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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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愿意?!崩钪握Z聲低啞, “你不如……殺了我?!?/br> 長久的沉默之后, 兩個人的呼吸恢復平緩。 原沖翻身擁著她,動作變得輕柔,自言自語似的道:“那一年, 我算著日子, 知道你已出了孝期, 我可以娶你了。 “可是, 總不能讓你來京都, 令堂也厭倦了錦繡堆的生涯, 說不定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又怕,怕你心里已經沒了我。 “為了去金陵,我絞盡腦汁, 不惜求昔日同袍幫忙, 在那邊鼓搗出了不少事情。 “先帝信我,聽我說要親自走一趟,立刻同意了,只是記掛著我征戰時受過的箭傷,指派了兩名太醫隨行。 “原本可以慢悠悠地走,可我卻像被人追命似的,甩掉隨行的下屬、太醫, 只帶著兩名親信,日夜兼程。 “在路上就寫信給你,跟你說,方便的話, 去我在那邊置辦的別院等我。 “到了別院,你安安靜靜地站在院中,笑盈盈地看著我。 “忙了一陣軍務,因為長期趕路辛勞,舊傷迸裂,差點兒就死了。 “連續數日,你晝夜不歇地陪著我,好幾回,我醒來,看到你在掉眼淚,心都要碎了。 “可我是為了什么才舊傷發作的?那時候,不懂得計較。 “見好了,我就魔怔了,心里只有和你快些成親這一件事。去你家拜見令堂,卻被當場回絕。她說,寧可留你在家中一輩子,也不會要身在官場的女婿。還說,已經把你許配給了你表哥。 “我倒是沒當回事,想著只要讓令堂知道,我是惜命一樣地待你,她總會同意。 “你卻與令堂鬧翻了,住到了我的別院,說大不了與我私奔。 “我一面安撫你,一面厚著臉皮去找令堂,遇見過你表哥、堂哥、堂嫂。 “過了一段日子,再登門的時候,令堂搬走了。你說你知道她去了何處,沒事,讓我不必尋找,過一段日子,令堂自然就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隨后的日子,我們……就像新婚夫妻一樣在一起,正兒八經地寫了婚書。 “真的,那是我這輩子最美的光景,比美夢更美。 “沒成想,那就是我們的一輩子。 “美夢醒了,噩夢來了。 “那天回到家里——我把那個別院當做家了,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沒看到你,只看到了你的那封訣別信。 “說起來,我們自相識到如今,十多年了,可那十多年里,又有多少在一起的日子?只你那邊,就有長達七年的分離。 “之澄,以前我在你面前的時候是怎么樣的?老實、靦腆得不像話,你說什么,我都照辦,對么? “現在我又是怎么樣的?有時候你會不會覺得,我就算沒瘋,也已經半瘋了? “你怎么毀我都行,但是,能不能給我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剛剛……對不住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br> 隨著他語氣平和地講述,她的眼淚,一顆顆滑落到腮邊,再滑落到他衣袖。 他抬手撫著她淚濕的面容,“之澄,你對我是怎樣的,我知道。我對你是怎樣的,你也清楚。 “我如何都想不出,怎么樣的理由,能將我們分開??赡憔褪歉曳珠_了。那個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給你時間考慮,到明年過完正月,你再不說的話,我可能就要不遺余力地毀你了。 “當初我有多愛你,如今就有多恨你?!?/br> 語畢,他吻了吻她眼瞼,松開她,利落地下地穿戴整齊,大步流星地走出寢室,在院中吩咐道:“回府?!?/br> . 對于幺兒的事情,原老爺子、原老夫人后知后覺,在原沖折騰到第三天的時候,才通過下人之口得知。 夫妻兩個立時喜上眉梢,笑了好一陣,原老夫人才開始面對現實,生出了隱憂,“那女子真是李大學士之女么?” “廢話?!痹蠣斪有Σ[瞇的,“就算阿沖沒見過,觀潮也見過。觀潮可是少見的文武兼備的奇才,從文方面,正經承認的恩師,也只有李大學士。那孩子要不是李大學士之女,他怎么會請到家中,讓她教導女兒的功課?!?/br> 那孩子,留意到這稱謂,原老夫人便知道,還沒怎么著,他已經十分認可李之澄了??墒?,娶兒媳婦可不能只憑他那些推論,“樣貌、學識再好,可要不是過日子的性情,又該如何?畢竟,李家的女眷,已經銷聲匿跡好些年了?!?/br> 原老爺子就瞪了發妻一眼,“你得了啊。先前是誰說的,只要阿沖肯娶妻,那邊只要是個女的就行?!?/br> “閉嘴!”原老夫人瞪回去,“我也就是那么一說,真當我連歪瓜裂棗兒都看得上?我們阿沖,連觀潮都對他掏心掏肺的好,是一般人么?” 原老爺子反詰:“你也說了,咱兒子不是一般的人,那眼力能差么?他能看中的女子,能差么?” 原老夫人被噎得不輕,隨即非但沒生氣,反倒笑了,“有道理。那我今兒就去卿云齋,瞧瞧那孩子?” “不準胡來!”原老爺子大手一揮,“阿沖不著調,每日纏著人家,你要是再去相看,成什么了?把人氣跑了,看你們怎么辦。李大學士的女兒,可也是能文能武的人物?!?/br> 原老夫人想了想,真就是那么回事,只得非常不甘愿地按捺下滿腹急切之情,“那我過兩日去找孟太夫人,打聽幾句。這總行吧?我們本就是常來常往,交情甚篤?!?/br> 原老爺子笑瞇瞇的,“這倒是無妨?!蓖A送?,又道,“阿沖要是非她不娶,倒也好說。等時機恰當了,我去找觀潮說說,麻煩他讓太后或是皇上給他們賜婚?!?/br> 原老夫人也笑了,“數你壞主意多。慢慢來,別讓那孩子不甘不愿地嫁進來。咱們把阿沖當寶,人家死活看不上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緣分的事,誰說得準?” “看不上也得嫁給阿沖?!痹蠣斪哟笫忠粨],“就阿沖那德行,跟觀潮一樣,認準了誰,這一輩子就是誰了,娶不了意中人,就是個打一輩子光棍兒的結果。你忍心?” “……”原老夫人沒話可說了。 . 這天,孟觀潮下衙回府之后,便有小廝通稟:大夫人和元娘在花廳等著,有要緊事跟他商量。 他去了外書房,命人把母女兩個請來。 落座后,大夫人開門見山:“四弟,你也知道,這一陣,我沒閑著,一直在張羅文暉、元娘的婚事。眼下,元娘的親事,想問你個準話,你要是同意,那么,她的親事就定下來了?!?/br> 孟觀潮問道:“看中了哪一家?” “江南汪家?!贝蠓蛉说?,“這是元娘自己選的?!闭Z畢,淚盈于睫。沒有哪個母親希望女兒遠嫁,可是,長女的心愿,卻是離娘家越遠越好。 孟觀潮凝望著元娘,片刻后,笑,“真嚇著了?”指的是三老爺的事。 元娘即刻起身,行禮道:“小叔,不是的。那種人,您怎樣處置都不為過。我若是男子,定要幫襯您整治他。 “可是……您知道,我自幼身子骨弱,不曾習武,也膽小得厲害…… “那個人當時那個樣子,實在是像極了垂死掙扎的畜生……我下廚的時候,連魚都不敢殺……是天生膽小,經不起事。 “風波過了,可我還是以他為恥。 “我的親事,我娘都會問我的心思。江南汪家公子,今日上午,我相看了,看起來是不錯的一個人。 “所以,小叔,我……真的想嫁到江南?!?/br> 孟觀潮嗯了一聲,問出口的話,卻與元娘的話不搭邊兒:“那個人怎么會在京城?” 大夫人忙道:“他是隨著長輩來京城探親,親戚有意撮合這樁姻緣。汪家在江南也是望族,出過不少金榜題名的人,這些你比我們清楚?!?/br> 孟觀潮頷首,釋然一笑,“我同意?!?/br> 大夫人長長地透了口氣,起身道謝。這種事,她可不認為是作為長嫂的自己詢問小叔子的意見,而完全是一個命婦請求太傅同意女兒的親事。 孟觀潮拉開書桌的一格抽屜,取出一個荷包,起身送到元娘手里,“嫁妝的事,自有你母親籌備,這是我給你的添箱?!?/br> 元娘忙行禮道謝,之后,與母親道辭離開?;赝髟旱穆飞?,元娘打開荷包來看,呆住了:荷包里面,竟是一小疊銀票。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其余的都是幾百兩幾十兩的,相加起來,正好一萬兩。 大夫人見女兒神色有異,自是取過荷包查看一番,末了,笑著嘆息一聲,“你小叔這個人啊……” 元娘紅了眼眶,“小叔最好了?!?/br> “既然打心底覺得好,又何必嚇成這樣?居然要躲到江南去……” 元娘輕聲道:“小叔好是一回事,手段太嚇人是另一回事?!?/br> 之后,元娘的親事迅速落定,互換庚帖之后,定下了明年三月二十的婚期,大夫人忙著娶兒媳婦的同時,給長女籌備嫁妝。 太夫人聞訊,除了添箱的物件兒,私下里給了元娘三千兩面額的銀票,說:“到底是遠嫁,手里該有些不上嫁妝明細單子的銀錢,總會有些事情,需要人私下里安排?!?/br> 徐幼微循著太夫人的章程走,送了一套祖母綠寶石頭面之余,私下里給了元娘總共兩千兩面額的銀票,說:“嫁那么遠,團聚便不容易了,只當是我往后給你的壓歲錢?!?/br> 元娘先后兩次當場落淚。 孟觀潮卻對元娘明面上的嫁妝興致頗濃,親自跟大夫人要了明細單子,仔細琢磨之后,給出一些添減的建議。 太夫人笑斥他吃飽了撐的。 他則笑,說這不是提前看看嫁閨女的章程么。 大夫人全然接受他的建議,感激不盡。元娘對小叔,也生出了切實的不舍。 孟觀潮私底下跟幼微嘆息:“能彌補孩子們的,太少了?!庇肿猿暗匦?,“一面想要他們父親的命,一面又這樣待他們,叫個什么事兒?” 徐幼微柔聲道:“兩回事,你別故意混淆不清?!蹦切┲蹲又杜?,除了孟文暉,他在心里區分得很清楚。 他笑著說起她給元娘銀兩的事,“小敗家子?!?/br> 徐幼微笑道:“你上次給了我那么多銀錢,放在手里燒得慌?!?/br> “明兒給你補上?!彼χ鴮善迚涸谏硐?。 隨著她身子骨明顯地越來越好,在適當的日子,他便縱著自己胡作非為。 意濃時,用微微沙啞的語聲問她:“喜歡么?” 她點頭。 他就耍壞,碾磨著,一定要她說出“喜歡”二字。 她低喘著,只能讓他如愿。 于是,又有了新的問題:“喜歡我么?” “喜歡?!彼曋浅桨愕捻?。 他低頭,予以炙熱的親吻。那兩個字,是他聽多少次都嫌不夠的,最美的言語。 . 八月最后一天,百官休沐的日子,下午,權靜書再一次造訪卿云齋。 這天上午,孟觀潮陪著母親、妻女去了街頭閑逛,至午間在新開的一家酒樓用過飯才返回來,去往西院。 徐幼微在東次間見權靜書。 兩個人能夠長談的話題,始終不離在寧府求學的歲月之中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