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少女在清漱的眼神示意下繼續說道。 “是不是我們兩人說話聲音太大吵到你了???” “沒有?!?/br> 顧長庚沒有聽到她們什么聲響,也就最開始時候那么一下。 轉瞬即逝。 不過綏汐是他聽錯了。 他并不這么覺得,卻也沒戳穿。 “那既然沒什么事我便回去了?!?/br> 顧長庚這么說道,視線不自覺落在了禁閉著的門扉上。 上面有陣法,還是個不低于金丹級別的陣法。 專門用來隔絕氣息,隱蔽身形用的。 他腳步微頓,用神識探了下。 “你們若是說什么私密話其實用個隔音符便好,這種浪費了些?!?/br> “好的好的,我們下次一定注意?!?/br> 顧長庚話音剛落,少女立刻跟著說了一句。 語氣之中的敷衍應付,他一下子便聽出來了。 好像巴不得他趕快走。 莫名的,青年心下萌生了些叛逆情緒。 綏汐越發催著他離開,他反而不大想走了。 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他便覺著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顧長庚長睫微顫,有些奇怪清漱一直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清漱道友是不是身體有什么不適?” “今日她好像沾染了些劍氣,如果有什么不適的話可以去找林真人?!?/br> “這問心劍的劍氣他能解?!?/br> 和清漱不一樣,顧長庚對問心劍的了解要更深些。 他之前曾來蓬萊跟隨島主修行過一段時日,因為他修的是劍心通明,心境最為重要。 前些時候顧長庚碰這問心劍的次數要比它的劍主還要多。 這才一遍遍摒除雜念,達到了這般澄澈通透的心境。 白日時候顧長庚注意到了清漱無意間碰到了綏汐身上的劍氣,他沒多在意。 因為這點兒劍氣對金丹修為的修者沒什么太多影響,嚴重者也就一夜夢魘。 他見平日里話還挺多的清漱從頭到尾都沒有與自己說話。 顧長庚薄唇微抿,這般關切地詢問。 綏汐聽后一愣,不自覺回頭看向坐在床邊的清漱。 “我該怎么說?” 她用的是唇語,一字一句沒有出一點兒聲響。 [……就說我沒什么事,就是有些頭疼不想說話,休息一會兒就好。] 綏汐將這話一五一十的告知于顧長庚。 門外站著的青年眼眸閃了閃,而后再追問什么。 “這樣啊?!?/br>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br> 顧長庚說著,剛邁出了一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回頭順著綏汐氣息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 隔著禁閉的門扉,他似乎依舊能夠清晰地勾勒出少女的輪廓。 “綏師妹?!?/br> “啊,怎么了顧師兄?” 突然被cue到的綏汐坐直了身子,脊背挺直如松柏。 有一種上課走神被先生點到的緊張感。 “有什么話明日再聊也不遲,你也早些回去休息?!?/br> 他這么提醒了一句,也沒等綏汐回應厚便迎著月色離開了。 那抹身影瞧著和一旁的竹子一般,夜風吹來葉子颯颯作響,他也不見了蹤影。 “走了?!?/br> 清漱聽著顧長庚腳步聲漸遠漸小之后,心下松了口氣。 “他這耳朵還真是厲害,我見你過來時候便屏蔽了外界,你就喚了半句他便聽到了?!?/br> 其實最開始時候之所以放綏汐進來并不是怕她把人喚來,她屏蔽了外界。 只是擔心少女喚不來人就徑直去找人過來。 不想這屏蔽了跟沒屏蔽一樣。 顧長庚這千里眼順風耳還是覺察到 了。 “劍修對萬物的感知都很強,顧師兄尤其如此?!?/br> 綏汐倒是沒覺得意外。 顧長庚的感知力在整個劍修,除了長老們,就屬他最厲害。 “行了行了,我說這話不是想聽你夸他?!?/br>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弄得清漱有些疲憊。 他朝著綏汐揮了揮手。 “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你不是最喜歡睡覺嗎?一會兒天都亮了?!?/br> “也是,那我回去了哦?!?/br> 少女打了個呵欠,也朝著清漱揮了揮手帶了門便回去了。 清漱看著對方毫不留戀的樣子,抱著手臂覺著又氣又好笑。 他坐在床邊一會兒,而后熄了燭火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外頭一陣風順著窗外進來,將他額前的發給吹拂了些許,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他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不知為何,他覺得今夜不僅月涼如水,就連風也透著好些寒意。 綏汐的確困了,她揉了揉眼睛。 把門帶上后將外衫褪去,連忙鉆進了溫暖的被窩。 “唔息風,我回來了?!?/br> 少女閉著眼睛,語氣也迷迷糊糊。 她躺下去習慣性地伸手將息風撈進懷里。 結果一摸,劍沒摸到,倒是摸到了一處溫熱。 硬邦邦的,這個觸感不像劍也不像是被褥。 綏汐困得懶得睜開眼睛,她又一陣胡亂摸了幾下。 從上面分辨不出后,又準備往下面探的時候,一只手制止住了她的動作。 “是我?!?/br> 這聲音綏汐太熟悉了,熟悉到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瞌睡蟲什么的一下子跑到了天邊去。 躺在床里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臨懷。 他薄唇抿著,竭力忍耐著什么,最后在少女往他身下探去的時候沒忍住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你怎么跑我房間里來了?” 她又驚又疑惑。 驚的是臨懷竟然會未經允許跑到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里來,這和她認知里的那個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人設大相徑庭。 疑惑的是臨懷為何會來。 綏汐說著的同時,意識清明起來,視線四處掃了下。 “息風呢,我記得我離開之前他還在床上睡覺,現在怎么沒看到劍影?!?/br> “我把它丟到別處去了?!?/br> “……他是哪里得罪你了嗎?” 對方這么輕飄飄的一句,反而讓她心頭剛起來的擔憂壓了下去。 臨懷直勾勾地注視著綏汐。 這張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夠容納兩個女孩子平躺著。 可若是個成年男子的話,便顯得有些擠了。 青年長手長腳哪怕是微側著身子對著綏汐,她還是感覺到莫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