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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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鞭炮聲噼里啪啦地響了起來,一家人圍著茶幾看春晚,奶奶也給小輩們各自發了紅包。 溫念念聽到母親問小姑:“老三家里的那位...怎么沒見著???下午那陣子還看見的...” 小姑聳聳肩:“誰知道呢,那位少爺啊,從來都不怎么愛和我們接觸,就別管他了?!?/br> “他腿腳不方便,怕是出什么問題?!?/br> “那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問題?!?/br> 葉辛懿始終還是不放心,將溫念念拉倒一邊,低聲對她說:“去找找你溫欒堂哥?!?/br> “哦,好?!?/br> 溫念念說著放下了手里的一把開心果,朝二樓走去。 溫欒是三叔家的孩子,多年前,三嬸因車禍離世,溫欒也在那場車禍中廢掉了右腿,所以長年坐在輪椅上。 因為殘疾的緣故,他的性格也變得有些孤僻陰騭。 車禍不久,三叔便娶了新的夫人,夫人又生了一個孩子,溫欒便越發沒人看顧,小時候又經常被家里的堂兄弟們欺負,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 溫欒喜歡獨處,家里的聚會他總不來。像團年夜這種聚會,他不能不來,但即便是來了,也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會和家里親戚們多說一句話。 反正腿都廢了,人自然也跟著廢了。 久而久之,三叔放棄了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培養自己的小兒子身上。 溫念念和這位只比她大一歲的堂兄接觸不多,不,應該說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只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丁點罷了,好歹打過照面。 葉辛懿讓溫念念去找溫欒,她還有些小忐忑,因為知道肯定是熱臉貼人家冷pigu的。 不過既然今年他們家是東道主,照管著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溫欒的腿腳素來不便。 溫念念上樓的時候,看到兩位堂兄嬉皮笑臉從樓上下來,嘴里喃喃地說著什么“給那家伙點教訓”的話,不過具體說什么,溫念念也沒聽清。 她疑惑地望了望他們的背影,加快步伐朝二樓走去。 二樓走廊靜悄悄的,樓下的喧鬧聲也漸漸遠了,聽不真切。 溫念念推開了書房門,書房里空蕩蕩,幾間客房都檢查過,也都沒有人。 奇怪了,不在二樓嗎。 溫念念索性又踏上了三樓的樓梯,三樓的房間多是用來存放舊物,一般除了仆人以外,沒人會上去。 不過上面倒是有一個露臺。 露臺的玻璃門緊鎖著,濃郁的夜色透過玻璃門涌入屋內,深藍的夜空時不時會有煙火綻放,明明滅滅的光著涼了走廊。 有些恐怖啊。 溫念念叫了幾聲,確定三樓沒人便想離開,這時,聽到走廊盡頭的露臺那邊,似有響動。 “有人在那邊嗎?”她開口問了一聲。 那邊傳來敲擊玻璃門的聲音。 溫念念嚇得腿肚子都哆嗦了,真是十萬分地不想過去啊。 作為一個科班出身的理科生,又是物理學領域的專業研究人員,照理說本不應該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但是恰恰相反,物質世界的研究越是深入,對這個世界上很多神秘的東西就越是敬畏。 溫念念害怕啊,默念著24字核心價值觀,朝著露臺走去。 走廊盡頭放著一輛空蕩蕩的輪椅,而玻璃門外的露臺上,一個短發少年穿著單薄的黑色毛衣,正趴在雪堆里,艱難地支起半截身子,用手去夠露臺玻璃門把手。 可惜,他下半截身子幾乎使不上力氣,手無法觸碰到半人高的把手。 是溫欒! 他整個人趴在門邊,夜空中的煙火時不時在他身上投下慘白的光,他埋著頭,看不清表情,有些滲人。 溫念念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打開了玻璃推拉門。 他被關在了零下幾度的室外,在這大雪紛飛的跨年夜里,全身都凍得快要僵硬了。 溫念念趕緊蹲下身將他扶起來,碰到他的身體就跟冰塊似的。 溫念念碰到他,似乎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她急切地說:“我...我去叫人!” 就在她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溫欒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手腕處,一片冰涼。 溫念念詫異回頭,看到了溫欒那張慘白如月的臉。 他攥著她,很用力,溫念念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捏斷了似的。 少年終于抬起頭,望了她一眼。 他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里透著倔強,也泛著寒霜。 他固執地搖了搖頭。 溫念念從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他不愿意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終于還是噤聲了,艱難地將他拖進了屋里,轉身拉上玻璃門,將寒意擋在窗外。 溫欒雙手支撐著身體,努力爬上輪椅,溫念念關上門之后,趕緊走過去將他扶上輪椅,穩穩地坐好。 全程溫欒都緊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溫念念將他扶上輪椅之后,又趕緊去房間里拿了毛毯和暖手寶來。 毛毯搭在他的腿上,不過他沒有接暖手寶。 三樓的燈泡有些暗淡,冷灰色的光籠著他鋒銳的臉部輪廓。他很瘦,身形單薄,不過五官卻英俊而凌厲,嘴唇鋒薄,帶著一股冷硬的質感。 “剛剛,是溫翰和溫澤他們?” “溫欒沒有回答。 溫念念已經猜到這是一場惡作劇,肯定是剛剛下樓的兩位堂兄,溫翰和溫澤。 這兩位堂兄年齡與溫欒不相上下,但是自小被家里的父母溺愛著養大的,心性還跟小孩一樣,最喜歡捉弄腿腳有疾的溫欒。 多半,就是他們兩人,將溫欒從輪椅上弄下來,推出去關在了寒冷的露臺外面。 溫欒的下半身幾乎使不上力氣,而玻璃推拉門的開關半人高,沒有輔助他根本夠不到... 無法想象,這么寒冷的夜里,他被關在外面凍了多久。 溫念念給暖手寶充好了電通了熱,遞給溫欒。 溫欒手一擋,暖手寶掉在了地上。 溫念念望向他,他緊咬著牙,漆黑的眸子就像外面的風雪一樣,寒涼徹骨。 不甘心。 溫念念太懂那樣的眼神了。 她耐心地撿起了暖手寶,自己捂了捂,然后放在溫欒觸手可及的壁櫥上,轉身下了樓。 …… 溫翰和溫澤兩兄弟正在后院放煙花。 溫澤擔憂地說:“咱這樣搞,會不會鬧出人命???” 溫翰擺擺手:“怕什么,鬧出人命了也與咱們沒關系?!?/br> “也對,反正又沒人知道?!?/br> 溫翰冷哼:“那家伙骨頭硬,就該給他點教訓嘗嘗......” 就在這時,只聽“嘩”的一聲,一盆涼水澆在了溫澤身上,澆了個透心涼! 溫澤瞬間傻了—— “我靠!” 溫翰他一瞬間成了落湯雞,捧腹大笑了起來,然而下一秒,又是一盆水落到了他自己身上,全身濕透。 “是誰干的!” “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樓上的窗戶被關上了,他們沒能看到是誰往下倒水。 寒風一吹,兩兄弟被凍得瑟瑟發抖,決定先暫?!傲R街”,趕緊回屋換身衣服取暖。 卻沒想到,剛剛出來的后門竟被人從里面反鎖上了! 整個后院是封閉式的,與前院有圍墻隔絕,只有通往屋內的后門是唯一通道。 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敞開著,這會兒居然被鎖上了! “靠,這是誰干的!” “開門!快開門??!” 后門與客廳還隔著儲物室和廚房,因此他們的叫喊聲根本傳不到客廳。 “你的手機呢!快打電話?!睖睾布鼻械卣f。 溫澤躬著身子,哆哆嗦嗦道:“放、放在屋里了啊?!?/br> “靠!” 后院天寒地凍,他們全身都濕透了,寒風一吹,那叫一個“蘇爽”。 溫澤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而溫翰則暴躁地瘋狂謾罵,說要讓他逮到罪魁禍首,一定不會放過他。 溫念念站在二樓的櫥窗邊,手里拎著兩個空桶,往院子里探頭探腦,捂嘴偷笑。 不設防地回頭,溫欒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二樓走廊盡頭的電梯口。 他坐在輪椅上,正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腿上搭著那條深灰色毛毯,手里,捏著她毛茸茸的小兔子暖手寶。 第29章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