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拿著這去干什么？”

    “當然是我這論文里有些問題，想去請教一下她！”

    小趙：“……”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石化了。

    ……哈？怎么自己才幾天沒在，這世界感覺都不是一個世界了。

    這高中生，是給這群人吃藥了嗎？

    第74章

    很快，夏云就從電梯里出來了。

    迎面而來的是研究所里那些熱情的研究員，他們似乎很有想要和夏云攀談的欲、望。

    夏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順利離開，現在看來怕是不會了。

    但是她倒也沒什么抵觸，就和大家隨便聊一聊罷了。

    大家最好奇的是，她到底是如何讓自己身為一個高中生卻懂得那么多知識的。

    至于那個來問夏云論文的研究員，其實當然談不上是真的請教夏云，而是正好他也想寫一個和夏云差不多主題的論文，所以想和夏云探討下。

    至于剛才這研究員所說的向夏云“請教”，倒也不算是很夸張。

    畢竟在量子力學這個新興的領域，本身就沒有什么太多的研究成果，所以也沒有什么輩分之分，很多研究員自己都不是很懂量子力學，而夏云很懂量子力學，那么這名研究員自然可以向她“請教”，倒也不是真的覺得夏云比自己強。

    夏云從研究所出來之后，就得到了消息，且去了紅星中學的校長辦公室。

    夏云就把剛才自己和夏則凌的對話一五一十反饋給了費校長，而后費校長的反應果然和夏云意料中一樣。

    “夏云，畢業后去蔚藍研究所工作，這不是挺好的嗎？”

    校長仿佛被夏云給氣到了，畢竟自己千辛萬苦厚著臉皮討來的機會，就這么被夏云給放走了。

    但是作為校長，心理怎么想不管，表面上他還是要表現出支持自己學生的樣子。

    “也罷。夏云，既然你志不在此，那么只能說你和夏所長無緣了，但是，就是真的挺遺憾的?！?/br>
    夏云很感謝校長沒有刨根問底，詢問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緣由去拒絕，雖然要解釋她也能解釋，只不過她實在有些懶不想去解釋。

    不過，校長可能會覺得自己太過眼高手低，看不上蔚藍研究所吧，才拒絕了這么好的推薦機會。

    就在校長很是郁悶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校長的臉上寫滿了訝異的神情，“夏所長，是你??？”

    夏云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她的額角微微一跳，然后用帶著洞察的眼神看向了校長的方向。

    校長正在和對方說話，“天吶，我實在沒想到，這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夏所長，你真的是業界內德才兼備的科學家?！?/br>
    之后，校長又咕嘰咕嘰和夏則凌說了些什么，就滿面喜色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之后，他激動地說道：“夏云，事情出現轉機了，夏所長說，不用你承諾任何條件，他可以無條件給你擔任推薦人的身份！”

    夏云眼睛睜大了些，“？？”

    這不可能吧，這符合夏則凌的作風嗎？

    這人到底葫蘆里賣什么藥，怎么想法越來越看不透了。

    他無條件推薦自己，對他來說沒有一分錢的好處，他夏則凌這么精明的人，會做這種事？

    真是奇怪極了。

    但是面對校長如此激動的言語，夏云也不能說出自己的疑惑，畢竟人家給自己無條件推薦，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夏云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機會我去謝謝夏所長吧?！?/br>
    校長又道：“對了，回去把這件事和你母親說下，因為到時候推薦人要和家長一起去學校進行談話的?！?/br>
    夏云點點頭，而后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正巧顧曉玲在，夏云就把這件事和顧曉玲說了。

    她并沒有去注重什么語言的技巧，就事論事而已，反正顧曉玲的任何反應都在她的想象之中。

    顧曉玲在聽到推薦人是夏則凌之后，她的表情果然是直接僵掉了。

    她甚至可以說像是受到了驚嚇，一下子言語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你，你說什么？你爸爸給你做推薦人這怎么可能？”

    夏云知道顧曉玲一時接受不了，她也無法做出最準確的猜測，她十分嚴肅地說道：“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請你不要以為是我的成績有所起色，而改變了他對我的態度?！?/br>
    顧曉玲剛有些欣喜的眼神，被夏云這句話給澆滅了，“如果不是對你改變了態度，那他為什么要幫你呢？”

    說著，顧曉玲的情緒有些壓抑，眼眶中有些熱浪在翻涌。

    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從當年到如今，所咽下的所有苦，如今事情終于有起色了，難道卻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樣嗎？

    雖然如今夏云才是她生活的全部希望，但是如果和夏則凌關系緩和，夏云是不是會有更多的機會呢？

    顧曉玲忽然說道：“夏云，也許我和你爸爸之間沒有愛情，但你是他女兒的這一點始終沒變，你不能總是用陌生人的情緒去推測他。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沒骨氣，但是我反而希望他能給你提供越多的幫助越好?！?/br>
    “你終于有點進步了，mama?！毕脑朴糜喙鈷吡搜垲檿粤?，“起碼你肯承認你們之間沒有愛情了?！?/br>
    夏云嘴角彎了彎，一個嘲弄的笑容，“在婚姻中，女人總是喜歡把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當作真實，然后把焚燒過后的余燼當做熊熊烈火?！?/br>
    顧曉玲沒有說話。

    夏云眼神越發冷漠深邃，“還是說，你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

    這句話，讓顧曉玲渾身一抖。

    夏云沒有問下去，因為如今的顧曉玲絕對沒有勇氣告訴自己真相，因為告訴自己過去的一切，就等于承認她失敗的人生。

    她起身最后說了句，“別的我不想說，我只希望到時候你見到夏則凌的時候，把他當做陌生人，這對所有人都好?！?/br>
    *****

    夏云有了推薦人，這僅僅是第一步。

    華大在這方面有著相當嚴格的規定，那就是有了推薦人之后，每一位相關的學生，都得先通過華大的面試，成功后推薦人才能進行該學生的推薦。

    而面試，就是去到華大那兒，在很多老師面前進行一次演講，主題到時候是華大定的。

    根據這個學生臨場演講出來的內容，再決定是不是允許他得到推薦人制度的優待。

    夏云已經開始準備去南大進行面試了。

    ……

    ……

    在國家的首都——華市。

    這是一座和夏云所在的東市完全不同的城市，這里充滿了嚴肅莊嚴的氣息，無論是高樓大廈，還是高等學府，都沒有東市那樣跳脫的氛圍。

    華市因為有著全國最頂尖的高等學府——華大，而成為了知識分子們聚集的“重災區”，在華市，科研機構幾乎是幾步一見。

    雖然最頂尖的蔚藍研究所是在東市，但是華市依舊是知識分子們逐夢的地方。

    華大的某個教研辦公室內，一名負責招生的老師正在和一名教學老師談論今年的招生情況。

    “明年高考的那批有推薦人的學生，是今天來面試是吧？”

    “沒錯，走吧，去教室里等著?！?/br>
    此時，在面試的教室里，已經坐著好幾個面試的老師了，他們正在準備等下給學生面試，今天前來面試的都是理科生，所以他們準備的演講題目都是理科主題。

    他們準備了a b c三種難度的主題，到時候每個學生可以自己進行選擇，a是最簡單的主題，b是適中的，c是最難的。

    這其中的邏輯很好理解，選擇最簡答的主題，那就很容易發揮，雖然沒有難度分，但是可以講到很深的地方，講得好也可以拿高分。

    而選擇很難的主題，雖然有難度分加成，但是可能這些學生自己也搞不清楚這主題的內核，講得自己也一頭霧水，讓老師們也不滿意，最后分數也不見得會高。

    這其中的利弊，就要學生自己去衡量了。

    此時，已經面試了好幾個學生了。

    “剛才那個是東市國際精英學校的學生是吧？我看看這個學校的評分?！?/br>
    “四顆星呢，怪不得很謹慎地選了個a級最簡單的?！?/br>
    因為前來考試的學生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所以在他們的履歷上，為了方便觀察，也同時標上了他們的高中是屬于什么等級的。

    比如國際精英學校是四顆星，某些最優秀的學校會評到五顆星，最差來面試的也是四顆星學校的。

    但是無論是四顆星還是五顆星的，這些學生都傾向于選擇a級最簡單難度的。

    至于他們的水平，也確實和他們的學校星級是掛鉤的。

    “下一個進來，叫夏云是吧？”

    夏云臉色從容地走了進來，她當然是已經知道了這個演講的規則的了。

    老師們下意識地看了眼夏云的履歷，上面寫著來自紅星中學，華市的大學老師們當然不會知道紅星中學是個什么樣的學校，但是他們可以從評的星級里看到。

    而后，紅星中學的星級顯然讓這些老師們愣了愣。

    “紅星中學，零顆星?！?/br>
    “……”

    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有零顆星學校的學生，來華大面試的。

    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有零顆星學校的學生，有人推薦的。

    要知道，來面試的，最差的也是四顆星的學?！?/br>
    幾位面試老師忍不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啟口，他們甚至想說，學生你是不是靠關系過來的？還是放棄吧，我們這里只有關系是沒用的。

    但是想了想，他們還是說道：“好的，夏云是吧，選一個主題，然后現場演講吧?！?/br>
    任何一個正常人的邏輯，都會覺得這樣一個零顆星評分的學校來華大面試的，一定是關系戶，而且是終極關系戶，而且是……迷之自信的那種關系戶。

    迷之自信都到這種程度了。

    頂著零顆星評分的學校，來華大面試，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然后，繼續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推斷。

    這個明顯是學渣的迷之自信關系戶，肯定會選擇難度最低的那一檔a檔，找一個不難的主題進行一番拙劣的演講，然后結束今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