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流水席只是幌子3
婉娘風sao的樣子和眼前的對話風馬牛不相及,眾人又是驚嘆,又是疑惑,到底這李大海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殺他的人竟如此之多??磥淼拇_不是什么好人。 婉娘拍拍手,幫眾立即將蔡全拿下。婉娘臉上滿是恨意,拿起匕首在李大海身上比劃,只聽李大海一聲哀嚎。原來婉娘將他胯下之物隔了下來,血濺了婉娘全身,她也絲毫不在意。繼續用匕首劃著李大海的全身。 “李幫主,你不是最愛奴家伺候你嗎?奴家現在便”好好“伺候你?!蓖衲锔糸_李大海的衣服,在他的背上用匕首恣意揮劃,仿佛如同鞭子抽在身上,但卻又比鞭子疼痛十倍,婉娘還取來鹽水,邊劃邊淋,將鹽水澆在李大海的背上,疼得李大海呲牙裂嘴,卻又不能立時斃命,可謂極盡折磨之能事。李大海沒扛住兩眼一烏,昏厥過去。 “這位姑娘,無論李大海究竟與你有什么冤仇,眼下他身上還有葛家命案,須留他殘命,一一查證,可否請你住手,將他交予武林公審?!绷鴳锤瘕R民的傷勢暫且穩定下來,便對婉娘請求。 “恕難從命!”婉娘并不給這個面子,“柳莊主,諸位,你們若嘗過我身上的苦楚,便不會有可惜這賊人賤命?!?/br> “我家住運河兩旁,我爹是河上的纖夫頭子,帶著兄弟們拉船卸貨,掙個辛苦錢。沙海幫強征五倍賦稅,我爹他們被壓榨得實在沒法干了。便找李大海理論,想要減一成稅,緩緩再說。結果李大海不同意,還將我爹腿打斷,我爹便再無法拉纖干活了。只能靠在岸上拉點輕的活計,養活我們一家四口?!碧崞鸺胰?,婉娘難掩傷心。 “可李大海仍舊不肯放過,還要征我爹的稅。說是一日纖夫,終身纖夫,還要按纖夫的五倍稅來收,我爹交不出,他們就沖進家來,強行把我抓走,獻給李大海。我爹不肯,他們竟活活將他打死,我娘去阻攔,也難逃毒手,弟弟更是不知所蹤。這個李大海將我jian污,然后賣入妓院。我一個好人家的女兒,從此便要執壺賣笑,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蓖衲锊⒉环胚^李大海,即使混昏厥,也要在他臉上劃幾刀。 “我試過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來,妓院里的打手每次都用鞭子抽我,抽得我體無完膚。那時,我就在想總有一天,我要李大海也嘗嘗被鞭子抽的滋味??缮澈蛣堇@么大,李大海身為幫主,進出都有人保護,想要殺他,又豈是我一個弱女子能做到的?于是我勤練歌舞媚術,成為花魁。想辦法攀上達官貴人,伺機接近李大海?!巴衲锖抟獠粩嘤可闲念^,即使將李大海挫骨揚灰,也不足以彌補她萬一。 “好不容易,漕運總督陳清河來到堂子里,我聽官場上說他與李大海素有往來,我便自告奮勇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他順勢將我送給李大海。這李大海作惡太多,根本就不記得我。我便對李大海曲意逢迎,讓他替我贖身,進入他的府中,等待機會將他殺死。沒想到碰到這位葛小哥,鬼鬼祟祟的在找東西,我們一拍即合,都要殺死李大海報仇,自然是水到渠成。眼下,你說李大海不該死?”原來婉娘和葛齊民認識。難怪他們能來個里應外合,殺李大海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聽著婉娘的敘述一時間竟無可反駁,李大海確實十惡不赦,落得現在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無論婉娘怎么虐待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按照江湖規矩也是情理之中。 “賬本,也是你給葛公子的嗎?”柳應元總覺得這個婉娘出現得非常蹊蹺,她一個青樓女子,縱使是認識些達官貴人,也沒有能耐召集這么多沙海幫的人都聽她的號令,背后必有高人相助。 “是,我偷看到李大海將賬本放在內室,所以便取了來,交給葛小哥。有朝一日揭露他的罪行。這這里還有李大海的印鑒,請柳莊主過目?!蓖衲镎f起話來倒是條理分明,沒有了虐待李大海時的爹癲狂,可見她籌謀已久,成竹在胸。 柳應元的手上人證物證具在,便當著眾人發話,“今日之事,待柳某回去整理完畢,在下月接任務武林盟主之時,將事情公布天下,也算是給二位一個交代。姑娘可愿意?” 婉娘遲疑片刻,本來她想將李大海的尸體帶到父母墳前鞭尸泄憤?,F今她的仇報了,但運河兩岸還有數不清的人家和姑娘深受其害,在天下面前揭露他的惡行,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故婉娘答應了柳應元。 “婉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柳莊主答應?!蓖衲飳χ鴳A烁I?, “姑娘請說?!?/br> “我想將葛小哥帶走,留在奴家處養傷。待他傷好了再做區處?!蓖衲锟粗瘕R民,便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同是天涯淪落人,如何能放任其不管呢? “葛小哥傷勢頗重,確實需要靜養。待養好傷,煩勞姑娘轉告,下月武林大會,請他到舍下作個人人證,說明原委?!绷鴳獙⒏鹦「缃挥柰衲?,又命人善后,沙海幫贊由婉娘代管。眾人紛紛散去。好好的吃宴席,吃出個敗類來,大伙只得悻悻而歸。 伏在屋頂上寒澈跟玄極天,將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待院里只剩下婉娘,葛小哥和一概幫眾,二二人翻身下場。 “拜見宮主?!?/br> 婉娘領著一干人等恭敬的向玄極天行禮。柳應元說對了,背后必有高人相助,這個高人就是玄極天。婉娘流落青樓,飽受欺凌,還染上了臟病,奄奄一息,是蘇絳雪將她救活,并教授其本領媚術,一步一步成為花魁,好找李大海報仇。婉娘并不在絳雪樓見掛牌,她們的交往是暗中進行的,因此沒人聯想到絳雪樓。 ”婉娘,你辛苦了。起來吧!齊民你的“傷勢”,不要緊吧!“玄極天將婉娘扶起來,貌似關切的問候一旁的葛齊民。 只見葛齊民凌落的起身,哪里有一絲傷重的樣子。 “宮主你明知故問,明知道我穿了金絲軟甲,哪會有傷,不過是弄些雞血騙騙他們罷了?!?/br> 原來葛齊民早知今日危險,料定李大海會殺人滅口,預先穿好了金絲軟甲,刀槍不入。在蔡全的劍射中身體時,便沒有入胸口。只是他站在桌上,離柳應元他們頗遠,他們看不清,所以才給了時間他作假。他順勢倒下,將短劍戳在胸前埋好的血包之中,便能流出大量鮮血,且從外面看短劍很深,他又調了自己氣息,讓柳應元看起來真的象是受了重傷。虧得當時情況混亂,柳應元也也無心分辨真假,否則也沒這么容易蒙混過關。 “你這個小鬼,算你機靈。不管怎么說,你家的大仇算是得報了,你父親泉下有知,也能明目了?!毙O天拍拍葛齊民的肩膀,聊表安慰。 “是,全靠宮主籌謀,我與婉娘才能手刃仇人。報得血汗深仇,我二人愿為宮主效犬馬之勞,絕無二心?!备瘕R民和婉娘對著玄極天又是一通跪拜。 “得了,得了,本座救你們就是圖個樂,早知你們這么啰嗦,就不救了。趕緊起來?!毙O天總是看口是心非,大伙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