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同風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7
鐘離然點點頭,在大夫的示意下張開嘴,等她處理好口腔的傷口。大夫以酒做了工具的消毒處理,夾著棉花將鐘離然口中的淤血除去。許是很疼,鐘離然皺起了眉頭。 顧思源見此,握住了鐘離然的手,讓她的疼痛有可依靠之處。鐘離然握住了她的手,卻沒有很用力。等大夫上了藥后,鐘離然的額頭上已經冒起了一層細細的汗。 這時,取冰的道人也進入了殿中。大夫建議鐘離然仰躺在小榻上,微瞇一會。鐘離然依言,褪下了外衣,仰躺于床上。大夫取了冰塊,用厚厚的棉布包成了兩包,交給了候在榻前的侍人,讓他們伺候著鐘離然冰敷半個時辰。 沒一會,大夫提著藥箱帶著道童離去,風伯也領著暗衛守在了偏殿四周,這空曠的殿中,只余下顧思源與一個侍女守在鐘離然身旁。 鐘離然今日遭此一劫,在上了藥之后,只覺得渾身像抽了骨頭一般,懶洋洋地不得勁。她有些乏了,索性將那侍人也遣了出去,只留下顧思源在此處陪她。 鐘離然在侍人走后,仰頭看了顧思源,然后伸手拍了拍小榻邊緣。她不說話,顧思源卻也順從了她的心意,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她伸手,蓋在了覆在鐘離然膝蓋上的冰上面。隔著一層厚厚的棉布,顧思源還是感覺到了這明媚春日里的寒涼。于是她問道:“冷嗎?” 侍人們怕鐘離然冷,抱來了被子蓋在她身上。此刻她受傷的那只腿裸露在外,的確是有點涼。她點點頭,顧思源就將她被子掖緊一些。這樣的事情,她很久之前就做習慣了,此刻倒也沒覺得生疏。 鐘離然挪了位置,想了想,對她說道:“上來?!?/br> 顧思源略有些訝異,望著她忙說道:“陛下,這于禮不合?!辩婋x然卻不管她,又說了一句:“你上來?!?/br> 她態度很強硬,見顧思源仍舊十分矜持,方才說道:“你少時,不也與朕同榻嗎?” 她都記得,她一直都記得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顧思源啞然失笑,俯身望著她柔柔說道:“如今不同了?!彼难垌智宄?,鐘離然看了一眼,旋即別過眼,冷清清道:“所以這就是理由?” 顧思然不解,“什么?” 鐘離然見她如此,好心提醒道:“那日在回廊相遇,你未曾搭理朕?!?/br> 顧思源有些無奈,說:“我……”她分明行了禮,怎么是未曾搭理呢。鐘離然看著她,小臉板著,神情嚴肅道:“這時候和朕自稱我了,早干嘛去了?!?/br> 鐘離然是不愛說話,可自小牙尖嘴利,一旦說起話來,過于不愛追究的顧思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顧思源有些無奈,她想著鐘離然剛上藥的牙齒,問道:“陛下牙齒不疼嗎?” 鐘離然當然覺得疼,一說話就更加疼了??扇缃衩鎸︻櫵荚?,她那些早就熄滅已久的說話欲望盡數冒了出來。她點點頭,暫時放過了這個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女人,跳了很多話,忽而問道:“朕是不是高了很多?” 和鐘離然在一起,要適應她突如其來地轉換話題。很顯然,與她自小待在一起五年,顧思源已經習慣了。她點點頭,伸手撫摸著鐘離然的發頂,輕聲道:“長高了,陛下長大了,只是有些瘦弱?!?/br> 小時候的鐘離然,像個白糯糯的團子,略有些嬰兒肥。她離開中州的那一日,才到顧思源的胸口,如今已經到了她的下巴了。再有幾年,鐘離然就會和她一樣高,甚至會比她還高了。 鐘離然尚在茁壯生長,可這四年,顧思源看起來卻好像毫無變化。 鐘離然眼底還是那么冷,卻少了幾分扭捏,仰頭與顧思源說道:“朕還以為,再見你時,一定會比你高呢?!?/br> 她聲音商帶著幾分稚嫩,連那份自嘲也不圓滿。顧思源動容,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話。鐘離然望著她,眼神中的倔強鋪上了一抹柔光,硬邦邦地問道:“不是不想入朝為官嗎?怎么去了弘文館?!?/br> 顧思源據實回答:“祖母建議的?!?/br> 鐘離然想了想,這的確她的老師能做出來的決定,而且顧思源也會采納。她又想到了顧思源今日要見的禮部大人,問道:“你見封平,是家里人要你去的?” 顧思源有問必答,點了點頭。 鐘離然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會才說道:“你要成婚了嗎?封平……不大好看?!?/br> 嚴格來說,不是極其漂亮的男人,樣貌在美人如云的楚國朝堂中不算出色。顧思源一怔,沒有想到她想得那么遠,輕笑道:“我不曾準備成婚,只是家中母親催得厲害,今日才會出來見他一面?!?/br> “哦,相親?”鐘離然說完這兩個字,又冷冷說道:“朕忘了,你沒見著,也沒相上?!?/br> 她說得很對,顧思源只好點頭,應了聲嗯。鐘離然便又問她,“你家里著急讓你成婚嗎?” “我母親看起來挺著急的?!鳖櫵荚椿卮鹚?,她們從小就是這樣,因為時常待在一起,鐘離然又比一些孩子早慧些,很多時候顧思源都不把她當做一個小孩來看。大多數時候,鐘離然就是她最親密的伙伴。 鐘離然頓了一瞬,忽而開口說道:“朕這里也很多人著急,朕要大婚了?!?/br> 顧思源一開始沒聽明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驚訝地發出了一個“咦”字。 作者有話要說:顧思源:哎?哎哎哎哎哎? 啊啊啊啊。我忘記設定時間了。 這篇日更,希望數據好一點,能吃個飯吧。希望大家多多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