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
任大武看著那五十塊錢蹙眉,還沒來得及想些什么,很快就聽到那公安同志指著自己對身邊的幾個公安道:“把他給我抓起來?!?/br> 1113 任大武被他突然說出來的話給愣住了,待到那些公安人同把他的手腕給抓住的時候, 他才反應到自己已經被控制了。 “公安同志,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他看著那個公安面色泛白, 被磚頭砸過的掌心還隱隱做痛, “我犯了什么事你讓人把我抓起來?” 公安同志的動作也把謝娟嚇了一跳,她的心噗通地個不停,腦子里猛然地就想到了自己跟陳安安昨天打的那一通電話。 不會吧,不過才一天的時間而已, 陳安安查人的速度有這么快的嗎? 而且現在要把任大武抓起來,那些人肯定查到了些什么。 “是啊, 公安同志,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謝娟也上前看著眾人問,“我們今天過來是問一下陳家怎么還沒有把錢送過來的,怎么就把我男人給抓起來了?” “他犯了什么事你們總得跟我們說清楚吧?”她心里不安得很,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說這話能不能讓任大武沒有懷疑到自己。 那公安同志看著兩夫妻一臉不解的樣子,便直接問任大武:“團結路回川胡同83號你知道嗎?” 任大武聞言眸底一亮, 腦海飛快地轉, “知……知道,我有時候會過去那邊打撲克?!?/br> “那就是了?!惫餐咀哌^去拍拍他的肩頭, “聽說你經常在那里跟你的幾個兄弟一起打打牌是不是?” “還有前兩天才出院,連休息都沒有休息就跑過去那邊,你去那邊除了打牌還干什么了” 任大武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又被盯上了,不過以前他們那邊也被查過一次,便點點頭, “對,我有空的時候會去那邊找兄弟們打打牌,除了打牌就是打牌啊,你們該不會因為我打撲克才抓的吧?” “難道咱們現在玩撲克也不可以了?” 現在沒什么娛樂可消遣,空閑的時候大多數鄉下人,城里人都喜歡打撲克,有時候會偷偷打麻將來消消遣,特別是男人。 前些年的時候都這兩樣娛樂風靡一時,漸漸的,不僅僅是男人會經常扎堆的打撲克,甚至女人小孩也開始玩得厲害,后來不知怎么地,就跟賭博接上了軌。 那些玩牌的不僅限于只是玩牌,就開始拿錢來當賭注,從一毛到兩毛到逐漸玩大,隨后便有聚眾賭博打架之事發生,這還是比較輕的現象。 賭博之風開始猖獗,之后會有人因此傾家蕩產,甚至有人因此做起了偷搶打劫的勾當。 風氣逐漸變壞,后來革委會的領導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問題,于是便開始禁賭,如若抓到,便就是坐牢。 “打牌沒什么事,你們別賭啊?!惫餐拘Φ?,“你們無聊,那就玩點不花錢的,你也知道我們一直都是禁賭的,你們一群人賭錢也就算了,怎么還把人給訛上了?” “人家輸錢了,逼別人寫欠條,不還錢就威脅,然后利滾利,這是你們一群人干的事吧?” “公安同志,你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比未笪鋲褐约壕o張的心道,“我什么時候堵錢了?我什么時候又逼別人寫欠條了?” “你還裝?”公安同志一笑,“你的那幾個朋友現在在里面審得差不多了,你還有什么好瞞的?你以為你隨便說說我們就相信了?” 也是他們運氣好,昨天下午蔣國超打電話的時候正沒什么事干,然后晚上就去蹲點了,本來以為他們只是打著玩的,誰知道還看到他們出老千? 本來聚眾賭博就是犯法的,早上陳大明還特別來說了任大武是說找他們要五百塊錢,他們公安看傷情認定賠是五十塊,結果他竟然想要五百塊? 五百塊是多少,說不定這些窮苦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虧他還說得出口? “是啊,公安同志,你們真的弄錯了?!敝x娟垂眼胡亂地說著話,“我們家里可是一張欠條都沒有啊?!?/br> 那公安看了一眼謝娟,蹙眉道:“你們倆夫妻打架都進了好幾回公安局了,你怎么還給他說上話了?” “他打你的事你都忘了?你身上現在估計還有傷吧?” 謝娟聞言心里微喜,看來她演得也沒那么差,連公安同志都可能上當了,她低著頭,這下話也不說了。 “夫妻打架這只是家事!”任大武忙道,“她是我媳婦自然要為我說話的,再說我賭不賭博她能給我證明,我平時都在家呢?!?/br> “是這樣嗎?”公安同志轉眸看著謝娟,“你天天看到他在家?” 謝娟一頓,瞥了男人一眼,然后搖頭小聲道:“我不知道他賭不賭,不過他白天肯定要去上班的?!?/br> 任大武聽著她的話,怎么感覺有一種自己要被出賣了的感覺?“公安同志,總之你剛才說什么賭博的,我沒有參加過,我們就是玩玩撲克,真沒花過一分錢?!?/br> “那么你那幾個朋友都在撒謊?”公安同志笑著反問,“任大武,你們打撲克沒什么,但你們幾兄弟引誘別人聚眾賭博,詐騙,威脅,逼別人寫欠條就是犯法的!” “我沒有!”任大武急聲反駁,掌心出了一片大汗,“我什么時候詐騙了,什么時候又威脅別人了,我手里可一張別人的欠條都沒有?!?/br> “就算有那也真是借錢給了別人的,不是我逼的,欠了別人的錢寫欠條不是正常的嗎?” “你話還那么多?”壓著他的公安同志道,“你還好意思在陳家人面前說自己沒威脅別人?你找人家要的五百塊你忘了?” 任大武凜然的眼神看了陳大明一眼,“陳大叔,我什么時候找你要五百塊錢了?我什么時候逼你寫欠條了?” 陳大明腦門冷汗直飆,任大武就是這樣的,他是很小心的人,不會直接逼你要寫什么欠條,就是怕逼別人寫欠條的事被發現。 “你是沒有讓我寫欠條?!标惔竺鞯?,“可你是私下里跟我說的,要我先把五十塊給錢了,然后再還另外的那四百多?!?/br> 任大武心里的火直沖到喉口,破口大罵陳大明:“口說無憑,憑什么陳大明說什么就把事壓在我身上?!?/br> “他兒子打傷了我的手,我還沒出口氣,他就先反過來咬我一口,你們公安就是這么辦事的嗎?” “我可沒說因為陳大明的事才把你抓起來的?!惫餐局苯幼屓税阉麕ё?,“你現在涉嫌聚眾賭博,引誘他人參加賭博這就是犯法的,是犯法的我就得把你抓起來審問?!?/br> 他說完看了一眼謝娟,“人我們要先扣幾天,現在聚眾賭博那可是犯法的,涉嫌的金額多了,是要坐牢的?!?/br> “可他才出院,他的手還沒有好?!敝x娟提醒道,“要不然等他手好了之后再過來行不行?” “那怎么行?”公安冷冷道,“我們查案子還要挑什么時間嗎?他手痛又不是全身癱了,不能說話了,怎么就抓不得?” 看樣子這幾個公安是來真的了,任大武這下心里謊了,難道剛才里面的人真的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