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愛豆全家調戲了、七零俞貴妃馴夫日常[穿書]、歐皇訓寵指南[星際]、愛豆和我,全網最火[娛樂圈]、重生八零學霸小神醫、冷酷戰神奪命仙妻、和薄少撒個嬌、九千歲家的小女兒、高智商大佬穿成豪門廢柴、親一口他的小可愛
她知道,劉徹這回給她解圍并不是因為別的,絕對是因為阿嫣!劉徹確實在防備自己的母親,但他沒有理由為此保下劉嫖。難道要用劉嫖對付自己的母親?且不說劉嫖好不好用,從根本上來說,就用不著如此! 他自己完全能夠解決! 再者說了,劉徹是皇帝,哪會時時刻刻盯著這些‘瑣事’!能將這件事聽到耳朵里,并且插手進去,這本身就說明問題了! 劉徹不是做好事不求回報的那種,這件事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警示——她幫他,那么她還是曾經那個一呼百應的大長公主,受盡尊敬。不然的話,她應該看得到的…鑒于她以前那么風光,得罪的人恐怕不少。就算不是個個都有太后這么麻煩,那也足夠讓她焦頭爛額了。 “小子劉徹倒真對你有幾分真心!”她忍不住摸摸小女兒的臉,喃喃??刹皇钦嫘拿?,雖然這真心并不純粹,也不怎么真摯,但按照老劉家的一貫傳統來說,這已經很了不得了。 靠著這么一點兒‘真心’,稍微經營一番,便能受用不盡了。 劉嫖意難平在于,為什么這點兒‘真心’用在了小女兒身上,而不是大女兒身上——該用心的人絲毫不放在心上,最不該用心的人卻用盡了心思!若是這份心思是放在大女兒身上,她又何必如此? 三個年輕人也不必有一場剪不斷理還亂——劉嫖并不知道因為種種意外,劉徹已經和陳嫣攤牌了,但她可以用腦子去想!阿嬌的痛恨、埋怨,還有對丈夫的愛,對meimei的愛,兩種截然相反的感情會折磨她。而阿嫣呢,抗拒、愧疚、害怕,則是糾纏不休的夢魘。 甚至,甚至在這層關系里看似占盡優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劉徹,他也得獨自咽下‘求而不得’的苦果。 強權可以讓一切臣服,但無法讓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愛上自己!人的心甚至不受自己控制,又怎么會受別人的強權控制?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是沒法子的事情??! 劉徹主宰著阿嬌的悲喜,而阿嬌愛著劉徹,這一點讓阿嫣絕對無法心甘情愿成為劉徹的后妃!一丁點兒的可能性都沒有!因為有這個前提存在,阿嫣根本不會動心??梢赃@么說,這層關系中阿嬌決定了阿嫣。 而阿嫣某種程度上也限制了劉徹。 面對劉徹,阿嫣并沒有什么選擇余地,但她的不選擇本來就是一種反抗了…正好,面對她的不選擇,劉徹也根本沒有什么好辦法——他不可能殺她罰她,至于把她關起來,只要他把她變成了自己的后妃,那就是關起來了。 劉嫖并沒有在小女兒這里呆太久,詢問過侍醫,知道她的情況后就回到了靈堂那邊。 靈堂里雜亂而又井然有序,一切都在進行中。 在這種有條不紊中,喪事結束了…陳嫣中間休息了兩日,然后又繼續哭靈。不明所以的人都覺得她實在是太拼了,倒沒有太多人覺得她是在裝模作樣。一方面,在她這個位置,就算裝模作樣又能有什么好處呢?好名聲么?這個東西她已經有了,就算沒有,她又能憑借好名聲得到什么? 她本身就是大漢貴女的最頂層,類似‘升無可升’那種。 另一方面,大家都是演技精湛的‘演員’,有些事情看一眼就能明白個七七八八。陳嫣的狀態擺在那里騙不了人,確實很不好的樣子。 陳嫣又有一個從小跟到大,‘實心眼’‘至情至性’的人設,不管這是真是假吧,說了這么多年,假的也成真的了。一時之間,真有很多人提起陳嫣就說好話,真是孝女??! 顯然,這些人都選擇性地遺忘了陳嫣身上一些讓人‘頗有微詞’的地方,比如幾乎不去堂邑侯府‘孝順’自己親生父親,比如她還曾經著男裝,出入大街小巷(跟著劉徹亂跑的事情肯定是保密的,誰會傳天子到處亂跑這種事??!但其他時候并沒有特別保密)。 等到喪事完畢…其實也不能說是完了,像太皇太后這個級別人物的喪事,從最開始到最后真的下葬,整個過程非常漫長!而且下葬之后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更別提那足夠長的國喪期了!這個時候只能說,眾人忙碌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劉氏宗親們也可以各自回家了。再有什么哀思,可以在家里自己寄托。 陳嫣就是這個時候回家的,一回家,還是恍恍惚惚的,就有家人稟報她——齊地來人了,帶了桑弘羊的信件,自稱‘裴英’,是沛郡人士。 因為心神恍惚的原因,陳嫣一開始甚至沒想起這是個什么人。后來‘哦’了一聲,才想起來,這是桑弘羊給她推薦的那個,那個可以幫她帶一帶瓷器、玻璃生產的人。 雖然已經很累了,但陳嫣還是強打了精神,道:“請那位裴先生過來罷!” 即使,即使在之前某一個瞬間,她認為自己經營的這些事業都是一個笑話。她自以為經營出這些來就很厲害了,足夠改變世界的那種厲害!但現實是,她可以改變世界,可面對自己個人的命運,卻沒有什么辦法。 但,真的面對事業上的事情,她還是不能輕易說放棄…她本來就不是半途而廢的性格?,F在她還沒進宮當‘娘娘’呢,真讓她就此什么都不做了,這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或者說,現在她的命運已經不歸自己掌控了,她做什么都用處不大,有可能劉徹的一個念頭就改變了一切。既然做不了那些,至少要做一些別的,如果什么都不做了,就等著命運下出自己的審判,她會瘋的! 至少做點兒什么,轉移注意力吧! 不一會兒,裴英就被帶到了正院見陳嫣。 裴英實在前幾日抵達長安的,不過因為太皇太后崩的原因,陳嫣都呆在宮中,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見到陳嫣。不過這也沒什么,裴英正好趁這個機會把長安好好逛了一回。 說起來也是,他走過的地方很多,卻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國家的帝都呢。 裴英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不夜翁主’的時候其實有些失望的,這…這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第190章 漢廣(13) 裴英想象中的‘不夜翁主’陳嫣該是什么樣子?其實這也沒個定例, 只是…只是不應是這個樣子的。 關于陳嫣, 裴英燃起了久違的興趣,這其中原因很復雜。一方面是他親眼見過一些東西, 比如東方海面上一艘艘巨大的船只, 又比如來長安一路上親身感受過的交通號系統,這些都足夠激起他的興趣——這是很難的!要知道因為自身天賦的原因,他對外界往往興趣不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對那些引起他興趣的‘新奇東西’會加倍關注。 而這些東西都是在陳嫣的主導下完成的, 他當然會對這樣一個人感興趣。 另一方面,則是來自以桑弘羊為首的一些人的提及了…在這些人口中‘不夜翁主’陳嫣的形象越來越具體, 但也越來越不像真的。裴英忍不住心里嘀咕: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 無論做什么都好,性格也很特別,最重要的是,當她決定做某一件事的時候, 其他人都很難不被她打動。似乎跟隨著她完成這件事是一種讓人覺得心潮澎湃的事情…甚至當事人也不明白這一股熱血是怎么來的。 裴英一方面表現出對桑弘羊這些人的極度嫌棄,他才不想和他們一起做事呢!只不過是因為有自己的目的, 這才暫時留下的!但與此同時, 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其實是很欣賞桑弘羊這些人的。 他在家的時候,走南闖北的時候,見過的人都足夠多了!有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也有世人眼中的大才, 但無論哪一種都很難贏得裴英的尊重——這是專屬于天才的傲慢。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不傲慢的天才!只不過有的天才將傲慢放在內心, 有的表現出來了。 其實這本身也談不上什么缺點, 天才們不同的人生經歷已經決定了他們離普通人無限遙遠。 一旦處于天才的專業領域,他們所處的起點常常是其他人努力一輩子都難以達到的終點。長期處在這種高位,又怎么可能不產生特殊的心理? 裴英見過的那些人,即使是別人認為很有才的,在他看來也不過了了。但在見到桑弘羊這些人后,他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這些人高效、精確、積極、敢想敢做、懂得互相配合…他其實是很認可這些人的,只不過平常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自己認可的人都贊不絕口,視之為‘偶像’‘傳奇’,自然而然的,心理預期就會拔的很高。雖然沒有具體想象出‘不夜翁主’陳嫣應該是什么樣子,但至少應該是不同尋常的,一見就知道她與眾不同…這樣的。 但今次一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兒! 這就是一個小姑娘,非要加上一個形容,那就是長得美了(裴英從小也是富家子弟了,審美是很好的)。除此之外,他看不出這個小姑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乍一看,這個小姑娘太弱了一點兒。 此時的陳嫣其實和平日里的樣子全然不同,多日的勞累、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些讓她憔悴非常!臉色白的像紙,嘴唇的顏色都黯淡了…也不能說她這樣就不好看了。 此時的陳嫣其實依舊引人注意,但這是因為她身上和以往全然不同的氣場。沉郁凝重、糾結離群,本身就像是一只被人捏住了翅膀的鳥兒,近似絕望的掙扎——那種接近溺水的氣場甚至會讓旁觀者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有的時候絕望、危險這種東西其實比美麗更加吸引人,桌上漂亮的圖畫,和一旁搖搖欲墜的積木,很多人下意識會被積木吸引,心隨之繃緊,擔心著積木什么時候倒塌。 裴英皺了皺眉頭,他顯然也被這種氣場感染,而這種經歷對于他來說是十分新鮮的。他為此感到不適,甚至下意識地偏過頭,不去看陳嫣。但這沒有什么用處,驚鴻一瞥之間,他將陳嫣看的清清楚楚,這個時候他的天賦昭示著無與倫比的存在感。 那一幕牢牢地印在他的腦海里,怎么也無法覆蓋掉。 裴英為此覺得煩躁…本能讓他想要改變陳嫣的狀態,不然的話他沒法兒做到不在乎! “這位便是裴先生罷?子恒皆與我說了?!标愭炭人粤藥茁?,才接著道:“子恒有與裴先生說明來長安是做甚嗎?” 不出陳嫣意料的,對方搖了搖頭…倒不是說桑弘羊不靠譜,把人送過來了什么都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自己尚且不明白陳嫣在長安做的是什么呢! 瓷器和玻璃的項目本來就是在長安這邊進行的,而且近期才有了突破。桑弘羊長期坐鎮齊地,能知道才是奇怪了! 陳嫣雖然寫信稍微說明了情況,但說的也不是技術上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多了個項目的事情通知一聲而已。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兩人之間談工作的范疇,并沒有詳細說明的必要。 陳嫣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就把瓷器和玻璃的事情緩緩與裴英說了。她說的有些慢,一方面她是盡可能有條理地和裴英介紹情況,組織語言起來比較慢。另一方面她還時不時地咳嗽,這就免不了被打斷。 裴英在旁一言不發,只聽陳嫣說…一開始他還想阻止陳嫣,說明自己根本無意在陳嫣手下做事。但…但對這么個弱弱的小姑娘這樣不留情面,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這么一猶豫,陳嫣就往下說了,根本沒打招呼的意思! 這怕不是個傻的吧,裴英忍不住想。因為陳嫣說出來的東西絕對算得上是商業機密了!特別是越聽到后面,越能明白,她稱之為‘瓷器’‘玻璃’的東西有多厲害!陳嫣甚至拿了瓷器和玻璃的幾個樣品給他看,他就更加確定了! 在不了解他是個什么人,人品怎么樣、能力怎么樣的情況下,這就將底細全都抖了出來?這不是傻又是什么??! 不過在陳嫣說的過程中,裴英并沒有出聲阻止…因為他對瓷器、玻璃好奇了起來——生產這些到底是如何運行的? 裴英這個人平常顯得對外界很多東西毫無興趣,但他其實并不是一個淡泊的人。只是那些東西在他眼里沒意思,一眼看的到底而已!而一旦遇到感興趣的東西,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了。 也就只有在鉆研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才能暫時逃開自己‘天賦’的折磨,將注意力完全轉移到別的東西上…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輕松一些、愉快一些。 瓷器、玻璃一下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住了,他很難逃開這個誘惑。 等到陳嫣說完,溫聲問他:“裴先生…此事您可來得?若是來得,便交給先生全權打理了…您意下如何?” 裴英很想說他是拒絕的,但這個時候這話不好說出口??!一方面他還真想看看瓷器、玻璃怎么造的。另一方面,他都聽人家把底抖露了出來,這個時候不干,是不是有些不合道義? 半晌,裴英才道:“此事我去做…不過我不會在長安呆太久,不過就是起個頭而已?!?/br> 陳嫣笑著點點頭:“萬事開頭難,日后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規矩,安排其他人來做也容易,并不需格外出眾的人才?!?/br> 裴英聽到這里的時候實在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狀似無意一般道:“不夜翁主與在下想的不同…在下與不夜翁主素未相識,更談不上相知,初見面便推心置腹,乃至于托付大事,實在是…太輕率了…” ‘輕率’其實已經是個貶義詞了,這還是裴英下意識用了程度輕一些的詞,真要說她的心里話,應該是‘草率’‘亂來’之類。 陳嫣卻不在意這個,只是理所當然道:“裴先生是子恒所薦,有什么不可信的?我信子恒,自然也信裴先生?!?/br> 裴英早就見識過桑弘羊對這位不夜翁主的信任,這個時候再見陳嫣對桑弘羊的無條件信任,頗有一種微妙之感——他過去從沒有在朋友之間見過這種程度的信任!這種信任似乎只出現在書上,書上有伯牙子期,有管仲鮑叔牙,然而現實中卻遍尋不到。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要是真那么常見,也就沒有資格被大書特書一筆,并讓后人感嘆不已了。 這個時候他開始對陳嫣有一些正視了,畢竟能有這樣的氣度,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難不成桑弘羊就不會看錯人?” 陳嫣并不在意裴英對桑弘羊直呼其名,這個時代的人似乎很在意這個,但陳嫣對此并不敏感。所以只是接著他的話道:“子恒當然也有看錯人的時候,不過我不能因為這極少發生的事就不信他了。說起來,我自己也有看錯人的時候呢?!?/br> 陳嫣說的輕描淡寫,就好像這是今天吃飯吃什么這樣的小事。而正是這樣的輕描淡寫,才更加真實。她并沒有夸大,也沒有貶低,這就是她平常的真實想法。 裴英并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表決心會好好干。只是點點頭,然后回頭就收拾收拾東西,找到了陳嫣給他安排的向導,這就往快要建好的瓷器作坊、玻璃作坊去了。 “這裴先生脾氣真怪!”陳嫣身邊的婢女在給陳嫣換家常衣服的時候忍不住道,她們平??戳晳T了那些特別積極的,今次看到一個這么不走心的,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陳嫣見衣裳似乎都是新做的,主要特點就是素,還有‘糙’,唯一舒服一些的大概是貼身穿的里衣和中衣,是柔軟的細棉布做的。這樣的衣裳平常絕不會出現在陳嫣的衣箱中,但現在是太皇太后國喪期間,這些卻是正合適的! 理論上來說,陳嫣給太皇太后守喪可以很尋常的那種,齊衰、斬衰那些都輪不到她——說到底,她是孫子輩了,還是個外姓人。但她又是太皇太后十分疼愛的外孫女,真要那么不講究,外頭可就有的說了! 正是因為這一點,陳嫣府中負責制衣的婢女被安排做了這些。不只是陳嫣,府中人都換了十分素凈粗糙的衣服!在陳嫣在宮中守靈的這段時間,皆以安排的妥妥當當。 “我不在家時,你們都做的很好…最近辛苦一些,待國喪期過后再計較獎賞…”陳嫣緩緩地道,“那裴先生么,脾氣也算不上怪,你們是沒見過真的怪人。再者說了,自古以來有本事的人脾氣怪就不算脾氣怪了?!?/br> 婢女們侍奉陳嫣盥洗,又換了衣服。恭恭敬敬道:“這些事本就是奴婢們該做的,不敢求賞賜呢?!?/br> 陳嫣這就不說了,只是叮囑:“這些日子上下要小心謹慎,行事要低調低調再低調!除了日常采買,等閑就不要出門了,讓看門的閽人比往常嚴厲,沒有出門的對牌絕不放人。出門采買的也要比平常和氣,有什么爭執的,都要讓人?!?/br> “喏?!北娙硕即饝聛?。 這不是陳嫣膽小,只不過這種國喪期間正是廷尉們眼睛瞪大的時候!他們日夜不停地觀察著高門大戶的行事,最喜歡做的就是這個揪出幾個違反國喪期制度的敗家子。這約等于后世的‘嚴打’,一旦抓住就會嚴懲! 而很多廷尉里的小吏就是靠著這種時候立起‘不畏強權’‘執法必嚴’的人設,然后發跡,甚至一步登天的! 說來也是怪,明知道這個時候搞事情非常危險,被抓住之后可能會連累家族被奪爵,但總有人不信這個邪,然后就被抓典型了!大概他們覺得自己會是能躲過的幸運兒吧。 布置這些的時候陳嫣其實也有一些糾結,布置到一半的時候她忍不住想:還這般小心做人圖什么???她現在的路已經很清楚了,劉徹想讓她入宮。既然是如此,她還那么維護自己的名聲干什么? 反正都是進宮…難道她還想立個好名聲,方便建立起賢妃的人設? 她對‘宮斗’戲碼沒有任何興趣!成為后宮的一員,為了爭取一個男人的‘寵愛’,去演、去拼、去害人、去殺死原本的自己?抱歉,她真的做不到! 微微苦笑,陳嫣還是繼續布置了下去。這大概就是習慣的力量了,過去做這種事都成為她的本能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也做不到。 她不會因為劉徹的‘決定’去做什么,也很難因為他的‘決定’不做什么,硬要說的話兩者并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因此改變了原本的行事——想通了這一點后,陳嫣輕松了很多。 在最后一刻到來之前,她還是想要盡力做好‘陳嫣’的,不然什么都還沒有發生就自己改變了自己? 國喪期間,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專心地在家‘傷心’。陳嫣覺得這很容易,反正這個時代的一些娛樂活動對她來說沒有什么吸引力…更何況最近的她也很難說有什么心思去做什么。 但很多人和陳嫣的情況不同,跑出去玩樂的依舊有。還有被拘在家里,實在沒意思,就在家中胡天胡地起來的。 這些人中當然有幸運的,到最后也沒有被安排上。但總有一部分被等著攢功勞的廷尉抓了典型,之后事情的發展就很清楚了,全都完蛋了!該奪爵的奪爵,就算不被奪爵,也有可能面對別的懲罰。比如說犯事兒的是侯太子,那簡單了,讓換個別的兒子做侯太子… 而標志國喪期事件告一段落的卻是丞相許昌和御史大夫莊青翟的下臺,其實這個時候國喪期還沒有過完,但朝廷層面上,太皇太后的喪事相關工作已經基本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