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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旭看過去。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艾思博說完之后,便去處理那個方盒子了。 只見他熟練輕巧地打開了方盒子,里邊的東西和蕭晨旭想的一樣——蛋糕。 “你從小就喜歡方姨的蛋糕,這次來得倉促,就帶了個小甜點過來?!?/br> 盒子里邊放著的是一個已經切好的小蛋糕,濃厚的奶油與水果讓它看起來就風味十足。雖然如艾思博所說,明顯是個倉促做出來的小甜品,但也無損它的甜香。至少在看到蛋糕本尊的時候,除了大小,其他方面蕭晨旭很是滿意。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不討厭糖分。 方盒子的夾層塞著冰袋,所以里邊的糕點還保持著它的好賣相。蕭晨旭想去拿,才想起來自己的右手纏得跟個棒槌似的。 不過這沒關系,即便是單手,他也能摸來手機打開錄音功能給江茗添堵。單手吃個蛋糕什么的,應該不是問題。 保鏢們已經將病床上用餐的小桌架好了,艾思博打開盒子后,直接取出一塊蛋糕擺在蕭晨旭面前。蕭晨旭拿過叉子,毫不含糊地叉了下去—— 然后把蛋糕戳了個對穿。 那一瞬間,蕭晨旭忽然理解了主腦的“不好控制力道”是個什么樣的感覺。 就像現在這樣。 這蛋糕切件的大小有點尷尬,說大吧,也沒多大,叉子叉得起來。說小吧,至少一口吃下去不蹭一身奶油是不可能的。左手顯然不是他的慣用手,本想挖一小塊出來吃,結果挖太深直接成蛋糕串了。 蕭晨旭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琢磨究竟是要吃還是要放棄。一旁的艾思博見狀,倒是搖了搖頭,道,“還是和以前一樣?!?/br> 這青梅竹馬關系顯然是實打實的。艾思博轉身從方盒子里取出一把小型蛋糕刀,將已經切好的蛋糕再補幾刀。對于這種事情他似乎游刃有余,快速地切開蛋糕后,只讓那些奶油顯得有些歪歪扭扭,但無傷大雅。 然后蕭晨旭眼前的蛋糕就被換成了切好的版本,隨便他扎對穿一口吞。 見狀,蕭晨旭也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當即放棄了手上的大切件,美滋滋地開始享受切好的蛋糕。 不得不說,味道確實不錯。就憑這個走心的慰問品,這個男人的印象分可以加三百分。 不知是不是胃里有東西了,蕭晨旭才稍稍感覺到身體的饑餓感。這并沒有讓他狼吞虎咽,反而“進食”這件事的新鮮感讓他放慢了速度。 那蛋糕確實是“小甜點”的級別,蕭晨旭很快便吃了下去。綿軟的口感與噴香的奶油,還有糖分帶來的愉悅感,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吃完了?!笔挸啃窠舆^手帕,抹抹嘴,“很不錯?!?/br> “喜歡就好,這種程度的甜點并不足以表達我的歉意?!卑疾┰谝慌造o靜等待蕭晨旭,見他吃完了,便順手收走殘余的餐具,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本來也和你沒什么關系……”蕭晨旭直接道,“不過你硬要道歉的話,我接受?!?/br> 艾思博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同蕭晨旭的話,“這事本來就有我的責任,而且……” 他的視線放到了蕭晨旭被包扎好的右手,微微斂眉,道,“希望影響不會太大?!?/br> “嗯?” 蕭晨旭有些不明白艾思博的表現是因為什么。但他也下意識猜到,對于這個世界的“蕭晨旭”來說,手可能是重要的部位,不然他大可不必露出這種神情。 啊,雖然這神情微乎其微,不仔細觀察也不好捕捉細節就是了。 艾思博似乎就是專程來表達歉意加送蛋糕的。似乎是知道蕭家已經派人來辦出院手續,說完具體的事情日后再談,便吩咐門外的保鏢進來收拾整理。 江茗帶來的籃子被擺了回去,用餐的小桌也撤下來,一切表現得仿佛某個人沒來過。 除了胃和舌頭殘留的余香。 有了這么一遭,蕭晨旭的心情好了不少。蘇醒時就行動受限的不爽驅散大半。 蕭家的人姍姍來遲,一來便感嘆了一番病房的簡陋與不講究,讓蕭晨旭受了委屈云云。江茗并沒有混在人群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蕭晨旭出了車禍后,被送往了最近的醫院。因為主腦的干涉,原本的致命傷變成了不傷及內臟的皮rou傷。雖然包扎好后看起來很狼狽,但實際上躺在床上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所以蕭家早早派人來安排蕭晨旭的出院事宜。 照理說蕭晨旭這樣的傷拄著拐杖就能行動了,但是蕭家的人似乎并不愿意勉強他們的少爺,直接推來了一把輪椅,讓蕭晨旭動都不用動就上了車。 和蕭晨旭同車的老人不斷長吁短嘆,“唉,少爺這么就遭了這份罪了呢?!?/br> “我覺得還好吧,還有條命?!笔挸啃褚贿呎f著。一邊將查詢的準星對準這個老人,查閱他身上的資料以便接下來的接觸。 這個老人便是吳伯。吳伯是蕭家老宅的管家,管理著這大宅子上上下下的瑣事。他是個看起來十分精神的老頭子,保養極好也沒能拯救他頭頂的日漸稀疏。 這次他親自出動辦理出院手續,顯然是被這意外給嚇到了。 “唉,這話可不能這么說?!眳遣袊@道,目光下意識瞥了一眼蕭晨旭的手,“不過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少爺你人沒事,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