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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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肆把水杯拿起來,自己再喝一口,對謝執一笑:“我知道了?!?/br> 知道歸知道,嚴肆也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做的太過頭了,拍完棚拍部分回家后,只是讓謝執舒服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更進一步的親密。 第二天一整天都要去一塊專供拍攝的街道,拍攝這個概念片的外景部分。 在夏天出外景簡直不是人應該去體驗的項目,嚴肆本想讓謝執留在家,但謝執作為編劇,還是堅持與嚴肆一起去拍概念片。 抵達現場后,導演先把turn on分成兩個小隊,汪平和嚴肆的景近,就先湊在一起拍,剩下三個人自己走走戲,練習一下。 畢方走在空曠的大街上,認真地練習自己的動作,半個小時之后,心態完全崩了。 “我是個歌手,唱跳歌手對吧??”畢方被太陽曬得懷疑人生,抓住柏易安就是一陣亂搖,“我不會演戲,這很正常對吧?” “很正常?!卑匾装餐翘煅臏S落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隊長,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也不會演?!?/br> “呵?!敝芷孳幚淇嵋恍?。 “你笑什么?”畢方回頭揪他,“難道你會演?!?/br> “當然?!敝芷孳幪故幘?,“不會?!?/br> 不會你還說個屁??! 畢方和柏易安很有團感地同步翻了個白眼,然后又很有團魂地,同步嘆了口氣。 “現在怎么辦?”柏易安問畢方,“我們自己練習,根本練不出來?!?/br> “問我我就有辦法嗎?”畢方無能狂怒,手一指不遠的高處,在天橋上的一堆機器,“本組合,最會演戲的兩位人才,目前都在那兒戳著呢?!?/br> “包括但不限于會指導演員的導演?!敝芷孳幙戳丝串叿街傅姆较?,補充了最后一條。 “哎?。?!”這次是三個人一起嘆氣了。 接近正午,太陽直射,連影子都沒有,三個人光禿禿地在地上戳著,成了三尊可憐的雕塑。 知名偶像組合男愛豆被演戲一事打垮,無奈淪落街頭,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誒,對了!”周奇軒忽然反應過來,指了指不遠處的傘棚,“我們……要不然問問謝編?” 謝執此刻,正坐在傘棚下面,手捧著mac,字斟句酌地修改團后援會的應援項目的文案——剛才他倒是想和嚴肆一起去拍,但嚴肆看了一眼沒有任何遮擋的天橋,便斷絕了所有商量的余地,把謝執留在了傘棚內。 也成了三尊雕像最后的救命稻草。 “問謝編,不是不可以?!碑叿饺匀挥幸唤z理智。 “但是?!卑匾装彩终茩M著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要是小嚴知道我們無緣無故接近謝編,會不會把我們……” “……”周奇軒沉默了,過了許久,才弱弱反抗,“那個,表演的事情,能叫無故嗎……” 雖然但是,私下去接觸隊友的男朋友,多少還是有點…… 三尊雕像還在糾結,卻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一絲涼意,周奇軒回過頭,看見謝執提著一袋打包好,還在冒著白煙的飲料袋,走到他們旁邊。 “怎么了……?”謝執也是拿外賣才看到三個人在這兒戳這,“要不要喝點水?” 柏易安看看水,再看看謝執,眼眶濕潤了——冬日送碳,夏日送冰,這是怎樣的天使?。?!嚴肆,上輩子恐怕是阻止了地球被二向箔打擊,才能找到謝執這樣的人吧?。?! “謝編?!卑匾装矡釡I盈眶,接了奶茶,,“你一定要救我們?。?!” “什么情況??你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br> 謝執都這么說了,三個人也不再扭捏,把自己不會演戲的絕望境況給謝執詳述。 謝執聽完他們的境況,最后道:“我不會指導演員?!?/br> 畢方:“您必須會??!” 謝執哭笑不得:“真的不會——但是,我能幫你們梳理一下,這個人物內心在想什么,或許這樣表演起來,就會事半功倍一些?!?/br> 其實就是通過人物小傳梳理,讓演員和角色建立聯系,這一點謝執早就幫嚴肆做過了,一點都不難。 更何況,謝執的劇本本來就是根據turn on幾個人的真實性格去創作的,其實只要稍微一解釋,他們就很容易上手。 謝執每個人沒點撥幾句,大家也都懂了,連連點頭。 “原來是這樣?!碑叿秸f,“感覺好像就是我會說的話——但是,也不是那么像,我也不知道怎么表達?!?/br> “那就不表達?”謝執拿出手機 ,建議,“要不要走走戲?我幫你拍一遍,你應該就沒問題了?!?/br> “當然要!”回答謝執的并不是畢方,而是柏易安,柏易安竄到謝執身邊,積極道,“謝編,您休息,我來拍——我能下一個走戲并接受指導嗎?” 謝執:“我并不會指導什么的……” “尊老愛幼ok??”周奇軒一把將手機搶過來,“謝編,我比他大,我認為我可以下一個?!?/br> “誒你——” 天橋上,汪平的戲份暫告一段落,剛剛下戲,就看到嚴肆靠在天橋欄桿邊,往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汪平湊過去,正好看到柏易安把手機搶回去的一幕。 “他們在干什么?”汪平問。 “不知道?!眹浪吝@句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最后又說,“我就知道一件事?!?/br> 汪平被太陽曬傻了,跟著嚴肆思路走:“什么事?” “我男朋友?!眹浪烈恍?,“很厲害的?!?/br> 汪平被嚴肆這條秀狗秀到無語,剛好導演一行人東西收拾好了,大家一起下去,拍剩下三個人的部分。 “你們準備好了嗎?”導演指揮攝影去架機器,走到圍作一堆的四個人身邊。 周奇軒剛剛看完自己走戲的視頻,把手機一收,非常有自信:“差不多了?!?/br> “行?!睂а菘吹剿麄兊纳駪B,自己也輕松了些,“準備好了就抓緊開始,我們爭取少拍幾條,一次性過?!?/br> 說話之間,導演機器也架好了,三個人手里拿著飲料杯,謝執幫他們裝好袋子,提著走到嚴肆和汪平身邊。 “我給你們買了……”謝執本來想請兩個人喝飲料,話說到一般,卻非常生硬地卡住了;卡殼的謝執僵硬地往傘棚看過去——剛才他點的飲料外賣的其他飲料放在傘棚旁邊,時間推移,太陽斜度變化,現在幾乎所有的飲料都暴曬在陽光下面。 別說希望飲料還能冒點冷氣了,估計都已經加熱成了溫水。 “哇!”汪平看到飲料簡直瘋了,大步地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杯多rou葡萄,率先插上吸管,“本i多rou葡萄來了!” 謝執抬手想阻止,但汪平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近吸管吸了一大口,非常大口,一口氣直接喝了小半杯。 “都熱了……”謝執哭笑不得。 “熱的健康啊?!蓖羝交瘟嘶问O碌拇蟀肫慷鄏ou葡萄,紫色的液體在里面晃蕩來去,“對于我這種優質的歌手,大夏天也要喝溫水是我的職業素養ok?” 沒記錯的話…… 汪平哥好像是舞擔吧。 不管汪平是什么擔,他自己喝爽了,總歸還是記得有兩個人無水可喝,隨便在地上挑了兩杯芝芝莓莓和多rou石榴給嚴肆謝執送過去,換了個陰涼的地方,繼續圍觀隊友拍戲。 嚴肆把吸管塞進芝芝莓莓里面,舉到謝執嘴邊,先喂了他一口。 兩個人一人一杯飲料,站在一棵樹的陰影下面,畢竟片場人多眼雜,兩個人也沒牽手,只是手背挨著。 嚴肆專注地看著不遠處柏易安演戲的場景,忽然慢慢舉起手,把手伸到謝執背后,最后覆蓋到謝執頭頂,在他的頭頂輕輕一揉。 “我的小朋友?!眹浪磷齑降种?,語氣中無限感慨,“怎么我這么舍不得……你還是長大了?!?/br> 現在的謝執,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連一場小小的班級運動會都搞不定的小班長了;那一位謝執留在了過去的時間線上,亦被珍藏在嚴肆心中。 但是嚴肆不遺憾。 謝執看了看嚴肆,沒有說話,片刻之后,嚴肆感覺自己的小拇指一重,有什么東西繞了上去。 謝執的小拇指和嚴肆的小拇指纏在一起,在片場無人在意的角落輕輕晃了幾下。 “好!” 下午五點十五分,導演拍完了最后一個鏡頭,笑得臉都快爛了,過去和畢方握手。 “很棒很棒?!睂а萁z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你們這個團真的都很有演戲的天賦?!?/br> 畢方:“沒有,只是外援足夠強大?!?/br>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導演拍了拍畢方的胳膊,回頭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辛苦你們了,今晚不加班都靠了大家的努力——我自己回去剪片子,大家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晚上!” 片場此起彼伏一陣“導演辛苦了”“謝謝導演”的聲音,又再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各自坐車離開,只剩下turn on的幾個人。 紀澤陽不在,助理下班,野孩子可以自由瘋了。 “謝編?!卑匾装舶阎皼]喝完的飲料取出來喝,繞到謝執身邊,“咱們去擼串???” “對對對?!碑叿今R上也說,“一個都不許走,全都去擼串??!” “行?!眹浪链钪x執肩膀,大方道,“我請客,地方大家隨便挑?!?/br> 全體:“?。?!” 既然嚴肆都這么說了,不宰他一筆那多么不成樣子,于是turn on經過反復斟酌,審慎思考,確定了—— 三里屯的一家串串香。 坐在串串香的包房里面,嚴肆看了一眼貼在木質墻板上面的“葷素5毛”的標簽,不由自主道:“……就這?” “這怎么啦?”周奇軒一邊問,一邊按順序給在座所有人發啤酒,最后,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大杯冰鎮過的啤酒。 啤酒剛剛分好,服務員就端著幫他們出去拿的串串進來了,五大盤串串全都是rou,柏易安豎著把串串全都放進鍋里,火鍋咕嘟一下就能吃,辣鍋煮出來在蘸辣椒面吃才是最爽的。 五大盤rou根本不夠吃,大家風卷殘云地直接消滅,又續了兩盤,酒過三巡,這才有慢下來聊天的架勢。 “說實話?!卑匾装灿悬c喝高了,抱著酒瓶子對謝執喃喃,“以前我聽說謝執,就覺得……嗯,謝執嘛,就是嚴肆的男朋友嘛……就是男朋友而已?!?/br> “嘿嘿?!敝芷孳幐艨蘸桶匾装矒粽?,“我也這么覺得的,但是現在我覺得……嗝,謝編威武!” “謝編超級超級威武?。?!”畢方喝完酒就眼淚汪汪,真情實感。 “其實……”謝執今天沒喝多少,“那還是可以覺得我是嚴肆的男朋友的?!?/br> 嚴肆正夾了一把掌中寶,往謝執往里扒拉,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看了謝執一眼。 謝執繼續說:“在我心中,世界上沒有任何頭銜是比‘嚴肆男朋友’更讓我心動,讓我想爭取的了?!?/br> 嚴肆笑了笑,頓住的手繼續,把那些掌中寶全都擼進謝執的碗里,把竹簽扔掉,筷子放下,拿張紙擦擦手。 然后。 嚴肆當著在座所有成員的面,把頭側過去,在謝執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這是一個充滿酒氣的吻,謝執眼睛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了一圈同樣目瞪狗呆的turn on其他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