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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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不知道“小姐”這個詞在中文中有歧義,可是他說出的“小姐”讓人聽起來像是稱呼一個公主。也是后來的后來,孤陋寡聞的葉棠才知道,公主其實也有歧義,只是年少的她很受用。 葉棠揚了揚臉,保證能完全地與他對視,“好啊。就是我還有一會兒才能下班?!?/br> 還沒待秦紹崇開口與店長溝通,店長便爽快地又一臉了然地準了假。 葉棠何嘗不明白,這個男人,用一片指甲蓋就能壓死她,她怎么都玩兒不過他。 可是,她就是不信命。 這一點,有時候是她的優點,有時候也是致命的缺點。 第5章 葉棠的很多第一次,都是秦紹崇給的。 秦朝崇帶葉棠去了西餐廳。 這是葉棠第一次吃正宗的西餐。不是那種不中不西,放上一瓶紅酒,一支高腳杯,一套刀叉就稱之為西餐的西餐。 而是包含餐湯、前菜、主菜、餐后甜品、飲品和大約18%比例餐費為小費的高檔英式西餐。 葉棠大可以大無畏地答應秦紹崇去吃一頓飯,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可以失去。 然而,真正面對6支形狀不同,大小各異的高腳杯,和長短不一的幾套刀叉。 誰尷尬誰知道。 她不會使用面前餐具中的任何一個部件,因為她不知道它們是做什么的。 但是,和成熟男人相處的好處就是,省下了施展拙劣演戲的精力。他能看穿你所有的不堪與局促。 后來,葉棠與秦紹崇相處時,很討厭他這個技能點。 當時,她卻無比慶幸。 秦紹崇好像完全忽略了她的無措,一步一步引導著她,全神享受餐廳細心周到的服務,和五分熟的多汁厚切牛排。 秦紹崇沒有廢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品嘗著美食,順便教著葉棠,如何更自如地使喚刀叉,偶爾穿插講幾個關于西餐禮儀的故事典故。 如果有機會,貧窮的人更能體會——用錢可以買來的快樂,格外快樂。 秦紹崇不因為她的尷尬而尷尬,讓葉棠十分感激。 葉棠莫名就放開了,卸下人前一貫的偽裝,赤/裸地坦誠著自己的無知。 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別扭的自尊心是,即使有什么事不懂,也絲毫不敢暴露,要在人后加倍努力、偷偷學習,然后在人前裝出毫不費力的樣子。 剛開始用餐時,還是秦紹崇講得多,后來幾乎都是葉棠在講。 講她的學校生活,兼職的辛苦,家庭的拮據,失偶的母親,以及母親口中聽來的父親。 她單薄的人生中,最具有故事性的事情,她像倒豆子一般倒了個干凈。 秦紹崇是極好的傾聽者,始終專注又微笑地傾聽,偶爾點頭附和,或是提一兩個簡短的問題,引導她接著說下去。 葉棠說了很久很久,說到餐廳打烊休息。 意識到這點,葉棠又開始局促,很抱歉地對秦紹崇說:“耽誤你的時間了,讓你聽我說這些無趣的話?!?/br> 秦紹崇沒有絲毫不耐,笑著說:“不,我覺得很有趣。你累了嗎?” 葉棠搖頭,“不累?!?/br> 秦紹崇順勢牽起葉棠的手:“那我們換個不會關門的地方繼續說?!?/br> 然后,他們到了一家酒吧。是家民謠bar。 秦紹崇為葉棠點了她從來沒喝過的,顏色漂亮、杯子好看的酒品。 面對她新奇的眼光,他哈哈大笑,笑得爽朗,笑得坦蕩。 不是嘲笑。那是一種,讓你覺得,他認為你很可愛的笑。 葉棠敏感通透,但凡遭受一絲嘲笑,都能放大十倍感受到。 可是親近之后,秦紹崇給她的感覺,絲毫不是看似的居高臨下。 離開bar,他又帶她去了真正意義上的夜店——club,震耳欲聾的,紙醉金迷的,醉生夢死的……對于比白紙多了一點愚蠢倔強和自以為是的葉棠來說,太奇妙,太震撼,太刺激,又有絲絲恐懼。 秦紹崇端著酒杯和葉棠站在二樓,望著樓下舞池里,一群衣著暴露、扭成麻花樣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間張牙舞爪。 音樂轟鳴中,他貼著她的耳朵大聲問,“有趣么?想下去感受一下么?” 葉棠的耳朵燒燒的。她突然有點兒累了,偷瞄一眼手表,竟然已經凌晨3點多了。 她擺擺雙手,用最大音量回道:“不了不了?!?/br> 秦紹崇微微偏頭看了葉棠一眼,抿了兩口酒,放下酒杯,提議離開。 他是個熟練掌握“恰到好處”的人。 葉棠長舒一口氣。 乖順地隨著他離開了club。 再然后…… 這個恰到好處的男人,開車把葉棠帶到了一家酒店。 他沒有問她去哪兒,是否要回宿舍,是否有別的住處,而是直接把她帶去了酒店。 秦紹崇先下車,貼心地為葉棠打開車門。 葉棠慢慢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抬頭望著豪華酒店的霓虹燈牌,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開房,和只聊了一晚上的男人。 甚至,他還沒有告訴她,他叫什么名字。 秦紹崇走在前面,幾步后,回頭去看磨磨蹭蹭的葉棠,正對上她的眼睛。 葉棠以為他要說點什么。 誰知,他只是淡淡彎了彎嘴角。繼續向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短小…… 第6章 葉棠不知道,為什么如此勇敢地,把自己交給他,由他帶著到處亂跑。 在bar的時候,秦紹崇說起過一句,小姑娘年輕漂亮的時候,就要多去嘗試一些有趣的生活…… 葉棠求而不得的,不就是有趣的生活么? 她的虛榮心蠢蠢欲動。 靠努力能掙來的生活,不難?;ㄥX能買來的生活。才難。 她想跟著他,去多多感受有趣的世界。 即使,葉棠清楚,她想跟著的男人,可怕的很。 剛才種種,葉棠并沒有發自真心的懼怕。 好像那個什么都擁有的男人,真的不圖她什么似的,她也假裝被自己糊弄過去了。 可是車子停到酒店門口時, 葉棠就開始慌了,是否過于莽撞?她早該知道,她有什么。他要什么。 秦紹崇走在前面,沒有多說什么。大概也因夜深,有些累了。 葉棠現在也不知該怎么開口。更安靜地跟在后面。 在他面前,沒有她掌控局面的資格。 葉棠暗暗計劃,等他在前臺開房的時候,一定告訴他,不用給她留房間了,雖然宿舍有門禁,但她回去后,還是可以敲開宿管的門,順利回到宿舍去睡。 然而,秦紹崇沒有給她機會。 這家酒店,他似乎有固定的房間。在前臺沒有任何停留,他直接帶著她,進了電梯。 來到高層,掏出一張卡,刷開了某間套房的房門。 葉棠呆滯地走進房間。 房間很大。豪華之中不失曖昧浪漫。床頭柜上正大光明地擺著幾盒安全套。想看不到都不可能。 秦紹崇脫掉外套掛起來,正要摘手表。 葉棠突然拿出了今天最大的勇氣,對著秦紹崇說:“我沒做過?!?/br> 這句話好像用盡了她全部力氣,但聲音并不大。剛好能讓不遠處的秦紹崇聽到。 話音落下,葉棠就感覺臉頰邊滑過兩滴清涼的液體。 她居然不由自主地哭了,太沒出息…… 葉棠不確定,秦紹崇是否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她太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秦紹崇摘表的動作緩了片刻,然后又把手表重新帶好。 他沒有立刻說話,表情紋絲不亂,從衣架上摘掉剛掛好的外套,搭在臂彎。來到葉棠身邊,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了。你今晚在這兒好好睡。我早上來接你,送你回學校?!?/br> 說完,轉身,離開,帶上房門。 葉棠很累,時鐘告訴她,清晨很快就會到來。她癱倒在床上,放空大腦,慢慢闔上了眼睛…… 她有點后悔。如果他假裝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將計就計,也許她就不再糾結了。 第二天早上,秦紹崇如約而至,把葉棠送回了學校。 關于昨晚的事情,一字未提。 葉棠也終是沒有問他,名字是什么,聯系方式是什么,還有機會再見面么…… 任何一個問題,都顯得無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