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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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輕柔的,停留的時間稍稍長了一點兒。 徐幼微輕輕打了個顫,竭力控制著,沒動,低眉斂目。 孟觀潮低頭看她,片刻后,好似很懷念之前嘗到的甜頭,這會兒要繼續找補似的,溫潤的唇一下一下地親著她額頭、面頰。 這般親昵的舉止,他居然給她一種有一搭沒一搭的感覺,仿佛這只是他隨意拿來消磨時間的事由。 她面頰燒得厲害,也因羞窘生出些許火氣,“怎么欺負人還三心二意的?” 孟觀潮低低地笑出來,拉開些距離,揉了揉她的小臉兒,“這都瞧得出來?” 她別轉臉。 他又笑,又揉她的臉。 “……”徐幼微慢騰騰地背轉身,“今日不想再與你說話了?!?/br> 他輕輕地笑著,轉身熄了燈,把她帶回到懷里,拍撫著她的背,“睡吧?!?/br> 說起來,好心情之于病痛,真有緩解的作用。 今夜,定能安睡到天明。 . 轉過天來,寧夫人登門,至午后,孟觀潮不曾回來。 到底是拗不過他。徐幼微與太夫人、寧夫人相對苦笑。 昨日孟觀潮與寧博堂那檔子事,寧夫人也沒瞞婆媳兩個,當笑話講了。 徐幼微這才明白,孟觀潮為何說是揭過不提。 太夫人則道:“難為寧先生了?!碧澯^潮做得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卻要人把話收回去,換在以前,寧老爺子定要當場發火,這次用不認賬的態度應對,已是最大限度的遷就。 思及此,她不由握了握兒媳的手,笑。此事,這孩子功不可沒。又說笑一陣,她起身回房,讓師徒兩個說體己話。 侍書、怡墨也帶著小丫鬟行禮退了出去。 寧夫人坐到徐幼微近前,端詳了好一陣,紅了眼眶,“你最難捱的時候,我也幫不了你,甚至不能時時探望?!?/br> “師母,”徐幼微微笑,“什么最難捱啊,那時神志不清,您來了,我也不認得?!?/br> “話雖如此,到底是我們不夠周到?!睂幏蛉税負u了搖頭,“你師父那個脾氣,我真左右不了。收到你的信,我就勸他主動邀請觀潮見一面,把話說開,他偏不肯。那個犟脾氣,著實能把人氣死?!?/br> “瞧您說的?!毙煊孜⑿﹂_來,“他們之間的事,隨他們去,您照舊讓我煩著黏著,我就知足了?!?/br> 寧夫人滿含憐愛地握了握她的手,念及一事,輕聲問道:“你先前那幾個陪嫁的丫鬟去了何處?那兩次給你診脈時見著了,這次卻是一個都沒看到?!?/br> 這事情,李嬤嬤已經跟她說過。徐幼微娓娓道:“都是打心底關心我的伶俐人,只是,四老爺說她們服侍的過于周到,反而不好,便請我婆婆另外給她們安排了差事,換了得力的人過來。 “如今她們在別院,幫我婆婆打理著不少事情,拿的是管事的月例。我想著,這樣也好,幾時得空了,見一見,說會兒話就行。眼下跟前的人,真是沒得挑剔?!?/br> 寧夫人放下心來,“原來如此。先前還以為……不是我說,觀潮那脾性,真讓人覺得,沒有他做不出的事兒,只看他想不想罷了?!?/br> 徐幼微只是笑。先前,她也擔心過的。對孟觀潮而言,這世間似乎只有兩種人:在意的,不在意的。在意的,善待;不在意的,隨心發落。 之后,寧夫人給愛徒把脈,末了道:“觀潮對自己沒轍,對你用的法子倒是得當。不需用湯藥,勤走動、多吃飯就好?!?/br> 徐幼微莞爾,“您總是向著他的?!痹谝郧?,師母提及他,褒獎居多。 “本就是站在哪兒都不容易的一個人?!睂幏蛉祟H為感慨,“我只能遠遠地瞧著,偶爾能幫襯的,不過是微末小事?!?/br> 是啊,女子能力有限,師母所言,何嘗不是她的感受。 寧夫人擔心愛徒疲憊,過了一陣子,便與之約定下次相見的時日,起身去了太夫人房里,閑話一陣,道辭離開。 . 原本晴朗朗的天,近黃昏時驟變,沒多久就下起了雨。 這是早已料定的事。時間久了,磨折也便成了習以為常的事。 孟觀潮回府,當即就有管事來稟:“徐二老爺來了,說如何都要等到您?!?/br> 沉了片刻,孟觀潮舉步去了花廳。 徐二老爺徐如松,這次過來,不是為了父親起復,而是為了西北兩個總兵發力彈劾之事。 他與父親都認為該當機立斷、興兵剿滅。 于是,坐在一處,孟觀潮聽著徐如松在跟前高談闊論、紙上談兵。 那情形,可真是秀才遇到兵。 他懶得應對,心累得很,那廝卻反復游說。 孟觀潮也真是服氣了:戰事到底是什么?徐二見過么? 車轱轆話來回說,只是在勸他率兵出征。 他已有先招,不可對外人道??尚旒依咸珷?、徐二卻逼著他說出個原委,如此才能心安,如此才能理直氣壯地出現在人前,不然,就會覺得沒來由地矮了別人三分——徐二如是說。 矮三分?酸腐愚昧的父子二人,趴地上任人踹才好。 ——耐著性子做著聆聽的樣子期間,他想著有的沒的,消磨時間。 孟觀潮惜字如金,徐二老爺是知道的,卻沒想到,能到今日這個地步:你說的口干舌燥,他回以的只有淡淡一瞥,或是一個抬手示意喝茶的手勢;相同的一句話,你倒騰多少遍,他回以的只是愛答不理的一句“聽到了”。 真要把他活活氣死。 逗留時間已經太久,必然是無功而返。 算了,這混帳還是留給老爺子喚到跟前兒上火吧。 徐二老爺起身道辭,有意道:“叨擾太傅多時,對不住了?!?/br> “客氣了?!泵嫌^潮起身送客。 往外走的時候,徐二老爺問道:“幼微怎樣?” “還好?!泵嫌^潮說。 徐二老爺端詳他片刻,遲疑著,到底是不陰不陽地笑道:“不采納我們的諫言也好,不妨跟幼微好好兒過日子?!?/br> “謝了?!?/br> “……這話我本不該說,但背后的意思,你得明白?!?/br> 孟觀潮漫不經心嗯一聲。 “留步?!毙於蠣數幕饸馍狭四?,“告辭!” 孟觀潮在廊間停下腳步,示意謹言送客。 入夜回到房里,看到幼微正倚著床頭看書。說不出原由,但只看到這樣的情形,心頭便只有喜悅。 他什么都沒說,洗漱后,取下她手里的書,隨意放在一旁,轉而熄了燈,再轉回身,抱著她,輕吻一下她額頭。 她卻像是有些不高興了,慢吞吞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莞爾,湊過去,尋到她的手,握在掌中,“睡吧?!?/br>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小手并沒掙扎。 是習慣了吧,心里一面清楚,她是自己鐘情的女子,另一面又總記掛著她的病情,所以,到了這般親近的程度,也生不出半分邪念。 但是,正常么? 孟觀潮思忖著,用她的小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別是被朝政鬧成柳下惠了吧?坐懷不亂是好事,但連自己鐘情的小妻子都沒心思碰,就有些要命了。 他蹙了蹙眉,又用她的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第11章 陰天、下雨的連鬧了三日,總算是恢復了晴好的天氣。 徐幼微長長地透了一口氣。要不然,看到孟觀潮,總少不得擔憂著急,心里一股子無名火。 他休沐前一日,午間,坐到餐桌前,徐幼微一看菜色,便覺與平日不同,舉筷嘗了嘗,十分可口。 她心頭訝異,問一旁的李嬤嬤:“是府中廚房做的飯菜?” 李嬤嬤笑道:“是。廚房里添了四位大廚,兩位服侍太夫人的膳食,兩位服侍您的膳食,從您二位喜歡光顧的酒樓請來的。奴婢也是剛知道,是四老爺吩咐謹言去辦的?!币彩堑浇袢詹琶靼?,那日四老爺為何罵自己缺心眼兒。 徐幼微險些額頭冒汗。 她喜歡吃廣德樓、飛鴻樓的飯菜,兩個酒樓都是帝京的老字號,平日里客似云來,撐門面的,主要就是主廚絕佳的廚藝。 眼下倒好,他把兩位大廚請來孟府,酒樓的生意定會受到影響,更主要的是,去那里的賓客,非富即貴,知曉怎么回事之后,少不得又要明里暗里數落他。 “四老爺怎么會知道的?”徐幼微問道。 李嬤嬤道:“謹言去問了您的陪嫁丫鬟?!?/br> 徐幼微無奈地笑了笑。 同一時間,太夫人也在對著面前的美味佳肴無奈地笑,“這個老四,生怕沒人數落他不成?” 只是,已然如此,只能接受。 到晚間,孟觀潮先后見到母親、妻子,發現她們神色一致:有些別扭,為每日大飽口福高興,又擔心他要被人念上許久。 他與母親一通打岔,便回了卿云齋。 洗漱時,徐幼微拿著帕子站在一邊,看了他一會兒,笑道:“你這腦子……到底怎么想的?” 孟觀潮仔仔細細地清洗雙手,“尋常食材,沒有不好吃的,只有手藝不對路的廚子。我總不能一日三餐都給你和娘到酒樓定席面,索性把廚子請來家中?!?/br> “他們愿意來么?” “自然?!彼ξ⑽⒌乜此谎?,“孟府這門第,不委屈他們,銀錢上也不會虧待。說白了,在酒樓不也是給官宦商賈做菜?!蓖R煌?,問她,“不挑食了吧?” 徐幼微心里暖暖的,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只是擔心你。過不了兩日,就該有人說你的不是了?!?/br> “習慣了?!彼舆^帕子,擦凈手。 “我去給你沏杯茶,想喝什么?” “寧老爺子賞了二兩密云龍,一起嘗嘗?!?/br> “好?!毙煊孜⒆叱鋈撞奖阃O?,不好意思地回身望他,“都沒顧上問,你吃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