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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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越想越覺得靳嶼哥可憐,覺得自己要哭了,吸了吸鼻子看著窗外,那會兒雨停了,藤葛垂垂的墻頭,清淡的余暉鋪灑著,藤葉隨風輕輕晃蕩,雨水順著樹葉的經絡緩緩往下滴落,地面濕濘洇暈,空氣難得清新干凈。那只常年偷看李靳嶼洗澡的小貓不知道什么時候躥上了墻頭,悠悠的趴著,偶爾杵著兩只前爪,伸了個攔腰,周雨看著那只貓,小聲地說—— “葉濛姐,你別看我年紀小,但我也知道很多男人的想法,有些男人是善于哄騙女人的渣男,但是靳嶼哥絕對不是,他比他嘴上說得更愛你。如果他說他想你,那一定是他很想很想你,如果他說他想你想得快瘋了,你最好要馬上去見他,如果他說,他愛你——那你記得把這句話再乘上三千遍?!?/br> = 那晚,李靳嶼這個澡洗了將近兩個小時,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一點,周雨早已呼呼大睡。他的那些五彩斑斕的行李麻袋都整整齊齊的堆在門口,似乎是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葉濛還坐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等他,手邊泡了兩桶泡面都涼了,電視機屏幕幽藍色的光照在她身上,看著神采奕奕,還挺精神。 李靳嶼頭發還沒吹,濕漉漉、亂糟糟的堆在頭頂。他一身寬松黑色運動服,寬松的長褲加上拉鏈拉到頂的運動上衣,不知道為什么,葉濛有點想起在湖邊剛遇見他的那晚,好像也是這樣的打扮,有少年人的干凈陽光,又莫名有種不容人侵犯的禁欲冷淡。其實看著很有味道,有點南韓偶像的感覺。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到葉濛身邊坐下,“不困?” 葉濛抱曲著兩條腿著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發現這個男人洗完澡好像又白了一個度,有點奶白奶白的,她又心動了一下,心跳如撞鐘,輕輕地捏捏他的耳垂溫柔說:“你怎么這么久?” 李靳嶼仍由她捏著,他擦完頭發,毛巾還掛在脖子上,沒回頭,弓著背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支煙,慢條斯理地抽,手肘抵著膝蓋,目光盯著電視機陪她看電影,時不時撣下煙灰說:“沒,不小心在浴缸里睡著了?!?/br> “今天怎么想到用浴缸了?!?/br> “剛發現有個按摩功能?!?/br> 葉濛轉身將他壓在沙發上,跨到他身上坐著玩他胸前的拉鏈:“帶按摩的?啊,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啊。我最近做蛋糕做的肩頸好酸?!?/br> 李靳嶼往后靠,怕燙到她,下意識抬起夾著煙的手,整個人仰在沙發上,下巴一抬,示意她把茶幾上的煙灰缸拿過來,然后放在他身旁的轉角矮幾上,他側頭撣著煙灰懶洋洋地說,“你別泡了,周雨用那個浴缸給那只流浪貓洗過澡,我剛剛洗浴缸洗了快一個小時,你想泡明天我再訂一個?” “洗干凈不就行了,你都泡了,我為什么不能泡?!?/br> 李靳嶼不說話,垂著眼皮,神情淡淡地撣著煙灰,葉濛在一個電石火光之間突然反應過來,某天早晨他倆在廁所的時候,周雨那個光禿禿躺在浴缸里的腦袋。 “好吧,你再訂一個?!比~濛說。 “嗯?!?/br> 然后無話,屋內外都很安靜,依稀能聽見廁所里水聲滴答滴答。氣氛像是嗞嗞響的星火,慢慢在升溫。兩人視線糾纏,深沉火熱地碾著彼此,葉濛如臨深淵,渾身毛孔都在顫栗,他在摸她。這種李靳嶼式的半吊子調情,讓葉濛從心尖一直麻到腳尖,腳趾忍不住蜷起。李靳嶼一只手夾著煙,另只手從她胸口的襯衣里摸進去,一一挑開,露出眼熟的黑色蕾絲薄布料,他甚至非常欠扁地拎起來彈了下。 葉濛有些惱地捂住胸口,“干嘛呢?!?/br> 他笑了下,另只手撣著煙灰說,“這是買了幾件?好像就沒見你換過?” 換做平時葉濛肯定毫不留情地上手揍他,但今天無論他做什么,她都沒辦法對他生氣了,不光是感動于周雨那些話,是知道他心情不太好,連說話都吊兒郎當的,是壓著火的。 “你看膩了?” 他把玩著,居然還老實地點點頭,“有點?!?/br> 葉濛跨坐在他身上幽怨地看著他:“……” 李靳嶼大剌剌地仰在沙發上,頸托著,幾乎是看到天花板的弧度,他將煙遞到嘴邊抽了口,眼神垂著,是一直看著她的,半笑不笑地慢悠悠吐了個煙圈出來,然后一手夾著煙擱在沙發扶手上,一手居然從她解開的襯衫扣里穿進去,摸到她的腰順勢將她壓到自己身前,兩人鼻息貼著鼻息,低頭看她:“生氣了?” “怎么可能?!比~濛笑了下。 “我開玩笑的?!?/br> “我有那么容易生氣嗎?” 李靳嶼慢條斯理地抽著煙,眼神看著她,手上還在繼續,輕重不一地,沒說話。 葉濛受不住被他這么摸,低頭含住他的喉結,那戳人的骨感抵上她的舌尖,心頭又是一陣麻麻的,她是第一次發現,‘想’這件事,并不是遙隔千里,即使在他懷里,她仍是想李靳嶼想得發瘋,悶悶地出聲詢問他:“你累么?” 李靳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頭看她:“還行?!毖凵裢恼詹恍麑σ曇谎?。 他人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運動服拉鏈已經被她拉開,里頭什么都沒穿,胸肌,腹肌丘壑分明,一覽無余,還有那條性感分明的人魚線,他褲子拉得有點低,人魚線幾乎完整地暴露在她面前,性感又張狂。隱隱能看見—— 葉濛腦子嗡嗡然一炸,卻聽他又補了句。 “不過家里沒套。明天?” 葉濛二話不說堵住他的嘴,舌尖滑進去。彼時時針走向一點半,客廳里的電視已經被關掉了,取而代之得是密密的激烈接吻聲以及唾液交換聲。月光穿過疏疏密密的樹梢,在客廳的落地窗外落下斑駁的光影,直到那燈一關,那墻頭另一端的狂風暴雨亦或者是春和景明都統統與他們無關了,至死沉溺在彼此給的溫存里。 隔壁屋,周雨似乎聽見了細微的聲響,渾若未覺地翻了個身,揉揉眼睛繼續睡。 兩人糾纏在沙發上,李靳嶼溫熱的氣息貼在她耳邊,有些紊亂,葉濛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和猛烈,帶著明目張膽的刺激。窗外的樹葉水都快瀝干了,底下留下一灘洇濕的痕跡,墻頭垂著的葉片在綿綿細雨的洗滌過后,似乎變得更加飽滿和鮮嫩。 因為夜里格外靜謐,落針可聞,兩人的接吻聲響變得格外纏綿和曖昧,別說李靳嶼,連葉濛聽在耳朵里都覺得他倆有點如饑似渴??纱丝?,她只想這么吻他,用盡她全部的力氣。 李靳嶼整個耳根都是紅的,葉濛伏在他身上,迫使他仰著頭同她密密接吻,她甚至還停下來坐在他身上,李靳嶼靠在沙發上,眼神隱忍深沉地地看著她喝了一口水,直到葉濛低頭含住他的唇給緩緩喂進去,然后又停下來,看著李靳嶼滾動的喉結,乖乖咽下去。她心跳瘋了一樣,整個人發燙,喃喃在他耳邊問:“好喝嗎?” “嗯?!崩罱鶐Z這種時候都乖得不行。 葉濛受不了他這一副任她蹂躪、欺負的病嬌樣,心跳如撞鐘,惶惶憧憧,大腦里流轉著嗡嗡響的余韻,心尖發著麻。她捧住他的臉,嗓子都啞了:“還喝嗎?酒柜里還有酒?!?/br> “好?!?/br> 他眼神暗沉,壓抑,卻還干凈清澈,好像墻頭那月光,背后壓著狂風暴雨。 喂了兩杯酒之后,兩人身上簡直是摩擦的火球,葉濛覺得自己要著了。血液在身體里瘋狂地沖撞著,她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從李靳嶼身上爬下去,直接跪在他兩腿之間,抽開他的運動褲繩,李靳嶼驀然一怔,才察覺到她要做什么,下意識拿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暗啞,“干嘛你?瘋了?” 葉濛拍他手:“撒手,讓我試試?!?/br> 李靳嶼捏著她的下巴不肯撒手,力道反而又重了,迫使她抬起頭,“你給我起來?!?/br> 葉濛發現他其實是害羞,耳根紅得不像話,“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確定你不要?” “……為什么突然?”他眼睛紅紅地低頭看著她,眼神明明是興奮的。 她一邊解開他的運動褲,一邊說:“不是突然,是聽人說,有些男孩十幾歲就感受過了,我就挺難過的,我的寶貝,十幾歲還沒女朋友,還被一個人丟在美國?!?/br> 李靳嶼松了手,敞著腿,靠在沙發上,有些心虛地別開頭,好像有點賣慘過頭了。葉濛不會以為他在美國也是個寫作業寫出老繭的乖乖仔吧?那可就誤會太大了。美國開放式教育,課外活動時間遠遠多過課堂的授課,他大多時候,都跟那些不良少年在混,抽煙喝酒打架。 他想說:“我在美國…其實還……”其實還挺不錯的,現在都還偶爾懷念那邊的威士忌。 李靳嶼是打算實話實說的。 誰知道,葉濛已經有了動作,極盡溫柔,她甚至還抬眼看著他,說不出的春情,還不忘回應他的話:“嗯?” 那一瞬間,李靳嶼后脊背發麻,全身的神經好像在那一瞬間瘋狂跳起來,貼著他的頭皮和心跳。 cao。去他媽的。 “其實還挺慘的,”李靳嶼仰著腦袋靠回到沙發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剛去的時候其實英文不太好,買個三明治都磕磣,也不愿意跟人交流,有時候就一個三明治吃三天?!?/br> 神他媽一個三明治吃三天,剛去的時候英文雖不如現在這么好,但好歹在一眾中國學生中算是脫穎而出,連校長都對他贊不絕口,怕他不習慣當地的飲食,還特地給他介紹了幾家價美物廉的中餐館。而且,當時那個學校中國人非常多,北京就有幫孩子,男男女女都有,因為確實也吃不慣當地的菜,好在那時候有個寄宿家庭的mama愿意給他們做飯,他們那伙人便每月交一筆錢給她,吃得倍飽。 三明治,不存在的。 “你怎么這么可憐?!比~濛深信不疑。 “沒事,都過去了,”他不要臉道,隨之悶哼,“輕點?!?/br> …… 周雨是一覺睡到天亮的,壓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只是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客廳的沙發有點亂,他還納悶昨天睡前不是剛收拾過么,怎么又給弄亂了。葉濛跟李靳嶼也已經起來了,他的那位酷似南韓偶像的靳嶼哥,此刻正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靠在廁所門口,閉著眼睛,后腦勺仰頂著靠在墻上,里頭是寬松的睡衣睡褲,外頭囫圇罩著件襯衫,敞開著。顯然是一副還沒睡醒被人強拽起來的樣子。廁所門關著,應該是葉濛姐在里面。 這倆是大早上起來秀恩愛?上個廁所都要老公在外頭守著嗎? 嘖嘖。 “靳嶼哥?!敝苡旯怨源蛄寺曊泻?。 李靳嶼懶洋洋地嗯了聲,睜眼,表情倒也冷淡,問他:“上廁所?” 周雨忙說,“不,我出去買個早餐,葉濛姐要吃什么,我記得她是南方人,應該喜歡吃豆漿?” 李靳嶼看了眼門里頭,手插褲兜里,真想了想說:“買點別的吧,她今天應該喝不了豆漿?!?/br> 周雨啊了聲,“那酸奶?她不舒服么?酸奶可以解解膩?!?/br> “也不要,”李靳嶼說,“買碗黑米粥吧,別買白的?!?/br> “好,別買白的,別買白的?!敝苡晁樗槟钪?,糊里糊涂地走了。沒多會兒,廁所門開了,葉濛有些虛脫地靠在門口,臉貼著門框,李靳嶼側過身,拿肩頂著墻,雙手抄在兜里,低頭瞧著她,笑著:“還難受?” 葉濛點點頭,掀著眼皮有點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昨晚喝了酒沒感覺,不知道為什么早上起來就……突然……覺得反胃?” “誰要你吞下去的?!崩罱鶐Z笑得不行。 葉濛瞧他一會兒,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置身事外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撅著嘴湊上去,“寶貝,親下?!?/br> 他頭后仰,表情嫌棄地躲開:“不要,我也覺得惡心?!?/br> 葉濛炸毛,“李靳嶼,你自己的東西!” 李靳嶼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坦坦然地點點頭,一副隨你怎么說的樣子,他說不要就是不要,“嗯,不要,不親,你今天別碰我,謝謝jiejie?!?/br> “……” 第二天一早,周雨一刻也沒耽擱,叫了貨運準備把行李先運走,李靳嶼和葉濛兩人坐在開放式的廚房餐廳里,姿態差不多懶散地靠著,面前各擺著一碗黑米粥,葉濛好像沒什么胃口,有一口沒一口地沒怎么吃,拿著李靳嶼的手機在刷微博,李靳嶼則吃了一半,靠在椅子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閑天,大致就是告訴他,北京有哪些小胡同巷里的東西正宗好吃還便宜,哪些是專門騙外地人的。 “你要實在不知道吃什么,就去牛街,那邊差不多都是老北京?!彼f。 “好,記住了?!?/br> “不過約女孩子還是盡量下館子,紳士點?!?/br> “好!” 葉濛剝著雞蛋,頭也不抬地插嘴說:“寶貝,給我抽張紙?!?/br> 李靳嶼抽著煙,很不要臉皮地冷淡說:“沒了。昨晚用完了?!?/br> “……” “對了,方雅恩又結婚了?!比~濛想起來說。 “厲害?!?/br> 葉濛把雞蛋塞嘴里,語氣囫圇,倒也聽出超級羨慕:“真的,也是個弟弟,聽說這次這個真的超難泡?!?/br> “我是不是太好泡了?”李靳嶼突然覺得,靠在椅子上,斜眼睨著她。 “……” 葉濛半口雞蛋噎在嘴里。 一個很平靜的早晨,窗外蟬鳴,金燦燦的光落在地上,萬物都遼闊分明,愛恨也變得浪漫而明朗,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消散在這些細枝末節里。 周雨離開的時候,悄悄替他們關上門。 其實那次在車上,周雨以為靳嶼哥怎么也得是個含著金湯勺出生養在城堡里的金貴小少爺,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來說,這樣的男人,長得越極品,越有錢,性格越差,什么話臟,什么話侮辱人,就撿什么話說,至少他們學校當時的富二代就是這樣。然而他沒想到,李靳嶼比另外兩位富家小開更隨和,更好說話。他甚至主動問他跟jiejie是怎么認識的,他身上沒有那種人情世故的老道,就是透著一種萬物不喜的孑然和冷淡,但跟他聊天,便會知道,他隨性又禮貌,當得起少爺,沉得下平庸。真真是人間第一流。 其實那天他們在車上聊了很多,靳嶼哥還告訴他北京哪里的豆汁最好喝,哪家豆腐蛋糕最正宗,還挺真誠地勸他,吃北京烤鴨千萬不要去全聚德。 再見啦,人間第一流。 再見啦,葉濛姐。 山水迢迢,我們把所有的理想和熱愛都寫進風里。 祝艷陽都漂亮,云層都高飛,小鳥都自由,星河都遼闊,燈火長明,未來的每一天,都浪漫至死。 “李靳嶼,我有多愛你,這個世界就有多愛你?!薄~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