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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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備這個,陳嫣做了好幾手準備,那就是分散股份!如果交通號是她一個人的,這會顯得很恐怖,但要是不少人的利益都在其中,那怎么說? 當初交通號全面鋪開的時候花費實在是太大了,這也是為什么現在難有人能再建一個交通號,成本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門檻!為了搞到這筆錢,陳嫣在整個集團內調度。 陳嫣確實有錢,但也架不住當時花錢的地方也多,開發蓬萊島和海運方面更是牽扯了大量的流動資金…最后陳嫣選擇了出售交通號的一部分股份。 其實當時她可以拆借到款項的,不說其他的,就她名下的泰和錢莊就有大量存款。她先拿來用一用,不過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兒,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但她還是選擇了出售股份!就是想要將更多的人綁定在自己的戰車上! 出售股份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了,話事人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干股超過五成的那一個!如果未來最高股份持有者也達不到五成,就內部推選代表!只要有股份超過五成的股東一起認同,這個人就是話事人了。 陳嫣當時分割出去的股份就是兩成,安全的很!后來又陸陸續續再分割出去了兩成。 這四成股份分散在商賈、地方豪強、貴族手中…這些人要么是親自家集團的,被利益綁定在自家這條船上。要么干脆就是自己人,就像管理交通號的馬魁,他手上就有交通號百分之二的股份! 交通號依舊被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但在其他人看來已經不怎么危險了——就算有人依舊想要殺雞取卵,這些手握交通號股份的人也會阻止! 現在的交通號像輸血管一樣連結全國各地,日日夜夜奔流不息!在運輸貨物的同時,也運輸著金流! 這些獲利前期大部分被用來再次投入了交通號的建設中,股東其實賺的不多。但只要稍有眼光的股份持有者也能明白,未來交通號能有多賺錢!就算有人鼠目寸光,根本想不到將來,也有的是人愿意接手這股份! 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保護這一份利益,這些人都會盡力為交通號保駕護航! 第240章 摽有梅(4) 桑弘羊和陳嫣的話題集中到了公事上, 更確切地說就是交通號和海運號! 交通號是陳嫣集團內最復雜的一份產業了, 不只是因為底下雇員人數多, 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多,也是因為股權最為復雜。不過排除掉這一點, 其實交通號也和其他的產業沒有太大的不同。 特別在這個時候提到,是因為交通號的工作已經進入新階段了——到現在為止,交通號的建設時期正式結束了!即稍微重要的城市、物產區都被聯絡了起來。 當然了, 還有許多地方沒有連接,伸向末端的路線做的很不好, 或者說基本沒有做。 但在這個時代是沒辦法要求那么多的!沒有人口,又沒有足夠有吸引力的物產, 就算聯絡到交通號的網絡內又有什么意義呢?說到底, 交通號并不是公家單位, 不可能完全賠本賺吆喝,要不要開通一條路線, 這些都是做過經濟效益評估以后才會決定的。 總之, 現階段內交通號已經做到了它能做到的極限! 而關于交通號的成果,相關方面, 無論是陳嫣這里、股東這里, 還是交通號上上下下, 都是滿意的,因為這比之前計劃的還要提前了一年多呢! 而度過建設期, 也意味著集團內部一個吞.錢機器總算肯緩一緩了!雖然交通號這個龐大的運輸帝國僅僅只是維持日常的運轉, 花費也是天文數字, 但這樣的數字相比于交通號的進賬,又不算什么了。 簡單來說,苦日子過去了,無論是陳嫣,還是別的股東,都到了享受紅利的時候了! 而相較于交通號的情況,海運號就遠未到放心的時候了。 海運號的體量從雇員層面來說不如交通號,但從資本層面卻不比交通號弱! 交通號是單一投資不算多,一家貨棧,又或者一輛馬車的投資都算不得巨大。但因為輻射范圍廣,總體上的負擔就上來呢!而海運號呢,這方面相反,海運號這個海上運輸王國相比交通號蛛網一樣的路線其實很簡單,畢竟他的路線就是單單一根線而已。 這是‘面’和‘線’的差別。 但一艘船、一座港口是什么投資?這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上的比較??! 不過正如眾所周知的,這個世界上門檻格外高的產業往往伴隨著頂級的利潤!這個時代的海運無論是資本門檻,還是技術門檻,無疑都是一等一的! 而且不同于交通號惹眼且隨時可能產生競爭對手,海運號既利潤巨大又能陳嫣悶聲發大財的需求——雖然這也只是附帶的好處,畢竟在陳嫣看來,海運賺錢當然很好,可即便海運不賺錢,她也會嘗試開辟東西方海上商路! 畢竟她可是想要從外國引進物種、文化,促進東西方交流的! 錢很重要,因為有錢才能做成很多事!但錢也不是全部,畢竟對于陳嫣來說錢已經完全足夠了,她這個人就算再奢侈也花不完自己的財產了…她總得有些金錢以外的追求。 海運號體量不輸于交通號,運作的資金非??膳隆贿^相較于交通號,它就不起眼多了。這個時代人們的目光還大多集中在自身,對于外國,就算是有識之士也只是停留在模模糊糊知道的程度。至于開辟對外貿易意味著什么,恐怕沒有多少人知道。 大概對于跨國貿易,這些人的印象僅僅停留在邊郡往來的那些高鼻深目外邦人、與中原風格迥異的寶貨上吧。 這本身也沒什么,畢竟即使是東邊這些走海運的商人也很難對對外貿易有相當的認識。他們走海運沒錯,但大多只是走吳越之地到齊地、遼地這一線而已,了不得了,和南越有生意往來,再多實在沒有了! 甚至和南越的生意都沒有做成規模,只不過販一些珍奇之物而已…和海運號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人總是會用自己的認知去類比別的事物,以此形成新的認知!這就是人的認識受時代與自身經歷局限的原因了。 其他人看海運號就是這樣,他們很難明白海運號和交通號一樣,是一個真正的龐然大物。 得益于這種‘短視’,海運號不用像交通號那樣分散股權,也不必想著遮遮掩掩什么的。 “唔…所以港口已經差不多了啊…”陳嫣有些愉快地道。 海運號一直很燒錢,造船燒錢,建港口燒錢,打通商路燒錢,給外國高層做公關燒錢…可以想見的,這種燒錢還將繼續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陳嫣并不在乎,光是從天竺帶回來的棉花、茉莉等等物種就足夠抵消一些開支了!錢放在那里也只是死物而已,而這些帶回來的東西是真的能改變這個時代的! 當初陳嫣在會稽看到的那些棉花此時已經被農家研究了個差不多,正要開始尋求試種,過不了幾年,就會有大面積的棉田出現! 另一邊陳嫣也積極培養市場,從印度販來的棉布雖然只是在齊地販賣的新鮮布料,但由于其價格相對絲綢低廉,質感比麻料舒適,甚至在一些特性上有勝過絲綢之處,已經在中產階層很受歡迎了。 陳嫣甚至想,將來可以試著研究絲棉混紡…如果真的能夠成功,這是很有前途的。 海運號在東部沿海建立了好幾個港口,這些港口在最近也陸陸續續完成了大概建設——未來為了適應新情況,肯定還會有不同程度的發展、改建,但不會有大規模建設是肯定的了。 這的確是一個重要消息,一方面少了一個燒錢的點,另一方面,這也意味著海運號的營收能力大大提升、體系也越來越完整。 陳嫣在地圖上扒拉了一會兒,在標注著漢帝國的地區點了點,有些心不在焉。這樣看起來,從陸路運輸到海上運輸,兩者相互連接,這一交通網絡已經徹底成型了,交通號和海運號甚至能合作起來,發揮更大的規模效應。 手指輕輕一劃拉,是海運號的商道路線…她知道,還遠遠不夠。 天竺這邊初步建立起了穩定的大宗貿易,但離挖掘出這片土地的潛力還遠著呢。手指繼續往西方劃拉,南洋地區、中亞地區都有不少國家,大的小的都有,安息帝國這樣的大帝國就不說了,就算是比較小的國家也被她看作是大金礦! 再怎么小,只要是個成氣候的國家,舉國之力也不小了! 就像現在對朝鮮的貿易,朝鮮地區現在就是幾股勢力在打生打死,就算加起來都不算大,更別說單個勢力了!但是齊地海商還有不少開辟了對朝鮮地區的貿易,人家的小是相對漢這個龐然大物來說的,貿易額本身并不小好么! 手指劃過這些國家,最終指向了地圖上恐怕的西方——這幅地圖是陳嫣手下的人根據探路船發回來的資料繪制的,也就是說,探路船探到哪里,地圖才能畫到哪里…對于現在的海運號來說,西方別說具體的樣子,就算是存在什么,那都是未知的。 想到這些,陳嫣嘆了一口氣,剛剛還有一點兒志得意滿來著,這個時候也不剩什么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仍需努力??! 陳嫣聽桑弘羊說著交通號、海運號的最新進度,這些東西有些她是知道的,有些卻沒有那么細致…到底不夜縣才是他的大本營,集團內部的信息都在那里匯聚!現在她來了東莞縣,有些重要的消息會送到這邊來,但到底比不上不夜縣那邊。 集團的許多部門都留在不夜縣,這些部門分管不同,像是中樞一樣處理著集團各項事務。這也是陳嫣人在東莞縣,平常過的很悠閑,只用專注于一些大方向上的工作的原因。 細節的事情都有人干了嘛! 而這些部門想要做事,就不能完全不講究!問題和資訊在他們那里匯聚,這才能夠進行處理,并安排執行…現在的不夜縣就是集團的情報匯聚處,東莞縣這邊當然比不上! 聽桑弘羊說著這些,陳嫣沉思了一會兒:“此事我得好好想想,過幾日擬出一個差不多的章程來,交通號、海運號接著還有一些安排…” 是的,這些事情陳嫣并不是聽過就完了的!既然交通號和海運號都進入了新階段,很多方針政策都要發生變化才是,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嘛!而這種層面的問題,就只有陳嫣能夠決定了! 兩邊的話事人是馬魁和裴英,不是說兩人就沒有見識,沒有決斷力了!只是陳嫣人還在呢,也只有她才能從通盤考慮某一個產業,所以做決定的只能是她——最多就是馬魁和裴英自己有一些想法,然后寫了個章程給陳嫣,如果陳嫣覺得可以的話,就采納了… 但本質沒有變。 這可是很重要、很嚴肅的事情,雖然在此之前陳嫣也有考慮過,甚至和手下的人商量過相關安排了,但此時真正要做出安排,肯定還是要仔細考量一番的——立刻拿出來一個安排,那是不可能的。 也因為考慮這件事,陳嫣在之后的幾日基本上都悶在了紅溪莊園。偶爾有空也是和桑弘羊在一起,兩人的交情先不論,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大老遠過來一起過年,也不能丟到一邊完全不管吧? 這樣的安排相當‘充實’,以至于陶少兒提醒陳嫣和顏異約好了要賞雪的,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來,對的,因為那一日桑弘羊突然來到,她本來和顏異要一起出門賞雪的就延后了,延后的日子正是這一日! 想到這個陳嫣連忙手忙腳亂起身,讓人準備洗漱妝扮,同時吩咐人安排出門的事情。 她和顏異出門時排場都不會太大,往往是輕車簡從,但也沒有什么都不準備的道理。 “翁主…出門賞雪的話…要請桑公子么?”婢女蒙在陳嫣耳邊低聲問道。 “否!”陳嫣下意識地道,說出來后怔了怔,又補充道:“原本只約了顏公子,也沒有提前知會一聲,冒冒失失帶人去,太失禮了?!?/br> 陳嫣這話本沒有問題,婢女蒙也不再說話了… 陳嫣吃完早飯之后就匆匆忙忙出門了,桑弘羊注意到正院這邊的動靜,遠遠看著,覺得像是陳嫣出門的樣子,但又有些不像——輕車簡從不像是陳嫣出門的樣子,更像是她派了什么人出去…可若是她派了什么人出去,正院那邊又怎么會有那么多人放下了手邊的事? “去,打聽打聽,是不是翁主出門了?!鄙:胙驔]有自己想,直接讓身邊的人去打聽了。 打聽的結果也很清楚了,陳嫣確實出去了。 桑弘羊低著頭,身邊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這個早就脫離了少年期的青年肩膀越來越寬闊,分明是成年人的樣子——他也確實是一個成年人了,且不說他早就行過了及冠禮。就說他的婚事就在明年,他很快就會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了! 這足夠證明他已然成年! 因為這些日子常常下雪的緣故,院子里依舊積著厚厚的雪,只有一些小路被清掃了出來。白茫茫一片,甚至有些刺眼…桑弘羊瞇著眼睛看著外面,‘嘖’了一聲,似乎是想到了很令人不快的事情。 身邊的人也不敢問,只能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大約到了快要饗食的時候,陳嫣回來了。桑弘羊身邊的人揣度著他的心思,一直打聽著,知道陳嫣已經在莊園外了,立刻稟報桑弘羊。 桑弘羊本來正在練字,聽到這個消息,沒頭沒尾到:“翁主是自己回來的?” 見身邊人答不出,桑弘羊微微一哂,扔了手上的毛筆,轉身往外走:“指望你等蠢貨辦事,就什么都辦不成了!” 桑弘羊平常的脾氣算是好的,少有這樣不留情面的時候。身邊人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能更加大氣不敢出。 喏喏不能語,只低著頭,見桑弘羊往外走又連忙跟上。其中一個稍微有眼色一些,還將一邊搭著的斗篷給取了下來:“公子,披上罷!外頭又下雪了!” 桑弘羊冒著風雪往外走,一路上穿過幾重院子…都沒有遇到陳嫣。 到了門口,才看到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是陳嫣的,另外一輛沒有徽記,總歸不是紅溪莊園這邊的。 人都走到這里了,桑弘羊反而氣定神閑起來——剛剛走的急,是想趕上這個趟,現在真趕上了就沒有什么可著急的了。 在大門口,沒有管幾個閽侍的恭維,他就那樣靜靜站著,稍微藏在了門旁的陰影里。 又過了一會兒,陳嫣的馬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原本紋絲不動地桑弘羊終于是動了,眼皮微微抬了抬,緊接著就是猛然揚起了眉毛,眼睛死死盯著馬車上下來的那個人。 不是陳嫣! 穿玄色大氅,里面也是玄色深衣的男子身形高挑、脊背挺直,站在那里就是一株松柏。 桑弘羊的目光往他臉上掃了一眼,很快收了回來。 男子伸出手,馬車上又鉆出來一個潔白的身影…陳嫣今日批的是一件白色斗篷,就是陳嫣了。 陳嫣扶著顏異的手下了馬車。 桑弘羊現在是真的不著急了,就在陰影處靜靜看著——他承認,如果全然以客觀的角度看這一幕,會覺得非常賞心悅目。雪色中的青年男女都非常漂亮,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美麗得到畫… 陳嫣并沒有直接進莊園,而是抬著頭看著那個男人,似乎在說什么。桑弘羊心里胡思亂想著…在馬車里這許久還沒有說夠嗎? 風雪將人聲攪碎,更何況細語的青年男女還是在低聲說話,大概除了他們彼此,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了。 桑弘羊第一次覺得陳嫣離他這樣遠,僅僅只是風雪而已,已經將他和她分割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回去吧…”陳嫣低聲對顏異道。 顏異搖了搖頭,他沒有說話,但他的意思是很清楚的,他等陳嫣坐馬車進了莊園再說… 陳嫣跺了跺腳,不愿意再和他在這件事上爭。真要再繼續下去,兩人誰也動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