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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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遠遠:“……” 他傾身上前,瞇起眼睛,低低地告訴她:“即便沒有桑不近,我也可以帶你從密道離開天都,輕而易舉?!?/br> 桑遠遠知道那條密道。它甚至可以被稱為‘地宮’,里面像養蠱一樣,蓄著冥魔。那是大魔王幽無命的終極秘密,連他的幽影衛都不知道。 此刻她的腦海里一片混沌,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絕密,也就轉了下眼珠,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他突然這樣對她,是因為很介意被桑不近救了一次?或者他在意的是,她和桑不近并肩站在車廂外面,一起披著陽光,一起面對疾風暴雨,將他……拋在了陰影中。 他不服輸。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緩過了氣。 她慢悠悠爬起來,見他掀開了車簾,手指抵著額頭,獨自坐在一旁對著車窗外發呆,也不知吹了多久冷風。 “幽無命?!彼龁舅?。 車簾一晃,合上了,他回轉過身,黑眸一彎:“終于想我了么?!?/br> 壞壞的聲音,不知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渾身不自在起來。 幽無命大笑著攬住了她,把她的腦袋重重摁進懷里,附耳低語道:“小桑果,你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 “總不是什么好的?!彼魫灥卣f道。 他輕笑出聲:“我在想,你我大婚的時候,該是什么樣的景象。小桑果腦袋這么小,戴著大大的鳳冠,一定很好笑?!?/br> 桑遠遠不接話。 他歪過身子,俊臉湊到她面前,很可惡地伸出手指捏住她的臉頰。 “別氣了?!彼?,“我也沒做什么?!?/br> 是沒做什么。 就里里外外涂了個遍。 還嘀咕了幾句什么‘如何放得下我’之類的混帳話。 她敢肯定,一定是最不正經的那種意思! 她低低地道:“以后不要再這樣了?!?/br> 幽無命意味深長:“自然不會?!?/br> 他微瞇著眼,黑眸中清清楚楚地寫著——下次,怎還會這般輕易就放過你? 她只能自欺欺人地當他答應了。 “給你治傷?!彼龕瀽灥氐?,“今夜便把那個掌印解決掉?!?/br> 幽無命歪著頭,盯了她好一會兒。 “小桑果,你不生氣了嗎?”他頗有些小心地問。 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地反問:“那你現在有安全感了嗎?” 幽無命很不屑地輕嗤一聲,把頭轉向一旁。 她徑自道:“我替你疏通淤堵,你忍耐些,務必堅持?!?/br> 他皺著眉回轉過頭,見她已靜心入定去了。 他盯了她一會兒,抿抿唇,也閉上了眼睛。 姜雁姬留下的掌印已被桑遠遠切了五指,顯得有些可憐。 今夜,桑遠遠的動作更加兇殘,懷抱著一股子玉石俱焚的勁頭,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個巴掌拆得干干凈凈,一絲殘渣也不留。 凌遲般的折磨之后,幽無命只覺胸口仿佛被卸掉了一座大山,一種說不出的輕快氤氳全身,身體內滾動著無數暖流。 這一刻,他的心底冒出一個念頭,要讓他的小桑果永遠屬于他——不要死的,而要活的。 略有些兇殘的念頭剛剛轉過半圈,他的呼吸忽然凝滯。 一道道濃郁的木靈蘊,直直往下而去。 那邊沒受傷?! 他還沒回過神,便感覺到幾條‘海帶’輕靈地一裹,溫柔地纏住了他,忽輕忽重,仿佛在玩鬧,又仿佛在攻擊。 幽無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在……做什么?! 此刻,他渾無一絲防備,只能任憑她的靈蘊為所欲為。若是隨意動彈,難保當真被她無意之間弄出什么致命的損傷 他屏住了呼吸,渾身緊繃。 靈蘊歡騰嬉戲,時而將他纏得透不過氣,時而輕輕柔柔地飄開,若即若離。 他漸漸憋不住氣了。 她顯然覺察到了他驟急的心跳,她更加使壞,像是傳說中要人性命的女妖精一樣,放肆地cao縱著那些靈蘊絲絳戲弄他。 他仿佛能聽到她在耳旁狡黠地壞笑。 幽無命身體僵直,倏爾,腦海一片空白。 口中無意識地溢出一聲悶哼。 同為男人,車轅上的桑不近一聽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陡然回身,一把掀開了車門,見車廂中立著一面木屏風擋住視線,當即氣得渾身發抖,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他縱身撲進車廂,薅開屏風,偏頭回避了幾息之后,猛地瞪向幽無命。 看清眼前的一幕,桑不近雙眼逐漸呆滯。 只見自家小妹一本正經地在入定,周身滿是清新的木靈蘊。 而幽無命狼狽至極地仰坐在車窗邊,額角青筋直跳,臉色白得像鬼,目光慢吞吞地向他轉來,眼神頗有點四大皆空。 桑不近:“……” …… 桑遠遠睜眼時,幽無命已經逃了。 第39章 貍貓換太子 幽無命狼狽逃走的這一夜,桑遠遠成功晉階靈明境。 為了對付姜雁姬留下的那個木毒掌印,她豁出性命,傾注了同歸于盡的決絕,與它以命相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整個過程中,她與姜雁姬的靈蘊其實是‘心心相印’的。 她摸到了其中玄妙,激發了體內所有的潛能。 消滅了木毒掌印之后,再看靈隱境至靈明境的那層壁障,簡直如同兒戲。她借著腦海里那股劇痛的余波,一鼓作氣,徑直越過靈隱境九重天,摸到晉階屏障,破境。 那一瞬間的感受,當真如同脫胎換骨。 第一次洗筋伐髓的變化發生在身體層面,而自靈隱境破境踏入靈明境,感受到的變化卻是在精神層次上。進入靈明境之后,體內的靈蘊便固定成了瑩潤的青色,再不會隨著晉級而變幻了。 腦海里多了一根青色的光弦,撥動它,便能夠與周遭的木靈蘊共鳴。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硬要比喻的話,大約像是‘共震’,或者‘波’。 心念一動,周遭靈蘊輕輕震蕩,供她驅使。 桑遠遠緩緩睜開眼睛,按捺住怦怦亂跳的心臟,并了個劍指,重重向著軟榻前矮桌上的一只白玉杯切去! 在她的預想之中,靈明境一重天,應當可以蕩出尺把長的木靈蘊,輕易地把面前的杯子切成兩半。 殊不知,一陣奇異的悸動之后,便見一朵蠢頭蠢腦的大臉啊呸,太陽花蹦了出來,把那只白玉杯壓了個倒仰,咣鐺咣鐺在矮桌上晃動。 桑遠遠僵在了原地。 誰家的靈蘊是這樣的??? 她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面前這個可笑的花盤。 它有她的巴掌大小,黃澄澄的花盤有氣無力地勾著,一條碧綠的莖桿,再加兩片無精打采翻向兩側的綠葉,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能。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它。 居然是實體! 桑遠遠凌亂了。 只見大臉花完全無視了主人的嫌棄,它用根須抓住了那只翻倒的白玉杯,把杯子立了回來。 一滴濃郁無比的青色光液從花盤上滲出來,拖著一道發光的粘稠亮線,‘叮咚’一下落進了白玉杯里。 雖然栽在幽無命胸口上的時候也是這么個cao作,但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桑遠遠怎么看這姿勢都覺得不對味,這玩意,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在課堂上打瞌睡還流口水的糟心娃子。 她抽著嘴角,盯了它約摸一炷香的時間。 白玉杯盛滿了可疑的液體,大臉花化成青色靈蘊,消散在空氣中。 桑遠遠猶豫片刻,拉開了車門。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腹白,桑不近愉快地哼著小曲,搖頭晃腦地驅車走在漸漸被霜雪覆蓋的平原上。 “小妹!”他一笑,眼角的金鳳好似要破體而出。 桑遠遠:“……”他什么時候又補了妝?! “大哥,幽無命呢?”她問。 桑不近嘴角抽了兩下,瞇起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不悅道:“找那壞東西作甚!” 她擺出一張一無所知的臉,納悶地問道:“他何時又得罪哥哥了嗎?” 桑不近嘴角重重一抽,盯了自家天真單純的小妹片刻,恨聲道:“你修行的時候,他在一旁……做些很壞的事情!日后,休要再與他一道修行!” 桑遠遠很認真地替幽無命解釋:“大哥,他幫我聚來許多靈蘊,和他一起修行事半倍功,你看,短短這么些日子,我已晉級靈明境了呢!幽無命其實很好的,大哥對他不要有偏見嘛?!?/br> 桑不近:“……”這你叫我怎么說? “可是,小妹你不知道,他在你旁邊……在你旁邊……” 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