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喜堂之上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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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赟想著都覺得泄氣,不過這身體弱雞歸弱雞,長得高也是真長得高——林允一個女扮男裝的假兒郎,也不比夏家兄弟們長得矮,比起夏晗來更是高了大半個頭——這么高的個子,成天縮在小小的軟塌上睡覺,還不是只睡一兩天,合適嗎?! 這顯然不合適!更何況林赟也不覺得林允欠了夏家欠了夏晗的,她本也不必受這委屈。 夏晗顯然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看了眼軟塌又看了眼林赟,不知為何,竟不能如昨晚般理直氣壯的要求對方將就。 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可事情總需要解決,所以夏晗最后無可奈何的問道:“那你待如何?” 林赟毫不客氣,理直氣壯的要求:“我要睡床?!?/br> 夏晗聞言眉頭一皺,冷著臉當即拒絕:“不可能!” 林赟看著夏晗一瞬間冷回去的臉,不知為何心底竟有幾分悵然??稍摖幦〉睦?,她也并不愿意委屈自己,因此據理力爭:“我又不欠你的,也沒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憑什么委屈自己?!” 夏晗聽到這話斂了眸,她沒想到林允竟是真無所求——畢竟是這樣的出身,夏晗也有許多官宦家出身的小姐妹,聽多了親朋故友來打秋風的,也見多了貪得無厭的人。因此林允突然拿著十幾年前的定親舊物跑來投奔,夏晗先入為主便對她印象不佳,也將她當做了心懷叵測之人。 現在看來,或許是她誤會她了??杉幢闳绱?,她也不可能賠給對方半張床! 因此思忖了片刻,夏晗微蹙了眉說道:“你先委屈幾日,等過些日子,你就搬去書房住吧。那邊還有一張小榻,我讓藏冬收拾一下,睡著會比軟塌舒服?!?/br> 林赟聽完眉心便是一跳,幾乎下意識脫口道:“又是過些日子,你還說過些日子就去信州呢!”她明顯不相信她的話,說完又道:“就算要搬去書房住,我也可以今日就搬啊?!?/br> 夏晗卻是斷然拒絕了:“不行,你現在不能搬!” 林赟看著她的冷臉更疑惑了。如果晌午她說要搬去客院是有些過分,會鬧出不和損了夏晗顏面,她拒絕得理所應當??涩F在只是搬去書房而已,同一個院子又不會傳出去,而且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夏晗又為什么還要反對?林赟想不明白,便問了出來:“為什么不行?” 夏晗紅唇抿得更緊了,唇角緊繃,壓抑著什么,周身的氣勢似乎都變得不同。 林赟沒見過這樣的夏晗,不知為何竟有些擔心。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拍拍夏晗的肩,被后者避開了,于是若無其事的收回手,關切道:“你沒事吧?” 夏晗斂了眸,態度冷淡的轉身走開:“柜子里應該還有被褥?!?/br> 林赟聽到這話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夏晗的意思是她不想睡軟塌可以拿被褥打地鋪……林大小姐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可看著夏晗那生人勿進的低沉模樣,她又不想吵架,到底只能癟癟嘴委屈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林赟(嘆氣):成親之后面對媳婦也剛不起來了,只能委屈巴巴的打地鋪……不知道半夜爬床會不會被踹下來? 第7章還在嗎 這一晚,林赟到底還是睡在了地鋪上。雖然她看著夏晗的高床軟枕很有些蠢蠢欲動,奈何如今還頂著個男人的身份,她也不想壞了林允名聲形象,到底還是將爬床的想法壓下了。 一夜無夢,清晨未等天明林赟便醒了。她家武將出身,家里無論主仆個個習武,她自己也是三四歲起就跟著兄長練功了,十幾年下來早養成了晨練的習慣,如今換了副身體也沒將這習慣荒廢——其實在林赟心里,現在這副弱雞的身體才更該鍛煉。 睜開眼醒了會兒神,朦朧的目光漸漸清明,林赟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她揉著眼睛側頭看了看一旁的大床,隱約只見床帳遮掩與昨晚無異,于是收回目光起身洗漱。 林赟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她也沒點燈擾了夏晗好眠,只片刻功夫便摸黑收拾好了地鋪。而后又輕手輕腳的去隔間簡單的洗了把臉,換了身輕便的衣裳收拾收拾就出門了。 黎明剛過,天方微明,屋外的一切都還籠罩在昏沉的夜色之中。整個夏府除了主院因為夏侍郎要上早朝有了人聲,其余院落都還在沉眠的夜色中安寧一片。 林赟早習慣了這樣的天色,也不點燈火,徑自走到了空曠的庭院中。她想了想,記起幼時最初習武是從跟著兄長扎馬步開始,雖然十幾年后還要重新扎馬步讓她倍感無奈,可基礎總是要打好的——無奈的嘆了口氣,林赟壓低身體擺好架勢,決定先扎半個時辰馬步再說! 可惜事實證明,此時的林赟實在是太高估自己,或者說是太高估林允的身體了…… 以標準的姿勢剛扎下馬步時,林赟表情輕松愜意。 半盞茶后,額上冒出細汗,同時臉上泛起潮紅。 又半盞茶,身體緊繃,汗流浹背,腿肚子打顫。 一刻鐘后,站立不穩,終于一個趔趄半跪在地。 是的,林赟的扎馬步只進行了一刻鐘,與她預計的半個時辰差了四分之三,而且后半段基本全靠著她過人的意志強撐下來的。等到她終于不支跪倒,身上輕薄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濕,汗水也將長發汗濕黏在了臉上,整個人跟從水里撈出來的沒兩樣,可謂狼狽非常! 林赟都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狼狽過,而且只是因為扎了一刻鐘的馬步。她索性盤腿坐下休息了片刻,累得滿腦子漿糊,卻也由衷生出了幾分沮喪來。 其實這場莫名其妙的變故發生至今也不過一日兩夜,而林赟接收了林允十幾年人生的記憶,梳理至今也還沒來得及去想其他——她沒想過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變成林允,也沒想過林允被她占了身體現在又是何等處境?是早已逝去留下軀殼,還是已經沉寂在這副身體之中? 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非是不信,而是不語。 林赟怕鬼,自是相信這世間有魂魄鬼怪的。雖說現在早已證實她剛醒那會兒的懼怕純屬腦補過度,可莫名其妙變成了另一個人的遭遇,已經充分向她展示了世事玄奧。 想著想著,林赟突然沖著自己問了句:“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