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這鄉下的菜幾乎沒打過農藥,雞rou也不是用料飼養的,原汁原味的東西卻被錢紅梅隨便這么胡亂地煮,真的太難入口了。 就拿這白菜來說,但凡她拿點雞rou湯把嫩白菜往湯中一燙,再撒點蔥做成簡單的上湯白菜也不至于這么難吃。 錢紅梅現在心里特高興,霍然這次帶了兩塊rou和水果,誠心明顯,所以她很熱情地招呼著:“你們別光顧著猜碼了,也吃一點菜?!?/br> 霍然耳邊聽著幾人吹噓,也有一下沒一下的跟他們聊著,余光卻不時看著對面坐著的陳安安,意味深長。 他開車不怎么喝酒,所以跟這幫人吃飯沒意思,但一想到吃個飯能跟女孩多呆一些時間,好像也挺劃算的,所以才應下了這飯局。 他看著坐在對面的她低著頭跟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只顧著吃她面前的那白菜,還不時地皺著眉。 思慮片刻,他修長結實的腿慢慢探了過去,在桌子底下輕碰著陳安安的腳。 陳安安嚇了一跳,猛然抬頭,就看到霍然將他面前炒好的雞rou推了過來,“別只顧著吃菜,吃rou才有rou?!?/br> 除了胸之外,她太瘦了,那腰肢好似自己一掐就能弄斷,得養,好好養。 陳安安面色微白,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她說了要考慮,可他偏偏要在錢紅梅面前關心她,表現出對自己很感興趣的樣子。 “謝謝,我喜歡吃大白菜?!彼虼綉?。 陳玉婷看著陳安安還沒嫁人呢霍然就這樣,心里嫉妒得要冒火,不過想想年紀輕輕的她嫁過去是當后娘的,那霍家人口多,霍母更是難搞,她心里總算平衡了。 錢紅梅看著霍然的動作越發的開懷,這成親的事,基本上也能得上日程了。 吃完飯后,錢紅梅就問彩禮的事,霍然直接說道要回家跟家人商量一下,過兩天再回復。 錢紅梅愣了,霍然現在這情況是很多人垂涎,但是他克妻,所以很多人也不敢把閨女嫁給她,當初霍母跟媒婆來看陳安安時候,應該是已經相中了她才送了東西過來的,怎么現在又要商量? 她想了想道:“我們家安安性子好,又特能干,家里洗衣做飯都是她在弄,多好一姑娘,好多人上門我都沒應下,總想著給她找個能過好日子的人家,你娘都見過的,還要商量什么?” 霍然看著陳安安對錢紅梅道:“婚姻大事,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我要考慮,安安說也要考慮?!?/br> 他不知不覺中,把稱呼也叫得親昵了。 錢紅梅還想開口說什么,陳大明忙拉住她道:“是,我們是得考慮一下,那這事就過幾天再說?!?/br> 霍然頷首,眸光掃過女孩的身,然后闊步就走出了堂屋。 許多福跟楊成忙跟了上去。 “不是,然哥,你還考慮什么呢?”許多福邊走邊問,“這陳安安你都看不上?眼光也太高了吧?” 霍然聞言心里煩悶,陳安安什么意思他都知道,就是嫌棄他了,所以才說什么考慮。 “是她看不上我?!?/br> 第8章 008 許多福啊了一聲,腳步微頓,“她就是嫌棄你有娃了?” 許多福覺得哪怕是有了三個孩子,霍然的條件在放在他們這里附近,也少有人比得上的。 他身材高大,相貌俊秀,有兩份工作在身也不愁吃喝,以前當兵還沒結婚時可好多人惦記了,現在這過來的兩年多里也不少人想嫁給他,最后事情沒成是因為有一半是他看不上,有一半是怕他克妻。 “嗯?!被羧坏?,陳安安嫌棄他并不意外,畢竟她才十八歲,那媒婆估計是覺得年齡小了怕自己看不上,所以才謊報了年齡。 許多福忙嗨了一聲,“那你為什么非說自己要考慮,我還以為你看不上她?!?/br> “你懂什么?”霍然知道陳安安在陳家的日子過得不好,若是他說陳安安拒絕了他,那必然的她要一個人承受錢紅梅的責罵。 楊成在一邊插了嘴,“那現在怎么整?咱們東西都送了兩波了,難道要回來?” “不急?!被羧荒_下的步子微緩,側頭看著許多福,“這幾天你幫我留意一下,看看錢紅梅給她介紹了什么人?!?/br> 許多??粗荒槼翋灥臉幼?,瞇著眼笑了笑,“行,保證打聽得底褲都不剩?!?/br> 霍然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他低估了錢紅梅對這件事件的認知程度,錢紅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陳安安拒絕了霍然。 她心里氣得火冒三丈,但隱隱也覺得陳安安有點不一樣了,不僅去投了河,還親自跟霍然談?若按她的性子,投河倒是有可能,但怎么可能想到要去跟霍然談還說服了他? 她看著正在收拾的陳安安,忍著胸口的怒火,慢慢道:“霍然家里條件好,你瞧瞧咱們附近這哪個條件比得他的?” “你還要考慮,你告訴我你考慮啥?” 陳安安抬眸,漠然看著錢紅梅,“他克妻,還有三個孩子,我嫁過去當不了別人后娘?!?/br> “克妻那事都是別人亂扯的出來的,你年紀輕輕迷信什么?”錢紅梅狠道,“他那三個孩子,老大老二快六歲了,都能打豬草了需要你帶嗎?” “那老三有他娘帶著,最多你嫁過去幫一下手,我真是不懂你這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東西!” 她說著越想越氣,上前指著陳安安,“我辛辛苦苦養了你十八年,你現在卻要跟我唱反調,我白養你這么多年,早知道當初掐……” “你可不是白白養我?!标惏舶仓苯永渎暣驍嗨脑?,“這十八年來,蔣叔叔送來的罐頭日用品和錢你一次都沒少領,拿錢辦事,理所當然,我從小到大也沒少干活,你怎么就是白白養我了?” 蔣志文就是當初原主她爹救下的人,陳安安腦子對這個名字很有印象,按她現在的記憶,這幾個月蔣志文應該還沒把半年一次的錢寄過來,她得想辦法讓錢紅梅拿不到錢。 她聲音明明很婉柔,可說出來的話透出一股讓人覺得寒蟬的冷意,錢紅梅原本已經說出來的話直接堵在了喉里,悶了她一胸口的氣。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話,甚至也沒想到陳安安會說起蔣志文給她寄東西匯錢的事情來,這是誰教她的? “娘,她不嫁霍然那你再給找她婆家啊?!标愑矜脧姆块g里出來,“找個不帶孩子不克妻的,到時候她可別怪我們不給她找個有錢的?!?/br> 錢紅梅憋紅了一張臉,現在總算有了臺階下,“好好,你不嫁霍然也行,我這就給你找個好婆家?!?/br> “你兩個jiejie都是十八就嫁了,你這次不嫁也得給我嫁!”她甩了狠話。 錢紅梅說到做到,第二天又去找了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