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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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說著,從自己口袋中翻出一張折疊的打印紙,輕輕放到桌子上。 打印紙被折出了十六格的小方塊,在桌上一拍,油浸了些在邊角之上,潘言和嚴肆湊過去,借著昏暗燈光比較費力地去看——是一份文件,格式非常正規,但是沒有顏色,也沒有公章,應該只是一個內部case。 “這個是——”潘言讀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謝執。 “我們學校主辦的全國大學生電影節?!敝x執認真解釋,“三月結束報名,明年五月份公開評獎?!?/br> “我們去參加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齊昊社會性死亡了緩緩下線v。 接下來小執要加油兌現承諾啦。 第130章 “當然, 這個比賽目前為止……確實沒有大一的人參加過?!?/br> “所以……” 所以其實,潘言和嚴肆不答應,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謝執本來是準備這么說的——但就在他準備說話的剎那,他忽然想到了剛才最后刷新, 自己的劇本獲得勝利那一刻。 “所以?!敝x執改口道, “我覺得我們沒問題?!?/br> 沒有大一的參加又怎么樣?他們參加不就有了嗎? 反正觀眾只會看電影好或者是壞,沒有人會突然關心起編劇或者導演的的年齡吧? 謝執是感覺自己最近有點飄了, 就好像天底下沒有他謝執辦不成的事兒;說真的, battle和剛才嚴肆的親吻兩件事情點燃了謝執, 讓他放下了所有的顧慮,帶著勇氣, 說出了這件事情。 而目前,既然說了,謝執就一定會去做。 謝執從那一件酒瓶中拿出一瓶酒, 拿瓶子起打開,在開酒瓶時, 隔著玻璃酒瓶,謝執看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嚴肆人影。 謝執心中微微一動——他很承認自己確實心急,急著想要兌現在海邊給嚴肆的承諾。 如果世界級別的影帝暫時還給不了, 那就先給一個國內級別的影帝。 謝執希望,他要快寫, 在嚴肆更年輕,更年輕的時候,去他同年齡的人從未去過的高度。 謝執低頭給自己倒酒, 倒了滿滿一杯——大器晚成沒什么不好,可那并不是謝執想寫給嚴肆的劇本。 嚴肆聽完那句話,看到謝執倒酒,自斟自酌,笑著伸手過去,將他的手腕握住。 嚴肆拽著謝執的手腕把他的酒杯翻轉,冒泡的酒水傾斜而下,倒進嚴肆早就放到謝執酒杯下面的杯子中。 嚴肆把謝執的酒倒了半杯給自己,這才和謝執的杯子一撞,將酒水抵住嘴唇,笑道:“我參加——夫唱夫隨,我沒有不參加的余地?!?/br> “這么強悍的嗎?。?!”潘言不由自主感慨,然后直接舉起酒瓶,過來和兩個人的杯子一撞,“不過,我就喜歡這種有壓力的事情——我入股,這波不虧,干杯干杯!” 潘言為了證明自己入股的決心,直接吹了一瓶,最后醉得歪七扭八,在大街上面給謝執與嚴肆來了一段霹靂舞。 第二天狗仔拍到的霹靂舞片段就上了熱搜,潘大導演作品未紅人先紅,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周一,謝執照慣例去資料室借書,借書之前,先去王教授的辦公室拿他的卡。 王教授辦公室坐了幾個學生,看到謝執路過往里面看,笑著沖他揮揮手,示意他先去隔壁看書。 謝執點頭,去隔壁看了一會兒書,王教授跨進資料室內,輕敲謝執桌板,謝執抬起頭,連忙把自己看的劇本貼了個書簽后關上,和王教授走出去。 王教授先幫他辦了借閱,然后才帶著他去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會客區剛才坐學生的地方現在放著三杯未收的茶盞,顯然是剛才王教授給他們泡的。 王教授治學嚴格,但對學生卻是非常好,此刻讓謝執坐在他辦公桌面前,也為他泡了一杯碧螺春。 “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王教授看了一眼謝執抱著劇本的封面,“好電影啊,我很喜歡——威尼斯最佳編劇的都讀完了?” “讀完了?!敝x執乖巧地說,“下一步準備刷柏林?!?/br> 王教授滿意地點點頭,很欣賞謝執這種踏實的學習風格,然后又問:“那上次那個比賽,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謝執神色微微一動。 “沒關系,無論你想去師兄還是師姐的隊伍,另一方都不會有想法?!蓖踅淌谝詾樗桥逻@個,連忙安慰他,“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成長的,我很放心?!?/br> “是?!敝x執說,把書包拿過來,拉開拉鏈,“王教授,謝謝您?!?/br> 王教授面色微微閃過一絲不明意義的情緒,然后安靜地看著謝執,等待他下一句話。 謝執從書包中拿出一個透明的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一張紙,站起來,雙手遞給辦公桌后面的王教授。 王教授看見最上面的抬頭——“北京電影學院第三屆全國大學生電影節·報名表”。 王教授接過報名表,楞了一下,似乎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真的是一閃而過,馬上王教授笑意便沒了,只是安靜而沉默地看著報名表。 “真的謝謝您為我穿針引線?!敝x執真誠道,“但我已經想好了——這個比賽,我想自己去參加?!?/br> 謝執看著王教授像讀一份什么重要文件那樣鄭重其事地閱讀他手寫的報名表,忍不住雙腿有點打顫。 謝執內心其實很忐忑。 當初王教授之所以讓他和師姐師兄組隊先見習一年,或許就是希望他先學后做,厚積薄發,而自己卻不知天高地厚地選擇了自己去試試,或許王教授會覺得他不知好歹。 或許王教授會認為,他是急功近利,德不配位。 但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這就是謝執想做的事情。 謝執小心翼翼地看著王教授的表情,但除了那一閃而過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笑意之外,根本看不出王教授真實的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王教授抬起頭,看了一眼謝執——他抬頭時抬頭紋很深刻,加重了他的智慧感。 “這其實,就是老師想要的答案?!蓖踅淌趯χx執說。 下一刻,王教授便又低下頭,從筆筒中抽出一支鋼筆,拔開筆蓋,將筆尖懸空到謝執報名表上導師姓名那一欄。 “你才大一,沒有正經分配導師?!蓖踅淌谡f完,笑著落筆,“那么——我就捷足先登,把你導師這位置占了?!?/br> 有了王教授的肯定,加上心中想把嚴肆推向影帝位置的渴望,謝執除了上課之外,幾乎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寫這個劇本。 大學生電影節的電影不同于真正的電影,只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鐘的電影時長就行,但這并不代表謝執壓力就輕。 從一開始的選題,到后期成稿,再到反復地研讀和修改,秋日的雨落盡換來冷空氣,然后全北京城的暖氣一夜供應上,臨近期末時,北京開始進入下雪的季節,日日飄雪。 謝執沒課就窩在家里寫劇本,除了去婆家吃飯之外一律沒有任何外交,哪怕偶爾陪嚴肆天南地北地趕活動,也都手捧本子不停修改。 嚴肆有點擔心他憋出病來,想辦法引誘他出去玩,謝執理都不理——所以兩個人基本上還是在家玩,浴缸或者床或者落地窗,舒緩解壓,放松身心。 一月初,期末考試在即,北京入夜后又是一場大雪。 嚴肆剛剛把給謝執做好的蛋酒放到桌上,準備去打印機面前抓人,就收到了潘言的微信。 我愛亞亞:【兄弟萌,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們!趕緊滴,速度滴,表演系樓402,不見不散!】 嚴肆過去給謝執說了聲,但后者根本沒有理會這條信息;嚴肆只能抱著謝執把蛋酒給他喂了,然后看見激光打印機吞吐打印紙,一份文稿刷刷印出。 最后一張打印紙被打印機吐出來,謝執剛準備裝訂,一地的文件就被嚴肆抓過去。 “我來?!?/br> 嚴肆輕車熟路拿大訂書機給謝執裝訂好,把背后訂書釘敲兩下,確認不會劃傷手,這才遞到謝執手中。 謝執隨便靠了個什么東西,直接閱讀起劇本,房間里面安靜得要命,只能聽見紙頁翻動的響聲。 半個多小時后,謝執關上最后一頁,緊閉眼睛,然后猛地睜開:“好了!” 謝執睜開眼睛,忽然感覺有點不太對,稍微拍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坐墊,這才反應過來—— 謝執猛地轉頭,終于看見剛才一直僵坐著,給他當人rou沙發的嚴肆。 “我剛剛——”謝執問。 “不重要?!眹浪辽焓直ё∷?,從他手中取出劇本,輕撫封面,低聲問,“好了?” “好了!”謝執的注意力被嚴肆成功轉移,拿過那個劇本,從地上站起來,“走,我們拿去給潘言看?!?/br> 謝執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趕緊讓潘言看到劇本上面,說完將劇本一裹,衣服也不穿,圍巾也不圍,在門口換了鞋腳步匆匆地準備往外面沖。 還好嚴肆反應迅速地把扔在玄關衣架上的大衣摘下來,緊跟謝執后面追出去,趕在他出溫暖的樓道之前將他裹進大衣里面在,這才避免了謝大編劇在天寒地凍的北京被凍成一根棍。 兩個人腳步匆匆往學校走去,到導演系樓下時,距離潘言發信息,已經過去了五十幾分鐘。 天空下著大雪,潘言站在導演系樓門前打轉,大樓邊上的雪地里堆了個雪人,哭喪一張臉,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看來潘言真的等挺久了,還等得有點無聊。 “兩位哥??!”潘言轉了兩圈,忽然看見路燈下的嚴肆和謝執,熱淚盈眶,直撲而去,“你們總算是到了?。?!說好的趕緊呢??說好的速度呢???” 說話之間,三個人到了導演系大門內,嚴肆從書包中翻出一張毛巾遞給謝執擦衣服,謝執剛擦兩下,就看見了潘言肩膀上落著的雪花。 潘言左右肩上都有大片的雪花,顯然是不斷在風雪里探頭才能堆起來的,謝執趕緊把自己的毛巾提供潘言用。 “什么情況?!敝x執問,“在里面等我們不就行了?” “絕對不行!”潘言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兩下,把毛巾扔給嚴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發生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憋得住在室內等你們??” “好事?”嚴肆問,“是什么?” 聽到嚴肆這么問,潘言只是神秘一笑,高深莫測地笑而不語,轉頭就走。 嚴肆和謝執知道潘言的意思大概是要他們跟上,就把毛巾收了,跟在潘言后面。 潘言走在前面幾步,甩著一串鑰匙,在深夜寂靜的樓道內發出一陣非常討打的喧嘩;然而更討打的是潘言用一種陰陽怪氣的歌聲吟唱:“昨天的我,你愛理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br> 嚴肆:“……” 謝執:“……” 嚴肆抬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咯嘣掰指關節,準備找個合適的地兒把自己的導演胖揍一頓再說。 不過,潘言上了兩步階梯后,忽然把鑰匙一收,也不再陰陽怪氣地唱歌了。 潘言領著謝執和嚴肆拐進四樓長廊,走到一個靠窗戶邊的門時,沖兩個人說:“把眼睛閉上?!?/br>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謝執問。 “不管,快把眼睛閉上?!迸搜灾貜土艘槐?。 謝執和嚴肆對視一眼,決定還是聽潘言的;兩個人閉上眼睛,在黑暗中,謝執聽到一陣鑰匙響動,然后是門打開,燈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