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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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肆心中雖然質疑,但表面卻還是微笑了一下,他并不想給女性難堪,而經紀人定的房間……一般……也是穩妥的。 這種“一般也是穩妥的印象”,在嚴肆走進房間的剎那,破碎得一干二凈。 總統套房裝修非常華貴,從吧臺到客廳一個不差,唯一的問題就在于,嚴肆的記憶也不差,這家酒店的總統套真的只有一間臥房,一張大床。 嚴肆:“……” 小jiejie察言觀色,有些為難地說:“先生,其實您如果不滿意也還是可以更換的,但是……” 嚴肆:“但是?” 小jiejie:“但是,今晚也只剩大床房了……” 嚴肆被汪平退掉的是最后一間標間,五分鐘前,剛被訂走。 嚴肆一閉眼睛,迎難而上:“不用了?!?/br> “就這樣吧?!?/br> 迎難而上,迎難而上——但是這架勢,真的是越來越難了?。?! 不僅是嚴肆覺得很難,謝執同樣覺得很難。 總統套房的大床其實足夠寬大,兩個人可以各自擠占一角,平躺,也不會挨著對方。 但再怎么不會挨著對方,一張床,是無論如何都會感受到對方的。 謝執靜靜地趴在床的一側,嚴肆沒睡著,每一次翻身,謝執的心臟都會跟著震動一下。 黑暗之中,嚴肆的存在感反而更加強烈,輪廓在床那一側,熟悉的森林氣息似乎飄在空氣中。 謝執的下腹微微有點燙,室內空調開得有點熱,細白的脖頸上面都是汗水,口干舌燥。 “你也沒睡著吧?!?/br> 嚴肆躺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著,“啪”地一聲打開燈,煩躁地爬起來,一推自己的頭發,腿曲起,浴袍的弧度把該擋的地方都擋住。 謝執睜著眼睛,趴在床上,看著嚴肆,用行動表示自己沒睡著,但是不敢起來。 起來的話……就會被嚴肆發現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嚴肆端起剛才自己放在床頭的水,一飲而盡——被室溫變溫的水連解渴的作用都沒有,嚴肆更難受了。 嚴肆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目光轉了轉,挪到一旁躺著的一個文件夾上。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嚴肆說:“對了,你知道我明天要去干什么么?” 謝執搖搖頭。 嚴肆:“我明天要去試鏡?!?/br> 謝執注意力稍稍轉移:“試鏡?” 嚴肆:“上次不是和你合作了舞臺劇嗎……覺得演戲挺有意思的。然后就請經紀人幫我找了?!?/br> 謝執認真地看著嚴肆。 嚴肆:“正好有一個劇組需要一個救場的男三——雖然是男三,但是導演很大牌,也很嚴格,還是要試鏡的?!?/br> 嚴肆:“你……反正也沒睡著,不如幫我看看劇本?” 謝執立刻答應:“好?!?/br> “不過?!敝x執又有點猶豫?!拔也皇菍I的,會不會弄巧成拙?” “哪兒有那么多拙?”嚴肆笑了笑,起身,去把劇本拿過來,扔到謝執面前,“我的戲份都勾畫出來了,你幫我看看吧?!?/br> “我試試?!?/br> 謝執把一個枕頭拿過來,墊在自己的胸下面,趴在那里看劇本。 薄薄的羽絨被覆蓋在謝執的后背,背脊到小腿,流暢的一條曲線,嚴肆一覽無余。 嚴肆挪開目光,趁著謝執看劇本,出去吧臺找了兩塊冰,扔進一個喝啤酒的大杯子里,倒上水,咕嘟咕嘟喝完,又拿冷水擦了一把臉,這才進來。 謝執已經把劇本看完了,不再用剛才的姿勢趴著,翻起來,靠著床頭坐。 嚴肆:“看完了?” 謝執:“看完了?!?/br> 嚴肆:“你覺得怎么樣?” 謝執:“和你有一點像,又很不一樣?!?/br> 嚴肆笑起來,坐到自己那側的床邊,然后盤腿坐上床:“怎么個很不一樣法?” 謝執:“怎么說呢?嚴肆的話……是不會內心有這么多想法的?!?/br> 這個劇本上,嚴肆扮演的是落魄的少爺,表面因為備受打擊而麻木喪氣,實際上卻心思縝密,一心琢磨著復仇。 嚴肆聽著這個分析,逐漸正色起來,點點頭:“是,我抓不住這個人物——上次你給我的那個角色,我倒是馬上就會演了?!?/br> 謝執和嚴肆的舞臺劇有錄制版流出到網上,當時#想看嚴肆演戲##嚴肆天生演員#兩個tag還被刷上過熱搜。 嚴肆也以為自己在演戲這件事情上也有他在其他每一件事情上無師自通的天賦,然而,面對這個角色,他卻有點“不開竅”。 說實話,嚴肆并沒有把握明天真的能說服導演。 “演好這個角色,一晚上做不到?!敝x執認真說,“但是,拿下導演,今晚夠了?!?/br> 嚴肆偏過頭:“怎么拿下?” 謝執:“首先,服裝準備了嗎?” 嚴肆下床,去衣柜里取出助理早放好的服裝:“有,是這一套?!?/br>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民國時候的常服,有些故意做舊上去的灰,還有縫補細密的補丁。 “這個補丁太整齊了,落魄少爺哪兒來的這樣的針腳?”謝執伸出手,示意嚴肆把衣服給他。 嚴肆把服裝遞給他。 謝執拉開抽屜柜,從里面拿出一把小剪刀,打開一個豁口,撕破一點,拉扯出毛邊。 嚴肆任由謝執處理他的戲服,沒有給任何意見,也沒有問為什么。 “你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底層人,我想,你的團隊是想用細密的針腳凸顯你的縝密,但是——這反而是不縝密的表現?!敝x執邊拆邊說。 嚴肆:“嗯,為什么?” 謝執:“因為你表面的形象是麻木的,也就是說,表面的形象,你可以是邋遢的,有些過不好自己生活的,不會那么整潔的?!?/br> 把聰明擺在明面上的都不是聰明,嚴肆明白謝執的意思,認同地點頭。 謝執拆完衣服,又沖了一杯咖啡過來,染了些污漬上去,然后,他擦干凈自己的手,拿起賓館的一張手帕折疊。 嚴肆看著他折疊好手帕,把手帕放進上衣口袋里面,把它調整得幾乎看不見。 謝執拍拍上衣口袋,對嚴肆說:“這,才是你的縝密?!?/br> 嚴肆:“用在我去茶館喝完茶那一段?” 謝執:“差不多——那一段劇本里沒寫你的動作,但我想,你應該是在喝完茶之后拿熱水浪一浪你的杯口,熱水潑地,拿出手絹,把碰過的地方,都仔細擦拭一遍?!?/br> 嚴肆:“這套動作應該做得很快?!?/br> 謝執:“就是這樣的?!?/br> 嚴肆:“收帕子時,要和你一樣,仔細折疊,把它裝得根本看不出來?!?/br> 謝執把衣服遞給了嚴肆,嚴肆套上外套,按照剛才他們所說的演繹了幾遍,謝執幫嚴肆挑問題。 最后一遍,兩個人都滿意,這才終于把衣服收了起來。 嚴肆沒有直接把衣服掛好,而是隨便扔到地上,皺成一團。 嚴肆掀開被子,徹底冷靜了下來,說:“睡吧?!?/br> 徹底冷靜下來——個屁。 剛剛討論戲劇時,因為談的是正事,嚴肆的確冷靜的,可是他剛才躺上床,剛才感覺到謝執一個翻身,瞬間又不行了。 面對黑暗的天花板,嚴肆用了背誦劇本法,冥想宇宙法,等多種方法,都還是冷靜不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肆翻了兩個身,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 “嚴肆?”謝執的聲音也瞬間在他身后響起——那個聲音也很清醒,不像是剛剛醒過來,而像是根本沒睡。 嚴肆沒心思注意這些,他背對謝執,問:“吵到你了?” 謝執:“沒有——你怎么了?” 嚴肆:“我……想背背劇本,你快睡,我去外面睡沙發?!?/br> 嚴肆說完,也不管謝執的意見,把自己的大衣從墻角的衣架一取,赤腳走到了外面。 把抱枕拿一個當枕頭,嚴肆剛往沙發上一靠,大衣還沒蓋上,就看見他們房間的門開了一條窄縫。 謝執站在門后,看著他。 嚴肆只能坐起身來:“出來干嘛?不是讓你睡覺嗎?” 謝執:“你……你明天還有試鏡,我睡沙發吧?” “……”嚴肆覺得又窩心,又煩躁,揮揮手,往里面趕人,“你睡什么沙發?明天發燒了還要我抱你去醫務室,快點進去睡?!?/br> 謝執不聽嚴肆的,拉開房門往外走。 嚴肆注意到,他往外走時,也是赤腳。 “我睡沙發,發燒了也沒事兒,我放寒假了,可以生病了?!敝x執走到嚴肆身邊,伸手要去拿他的大衣。 謝執捏住嚴肆的大衣領子準備往上拿——可這件大衣剛好蓋住的是嚴肆重要的部位,現在那個部位它…… 嚴肆嚇了一跳,猛地伸手一拽,大衣刮了一下,更嚴重了。 “你就不能老實點?!眹浪撂ь^看謝執,聲音咬牙切齒,幾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我只是……”謝執有點被嚇到了,小心翼翼地看著嚴肆。 一團無名的火沖上嚴肆的腦袋,轟地一下,燒斷了他的理智。 “夠了?!眹浪翉纳嘲l上站起來,抱著大衣,“進去睡,回床上!” 被罵禽獸嚴肆也認了,明天給謝執賠禮道歉嚴肆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