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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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嫣當然沒辦法弄出檸檬來,但枸櫞也足夠了。 枸櫞因為果實并不好吃的關系,也沒什么人知道,也就是一些婦人會用枸櫞皮洗衣服,沒有什么洗滌功能,純粹是為了香味。所以一個后世現代人如果來了這個時代可能會驚訝…為什么漢代的衣物聞起來有一種洗滌劑的清香… 只能說是一個很美好的巧合。 冬日里最常聞到的就是各種煙熏火燎的氣味,突然聞到這種清新的香味確實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擺弄了一下陳嫣拿出來的枸櫞皮,陳嬌覺得很不錯啊。 漢代人很看重香味,這一點不僅僅是后世那種單純的喜歡‘香’,又或者對香水奢侈品的追求,這其中是有很濃厚的上古仙人崇拜因素在作祟。 ‘香’這種獨特的嗅覺體驗被漢代人認為和神明、死后世界等等有關,所以在很多以神仙為主題的詩賦中會常常出現各種香料,因為在漢代人眼中神仙世界本來就和香料緊密相連! 見陳嬌喜歡,陳嫣干脆讓人分了一盒出來:“大姐若是喜歡,也可以用枸櫞薰內室、薰衣裳?!?/br> 陳嬌當然不會和陳嫣客氣…正說話來著,忽然發現長案上許多匣子,其中有一個匣子和別的都不同——陳嫣的匣子都是特別差少府制的,倒不在有多精致,只是會打上徽記。 這個特別突出的盒子是瑯玕所制,雖說瑯玕只是似玉而非玉,但制成這樣的盒子,也是相當奢侈了——等于是得掏空這樣大塊的瑯玕! 在陳嬌的記憶中,陳嫣并沒有表現出對瑯玕石的偏愛。便道:“這是舅舅所賜?” 陳嫣笑了起來:“不是,是乘表兄所贈?!?/br> 說著打開匣子給陳嬌看,陳嬌看了也失笑——里面放的是一些香囊,香囊里面并沒有裝填香料,想來是怕彼此之間串味,也有留待陳嫣自己挑選香料的意思。但這些香囊制作精巧,上面繡的圖案、搭配的顏色特別好看,重要的不是花費,而是用心! 不過陳嬌看這個笑起來并不是這些原因,而是她想起了一個故事…買櫝還珠。 “什么是買櫝還珠?這就是了!”陳嬌笑著搖搖頭。刺繡雖然精致,但也遠遠比不上能用來做匣子的瑯玕石??! 笑過之后陳嬌看了看匣子,又看了看陳嫣,“清河王贈的?你和劉乘倒是很合得來?!?/br> 陳嫣假裝根本聽不懂陳嬌的話…明明還是小孩子而已,就已經想這么多了嗎? 單純一點啊…… “是我前些日子自己串了一些組佩,分送了乘表兄、舜表兄。其實香囊才是乘表兄所贈,瑯玕匣是舜表兄挑的回禮?!标愭讨荒芙忉?。 說實在的,看到盒子的時候她真的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大家都是小孩子,表兄妹送一些小玩意兒,回禮這么重,真的讓人很有負擔??! “劉舜?那小子的脾氣好生古怪,難為阿嫣竟然能和他說上話?!标悑商袅颂裘?,覺得有點兒意外。 不過這也是小事,她反而比較感興趣陳嫣串的組佩。 “快拿出來讓大姐看看!連劉乘劉舜都分送了,怎么沒有我的?”陳嬌裝作很介意的樣子。 陳嫣:那個時候你人都不在長安啊…算了,你開心就好。 第34章 常棣(4) 組佩是禁步的前身,禁步是什么東西, 在簪娘流行做禁步的時候陳嫣就了解地很清楚了。最主要的功能是三個, 一個是壓裙角,一個是規范淑女的步伐, 最后一個是裝飾。 壓裙角其實就是組佩的最大實用功能!漢代上流社會流行的深衣又沒有紐扣, 行走之間要是不小心露出腿部情況也不是不可能!要是這時候還有一陣風吹過,春光乍泄更是失禮! 主要是此時的人大部分都穿‘開襠褲’, 不能露!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也就是對現代人來說而已。人的固有認知是不斷積累才形成的,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認知,人們總容易將自己認可的存在當成是‘古已有之’, 在褲子的問題上只不過是再犯了一次經驗主義錯誤而已。 想象一下,如果是原始社會的人類,開始制作衣物,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草裙、獸皮裙之類吧,而不是首先就想到制作類似‘褲子’的東西。在這件事上華夏民族也不例外,最初根本沒有褲子的概念,無論男女都是穿裙裳。 后來有了褲子, 但卻是開襠褲。聽起來很不能理解, 既然都有了褲子, 為什么不做成‘合襠’的, 不然一不小心露了出來, 豈不是尷尬? 其實這和褲子誕生的原因有關, 此時的褲子與其說是褲子, 還不如說是‘腿套’。雖說也沒什么差別,但是的褲子稱之為‘脛衣’,也稱之為‘绔’,由绔(ku)才演變出褲的。 脛衣,脛就是小腿,顧名思義這就是小腿穿的衣服!可想而知一開始大家就沒想發明褲子,人家發明的只是給腿部進行保暖的腿套而已!因為古代沒有松緊繩,這些脛衣得用系帶系在腰帶上…和后世的吊帶襪無比類似,可以說是一種有趣的巧合了。 最早合襠的褲子來自于春秋戰國時期的北方游牧民族,因為他們有騎馬放牧的需求。為了行動方便,不好穿寬大的裙裳,于是發明出了合襠的褲子。后來中原地區也學來了這個…但上流階級并不接受。 這倒不是大家看不到褲子的好處,只不過站在當時人的立場上,這東西是蠻夷傳統,我們穿上豈不是也是蠻夷? 所以這個東西就算真的很不錯,上流階級,特別是上流階級中講究氣節、禮儀的士大夫都是拒絕的。 不過這個拒絕都不關陳嫣的事情,開襠褲什么的,她一百個拒絕、一千個拒絕! 此時也有合襠的短褲,稱之為‘裈’,一般是底層勞動人民穿的。夏天只穿這個,不穿裙裳,既方便干活,又涼快,還省布料呢!只是這樣在有身份的人看來未免就太過于傷風敗俗了…不難理解,這就像是現代人看到有人當街穿內褲活動,甚至當街裸奔吧。 不過在陳嫣看來,反正她是穿在深衣里面當內褲,有什么要緊?至于說目瞪口呆,受到驚嚇的婢女…她只要解釋自己不穿‘裈’就覺得涼颼颼的,肚子不舒服,這就夠了。 雖然身邊的人會勸她守禮,但她的身體健康一向是排在最前列的。穿‘脛衣’是為了保暖,穿‘裈’保暖就不行了嗎?只不過傅母益也向貼身的婢女下了封口令,不許將這件事傳出去!以免為人所譏諷。 陳嫣不管這些,她只要能穿上內褲就已經很感激了。 所以說啊,古代生活有什么好的!特別是穿到特別古早的時代,哪怕是貴為皇帝他外甥女,也得為了一條內褲想方設法…… 當然了,到了后世,隨著衣裳制度的變革,后來的衣服已經沒有了走光的危險,也就不需要用沉重、復雜組佩壓裙角了。所以禁步身上壓裙角的功能很小,單純從實用功能來說,規范淑女走路的姿態反而比較重要。 禁步一般都是金玉之物,行走地太快就會叮當作響,淑女為了走路符合行不擺裙、安靜無聲的風范,自然會小心謹慎。 這個實用功能在古代是不錯的,但真正讓女性樂意佩戴、喜歡佩戴,還是要看禁步的裝飾功能。為了禮儀大家或許能去做某件事,但心不甘情不愿的,很有可能還會做小動作。但如果是愛美,女子一般都愿意主動去做,而且并不在意由此產生的麻煩。 高跟鞋穿起來很舒服嗎?但還不是成為女性的愛物。 從陳嫣的角度來看,這個時代的組佩大都相當難看!一般以一玉璜為總紐,下墜幾列珠串。主要的花樣就在珠串上,有可能是玉珠、玉管制成的,也可能是‘葉子串’——這大概是古代流行,最開始的步搖之所以‘搖動’,也不是因為有穗子,而是因為裝飾了可以活動的玉葉、金葉、銀葉,行動起來漱漱有聲。 陳嫣也見過使用鏤空飾品為串的…但總的來說套路就那么些。使用的材料都是好東西,工藝也不能說差。漢代在精雕細琢上可能比不上后來的封建王朝,但供應皇室的頂尖匠人怎么都不會差。 但實在很缺乏設計感! 來來去去就是那些,也不太講究顏色搭配,常常一水兒水蒼玉從頭到尾,也就只能是一個壓裙角的了。 于是陳嫣自己上手,從少府拿了一些匠人精心制作的‘部件’,她只負責設計、組裝就可以了。 不能說陳嫣的審美超過了當代人,只能說‘見多識廣’這個詞說的沒錯,很多東西見得多了比沒見過就是要強!與其說陳嫣的設計超越了這個時代,不如說是時代本身的力量。 陳嫣雖然以復原古代的菜肴、手工藝品等等來制作視頻作為謀生手段,但本質上她很不懂那些‘厚古薄今’派。如果是為了‘情懷’而刻意抬高古代那也就算了,這很正常,陳嫣有時候也是如此。 但如果真心認為古人勝于今人,那就有些難解了…真當時光虛擲嗎? 陳嫣設計的組佩有佩頭,基本上是以一個玉鐲大小的玉環為主體,然后再去裝飾玉環。如有的玉環內部就是一幅畫,有金絲拉出來的云,有鏤空玉做的花樹,有金子打的小亭子…仿佛是仙境一角,下方則是‘穗子’。 ‘穗子’講究的是配色,或活潑嬌嫩,或素雅大方,或雍容華貴…配出來的樣子遠不是現在的組佩可以相比! 陳嫣拿出來兩個匣子,每個匣子里放了四只禁步(也就是時人眼中的組佩),看的陳嬌眼花繚亂,不知道挑哪一個好! 最后還是在陳嫣的推薦下挑了一個主題為‘春日花’的,這只的顏色艷麗,以黑色襯各種鮮艷顏色,非常合陳嬌的氣質。 陳嬌也覺得好看,當即就喜滋滋地佩上了。 堂邑侯府的生活頗為平靜——怎么可能不平靜呢?原則上來說,整個堂邑侯府比陳嫣陳嬌兩姐妹地位更高的人還是有幾個的,比如說兩人的兄長,都是侯太子來著。還有兩人的父親…至于太夫人,人家可是輩分最高的長輩,自然不同。 但那只是原則上而已,世上的事情要是都能按原則來,也就沒有那些麻煩事了! 晁錯當年因為是太子老人,所以當今天子一上位就被火速提拔成為了內史。然而內史歸內史,他的職權和重要程度都要越過丞相和御史大夫了!這到哪里去說理去? 以陳嫣和陳嬌對兩宮的影響力,堂邑侯府根本沒人壓在他們上頭。但這其中又有她們的父親、祖母,總不好對兩個小輩說話都用商量的語氣吧?不見面也就沒有這種尷尬了,掩耳盜鈴就是差不多的道理。 所以兩人一到侯府,出于對兩人的‘關照’也好,出于自己的逃避心理也好,總之是免了請安之類的事情。就連吃飯,也借口關懷她們的口味,專門單獨另做。 當然也不是樣子都不做了,陳嬌和陳嫣每過三日也會給太夫人請安一次——雖說她們請安也和一般人家的小輩也不同。 一般來說老人家覺少,起身早,因此小輩請安就得趕早,對于瞌睡多的年輕人來說這無疑是一件頗為辛苦的事情。但陳嫣和陳嬌的請安就不同了,往往是饔食之后再去…說是請安,其實就是長輩屋子里坐坐。 說不了幾句話,算是走個過場。 相比起陳嬌和陳嫣的閑適,堂邑侯府其他的小輩就沒那么舒服了,往往是天不亮就要冒著冷風去太夫人的上院請安。至于太夫人見不見,那是太夫人的事。一般來說,男孩子的話請過安就回去了,女孩子則會被留下來說會兒話。 若是太夫人興致高,還會留幾個喜歡的孫女兒用饔食。 陳嫣跟著陳嬌第一次過來請安,就見到了幾個異母姐妹。似乎饔食剛剛結束,婢女們正在有序地撤掉餐具。見到陳嬌陳嫣一行到來,都規規矩矩行完禮之后才繼續做該做的事情。 對于這些婢女仆傭來說事情倒是簡單,兩位翁主身份貴重歸貴重,但硬要說起來,侯府之中的貴人,對他們而言哪一個又不貴重呢? 可是原本跽坐在太夫人下手的幾個女孩子就尷尬了…按照道理來說,她們是陳嬌陳嫣的異母姐妹,雖說比不得公主所出的兩姐妹身份高貴,但也是堂邑侯的血脈,彼此之間也應該平輩交往,最多就是待兩姐妹恭敬一些。 但誰敢和陳嬌陳嫣平輩相交——想什么混賬主意呢?難道是嫌日子太好過了,硬要給自己找苦頭吃?且不說兩位翁主會如何想,就說陳嬌陳嫣當笑話聽了,聽過就忘,回頭也會被其他異母兄弟姐妹笑死。 奚落之語想都想得到! 可是不以平輩相交,又該如何對待?像是奴婢一般小心翼翼、卑躬屈膝?那又是做不到的了。畢竟,她們雖然曉得陳嬌陳嫣地位高,卻并沒有在兩人手上吃過什么苦頭(陳苞那件事就結果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旁觀者也不覺得多重要,更何況都過去那么久了)。 讓這些女孩子徹底放下自己的臉皮…太難了,她們本就因為身份特殊自尊心尤其強! 氣氛竟一時之間僵了起來。 陳嬌像是沒注意到氣氛變化,只是拉著陳嫣去見太夫人。 “孫女給祖母請安?!?/br> 太夫人待兩人只是平平,這兩個孫女深受兩宮喜愛是很好,但她又沾不到便宜。彼此之間也沒有什么感情,倒是因為兩人身份太特殊,她這個做祖母的倒要小心著對待。 此時見兩人來請安,也是照常處理,吩咐婢女鋪席——不過左右下手的好位置都已經被其他的孫女占據了,只能指了指自己身邊鋪席,這自然是更好的位置。 太夫人對這兩個孫女感情確實一般,但她又不是老糊涂了!讓陳嬌陳嫣姐妹坐到其他孫女的后面嗎?可若是讓其他喜歡的孫女站起來讓座,太夫人又覺得太傷幾個孫女的面子了。 她年輕時候也是見過后院女子生活的,知道這里丟了這樣大的一個面子,這些孫女回頭說不定還要被婢女仆傭之流譏笑——這就是身份微妙的尷尬了。 說是主人不是主人,說是仆人不是仆人。主人這里肯定看不起他們,而仆人那里也不見得會有尊重。 想到這里,太夫人也是有一些埋怨自己那位尊貴的兒媳的。若不是長公主太過強勢,自家的子孫又何必這樣見不得人?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未免太美了…既享受了和皇家結親的好處,那么其他的也得受著,哪有甘蔗兩頭甜的! 因為心里不滿劉嫖,見到本就有些介懷的陳嬌陳嫣兩姐妹就更添一分遷怒了。語氣越發冷淡,只干巴巴地問道:“你們小姐妹兩個今日倒是空閑?!?/br> 這話說的,好像是普普通通的閑話家常,但入耳之后總覺得不是那么歡迎呢。 換做是別人,陳嬌早就懟回去了!也就是太夫人,不管怎么說也是祖母!陳嬌是受過禮儀教育的,不至于隨隨便便發作。只是臉上神情就別指望多好看了,眼尾壓了壓,不說話了。 這時候只能由陳嫣來救場,笑著道:“來探望大母什么時候都有空呢!” 這話說不得有多巧妙,但至少圓了回來,氣氛也好起來了。 太夫人也自知剛才有些失言,所以后面說話就好了很多——問一些兩姐妹平常做什么、吃什么,院子好不好,身邊的人體貼不體貼。 其實都是一些廢話,但大家彼此之間就沒什么感情,生活中的交集更是少的可憐。若是沒有了身上一層血緣關系,根本就是路人一樣!這種情況下,不說一些廢話,能說什么?說的太深了反而彼此尷尬。 太夫人與兩姐妹說話的時候,其他下手的女孩子大都低著頭不說話,就好像那樣就能看不見自己一樣。實際上,陳嬌也確實忽視了這些異母姊妹。 只除了陳蘭,雖說這幾日有母親和jiejie陳薔教她如何如何小心,但往年陳嬌回侯府基本上不見人,她也沒有機會見到(她年紀也小,上次陳嬌回侯府的時候她還整日被拘在母親身邊呢)。至于陳嫣,因為身體原因,這次之前她都沒有正經在堂邑侯府住過,只是偶爾回來見人,留宿幾乎都沒有,陳蘭更沒有機會見了。 陳蘭很得太夫人的喜歡,所以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她的膽子也要比一般時候大一些。別的姐妹低著頭不說話的時候只有她仰著頭瞧大母身邊的陳嬌、陳嫣,首先就看到陳嬌陳嫣佩在腰間的組佩。 陳嬌腰間的就是原來那枚‘春日花’,而陳嫣腰間佩的則是一枚以白銀、水晶、白玉、珍珠為主要材料的‘月中秋’,一個鮮妍明媚,一個素雅精美,同樣都是讓人眼饞的好東西! 要知道陳嬌的眼界何等的高,能讓她一見就愛上,這本身就說明了陳嫣這些禁步做的很漂亮,超出如今人們眼界的漂亮! 原本陳蘭就被安排在太夫人左邊下手第一個,后來因為陳嬌和陳嫣被安排在太夫人左邊,等于是插到了太夫人與陳蘭之間。這樣一來,陳蘭幾乎是和陳嫣挨著坐了。 見到陳嫣的組佩陳蘭心中十分艷羨,對于大姐陳薔所說的‘她們什么好東西都有’,這句話才有了模模糊糊的認識。在此之前她也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家里無論哪個姐妹有了錦衣華服、琳瑯白玉,她眼熱了就去求阿翁、阿母、大兄,再不然求大母,總是能夠得償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