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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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江逸?你在這里干嘛?” 江逸:“房間打掃完了,想出來看看?!?/br> 管家看看江逸,又看看他背后,問:“我剛才……似乎聽見你在和別人講話?” 江逸不懂聲色地挪動了一步,用自己的腳覆蓋上那個紙包——他不敢踩,只能輕輕懸空在上面,把它藏在腳底。 “和誰?!苯萦仓^皮說,“沒有人啊?!?/br> 管家狐疑的目光又打量了一圈樹后,發現確實無人,只能作罷:“好吧——今夜貴客眾多,你速速回去書房,不要亂闖?!?/br> 江逸:“是?!?/br> 管家說完這句話,就端著托盤走了,江逸看著他遠處,直到不見,這才蹲下,一把抄起紙包,藏進了自己的懷中。 幕簾拉上,再轉時,又是書房那一套場景。 江逸憂心忡忡地回到書房,把宇文肆的筆墨紙硯又整理了一遍,最后,聽著外面喧囂的慶賀聲,江逸坐到書桌邊,偷偷拿出紙包。 江逸:“……山間臨花……” 江逸把紙包轉了一個圈,輕輕捏住一個角,舉起來:“我要殺了太子?就因為他是人族太子?” 江逸想不明白:“可是,太子為什么該死呢?” “什么東西該死?”宇文肆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江逸瞬間把紙包往自己上襟里面一丟,慌亂地裹好衣服。 江逸剛剛裹好衣服,宇文肆就推門而入。 宇文肆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書房里面有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看了看坐在書桌邊一動不動的江逸,歪了歪頭:“小兔子?” 江逸:“在?!?/br> 太子:“你剛才……在說誰該死?” 江逸:“沒說誰該死啊,太子殿下聽錯了?!?/br> 江逸咬死不認,卻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臉色根本不是這么說的。 宇文肆走過去,看了一眼江逸的神色,心下了然——今天誰惹自家兔子了?除了自己,好像也沒別人。 “是,沒說誰該死?!庇钗乃磷约航o自己倒了杯涼茶,“真的不是說那個胡亂猜你是妖怪的人該死?” 江逸:“……???” 宇文肆喝了口茶:“我猜猜怎么了——今天有人胡亂猜你是妖怪,所以,不高興了?!?/br> 江逸被呂風那包藥嚇到,連宴會結束都沒聽見,和遑論計較晚上那個插曲,宇文肆提,他才想起來。 想起來的卻不是宇文肆質疑他是妖怪,而是那個難以言說的姿勢。 江逸伸出一只手,悄悄摸摸自己心臟——沒跑步,好像也有點快。 “果然是這樣?!庇钗乃羺s以為自己猜中了江逸心思,“難怪,你都氣成一張妖怪臉了?!?/br> 江逸:“……你才氣成妖怪臉了?!?/br> 宇文肆笑起來,把涼茶放回去:“好好好,我是妖怪,你不是?!?/br> 太子:“你是兔子,最可愛的兔子,行了吧?” 說到兔子,江逸又一陣心虛,他又說:“我也不是兔子……” 宇文肆馬上哄他:“好好好,也不是兔子,總而言之,不生氣了吧?” 江逸本來也沒生氣,宇文肆這么問,他就乖乖點頭。 直到這時,宇文肆終于忍不住往軟靠上面一歪,伸出手捏捏眉骨,露出疲倦的神色。 江逸:“你累了嗎?” “有點?!庇钗乃翉姶蚓?,“去幫我打盆水來,擦擦臉?!?/br> 江逸:“在這里?” 這里是太子的書房,并不是太子的住所,難道……今晚他要在書房歇下? 江逸問:“我去找管家,給你準備被褥?!?/br> “準備被褥?”宇文肆想了想,明白過來,笑了笑,“不,我不在這兒睡?!?/br> 江逸:“那為什么要在這里洗臉?” 宇文肆:“清醒一下,還有點今日的功課沒做完?!?/br> 江逸看著宇文肆,這才想起來:難怪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起來書房用功,原來是這樣。 江逸不想讓宇文肆繼續看書,坐著沒動:“可是,已經很晚了……” 宇文肆:“正是因為很晚了?!?/br> 江逸:“……???” 宇文肆微笑:“今日事,今日畢?!?/br> 江逸垂下眼睫:“今日是你的生辰……” “是生辰?!庇钗乃咙c頭,“但對于眾多百姓而言,這只是尋常的一日?!?/br> 太子生辰,萬民同慶,慶祝的是一個能給他們帶來光明未來的明君,明君之所以明,在于……不怠任何一日之功。 江逸好像懂了。 江逸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那里——剛才又沒跑步,但是又跳得很快。 江逸飛快地摸了一下自己有點奇怪的心臟,然后跳下床,很快,他捧著一盆水回來。 把水盆放在宇文肆殿下的旁邊架子上,江逸擰了一個帕子,雙手遞給太子殿下。 太子早就習慣了江逸這種“你有事兒你自己干”的伺候風格,也不矯情,自己拿過帕子,隨便擦了擦臉。 宇文肆剛擦了左半邊臉,帕子按在右半邊臉上,一側垂下,就聽見江逸喊他。 江逸:“太子殿下?!?/br> 宇文肆睜開左眼,問:“嗯?” 江逸:“祝你生辰快樂,萬壽無疆?!?/br> 宇文肆笑起來,他用左手把垂下去的半截毛巾按回臉上,片刻后,回應才悶悶從毛巾后傳來:“好,祝我生辰快樂,萬壽無疆?!?/br> 宇文肆洗完臉后,就當真認真用功起來,梆子響了三下,江逸才送太子回房內,幾乎是回房的瞬間,太子就已經睡著了。 江逸幫他整理好鞋襪,蓋上被子,出來時,與守夜的貼身小廝一個照面。 貼身小廝抄手坐著,看著江逸出來,這才站起來,忍不住羨慕的語氣:“太子殿下也太寵你了?!?/br> 江逸看他。 貼身小廝:“你沒看見今天說胡蘿卜送書房的時候,皇后娘娘那臉啊——嘖嘖嘖,都綠了?!?/br> 江逸聽到這個描述,笑起來:“嘿嘿……” 貼身小廝:“還嘿嘿呢,這么大個人了,怎么一點規矩都不懂?!?/br> “就是啊……”江逸也有點沮喪,但是片刻就好,他抬起頭,認真看著貼身小廝,“不管怎么說,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br> 貼身小廝一個冷顫:“你干嘛?!” 江逸搖頭:“不干嘛,就謝謝你?!?/br> 貼身小廝篤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從天而降莫名其妙的謝謝,他把江逸上下打量了一圈,搖搖頭:“你好詭異,我不跟你說話了,我進去伺候了?!?/br> 說完這句話,貼身小廝果然抄著手,進房間去了。 江逸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到書房——從書房的柜子里面,江逸拿出了那一盤把皇后娘娘臉都氣綠了的胡蘿卜,拿張油紙包好,外面再裹一層太子不要的字帖,最后,把它們放進一塊太子殿下的小手帕里面,打成小包裹,拿手提著。 江逸提著小包裹,走出書房,走過竹林,路過太子寢殿,走過大樹,宴會花園,假山,一路走到側門 江逸抬起頭,看了一眼出現的“太子府”側門,這個側門實際上平平無奇,從哪里看,都看不出是個太子府邸的樣子。 江逸卻對著這個門乖乖鞠了個躬。 “太子殿下?!苯菡f,“你真的是天下最好的太子了,即使你是人族,我也覺得你很好?!?/br> 江逸:“可是……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妖怪?!?/br> 江逸:“我不能留在這里?!?/br> 江逸:“所以,太子殿下,后會無期?!?/br> 江逸人和太子后會無期,行動上卻沒有后會無期,他從太子的馬廄里面順走了一匹馬。 馬剛開始還好,剛一出城門,就開始尥蹶子,江逸只能變成兔子,馬倒覺得馱一只兔子還行,瞬間高高興興地跑上路。 一馬一兔日夜兼程,江逸沒錢,餓了就吃點太子之前給的胡蘿卜,跑了五六日,才終于回到草原。 兔子從馬背上跳下來,化作人形,剛一化作人形,遙遙的,一個灰色的人影也向江逸跑來。 呂風:“你怎么回來了???” 江逸與呂風上次見面也是匆匆,此刻看見好友,萬分高興,伸出雙手向要擁抱呂風,然而呂風跑過來卻沒有停,只是把江逸猛地往后一個推搡。 江逸:“怎么了???” 呂風一個勁將江逸往馬上推:“別問那么多——這是你的馬?騎上,快走,快點走!” 江逸:“為什么?呂風,別推我……” 呂風:“別問了!你快走就是!” “他要往哪兒走?!” 兩只兔仍在推搡,一個威嚴的聲音卻憑空響起,馬匹驚恐叫了一聲,當即跑了。 與此同時,族長帶著些許族人從地下緩緩冒出。 族長穿著半白半黑的長袍,拿著族長權杖,身后跟著一批或黑或白的兔妖,威嚴無比。 族長拿出權杖,往江逸那邊一點,江逸毫無反抗之力,當即跪了下來。 江逸手中拽著的布包往外一滑,他努力抓握,捏住了一片有墨跡的紙頁——是太子的字帖。 “兔妖江逸,你可知罪?”族長問。 江逸:“江逸……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