第4章 英雄

    綾小路清隆改掉志愿報考雄英普通科的消息瞬間在班級里傳播開來，他們發出驚訝的聲音，接著就是嗤笑一聲，沒有一個人相信綾小路清隆能考上雄英。

    那可是雄英高中，學生平均偏差值高達79，那個可怕的數字就綾小路這個功課普通的家伙怎么可能達到。

    就和綠谷出久打算報考雄英英雄科一樣，他們把這件事當成了談資，每每話題結束都會帶上‘那個家伙真是癡心妄想’這樣的話，語氣里都是嘲諷和輕蔑。

    “爆豪，你知道吧？”經常和爆豪勝己在一起的男生帶起話頭，“聽說那個綾小路也打算報考雄英，只不過選的是普通科?！?/br>
    “說不定是跟著綠谷去的?！绷硪粋€男生還在玩著游戲機，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畢竟在班里好像他的朋友只有綠谷出久這一個人了，真可憐啊?！?/br>
    最開始的男生饒有興趣的想了一下，“你好像說的沒錯，除了綠谷似乎是沒有人和他一起做過什么事情，他們兩個都是無個性，湊在一起也正常?！?/br>
    “成績那么差勁，考進雄英完全沒有可能吧?！苯K于成功過了一關，男生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平均79的偏差值可不是那么好提升的，喂，爆豪你怎么看？”

    “我可是記得爆豪之前說過自己完美主義所以不允許綠谷出久報考雄英?！?/br>
    看著兩個人看好戲一樣的眼神，爆豪勝己發出一聲冷哼，“關我屁事?！?/br>
    “哎？”他們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綾小路和綠谷一樣是無個性，但是比起綠谷，感覺爆豪對綾小路的態度很不一樣，明明都是一起長大，差距好大啊?！?/br>
    “就是就是，爆豪性格這么差勁，竟然沒有找過綾小路的麻煩?！?/br>
    爆豪勝己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喂！你們什么意思？難道我就是那種隨隨便便找別人麻煩的人嗎？！”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看向爆豪勝己。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爆豪勝己暴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那個家伙和臭久不一樣，而且……”

    “而且什么？”他們奇怪的看著爆豪勝己。

    爆豪勝己微微瞇起眼睛，片刻后他撇過頭去切了一聲，“沒什么?！?/br>
    在身后兩人不滿的抱怨聲中，爆豪勝己低下頭，紅色的雙眼中帶著仿若野獸般的兇光。

    那個綾小路清隆可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可以忽視的路人角色。

    就算是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也沒有用，他早就看出來了，并且看的相當清楚。

    考試永遠都是班級的平均分，體育成績也永遠都在中間位置，似乎沒有任何特長但實際上在一些小細節上可以看出痕跡，在他有意識觀察的時候這些痕跡越發放大，這個家伙在隱瞞著什么。

    因為無個性就把自己隱藏到這個差勁的位置，這個家伙是不是有毛??？

    所以他才不喜歡和綾小路清隆打交道，他覺得自己要是和這家伙說起話來，最后的結果不是打起來，就是……打起來。

    ……

    秋日逐漸來臨，夏日的暑氣被盡數吞噬，雨水倒是沒有減少，時不時下上那么一場，綾小路清隆坐在咖啡廳靠玻璃墻的位置上看著外面。

    雨水淅淅瀝瀝，人們撐著五顏六色的傘走來走去，綾小路清隆能夠看到他們嘴巴張張合合，卻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當然這也很正常。

    這是一個足夠安靜的咖啡廳，隔音做的很好，不管是外面的雨水還是噪雜的人群都無法傳過一點聲音來。

    左手拖著下巴，右手輕輕敲擊在桌面，片刻后綾小路清隆看向墻壁上的表，時鐘已經指向了3，綠谷出久遲到了。

    說實話綾小路清隆還覺得蠻驚訝的，按照綠谷出久的性格來說，他不早半個小時到就很好了，竟然還遲到了十五分鐘，外面也沒有他的身影，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你的咖啡做好了?！?/br>
    綾小路清隆轉頭，穿著圍裙的女孩端著一杯咖啡，她的臉上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讓每一位客人都如沐春風，綾小路清隆接過咖啡，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后繼續看向窗外。

    女孩也不在意，她笑著說了一句‘請慢用’之后便回到了柜臺。

    “日野真是溫柔啊，看到她的笑容我就感覺渾身都放松了?！鄙砗笠蛔赖哪猩粗x開的女孩，眼睛里帶著愛慕，“真不知道日野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br>
    男生的同伴發出意味深長的笑聲，“唉……？難道你看上日野小姐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日野小姐這樣的女孩子，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男生漲紅了臉，但他沒有反駁，只是偷偷的看向柜臺的位置，“啊，好想知道日野的愛好，如果我送禮物的話她會不會喜歡我一點？”

    綾小路清隆聽著一邊聽著八卦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雨，金色的眼眸里印出雨落的軌跡。

    日野玲奈，這家咖啡廳的女招待員，也是咖啡師，個性是微笑，聽上去好像很抽象但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復雜。

    她只是能夠通過微笑來安撫客人的情緒，算是精神系個性，但因為個性弱小也沒辦法繼續深造，最后決定一邊打工積攢經驗一邊在高中上課，拜她所賜，這家咖啡廳的生意越來越好，老板正在考慮要不要擴大規模。

    叮鈴，大門上的風鈴響起，綠發少年匆忙的推開門跑進來，身上還帶著雨水淋濕的痕跡。

    “這里！”綾小路清隆舉起手來小聲喊道。

    綠谷出久松了口氣，他走到綾小路清隆的對面坐下，眼里帶著歉意，“抱歉綾小路，我遲到了?！?/br>
    “我也沒有等多久?！本c小路清隆看了一眼手表，分針已經指到4，遲到了二十分鐘，“不過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遲到嗎？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br>
    “沒有，我只是起晚了而已！”綠谷出久匆忙的反駁，眼中帶著慌亂。

    哦，是在撒謊。

    綾小路清隆打量著他，身上帶著雨水和泥土，看上去是一路上飛奔過來的，但那雙眼睛可不像是睡迷糊后的狀態，而且，這么一段路不至于把自己搞的這么濕淋淋吧，之前也是，不再和他一起回家，偶爾周末遇到還會發現綠谷身上有些狼狽。

    綠谷出久有事瞞著他。

    不甚在意的移開視線，綾小路清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就好，最近好像是出現了虐殺案，還下著雨，我當然會擔心你?！?/br>
    “這個就更不用在意了……”綠谷出久訕笑著摸摸頭，“虐殺案里死掉的都是女高中生，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例外?！?/br>
    “誰也不能確定兇手不會殺男性?！本c小路清隆將書本拿出來，“人類是一種無法預知的動物，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意外，就算是心理學家都不敢說完全了解一個人?！?/br>
    說著綾小路頓了一下，接著用“今天天氣不錯”的平淡語氣再次開口。

    “不過一般這種連環殺手都喜歡按照固定條件選人，就像是打上自己的標志一樣，真是無可救藥的自尊心?！?/br>
    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濃到讓人心底發寒的冷意。

    綠谷出久怔愣了一下，他眨眨眼睛，心底有點發毛，聲音里不自覺帶著一點弱勢，“是……是嗎？”

    “別說這個話題了，不是要復習嗎？”綾小路清隆把課本放在桌子上，“今天就拜托你了?！?/br>
    “唉？好的?！?/br>
    還是之前的綾小路，連拜托別人都是面癱著一張臉。

    綠谷出久翻開課本有些漫不經心的想：

    剛才是他神經過敏了吧。

    第5章 英雄

    咖啡廳里很安靜，大家都在悠閑的享受著假期時光，綠谷出久和綾小路清隆復習完功課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雨已經停了。

    雖然沒有出太陽，但還是能夠看到外面清朗的天空。

    “竟然不知不覺過了這么久?！本G谷出久嘆了口氣，接著他打開綾小路清隆的課本，“綾小路這不是做的很好嗎？全部都正確，既然這樣為什么考試的時候會錯那么多?！?/br>
    綾小路清隆托著臉看著玻璃墻外，“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太緊張?！?/br>
    “唉？緊張能把分數拉下這么多嗎？”綠谷出久完全不相信。

    就在他打算追問的時候，柜臺傳來熟悉的聲音，日野玲奈聲音依舊溫和，似乎是在是前來點單的客人解釋著什么。

    “抱歉，我真的要下班了，靜子jiejie的咖啡也很好喝?！?/br>
    站在吧臺前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性，穿著考究的西裝，語氣里帶著不耐，他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有些搖搖晃晃的。

    “怎么可以這樣，我可是特地來喝玲奈的咖啡的，現在告訴我你要下班，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綠谷出久想要站起來，卻被綾小路清隆拉住了手腕，他愣了一下，接著看向旁邊的人，綾小路清隆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別說話，沒事?！本c小路清隆小聲說。

    綠谷出久擔憂的看向柜臺，那個明顯醉酒的男人可不像是能夠隨便被打發的，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既然綾小路這樣說，還是相信他吧。

    “請叫我日野?！比找傲崮涡θ萦l溫和，看上去和平時一樣溫和，甚至笑容更加真摯，“先生真是抱歉，我沒有帶傘，恰好雨不下了，所以我必須準時下班回家?！?/br>
    “這算什么？”男人用不耐煩的語氣喊著，“我的傘借給你，這樣就行了吧，我今天一定要喝到玲奈的咖啡！”

    “喂！玲奈都要下班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本來要和日野玲奈換班的平井靜子忍不住了，“我說你……”

    日野玲奈連忙制止了平井靜子，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困擾，“沒關系靜子jiejie，我先為這個客人做好咖啡再離開，不需要很長時間?！?/br>
    最后還是給這個人做好了咖啡后才離開，當然日野玲奈根本沒有借這個人的傘。

    看著日野玲奈離開咖啡廳，綠谷出久重重的呼了口氣，接著才看向綾小路清隆。

    “那個，綾小路，剛才你為什么拉住我不讓我起來？”

    “因為日野小姐還要在這里工作?！本c小路清隆回答的言簡意賅。

    綠谷出久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如果這個客人鬧事的話可能會導致日野小姐失去工作，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br>
    “如果真的出事的話也輪不到你出頭，日野小姐的愛慕者可是一直看著呢?！本c小路清隆合上書本。

    其中有一個就差直接暴起把那個醉酒的男人砸倒在地了。

    “果然我還差得遠?！本G谷出久感嘆一聲，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一點沮喪，再次成為一個干癟的西蘭花。

    “不過日野小姐實在是太厲害了，遇到這種情況臉上也帶著這么溫柔的笑容，要是我的話我早就一臉為難了吧?！本G谷出久手肘抵在桌子上。

    聞言綾小路清隆看了他一眼，隨意的點開手機屏幕，綾小路清隆看著手機上的內容，片刻后才開口。

    “如果是控制的話，實際上日野小姐應該很慌亂，從她的笑容上就能看出來?！?/br>
    “唉？”綠谷出久愣了一下，“怎么會？啊，對了，我聽說過日野小姐在緊張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個性?！?/br>
    笑容越來越溫柔只是因為慌亂而已，她下意識的想要用個性來安撫客人，可惜醉酒的人無法正常受到個性的影響。

    “如果觀察仔細一點的話會發現日野小姐的手在抖，估計她也很生氣吧?！本c小路清隆道。

    綠谷出久盯著綾小路清隆，眼中帶著好奇，“實在是太厲害了，綾小路竟然能夠發現這么多事情，我都完全沒有注意到?！?/br>
    “是巧合，我恰好看到了而已?！本c小路清隆用平緩到沒有任何起伏的聲調反駁。

    “好吧，就當是巧合?！本G谷出久將桌子上的書本收拾起來，“那么我先走了，下午還有點事，明天學校見?！?/br>
    綾小路清隆點點頭，“路上小心?！?/br>
    重新叫了一杯咖啡，平井靜子也迅速從剛才的氣憤中緩過來，快速將咖啡做出來送到凌小路的桌子上，她臉上帶著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看上去有點假，但比起日野玲奈來更像是一個正常人。

    日野玲奈那份笑容給人一種相當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