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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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 周洛陽:“……” 遠方又有犬吠聲傳來,杜景看著地面發呆,周洛陽道:“別管了!走!快先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 周洛陽扛著杜景胳膊,離開小巷后,沿天星碼頭一側的扶梯下去。他們已經逃出了快五公里,然而警車聲仍沿著道路傳來,伴隨警犬叫聲。 “怎么還在追?”周洛陽說。 “有血跡?!倍啪澳瞄_手,看了眼。周洛陽與杜景藏身于碼頭下面,周洛陽快速脫了襯衣,再脫下杜景的西服外套,解開他的襯衣,露出他肋側瘦削的小腹,光線黑暗,看不見傷得如何。 他只得把襯衣按在杜景的傷口上。 “看醫生去,”周洛陽不能再讓杜景這么流血了,顫聲道,“沒事的,先止血再說,傷勢更重要……” 杜景忍痛后仰,靠在排水道一側,低頭看崩碎的凡賽堤之眼。 兩人對視。 “不行,”杜景說,“現在不能落在他們手里?!?/br> 周洛陽說:“你能自己止血嗎?” 杜景:“需要給我一點時間,找家關門的藥房,闖進去……” 警車聲大作,已到兩人頭頂,十米外的馬路上,不少人用粵語大聲交談,并通過擴音器,朝他們以英文、粵語、不流利的普通話輪流勸說,讓他們不要再躲藏。 周洛陽轉頭看了眼,握著杜景的手緊了緊。 “照顧好自己?!敝苈尻栒f,繼而提著杜景的西服外套,沿著扶梯走了出去。 杜景色變,正要抬手去拉周洛陽,周洛陽卻舉起雙手,在刺眼的遠光燈下,走上了公路。 杜景睜大了雙眼,怔怔看著周洛陽離開。 “我在這里!”周洛陽側頭避開直照面門的遠光燈,大聲道,“不用喊了!” 馬上有警察過來,把他的雙手銬到背后,按在車前蓋上。 警察過去,用手電筒照扶梯下,杜景藏身陰暗處,大半身浸在海水中,屏住氣息。 手電筒打了幾個來回,警察將周洛陽押上車去,警笛聲遠離,開走。 周洛陽背銬雙手,坐在警車后座上,一側各有一名警察。 “你受傷了嗎?”警察問道,“需要為你請醫生?” 周洛陽答道:“我要聯系我的律師?!?/br> 他很清楚這時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但對方沒有把電話給他。 “講號碼,”警察說,“我替你打?!?/br> 周洛陽看著警察的手機,上面有時間顯示:十一點五十九分,再一眨眼,四周忽然一片漆黑。 周洛陽瞬間警惕,稍微一動,兩手卻掙脫了! 房內的燈光旋即亮了起來,回到溫柔的半島客房里,二十四小時前。 杜景發完微信,從桌畔起身,打開音樂,“lalaland”柔和的音樂灑滿了房間,窗外燈紅酒綠,維多利亞港霓虹閃爍。 “跳個舞怎么樣?”杜景彬彬有禮道,“來兩杯酒,慶祝一下重獲新生?” 周洛陽沒有說話,看著杜景。 杜景撩起襯衣,露出漂亮的腹肌,示意周洛陽看,傷全好了。 第40章 現在 翌日早上, 半島酒店: “這真是太冒險了!”周洛陽說, “瘋了, 簡直是瘋了,他有槍!你兩手空空,與一個持槍的人rou搏?!” 杜景坐在桌前自顧自喝咖啡, 答道:“如果需要,我確實想動手殺了他?!?/br> 周洛陽說:“你殺他做什么?” 杜景一瞥周洛陽,漫不經心道:“你知道他是誰?” 周洛陽:“不知道……” 杜景說:“所以?” 周洛陽又問:“他是誰?我不管他是誰, 可你有什么必要單獨見他?” 杜景說:“他一定買了不少保險, 說不定受益人會很高興?當然,我也買了保險?!?/br> 周洛陽有點生氣了, 看著杜景,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br> “老東家員工, ”杜景說,“探員協會雇傭的一名新人?!?/br> 周洛陽又問:“為什么起沖突?” 杜景沉默片刻, 說:“因為以前的一些事?!?/br> 周洛陽擔憂地說:“你離開那什么探員協會,他們不打算放過你嗎?因為涉密?” 杜景干脆利落地答道:“沒有?!?/br> 周洛陽疑惑皺眉,杜景想了想, 最后說:“涉及到一樁舊案, 與一個人的死,這位入職老東家的新成員,顯然對此事不愿意善罷甘休,素普懷疑,我與那個人的死有關系?!?/br> “誰?”周洛陽說。 “不能告訴你, ”杜景帶了少許嚴厲的語氣,答道,“相信我,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br> 周洛陽只得放棄再追問,料想與杜景執行過的任務有關,根據他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周洛陽猜測,杜景也許是在某個任務中,因他的原因而發生了一起死亡事故。而這起事故,又與素普有關,所以對方追查不休,恰好在拍賣會上碰見,并認出了早已離職的杜景……雙方一言不合動手,是以有了昨晚的變故。 “你發誓沒有騙我?!敝苈尻枒岩傻乜粗啪?。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居然有人想殺他! 杜景說:“我從來不朝你撒謊?!?/br> 但他還是抬起三根手指,說道:“我發誓,永遠不會欺騙我老婆周洛陽?!?/br> “把‘我老婆’三個字去掉,”周洛陽道,“然后只要你這么說了,我就相信你?!?/br> 杜景一笑。 很難得,他笑了。 周洛陽看見杜景鮮少出現的笑容時,不管有什么疑慮、什么怒氣,都會隨之煙消云散。 “我們走吧,”周洛陽想了想,說,“不參加拍賣會,盡量別再與素普碰面了?!?/br> “不行,”杜景看了眼表,說,“咱們得換身衣服去吃早餐。餐廳里你會碰上陳標錦,否則怎么拿他的考察邀請信?午后你還得去喝斯瓦坦洛夫斯基的下午茶?!?/br> 這一天是注定逃不過的——周洛陽心想。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作鋪墊,他對一切已成竹在胸,并在下午茶時段適當地遲到了十五分鐘,拿到了斯瓦坦洛夫斯基待修的表,沒有再去掃描兩枚凡賽堤之眼,與杜景安靜地坐著喝茶。 “我以為這二十四小時不會重復了?!?/br> “上一個二十四小時里,我在午后調整了日期環,”杜景說,“于是哪怕當夜被子彈打碎表盤,時間的回溯仍然發揮了作用?!?/br> “或者說,也許里面的裝置沒有全掉出來?”周洛陽旋轉表面,對著陽光端詳,喃喃道,“那么至少可以提出另一個猜測,這塊表不需要維持完整才能發揮作用,只要某個核心部件沒被摧毀,照樣能回到原來?!?/br> “昨夜你看清楚了么?”杜景又問,“碎開的表盤里有什么?” 周洛陽搖搖頭,說:“哪里來得及?” 杜景說:“我看見有一點光,也許是看花眼了,藍色的光?!?/br> 周洛陽說:“也許我們可以找一天,嘗試著先設定好時間回溯,再逐步拆開它看看,究竟是什么在發揮作用?!?/br> “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倍啪拜p松地答道。 “現在邀請信拿到了,”周洛陽把另一塊凡賽堤之眼揣進兜里,說,“我想可以走了?!?/br> 他實在不想讓杜景再與素普碰上,淌血逃亡的那一幕實在太嚇人了,而且杜景把他一腳從六樓上踹了下去后,他無法確認素普是否在十二點前死去。按照以往的規律,如果素普死過一次,這二十四小時內就勢必會再死一個人…… ……他們都默契地避開了這件事不談,杜景的手指仍在桌上輕叩,出神思考,末了,他朝周洛陽望來。 “檢查護照,”杜景說,“這就走?!?/br> 此時,客房門外響起了門鈴,周洛陽湊到貓眼前朝外看,素普正沒事人一般站在他們的房門口,整理頭發,手里拿著一個小包。 周洛陽回頭看杜景,杜景沒有說話,似乎早就料到了。 “讓他進來?!倍啪罢f,閃身到浴室門后。 周洛陽遲疑片刻,杜景示意放心,周洛陽深呼吸,平復心情,打開門。 “vi在這里么?”素普溫柔地看著周洛陽,笑道。 “他出去了,”周洛陽說,“您可以在這里等他?!?/br> 素普于是信步走了進來,周洛陽剛關上門,素普后腦勺便挨了杜景的一記重擊,昏倒在地。 半小時后: 素普被反綁雙手,堵住了嘴巴,杜景戴著手套,翻過他的手包,倒出來一把槍、一支口紅,以及幾份身份證明文件,包里還裝有微型攝像頭,方便他將包放在桌上時,拍攝對面的一舉一動。 “嗚……嗚……”素普不住掙扎,以眼神示意,讓他開口說話。 杜景拿起手槍,抵在素普的額頭上。 周洛陽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但杜景最后沒有開槍,只收走素普的裝備,便這么將他扔在了酒店的浴缸里,說:“走?!?/br> 素普焦急萬分,不停地朝周洛陽使眼色,先是點頭,再是搖頭。 周洛陽心事重重,說:“你不聽聽他說什么嗎?” “沒什么好聽的,”杜景冷漠地說,“讓他開口,只會令我更想一槍爆他的頭?!?/br> 杜景拖著行李箱,與周洛陽離開酒店大堂,一輛車停在大堂外,搖下車窗,露出莊力的臉。 “去機場?!倍啪罢f。 莊力說:“我……景哥,我這才剛下飛機,行李還沒來得及……” 杜景站著看他,莊力馬上懂事地掉頭,帶他們馳離半島酒店。 路上不知為何,多了不少盤查的臨時哨站,周洛陽的手機上來了林狄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