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覺醒[GL]_分節閱讀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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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離開了拉基的住所,趕至城驛,買了兩匹快馬,問清了斯達塔爾的方向,便上了路。 路上,蔣箏一手抱著長笙的腰,一手把玩觀察著拉基給予的匕首。 “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br> 食指將鞘推開之時,一抹凌厲異常的幽藍寒光滲透而出,瞬間的寒意驚得她連忙將匕首歸回鞘中。 “這玩意兒很不尋常的樣子?!笔Y箏癟了癟嘴,道:“那個拉基說這是信物,你們說,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覺得呢?”長笙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一個曾經就學于塔蘭,同羅恩·白納徳交情匪淺的矮人法師,現如今在一個小城鎮里當著無名鐵匠都算了,身上竟有加喀倫內部詳細圖紙,和所謂不會被人阻攔的身份信物…… 這個人真的太謎了,謎得讓人不敢去信任。 “我總覺得我們要真按他說的去做,沒準還沒見著封印,就被黑龍的爪牙逮住了?!笔Y箏說著,將匕首超包子的方向拋去:“包子,收好!” 兩匹馬正一前一后飛馳于曠野之上,蔣箏忽然回身扔了東西過來,嚇得包子一臉驚恐,手忙腳亂地伸出雙手將其接住,而后又慌張地抓起了韁繩,小聲抱怨道:“你就不怕我接不住啊……” 這聲抱怨瞬間被風吹散,根本沒能傳到前方蔣箏耳中,也只有身后的盲為此輕輕笑了一聲。 這幾不可聞的笑聲,卻讓包子不由一愣。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出聲問道:“盲,你介意……和我說說話嗎?” “怎么這么問?” 包子一時不知如何應答,在他眼中,長笙與蔣箏都是比較好相處的人,可身后這個來自沃多的精靈身上卻似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一路走來,她總是話最少的那個,甚至他有時會覺得盲很陌生,除去一路同行的交情外似是一無所有。 如果她不愿開口,大家便都對她心中所思所想一無所知。 但是剛才,她笑了,也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包子就是忽然覺得彼此間的距離感沒那么深了:“就是覺得你平時都很沉默啊,像個長輩似的,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你是不是不喜歡和人說話?” “我的歲數確實夠做你們長輩了?!泵ふf著,似是感覺到了包子忽如其來的窘迫,便笑了笑,道:“也不是不喜歡和人說話,沒人和我說罷了?!?/br> “呃……誒?” “畢竟生命樹下,只有流沙祭司?!泵さf著,似是事不關己:“五十多年呢?!?/br> 五十多年,什么都能變成習慣,哪怕壽命長如精靈,也不能免俗。 被族人驅逐,被祭司收留,她開始習慣躲避,習慣沉默,習慣聽從,這些習慣到了最后,不可避免的是忘記了習慣前的所有習慣。 曾經她也會在無助時與旁人傾訴,曾經她也喜歡在熱鬧的人群中分享自己的喜怒,曾經她的目光也曾追隨一人身影,帶著滿心私欲,妄圖打破一些不該打破的規矩…… 可都是曾經啊。 “對不起啊,我不該問的?!卑雍鋈挥行┎恢?。 “當年,我是被黑龍利用的人,失了心智,傷了族人,損了封印,更鑄了大錯。祭司總說,那都不怪我,可族里對我的判決就在那兒,那是永遠的驅逐,是至死不得再踏入沃多半步的死令。就算祭司留我,我也不能原諒我自己?!?/br> 包子道:“可……確實不是你的錯啊?!?/br> “是我的錯,人的私欲如果那么重,又怎么會被**的種子輕易cao控呢?”盲輕嘆著搖了搖頭,繼續道:“你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就是把一顆心交了出去,從此不再屬于自己,如果想要拿回來,就得努力撕扯,撕扯到最后碎成兩半,永不完整?!?/br> “她是天定的靈女,是注定要守護沃多的人,是不能與任何人在一起的??晌夷菚r多怕疼啊,怎么甘心自己受那份無解的相思之苦……我一直那么努力,努力讓自己變強,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沃多了,就不需要她去守護了,那樣,我就能和她在一起了?!?/br> “可我……就是怎么都達不到那一步,哪怕成為了族中的驕傲,也還是不夠,不夠把她身上的擔子卸下,不夠為她抗下所有?!彼f,“我有罪的,不可推卸的……誰都不知道,可我知道,那一年,是我主動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黑龍的,因為黑龍說,他能給我我想要的,所以我毫無原則地背叛了一切……自那以后,什么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哪怕……祭司原諒了我,沃多卻沒有原諒我,她原諒了我,我卻不能原諒我自己?!?/br> 包子:“……” “當年她為留我一命,刺瞎我的眼以示懲戒,如今想來也好,看不見了,慢慢也就不再心心念念了?!彼f著,不再言語,只在沉默好一陣后,忽然低聲喃喃著自我問詢:“對吧?” 輕輕二字,是沉重而漫長的自我釋然。 流逝的歲月告訴她,看不淡的東西,就再也別看了,終究有那么一天會淡的。 包子沉默了許久,道:“我……我可能無法體會你的痛苦,不過有一件事,雖然沒有人知道,可我也永遠不能原諒我自己?!?/br> 盲道:“交換秘密嗎?彼此承諾,永遠不說給第三個人聽?!?/br> 包子抬眼看了看前方不遠處長笙與蔣箏的馬匹,刻意減速,與其保持了一定距離。 他說:“八歲那年,我帶著meimei偷跑到村外玩,我們遇上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