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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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勸勸陛下嗎?”也有人頂著偌大的壓力來到劉徹身邊…劉徹此時的神情其實算不上很好。 一手執著馬鞭,劉徹臉色有些冷淡,“哦?勸什么?父皇心意已決,爾等以為別人說話能管用?大概只有阿嫣能勸了!” 說到這里,劉徹的聲音越冷,簡直能結成冰,其他人再不敢說話。 ‘呵’了一聲,劉徹看向父親和陳嫣的方向,眼神復雜——不同于平常偶爾冒出來的酸溜溜,這次他是真的有些受到沖擊了。 過去他還會在心里嘲笑同父異母的弟弟劉舜,因為母親也是姐妹的關系,沒有親兄弟的劉徹最為親近的兄弟其實就是姨母這一支的幾個兄弟,想也知道日后也是親中央的諸侯王——真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天然的同盟。 如今劉乘、劉舜都還在長安,平常接觸的自然不少。站在劉徹的角度看的很清楚,劉舜比誰都要孺慕父皇,也因此才會對陳嫣格外不善。 這種感情在其他兄弟看來,可以理解,但未免覺得幼稚…在皇家太過執著這種父子之情,說的過分一些,有些可笑了。特別是還因此敵視阿嫣,這就更讓人搖頭,既是過于孩子氣,也是不智! 須知道父皇有多么偏愛阿嫣!而父皇的眼睛雪亮,對阿嫣裝也要裝出幾分友好來啊——事實上,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就算是那些早就已經分封出去的兄弟,說不定離開長安的時候阿嫣還是一個小嬰兒,都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每次往長安送東西表達孝敬,還不是不忘記單獨給阿嫣一份兒! 與其說是給陳嫣的,不如說是做給皇帝看的,以此表示自己確實孝順! 但這一次他再也不能嘲笑劉舜了,因為他現在的內心和劉寄差不多! 說到底,在兒子心里,父親始終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幼年時會依賴母親,而等到長大,則會在心里憧憬父親!父親越有權威,這種憧憬就越容易變得深刻。 劉徹的性格里面也有非常霸道的一面…這本不奇怪,他從來就是尊貴的皇子,年紀幼小的時候就成為皇太子,在他的世界里,很少有時候需要妥協、需要分享,他向來都是獨占一切的那一個,甚至他身邊的師長還鼓勵他這種性格。 他畢竟是皇太子,將來是要做皇帝的!漢家,至少前漢一代,天子都喜歡有出息,有野心的太子!他們從來都不怕兒子太‘強’!真有個軟弱太子,這才會讓他們不滿! 父親所有的兒子里面,最重視的是劉徹…至少劉徹真正懂事之后就是他了!畢竟等到劉徹懂事,粟太子劉榮就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歷史。 劉徹對此覺得理所當然,也覺得沒什么問題。至于父親對從女弟阿嫣的偏愛,這在他看來沒有什么問題啊。誰還沒有一點兒偏愛呢,比如他祖母大人,還不時偏心陳嬌偏心到了胳肢窩里!包括他的姐妹在內,一個個公主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而在劉徹看來,也就是笑笑而已。 偶爾因此心里泛酸,但也還好,因為他畢竟是個男人,難不成和個小女郎爭父皇的偏愛?再加上和阿嫣越來越親…就更不能了。 他對阿嫣并無嫉妒之情,至少他是這樣以為的。 但現實總要打臉,不是沒有嫉妒之情,只是之前所經歷的不足以讓他覺得嫉妒罷了。 沒有一刻比方才更加清楚了,父皇將他當成是繼承人,所以看重。但剝落掉這一層,他比不比其他兄弟更加特別。而阿嫣不一樣,阿嫣被父皇真正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這甚至無關血脈! 父皇身子骨不好,幾年沒有騎馬了,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騎馬?是天子真的如此愛騎馬狩獵,所以連身體也不顧?不是的,絕不是的——劉徹看的很清楚。 “阿嫣…記住了嗎?”劉啟的教學還在繼續。 凜冽的寒風,對于陳嫣這樣的孩子并不算什么,他們本身的生命力足夠對抗!即使陳嫣身體不太好,但她依舊是個充滿了生命力的孩子。但對于劉啟就不一樣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仿佛是一座四處漏風的屋子,寒風刺進來,骨頭縫里也在發疼。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仿佛一切如常。 要說哪里不冷,大概就是身前一小片了。身前揣著阿嫣,就像揣著一個小火爐,孩子身體的熱量是衣裳隔不住的,燙到心口都是暖的。 “記住了?!标愭虒⑺f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里。 “好孩子…”劉啟笑了起來,“你第一次學騎馬的時候阿翁就在想…若是能由阿翁教你就好了,這樣就很好?!?/br> 說著他的聲音越低:“這樣很好?!?/br> 整個上林苑幾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從高遠處看,儼然一個巨大的白色世界。一個個人、一匹匹馬,從上方看都只是小黑點兒而已。劉啟帶著陳嫣飛馳在最前方,身后隔了一點點距離,是緊張的在這樣天氣里都額頭冒汗的宮人和武士。 他們無法反抗天子的決定,但天子真的冒著風雪騎馬時,他們的擔心與害怕不會少一分一毫——要是天子…總之是萬死不能辭! 一串串馬蹄印留在了身后,是如此明顯的足跡。但風雪將至,用不了多久會將這些印記覆蓋,直到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第100章 東方之日(4) 讓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的是, 直到天子從上林苑回宮,似乎也沒有真正‘垮掉’。甚至在那之后召見了太常和少府的官員, 要為太子舉行加冠儀式。 冠禮是華夏民族一直流傳的一種禮儀,其實就是男子的成年禮,這一點和女子的及笄禮是相對應的?!抖Y記》有云,男子二十冠而字,也就是說男子到了二十歲的時候行冠禮,取字,這以后就是一個真正的大人了!必須承擔起生活的重擔,擔負起責任來。相對應的, 周圍的人也得給其相當的尊重。 雖說因為有成婚年齡這個微妙的存在, 冠禮才等于成年顯得過于迂腐了——按照此時的古代的成婚年齡,大多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結婚了, 都結婚了還不算成人?還會被周圍的人當成是什么事兒都不懂的毛孩子? 這一點頗像后世某國法律中允許的結婚年齡,以及發生性行為的年齡之間的矛盾。允許結婚的年齡在十六歲, 但不許和未成年人發生性行為, 而成年是十八歲——結婚了當然可以發生性行為,所以法律雖然規定不許但現實生活中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是,冠禮就是冠禮!特別是在上流社會, 有沒有行冠禮始終會成為家族成員, 甚至外人對一個年輕人評價的關鍵。所謂‘乳臭未干’‘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都是人們對于年輕人的一種固有思維, 這種來自大多數人的固有思維可以去批判, 但身處其中哪怕再過幾千年都無法脫出。 天子趕在這個時間要為太子舉行冠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原因。雖然太子劉徹的年紀不能算小,至少已經知事了,曉得好歹,有自己的一套,而不是真的任人擺布的無知小兒。 但,沒有成年始終是一個問題??! 此時才是大漢前期,見識過多少天子?和后世少年天子,甚至幼年天子層出不窮,路都走不穩坐上天子寶座的情況俯首可拾不同,此時大家對于少年天子最大的印象可能也就是周成王十三歲繼承天子位,周公輔政,直到二十歲還政。 其他的,雖有很多少年天子(多出現在春秋戰國時期,那時候諸侯國林子,國君多,基數大,少年國君也就多了起來),但始終難以讓人六下深刻的印象。 而后世就算是垂簾聽政的太后,背后奪權的攝政王,強勢無比的官僚集團,這些人到了天子十七八的時候再不還政也是要讓人起疑的——甚至不是讓他人起疑,他們自己都要不安!說到底,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再不還政,在法理上是說不過去的。 此時,一個皇帝二十歲之后再真正親政,這有問題嗎?真沒有!這一點其實從后來劉徹的人生軌跡就能看得出來了。長樂宮里的老太太早期對他有著很強的壓制,并不是單純的‘以孝治國’在發揮作用,更是‘天子年少’,作為祖母的太皇太后有著名正言順的理由去管教! 此時世風如此,不然的話,按照后世的習慣,劉徹繼位的時候都十六歲了,直接親政掌權也不是做不到! 按照此時的風氣,太子劉徹行行冠禮本身并不是什么麻煩的事,少年天子向來有提前行冠禮的傳統。華夏人的變通就在這里了,所謂事急從權嘛。如周公輔佐的成王,最后還不是十五歲就加冠了。 不過就算加冠了也不代表劉徹就真能獨當一面,就像周成王,一樣是二十歲的時候周公還政。 但不管怎么說,加冠與否還是有去別的。首先,一個加冠了的天子始終會讓人覺得可靠一些,沖淡了過分年輕帶來的擔憂,臣民百姓也能安心。其次,一個沒加冠的天子,頭上長輩就能直接越過他插手政事。而一個加了冠的天子,哪怕真實年齡并沒有二十歲,有人想要干政,也只能以建議的形式。 只不過有的人位置硬扎,這種建議會非常具有威力。 這個時候天子決定給太子行冠禮,有眼力的都知道了,這是為太子將來登位做最后一重鋪墊了。 非要如此也不是劉啟在防備誰,在他看來朝堂內的刺頭、重臣都被他剔除了,而皇后,也就是未來的太后,有老母親壓著,做不了什么。而老母親,劉啟相信一個已經這般年紀的瞎眼老太太不至于突發奇想,想要分享天子權力,或者干脆對自己已經當皇帝的孫子不利。 劉啟要如此做,很多程度上就是為了完成一件該做的事情——為自己的繼承人舉行冠禮,為天下留下一個已經加冠了的天子。當然,也對劉徹將來有些好處畢竟想的好好的,誰又知道將來會出什么事呢?劉徹加冠了,等于是多了一重護身符,所謂進退合宜嘛! 這件事是正事,也是好事,沒有人反對,也不應該反對。即使大家都知道,冠禮繁瑣,天子身為父親到時候也要費心,而對于天子現在的身體,這的確是個不小的負擔。 甚至陳嫣也沒有說什么就算她再不想承認,但就像其他人一樣,她其實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她只能靜靜地看著。 天子劉啟到底還是親自主持了兒子的冠禮。 “奉天承運,大皇帝詔曰,今日行皇太子徹冠禮,太子加冠,百官進賀!”宣讀詔書的禮官在旁大聲念詔。 接著就是官員行大禮,呼萬歲! 冠禮的禮節是很繁瑣的,一道道都有說法,更何況行冠禮的是當今太子,未來的天子,這一套就更加講究了。旁邊太常官員擔當的司儀,而主持這場冠禮的是天子本人實際上除了天子本人,誰又有資格主持這場冠禮? 陳嫣和其他人,包括自己的jiejie陳嬌,還有幾個公主,一起和太后呆著,圍觀完了這場冠禮——旁邊的陳嬌激動的不行,陳嫣卻非常冷淡。不是這件事小,天子主持,百官參與,第一主角又是將來的天子(甚至這位天子還會成為歷史上相當著名的皇帝),這樣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小了。 如果是過去的陳嫣,說不定也會生出一種見證歷史、參與歷史的豪情。 但問題是,對于現在的陳嫣來說,‘歷史’是虛妄的,真實生活中的一些東西牽扯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捏緊了手里的手帕,她幾乎可以確定,大舅早就體力不支,現在只是在硬撐而已也是,現在的場合,真是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身邊擁簇的宦官、參與冠禮的官員,甚至包括劉徹,其實都在分擔劉啟的負擔,但顯然效果并不怎么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天子沒有倒在冠禮上,最終還是堅持完了一場肅穆、冗長、意義重大的冠禮。 劉啟感受到了體力的流失、精力的不濟,最后退場的時候完全是依靠身邊攙扶的宦官。 冠禮結束的當天夜里,未央宮的侍醫再次進入了‘緊急狀態’。這種‘緊急狀態’在之前天子情況很不好的時候用過,當時宮中全都進入非正常時間。不過后來隨著天子昏迷之后好轉,又寬松了很多。 并不是說大家就徹底放下了重擔,只不過在長期的高壓之后,稍微放松一些,那也是截然不同了。而現在,天子再次‘病?!杳?,這些侍醫可不是要把皮給緊起來! 雖然經歷過一次之后就沒有那么慌張、那么手忙腳亂了,雖然經過快要半年的反反復復,哪怕是太后也接受了現實——從這個層面上來看,他們這些負責診治天子的太醫要面對的情況無疑是好了很多的,至少被追責、背鍋、成為貴人們的出氣筒、擋箭牌的可能性要小很多。 但是,這可是事關天子!憂慮之類的情緒還是免不了的! 所以面對詢問情況的太后,他們始終只能斟酌著道:“陛下脈息尚算穩固,還是要看今冬,若是過得去,至少暫且無虞” 這就是太醫們的‘推拉’了,畢竟所有人都很清楚天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有些事情事實是事實,卻不能說出來。表面上大家還是要讓事情顯得有希望,不過彼此都很清楚事實如何。 老太太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抬了抬手:“太醫還是去守著皇帝吧” 這樣說著的老太太站起了身,劉嫖愣了愣,也迅速地站了起來,追上了老母親,并且親自去扶自己的老母親——老太太沒有拒絕,而是真的將全身倚靠在了女兒身上現在的她和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太太又有什么區別呢?丈夫、兒子,始終一個都沒有留住,剩下的只有一個女兒了。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上到太子劉徹,下到最卑微的宮人,此時無人敢多一句嘴,紛紛低下了頭。直到太后和館陶長公主離去,這才各司其職,重新開始做應做的工作。 劉徹掃視了一眼周圍,現在留下來的人很多,包括后宮妃子,公主們,以及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長安去往封地的弟弟們。后妃自有母親管束,現在已經安排回去了,只有幾個品級較高的留了下來——此時溫室殿已經夠亂的了,什么人也留下,只會更加亂了套!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于公主,已經出嫁了公主過來打個照面,然后就被母親‘體諒’的送走,此時留下的只有平陽、南宮兩位劉徹的親姐妹這大家都能理解,人家是皇后親女,太子親姊,自然不同。 倒是還在宮中的公主皇子,都可以留下。 這個時候這公主皇子什么的,正是表現孝心的時候,哪怕是最小的幾個也表現的極為懂事。即使沒得吃、沒得睡,還得強打精神、一絲不茍,不能看起來有一絲懈怠,他們也都做到了! 像劉徹的小妹隆慮公主,出了名的驕縱,可此時也是不敢有一句多余的話!中間倒是試過要點兒粥羹充饑,但才開口說了兩個字,立刻就被王皇后給瞪了回去——劉徹心知自己母親是個最謹慎的人,而且越是關鍵時刻越謹慎,怎么可能讓隆慮這個時候引人非議! 須知道,漢代對于‘孝’的要求已經高到了變態的地步!而且地位越高,對這一點就更加敏感,普通人中間多少還有點兒變通,到了上層那真是一點兒放水的余地都沒有。 這可能和‘孝’算是統治基礎的一部分有關,上層社會本來就是一個按照等級決定一切的世界。等級又得靠各種各樣的規則維系,而‘孝’也是規則的一部分呢。 此時天子病重,不管這些王子皇孫內心是不是因此真的悲痛不已,都要做出悲痛不已的樣子——吃飯休息?悲痛不已的人會想到這些嗎?這就像是守孝之人需要披麻戴孝一樣,本意就是為了表現悲痛之中人根本顧不上生活細節,于是不修邊幅起來。 而后倒是被固定成了一套成了定式的禮儀。 簡單來說,除開宮人,此時留在溫室殿的,要么是自己姓劉,要么是天子的妻室。 但也有一個人例外,劉徹一下就看到了等在角落的陳嫣。說實在,在這種環境下她留下來,始終是有些尷尬的當然了,也不至于有人指出這個問題就是了。且不說太后和長公主,就算是天子——天子現在是昏迷著呢,但難保不像上回一樣醒來!到時候因為這個秋后算賬,其他人能怎么辦? 同時陳嫣自己也沒有表現出不自在的樣子或者說她表現的太自在了一點點。 相比起其他人的悲痛欲絕,她反而顯得過于冷靜了一些??蓜e說她年紀小,不懂事兒,看看留下的皇子公主里,可有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呢!這個時候看起來還不是像死了爹一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接近這個了)。 只能說宮廷是一個很能鍛煉人的地方,小孩子?這里沒有小孩子。 劉徹注視著這個最應該悲痛的從女弟,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然后再次看了一眼其他人,忽然真正體會到了一絲涼意,一絲屬于皇帝的涼意。 登上那個位置,一切就不同了!表面上處處為你好的人不見得是真為你好,有的時候正相反呢! 此時真正為天子病危悲痛的人,在場的有幾個? 留下的不是后妃,就是皇子公主,應該說是天子的妻妾、血脈了,還有人比他們更親?但是即使是這些人,有地位的后妃基本上都有兒子,恐怕已經在籌謀著去兒子的封地當說一不二的王太后了。王子公主們倒是悲痛一些,但也難說是為了父親的病危。 對于這些沒有就藩的弟弟,還有沒有嫁人的女弟,劉徹多多少少了解。弟弟們無非是惶恐未來天子的態度,雖然在皇家,有的時候當爹的也很靠不住,可相對于兄弟,那還是好很多的。封地雖然都安排好了,但誰又能肯定到了下一任天子手上會不會出什么變故? 苛待兄弟的名聲不好聽,但天子掌握著主動權,有的是辦法把膈應人的事兒做的體面又高效。 還有公主們只要不是下一任天子的親姐妹,誰都知道做天子女兒和做天子meimei有什么區別!對于未來天子來說,這些公主們只要安排的過得去就行了,至于仔細考量?那是不存在的! 有這樣的憂慮,這些人肯定會有悲痛的。 劉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姐妹,她們看上去比誰都要悲傷,然而這是真的嗎——只要他不去逃避這個問題,其實是佷容易給出答案的。 劉徹很清楚,他的母親何等的謹小慎微,本來么,若是不謹小慎微,憑母親普通人家的出身也做不到如今一國之后的位置。只不過若是現實允許,誰又愿意謹小慎微地活著?特么的,這日子難道不辛苦、不難過? 相比之下,兒子榮登大寶,自己則順利晉升太后。雖然背后還有一個太皇太后壓著,但也就是一個太皇太后壓著了而已!而且自己兒子是皇帝,太皇太后難道會沒事找事做,折騰自己嗎? 母親不至于痛恨父親,甚至詛咒父親去死,但在這個時候,心里未嘗沒有這樣結束的話,就松了口氣的感覺。 至于他的親姐妹們,想法應該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