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同風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40
兩人匆匆翻過了男女篇章,直接拿起了下一冊。只見兩個女子依靠在窗前,以手指互相牽動彼此。 鐘離然心跳略快了些,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指,輕輕動了動。顧思源翻著書,與她解釋了要法,就從一些粗淺的篇章掠過,來到了下一篇。 床笫之間,假于器物是很常見的。楚人擅常享樂,極其風流,因此在風月一事上十分開化。也因此,楚國處處都有風流韻事流傳。 鐘離然指著畫中某女子拿著的東西,疑惑道“還有這等器物嗎”顧思源點點頭,與她說道“這些器物夏朝之前就流傳出來了?!边@么說著,顧思源倒是想起自己前陣子想要整理的詞集了。 楚人風流,流傳了不少膾炙人口的風流故事,但卻沒有一個系統的整理。顧思源對于這方面的學術研究突然起了興致,隱約涌起了將這些故事整理成冊的念頭。心思一起,顧思源也就分了神,在講解上就略顯敷衍。 等到鐘離然翻完了所有書籍,已經是子夜時分。她將冊子放回了柜中,想了想還是坐回了床上,與顧思源說道“顧思源,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明晚再繼續吧?!?/br> 顧思源點點頭,拉著鐘離然躺回了床上。鐘離然解下了紗帳,然后將顧思源攬入懷中,將手放在她肚子上閉上了眼,“顧思源,好夢?!?/br> 顧思源順從地窩進了她的懷里,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陛下,好夢?!彼豢磿秃苋菀桌?,不過沒一會,她就閉上了眼,呼吸均勻了起來。 那輕柔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響起,鐘離然伸手擁著對方纖細的腰身,忽然睡意全無。她睜開眼,垂眸望著懷中女人安靜的睡顏,心臟的躍動莫名地快了起來。 第26章五.4 鐘離然摟著懷里的女人,垂眸凝視著她的面容,將她緊緊抱著。放在四周角落的樹枝燈座火光葳蕤,照亮了這狹窄的一方天地。懷中女人的面容在明亮的火光中,清晰可辯。 她安詳的沉睡著,對周遭的一切毫無所覺。鐘離然俯身,以十分兇狠的眼神盯了她好一會,半晌才嘀咕道“沒心沒肺的?!?/br> 是的,顧思源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起來什么都明白,卻什么也不明白。鐘離然放松了身子,落在了床上。她圈著懷里的女人,閉上了眼。 明亮的燈火如同以往映在了她的眼皮上,鐘離然縮著身子,將面頰埋入了顧思源的發間。她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閃過了大婚那一日顧思源一襲嫁衣躺在床上的模樣,呼吸略微亂了起來。 于是鐘離然更加用力地抱緊顧思源,閉著眼張口咬住了她裸露出來的脖頸肌膚。她狠狠地咬下去,帶著一股要將顧思源啃噬掉的氣勢,卻在觸碰到對方溫暖的肌膚時,化作了一個略有些疼的吻。 顧思源皺眉,十分不適地翻了個身。鐘離然就在她身后,抱著她慢慢閉上了眼。 這一夜,鐘離然睡得并不穩。她幾乎是做了一晚上夢,夢中她忽然回到了六歲時的中州,被顧思源抱在懷里一直往前走,好似沒有盡頭。四周的風景不斷地變幻,顧思源似乎在說些什么,但好像又什么也沒說,只帶著她逃向無盡的遠方。 一支利箭從身后穿來,直直地沒入顧思源的后心,將灰白的世界染上了一縷鮮亮的紅。鐘離然只覺得胸口疼得好似四分五裂了一般,然后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眼,朦朧地看到了遠處晦暗的燈火,和從窗外透過來的清冷晨光。鐘離然大口大口喘息著,垂眸看向了懷里還在沉睡的女人,心中的壓抑之感稍減。她眨著眼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眼角已經濕潤了一片。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將面頰埋入了顧思源的懷中。 似乎過了好一會,鐘離然才平復掉噩夢帶來的窒息感。她擦掉了眼淚,將放在顧思源頸下的手抽掉,輕手輕腳地起身赤足出了外殿。 侍女們捧著東西魚貫而入,伺候著鐘離然換上了朝服。鐘離然自行用了早膳后,也到了顧思源該起身前往未央宮請安之時。鐘離然想了想,起身走入了內殿,輕輕將顧思源喚醒。 “顧思源顧思源”朦朧的睡夢中,顧思源聽到聲音勉力地睜開了眼。視線模糊又清晰,幾次變幻里,顧思源看清了站在床邊的那個身影。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摸著面頰困倦道“什么時辰了” “你該起來了?!辩婋x然這么說著,神情是平日里難得一見的柔和。顧思源扭頭去看她,說道“陛下還未去上朝嗎” 平日里侍女們喚她起身時,鐘離然早就出門上朝去了,因此她們早上往往見不上一面。許久不見早晨的鐘離然,顧思源還覺得挺稀奇的。 這么想著,她彎著眉眼笑笑,沖鐘離然招了招手。鐘離然走到她面前,有些疑惑“怎么了” 顧思源仰頭,仔細端詳著鐘離然的臉,“我覺得陛下越來越有威勢了?!庇绕涫谴┥狭顺?,那一國之君的威嚴隆重得有些攝人。 鐘離然的臉看起來還是那么冷,她嘲諷道“有威勢也沒見你早起替朕穿衣啊?!笔堑?,自從鐘離然早起練武后,顧思源就很少能起身給她換衣服。鐘離然向來由著她,也就什么也沒說。 顧思源笑笑,應得理直氣壯“那是陛下起的太早,沒給我機會嘛?!焙?,這個jiejie真的是太厚臉皮了,明明是她從來賴床起不來。 鐘離然懶得戳破她,她想了想,說道“那朕給你個機會” “嗯”顧思源歪頭,但見鐘離然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自己的腰帶,遞了過來,輕聲道“顧思源,替朕系個腰帶?!?/br> 沒了腰帶的束縛,向來衣袍整齊的鐘離然瞧著略顯風流。顧思源看著手里的腰帶,仰頭看著衣冠不整的皇帝,輕笑了一聲。她點點頭,挪到了床邊,拿著腰帶跪起身,圈過了鐘離然纖細的腰身。 清新的荼蕪香氣裹住了顧思源,她幾乎是靠在了鐘離然的胸口,嗅到了從鐘離然身上傳來的香氣。她想,明明現在用了一樣的熏香,可這個孩子卻總是很好聞。 脫腰帶顧思源很熟練,但系腰帶顧思源就略有些著急了。她摸索了一會,才堪堪將鐘離然的腰帶系好。成功的顧思源仰頭,開心道“好了陛下?!?/br> 鐘離然清瘦的身軀卻壓了下來,將她結結實實地擁入了懷中。少年人的懷抱很溫暖,有著干凈的香味。顧思源被她抱過許多次,可這個清晨的懷抱卻讓她楞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鐘離然束得整整齊齊的后腦勺,輕聲道“怎么了陛下” 鐘離然將下巴抵在她肩頭,閉著眼道“顧思源”顧思源環住了她清瘦的腰身,疑惑道“怎么了”鐘離然微瞇著眼,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耳垂,張口含住,模糊地說道“你是不是太瘦了些。吃多點,不然不好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