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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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你要和我一起孝敬娘、照顧孩子,往后若是情形允許,更要經受十月懷胎生產的辛苦。 “我心疼你,男人就該心疼妻子。但是,不會把你當孩子一樣縱著,要讓你逐步學會如何做孟夫人。 “你要明白這些。 “幼微,我們有如今,有此后多年,過去的事,不要再記掛于心?!?/br> 他要做她的夫君,而不是夫妻情分上的債主。 私下里說話,他很少喚她“幼微”,正如他很少這樣鄭重其事地給她擺道理。 到何時,他也會保持著一份近乎可怕的冷靜,明明在當時,看到的卻是經年之后,甚至更遠。 但這些并不讓徐幼微意外,正相反,這樣子的他,或許才是她在夢中看得最多最熟悉的。 她斂目斟酌片刻,正色點頭,“我明白。只是——” 他展臂將她帶到身邊,“什么?” “可能,我是說如果有可能,可以嘗試幫你改掉缺點?!?/br> 他笑開來,唇角延逸出風情的線條,“好事。我真缺這樣一個人,但是——” “但是,”徐幼微將話接過去,“要公私分明,我曉得。又沒活膩,誰會摻和你在廟堂上的事?” 孟觀潮笑著勾低她,吻一吻她的唇。 “那些首飾,”徐幼微轉頭看一眼黃楊木匣子,“難道你沒打算送給我?” “……”他蹙眉,又開始別扭,“原想著找合適的日子,一樣一樣拿給你,這倒好。怎么跟耗子精似的?沒事兒亂翻什么?” 徐幼微笑起來,雙手搭在他肩頭,“你啊……”他啊,有時候,最是內斂、靦腆??梢缘仄λ频乃o賴,卻不愿意鄭重地表露心跡。 “李嬤嬤她們跟你說什么了?”他仍在計較這件事。 徐幼微不接茬,笑盈盈地看著他,“我很喜歡,特別特別喜歡?!?/br> 孟觀潮的眸子瞬時閃爍出悅目的光華,“真心話?” “自然是真心話。沒見我都喜歡得哭鼻子了?”她說著,抬手蹭了蹭鼻尖。還是很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哈哈地笑,只覺她這樣子可愛極了,用力親了親她面頰,繼而拍拍她的背,“快去洗洗臉,省得等會兒難受?!?/br> “好?!毙煊孜⑥D身,腳步輕快地去了盥洗室。沒叫丫鬟服侍,不想讓下人看出自己哭過。 孟觀潮低頭看了看被她的淚浸濕一大片的衣襟,苦笑,起身去換了身半新不舊的錦袍。 有心提點李嬤嬤幾個幾句,很快打消念頭。他說的,她們要對幼微唯命是從,她問起,她們不說也不妥。 再者,有時候,他無意中的一些言行,也會讓她想到那兩年里的他。其實是難以避免的事。 只能等待幼微釋然、看淡。遲早她會明白,為喜歡的人做什么,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不該漠視,但也不需看得太重——他沒可能總給她驚喜或感動。 世俗男女,大多數的日子,總離不了那個俗字。俗得甘愿、歡喜就好。 而今日的事,結果是她有了滿心滿意喜歡的首飾。 好事。他賺了。這樣想著,就由衷地笑了。 因著這份愉悅,當晚,徐幼微就遭殃了。 旖旎之后,他不離開,反反復復溫溫柔柔地吻著她,沒多久,又要,且理直氣壯,“省去了一次沐浴的工夫,你能早點兒睡?!?/br> 她一面難耐地掙扎著,一面氣鼓鼓的抱怨:“信你的話,我一晚上能氣死好些回?!?/br> 他笑,咬著她的耳垂,“你又不是不想?!?/br> “我只恨自己怎么不是聾子?!?/br> 他哈哈地笑。 她就更覺難捱,一只腳貼著他的長腿蹭著,恨不得把他踹下床。 “等會兒就好了。這不是難受?!彼f。 比她還懂她感受的樣子。抱怨歸抱怨,今晚,她對他多了些縱容。 . 時近中秋,明月高懸,幽幽地灑落清輝。 原沖策馬走在街頭。 巡城的官兵見到他,遠遠瞧清楚的,趕緊避開;走到近前才看清楚的,恭恭敬敬地行禮,之后倉促離開。 都知道,原老五最近一直氣兒不順,還是躲遠些為妙。 原沖一直在心里盤算著一件事:她在哪兒? 帝京這樣大,不通過錦衣衛的話,他能否找到她? 她與他說過,在京城的李宅、李家別院,都留著。李宅自是不需說,他知道地址,至于三處別院,她則細細告訴過他,說是她和母親私下置辦的,因為俗話不都說,狡兔三窟么。 他不想記得,卻記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私下置辦的,那么,錦衣衛應該不知情,因為觀潮沒讓他們跟著她。 如此,她的住處,應該就是別院中的一所。 他算計著路線,猜測著她用怎樣的路數甩掉錦衣衛。 有了定論之后,卻帶住馬韁繩,在原地徘徊很久。 過了子時,他終于是策馬揚鞭,馳騁在寂靜的街巷之中,最終,停在了一所小小的四合院門前。 他沒下馬,盯牢了那兩扇黑漆木門。駿馬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過了很久,他聽到輕緩的腳步聲,過天井,走上甬路,進到門洞,最后,站在門里。 他下巴抽緊,想即刻離開,又想立刻前去叫門,實際所做的,卻是一動不動。 門里門外的兩個人,不知道在靜默中僵持了多久??墒菚r間越久越能確定,對方是誰。 到底是他打破了這份帶來壓抑甚至憤怒的靜默,跳下馬,從容不迫地把馬拴在門前高大的白楊樹干上,走上石階,站在門前。 門在這時候,緩緩打開。 李之澄出現在他面前,安靜,悠然。 原沖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她,然后,語氣平和地說:“瘦了?!?/br> “嗯?!?/br> 他瞇了瞇眸子,又說:“丑了?!?/br> 第35章 李之澄微笑, 側轉身, 打個請的手勢。 原沖背著手,閑庭信步一般,走進院落, 在花架子前的石桌落座。 李之澄關上門, 徑自去了耳房, 稍后, 親手端來一個托盤, 托盤上有一壺酒、一個酒杯、兩盤點心。她為他斟滿一杯酒, 抬手相請,隨后在他對面落座。 院中植著茉莉,在午夜, 那清香格外怡人。 原沖自斟自飲了三杯酒。酒一般, 但他需要這東西緩一緩。 放下酒杯,他凝視著李之澄,看著這個在他生涯中消失了四年的女子。 李之澄若無所覺,抬眼望著深藍夜空。 原沖問道:“令堂——” “兩年前病故了?!?/br> “你表哥——” “不知下落?!?/br> “有沒有要與我說的話?” 李之澄這才望向他,柔和地說:“沒有?!?/br> 原沖咬牙。想發火,但竭力克制著,一再用觀潮對自己說過的話勸慰自己。 沒錯, 有個相識多年、記掛多年的女子,不容易。 這一生,只能有一個。 她沒有話與自己說,興許是有難言之隱。有口難言罷了。 一定是。 那么…… 他看牢她, 又問:“這四年,就當做了一場夢。四年前你答應嫁我,再不分離,今日怎么說?” 李之澄不急不緩地回答:“不嫁?!?/br> 如昔美麗的雙眼,目光平和;如昔美麗的面容,神色平寧。像是在回答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她就是這樣的人,為你付出多少,將你傷到多深,都是平靜的理所當然的態度。 “好。很好?!痹瓫_笑了,自己也沒想到能笑出來,“我沒想過再見到你?!?/br> “是不該相見。沒法子?!?/br> “既然見到了,日后,不論我做什么,別怪我?!?/br> 她一笑,“怎么會?!?/br> 原沖起身,居然客客氣氣地說:“叨擾了?!?/br> 李之澄起身送他,待到他策馬絕塵而去,關攏院門。 一大早,原沖到孟府找孟觀潮,交給他三個人名及相應的肖像,“這回你得幫我。找到他們。事成后,我重謝出力的錦衣衛?!?/br> 孟觀潮過目之后,頷首,“找到之后——” 原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反常,“找到之后,告訴我就行,余下的事,我派人接手?!?/br> “行?!泵嫌^潮心知,原沖是真動怒或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