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
那個文主任的眼睛立即瞇了起來,兇狠地盯著胡幽, “你來說說,有幾只羊?” 第250章 胡幽被文主任的眼神給嚇壞了,可符生卻是一個勁地給她遞眼神。 符生一看就是個熱心的軍人,來幫忙的,他現在說啥話也不合適。 符生之前在城里頭和鎮上辦事的時候,早聽說了有個心狠手狠的“聞不了”。 連符生也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碰到。 符生瞇著眼睛,看著文布燎,這人并不是“聞不了”啊,要不然還往羊圈跟前湊個啥勁頭。 符生沖著胡幽眨了眨眼,抖了抖眉,就見胡幽癟了下嘴,像是真被像是嚇著了一樣,顫悠悠地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胡幽的兩根手指頭一伸不要緊,把文布燎,也嚇了一跳。 而受驚嚇最厲害的是胡大伯,趕緊和胡幽說, “咱村里頭的羊可不是兩只?!?/br> 胡幽把兩根手指頭晃了晃,慢慢的說, “大伯,我上學才上到初二。所以,我覺得咱羊圈里頭,只有十七頭羊,你說我講的對不?” 胡大伯長吐了一口氣,立即就點點頭。 其實胡大伯自己都不知道每年一共有多少頭羊,只要年底幾個村干部分個兩三頭肥羊,到底剩下的大羊小羊還是多少,他從來不管的。 村里的村干部有本事,都會從其它村里頭用東西換一頭公羊或母羊,交了任務。 這些年來啊,胡家村的羊,一直是17頭,沒多也沒少過。 也是這樣,胡幽手里頭的羊是一年比一年多了起來。 連符生媽都驚奇,而且也佩服胡幽的本事。自家羊圈也快放不下那些羊了,后來符生把豬圈拆子,重新蓋了個大的。 胡幽的話,猛然聽著沒啥道理,但是聽在那個文主任耳朵里頭,就眼那一下說到他心窩里頭一樣。 “呵,是個明白事理的羊倌啊?!?/br> 文布燎用手指著羊圈,仍然是沉著臉說, “你去,牽頭羊出來?!?/br> 胡幽慢慢地向羊圈那頭走過去,胡大伯也立即跟了過去。 “最肥的?!?/br> 胡大伯跟在胡幽跟前,又提醒了一句胡幽。 胡幽走進去,把一只又高又大的大母羊牽了出來。 這只母羊最近很讓胡幽不滿意,居然開始挑食了。 雖然產奶量還行,但是有點不聽話了。胡幽想想,直接把這頭大母羊犧牲掉吧,算是拯救了下胡家村。 胡幽養的羊那是一頭比一頭肥,一頭比一頭還要羊毛卷卷多。 這頭大母羊被胡幽牽到胡大伯的跟前時,正要牽頭再往前走,忽然就聽到文布燎很大的聲音, “站住?!?/br> 胡幽嚇得不敢動,一只手還扯著羊身上的毛。 文布燎從地上撿起根細棍子,走到離羊還有點距離的時候,用細棍子在羊身上捅了幾下,最后還在羊的肥屁屁上捅了幾下。 這只母羊還是挺有脾氣的,被棍子捅了屁屁后,連著又“咩咩”地叫了幾聲。 胡大伯走過來,用手拍了拍母羊肥肥的肚子,和大屁屁,“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只羊一看就不像是我們胡家村的嘛,哪里來的呢?” 符生聽著立即靠在豬圈外墻上,瞇著眼無聲地冷笑了幾下。 “既然沒人要,要不然一會兒就殺了吧?!?/br> 胡大伯立即就連連拍手,“好,好,就這么辦?!?/br> 文布燎留了句話就走了, “我就住在生產隊那里,先回去洗澡了?!?/br> 胡家村生產隊那頭確實留了幾間空房,給來村里檢查工作的大小領導備著的。 里面所有東西也都干凈的,但這個文布燎呢,自己帶著個箱子,連枕頭被窩都帶著。 胡大伯是一輩子在村里頭的,沒見過這種奇怪的人。 而胡幽一聽,按照后世的說話,這人有“潔癖”。 胡大伯叫來個殺羊的,正是村里頭經常殺豬的老胡。這兩年沒少幫著胡大伯殺羊,而他也能分些rou。 所以老胡的肚子還是那么大,兩只眼睛閃著和刀一樣鋒利的光芒。 胡大伯只說了一句話,老胡就知道這羊該咋個分法了。 胡大伯輕哼了一聲, “羊rou分成塊,骨頭和下水咱自己的?!?/br> 都快成村里的慣例了,羊毛歸胡幽。 老胡下手很快,鮮靈靈的帶著粉紅的羊rou,被放到了個袋子里。 胡大伯指著袋子說, “在外面凍一晚上吧,現在的天還能微凍了,再讓他提回去?!?/br> 胡大伯怕是一只羊打發不走這個“文主任”,又同胡幽說, “給大伯一籃子雞蛋和一只雞,都給你記工分吧?!?/br> 胡幽對工分沒興趣,而且多得的工分,能分下來的糧其實也不多。 胡四家現在很少吃玉米面了,經常熬些玉米面糊糊都是為了刮肚子里的油水的。 現在胡四家的日子,誰也是想不到的。 胡幽不僅給胡大伯拿了一籃子雞蛋,還拿了兩只光溜溜的雞。 胡幽現在對于這個“聞不了”有了比較深的了解了,用手指著亮得發光的大雞蛋和胡大伯說, “大伯,這個文主任一看就是個會吃的,我把雞蛋都給洗干凈了,免得他又得洗兩天澡。讓他拿著rou趕緊走吧,要不然那個牛護士就跟找著親爹似的?!?/br> 胡大伯也頭疼,本來一個牛護士就能鬧騰的了,又來了個文主任。 不過,這人愛吃,這就好辦,就怕你啥也不愛。 那個牛護士就這樣,只想著在村村里頭瞎鬧騰。 胡幽立即就給胡大伯建議, “那牛護士連個針都拿不穩,咱村里人誰敢讓她打針啊,還不如讓她回城里繼續上進呢?!?/br> 胡幽的一提醒,讓胡大伯又有了主意。 胡幽沒想要村里的工分,也是因為她家不缺糧,把糧食分給缺糧的家里吧。 而且,胡幽給這么多rou,還有雞蛋,都是符生建議的。 符生低聲地和胡幽說, “這個文布燎在城里頭好些年了,整個省里頭的一些好東西,哦,現在叫糟粕,毒瘤,都要經他手的?!?/br> 胡幽一聽心思就動了,毫不猶豫的讓符生從雞籠子里頭拽出兩只最肥的大母雞。 “給他,只要他不怕撐死,我每個月上城里頭給他送rou去?!?/br> 胡幽一邊說還一邊沖著符生眨眼, “符生同志,我發現啊,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啊?!?/br> 符生左右看看沒啥人,又在胡幽的小嘴上用力親了兩下,又在胡幽的脖頸位置聞了聞她身上的香氣。 “只要你想干啥,就和我說?!?/br> 事情進展的都挺順利的,文布燎在看到胡大伯拿過去的兩只大母雞時,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按照胡大伯的說法是,這個城里頭的“土包子”,應該好久沒見過這么肥的大母雞了。 胡幽正在家里用加工器把現存的一些羊毛,都織成了線。 剛躲進大涼房里頭去,就聽到院子里有人喊她。 胡幽一聽,又是胡大伯的聲音。 胡幽出大涼房的瞬間,順手就把門從外面鎖上了。 胡幽一走到前院,就看到胡大伯在朝著她站的地方走了過來。 “小寶啊,走了,終于走了?!?/br> 看著胡大伯一副終于翻身做主人的樣子,胡幽趕緊就問, “牛護士呢,走了沒?” 胡大伯卻是直接嘆了口氣說, “文主任說這個姓牛的瘋女人不歸他管,得找一個姓鄭的。而且,那個姓鄭的是什么文某委會的主任,就管各村各溝各市的大小活動?!?/br> 胡幽立即就冷哼了一聲, “她叫鄭英秀,就是我奶打過的那個?!?/br> 胡奶奶把鄭軍長侄子打了一耳刮子的事兒,胡大伯最后也知道了。本來以為離得遠不會有事兒,沒想到距離居然近到超出他的想像。 不過胡幽卻覺得符生說的很正確,就馬上告訴了胡大伯, “符生說,鄭家是里要臉外要面的,怎么可能承認被我奶打了呢,而且是當街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