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這一下子綏汐再如何隱瞞遮掩都沒有用了。 剛才那句否認無異于承認了她就是那個不知名睡了別人的那個好友。 “不是顧長庚那便是塵淵了?” 他皺了皺眉,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可若是他的話也說不過去啊,若是你對他有意早在之前小竹峰試道心時候你便可答應他了?!?/br> 塵淵修為比他高,來無影去無蹤,不被他覺察分毫更不是難事。 只是邏輯上說不通。 “你當時摟了也摟了抱也抱了,之前抵擋住了美色,怎么非要拖到現在才睡?” 綏汐剛想要反駁對方也不是塵淵的時候,她一愣,疑惑地看了過去。 “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當時抱了塵長老?” 不好。 清漱因為說漏嘴心下慌了一瞬,不過面上不顯。 他頓了頓,而后這才在對方好奇的視線下淡淡說道。 “試道心無非就是抱抱親親,心不亂就成。這有什么好驚訝的?” “也是?!?/br> 少女還真信了,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怕綏汐反應過來,清漱立刻接著問她那人到底是誰。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來,猶豫了半晌。 最后想著對方都知道了那個朋友是她了,說不說是誰其實也不怎么重要了。 “……臨懷?!?/br> 清漱抱著手臂,一臉[編,繼續編]的模樣。 和最開始她說那個人不是她一樣,這一次他也不信這個人是臨懷。 “我不騙你,真是他?!?/br> 少女哭笑不得。 這假話說了沒人信,真話說了竟也沒人信。 清漱看著對方不似說謊的樣子,這一下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了些。 “你不是最喜歡皮相好的嗎?你說睡了我師父我都信,可唯獨你睡了臨懷……” “恕我直言,昨晚月光再美也不可能讓你下得去手?!?/br> 昨晚月光的確很美,尤其落在臨懷身上的時候。 像是天神下凡。 她最后還真的下了手。 “……其中原由有些復雜,暫時不便與你說?!?/br> “但是我昨晚睡得不是塵長老也不是顧師兄,真的是臨懷?!?/br> 清漱消化了這個消息許久,久到少女以為對方都成雕像時候。 他這才動了。 “我明白了?!?/br> 他將手中的杯盞輕輕放下,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看向綏汐。 “你這是睡了人家后不得不負責,給他說考慮下。但是你現在快感過去了覺得他那張臉的確不成,于是你后悔了?” “對嗎?” 綏汐聽后很想要反駁,但是對方總結的實在是太精辟準確了。 除了[覺得那張臉不成]之外,其他的細想之下都是對的。 她沒辦法反駁。 “呵,看來我是說對了?!?/br> 清漱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眼神帶著嘲諷。 看著少女如同看著什么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一樣,很是不屑。 “……清漱師姐,我是真的想要找你問問建議啊?!?/br> 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懨懨的。 “我沒打算玩弄他,我只是覺得我擔不起這份喜歡?!?/br> “你之前說的對,我的確沒有心?!?/br> “昨晚他那般與我告白,我除了覺得之后可能會傷害到他之外,沒有半點心動?!?/br> “我甚至還覺得麻煩 。我怕日后他纏著我,我又不忍心拒絕?!?/br> 想到這里綏汐重重嘆了口氣。 “哎,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渣女?!?/br> “倒也沒有到無可救藥的程度?!?/br> 清漱輕飄飄地瞥了少女一眼。 “你至少還會反省,不算太糟糕?!?/br> 聽對方這么說,綏汐更覺得自己渣了。 “所以清漱師姐你也沒什么意見給我嗎?我是可以和他處處看,只是我不保證多久會甩了他?!?/br> “沒準突然就煩了,明日就可能和他拜拜?!?/br> 綏汐也頭大,臉滾著桌子,貼著桌面冰涼后這才稍微清醒點。 “你與他說了嗎?隨時可能拋棄他的事情?!?/br> “說了。就是因為說了我才頭疼,因為他一點兒也不介意?!?/br> 清漱越聽越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這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舔狗嗎? “……那這就沒辦法了?!?/br> “他寧愿貪圖那么幾日的歡愉也不愿意放手。這種人一般很固執,如何說也說不通的?!?/br> 他說到這里垂眸看了綏汐一眼。 “既如此那便處著看看吧,畢竟人也沒做錯什么?!?/br> “到時候若她實在忘不了,回頭去南極仙翁那里討一杯忘情水,喝了保證忘得干干凈凈?!?/br> 看少女聽后眼睛一亮。 清漱薄唇微啟,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得他同意?!?/br> “忘情水只適合心死之人飲。他自愿斷情絕愛,方有功效?!?/br> “……你這說了還不如不說?!?/br> 燃氣了些希望的少女,又一次無精打采地將腦袋放在了桌子上。 “沒準呢?你這沒心沒肺的程度沒準真能讓人心死?!?/br> 綏汐聽著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好話,可卻因為這是事實她沒辦法反駁半句。 她鼓了鼓腮幫,轉了下身子只留給他一個后腦勺。 說不過就生悶氣。 還是個小姑娘心性。 清漱眼眸閃了閃,而后將喝了半盞的茶水滿上。 少女的頭發綢子般柔順,除了上面的一個白玉簪子之外再沒有其他飾物。 他隱約記得,這是她弟弟給她的。 她也一直很珍惜,日日都簪著。 想到這里清漱摩挲了下杯盞邊緣,覺得莫名有些諷刺。 無心之人只對一人真心,無論是親人還是道侶。 這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得到過這樣的愛所以格外珍視,若有一日失去便很難不偏執。 而未得之人則會成了執念。 他喝了口茶水,覺得這些事情他不該多想,可腦子里卻一直在轉悠。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 清漱突然想到了什么,抿著唇隱晦地往綏汐身上看了過去。 綏汐對人的視線什么的都很敏銳,尤其是清漱這么近的距離。 她感覺對方一直盯著他沒有收回的打算,回頭一看,發現他眼神似乎欲言又止。 “……你不會還想要數落我幾句吧?” 綏汐覺得剛才那句就已經是暴擊了。 她還沒緩過來呢。 “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