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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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澄看著他,“觀潮呢?” 原沖一笑,“觀潮說,他理解?!?/br> 李之澄思忖片刻,輕嘆一聲,“真能做到的,怕也只有他了?!?/br> “先帝最后兩年,有時也被觀潮氣得不輕?!痹瓫_笑道,“算是提前托孤了,安排了三個名為幫襯實為牽制觀潮的三朝元老。 “結果,沒出半年,就被觀潮弄死兩個。 “先帝氣得兩天吃不下飯,隨后,擔心剩下的那個也晚節不保,還死觀潮手里,讓他致仕了。 “跟觀潮說,真認命了,你小子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獙m里大總管顧鶴跟我說的?!?/br> 李之澄著實笑了一陣,“不認命又能怎么著?從那時到如今,觀潮想反誰都不在話下。他不稀罕罷了。先帝比誰都明白這一點。到底,是親自帶出來的絕世人物?!?/br> 說說笑笑間,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原沖站起身來,“我該回府了?!?/br> “我送你?!崩钪坞S之起身。 他卻將她攬到懷里,擁著,不言語。 李之澄有些意外。 自他將所有事交給觀潮處理那日,到如今,只有那一晚,親昵的相擁而眠,別的時日,更像是一對相識多年的友人,熟稔,但不親昵。 經過的事太多了,他和她一樣,可以做最明智的決定,可以最理智地面對,對于對方,卻需要時間消化掉那些事實。 原諒、理解,不是說出口了就能全然做到。說的時候,意味的也只是“我想原諒你、請你原諒我”。更何況,他們連那種話都沒說過。 他與她,在最掙扎痛苦的時刻,最在乎的,都是南哥兒的處境、感受。 李之澄仰起頭,看著他,“阿沖,原諒我?!?/br> 原沖牽了牽唇,斂目凝著她,“那么,之澄,原諒我?!?/br> “我原諒。也從沒怪過你?!?/br> “我原諒。只要你在跟前,我就做不到有脾氣。你知道的?!彼麚嶂骖a,撫著這消瘦的女子的如花容顏,片刻后,低下頭去,堅定地捕獲她的唇。 充斥著熱情、思念的親吻,不含一絲慾念。 良久,他雙唇移到她耳邊,說:“之澄,我愛你?!?/br> 許多年了,經過了許多事,甚而還有很多她不肯坦言相告的事,但,那又怎樣? 一切的一切,讓他確然明白的是,他愛她。只能愛她。 這一生,心里只容得下她一個。 . 這晚,孟觀潮仍是留在梧桐書齋的后罩房,琢磨李之澄的三個親人。 他對這種事興趣濃厚,是以,明知道很快就要知曉答案,還是得空就梳理一番。 李之澄的表哥周千珩,家中人丁單薄,年少時便只剩了他一個。李之澄雙親將他接到身邊,視如己出,悉心教導。 他與李之澄的堂兄李之年,同為兩榜進士,同在李景和官司纏身時被牽連,沒了官職。李景和病故后,兩人隨李夫人離開京城,再沒張羅過入仕。 其實這情形就有些奇怪:十年寒窗苦,考取功名談何容易,表兄弟兩個怎么會因李景和一事便沒了斗志、銳氣?哪個男子會沒有抱負? 他曾私底下犯嘀咕:恩師門里,怎么出了兩個廢物?卻懶得追究原由,放任自流。 錦衣衛找到他們的時候,李之年和李大奶奶深居簡出,讓管事出面,做些小本生意;周千珩則已是道教的俗家弟子,常年住在一個道觀。 “有弟兄說,周千珩一點兒煙火氣都沒了,看起來,修行的不錯?!薄B迦缡钦f。 又一個道家弟子。 孟觀潮對佛教、道教都沒偏見,熟讀能尋到的一切經書,確實能領悟到不少大道理,但是,寧王、周千珩這樣,總歸是讓人覺得不正常。 再就是李夫人,也是奇得很:原沖是多難得的乘龍快婿?她卻死活不同意。 她死了,算她有福氣。不然,只為南哥兒,就得好好兒跟她算算賬。 再者,她為何要將之澄許配給周千珩? 又一件不大說得通的事。但是,周千珩一定是愿意的。 而愿意意味的,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 孟觀潮看著周千珩的畫像,回想著與那人相關的事。 平心而論,周千珩是挺出色的男子,看起來就是清冷淡泊、心思干凈的樣子。畫像上,便已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年少時,他去李家,不乏碰面的時候,那期間周千珩給他的感覺,倒是擔得起謙謙君子、溫良如玉。與他完全是兩種人。 他是火,是刀,不是傷到別人,就是傷到自己。 周千珩則是水,還像是那種至為澄明、潔凈的水。 那年月,之澄是孩子心性,最煩他,只因為文武都比不過他。他只覺有趣,心想你又不考文武狀元,跟我比什么?我要不玩兒命地苦學,命就保不住了。傻丫頭,懂什么??? 那時起,之澄就跟原沖相識了吧。 同樣的年月,李之年、周千珩除了考取功名,在做什么?有何際遇? 李大奶奶又在之澄的遭遇之中,是怎樣的存在? 這些人,又是否與太后、寧王有牽扯? 原沖本來是想緩步行事,年前設局將三個人引到京城。時至今日,自是用不著那么委婉,直接命人手出面,讓他們從速趕到京城。 估摸著,明日就到了。 思忖間,謹言在門外稟道:“四老爺,乾清宮大總管來了?!?/br> 顧鶴這個時候前來,必有要事相告。 孟觀潮立時起身出門,“備一匣子金葉子?!边@些年,顧鶴根本就是他在宮里的心腹,他也從不曾虧待他。 謹言稱是。 在外書房見禮落座之后,顧鶴開門見山:“今兒我不當值,又恰好有兩名小太監發現了一些端倪,我便趕來告訴你?!?/br> 孟觀潮親手遞給顧鶴一杯茶,“說來聽聽?!?/br> “太后娘娘有幾只信鴿,每日清晨、傍晚,她都會去親自去看有無信來?!?/br> 孟觀潮若有所思。需要用到信鴿的事,便與寧王無關了——同在帝京,兩個人便是再不成器,安排人傳話總不是難事。 顧鶴繼續道:“今日,有信來。一名小太監冒死將信件截下來,讓我瞧了一眼。只是一個字條,寫著初九進京,安危難測。字很好看,但不是我所見過的?!?/br> 是李之年或周千珩么?但是,原沖的人手并沒發現二人有異常的行徑。如果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也說得通:沒點兒本事,怎么能將之澄逼迫到那地步? “稍等?!泵嫌^潮找出前些年李之年、周千行的手稿,讓顧鶴看。 顧鶴認真地看了多時,指了指周千珩的手稿,“是這個人的字跡?!?/br> 孟觀潮由衷地道謝,心里便有數了。 “接下來,該如何?” 孟觀潮想了想,“把太后的信鴿收起來,交給錦衣衛。告訴她,這是我的意思?!?/br> 顧鶴笑起來,“知道了?!闭f著便站起身來,“不早了,太傅早些歇息?!?/br> 孟觀潮親自送他出門,從謹言手里接過沉甸甸的黃楊木匣子,交給顧鶴。 顧鶴也不客氣,“你富裕得很,打你的秋風,我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br> 孟觀潮哈哈一樂,“富裕與否,少不了你的就是了?!?/br> 顧鶴笑呵呵地上了馬車。 孟觀潮回了卿云齋,沐浴更衣之后,不管不顧地喚醒了幼微,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她:“跟太后有貓膩的,應該是之澄的表哥。別的人怎么摻和進去了、摻和了多少,還需進一步查證?!?/br> “???”徐幼微揉了揉眼睛,立時睡意全無,“是你查到的?不是之澄告訴你的?” “顧鶴給我的消息,錯不了?!彼f。 “這也太厲害了些?!毙煊孜⒖渫晁?,就忍不住擔心,“沒生氣?” “自然生氣,也只片刻罷了。他們,不值當?!彼麚ё∷?,“我有娘,有小貓,有林漪,還有老五、之澄、南哥兒,何須與不相干的人置氣?!?/br> 只是還沒到置氣的時候而已。誰知道太后會不會出昏招?但是,他終究是已有準備。她笑著吻一吻他的唇,“這樣再好不過?!?/br> 他笑著躺平,順勢將她抱到身上,“犒勞犒勞我?!?/br> “……”徐幼微無語得很。他那腦子,怎么總是能大事小事兼顧?她怎么就沒那個本事? “快些?!彼χ叽?,“等我親力親為的話,可有你受的?!?/br> 他是否親力親為,都有她受的。她咬了咬他的唇,“可以犒勞你,但是,你不準說話?!?/br> “行啊?!彼斓卮饝?。 他不言語,并不代表沒有動靜——過了一陣子,室內響起她支離破碎又讓人面紅耳熱的呻/吟聲。 不說話的孟觀潮,一時一時的熱切、憐惜、狂野、溫柔,反倒讓她更直接迅速地體會到。 越來越恣意,越來越胡來。 她無法清醒、克制,只能陪著他折騰。 愿意,給這個男人。 愿意,要這個男人。 毫無保留的。 . 上午,給太夫人請安之后,徐幼微循例去了練功場。在李之澄悉心點撥之下,她的馬術已然不錯。 這日,李之澄笑說:“往后,每日或早或晚,帶著逐風跑幾圈兒就行。過幾日,我教你打坐?!?/br> “好啊?!毙煊孜⒁呀浿獣?,正經的打坐,涵蓋的學問頗多,是安靜文雅地養身之道。 下午,她和婆婆一起比照著明細單子,清點之澄的嫁妝。 太夫人道:“老五喜歡什剎海那邊的風景,觀潮就又讓管事在那邊給之澄置辦了兩所宅院。王嬤嬤去看過了,說很不錯。至于田莊,先帝不是賞過觀潮兩個小莊子么?觀潮轉送給之澄一處——明面上還是他的,私底下的進項,是之澄的。他跟你說過沒有?別又是自作主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