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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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妹勾著手擠在一塊,誰都不敢抬頭迎視他。 “四小姐?!彼晾涞穆曇艉盟茝牡鬲z中發出:“你方才說,孟某曾答應帶你們去個好地方游玩……孟某怎么不記得說過此話?” 楊霜不敢再撒謊:“可,可能是我記錯了……” 孟鶴棠冰冷的下巴轉向楊霜身旁的楊蕓。 此時的楊蕓已泫然欲泣,小嘴唇蒼白發抖,滿臉的愧疚不安,誰見了這樣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都不忍苛責,更何況,不等他說,她就懂事地先一步承認錯誤。 “孟夫子息怒……我們不該老纏著您,您定是有要事要辦,我們還如此不懂事……您別氣好嗎,我們下次再也不纏著您了,只求您不要討厭我們……” 楊蕓知道孟鶴棠是個心軟的人,且待她最為溫柔忍讓。 其實孟鶴棠對楊蕓多加照拂,是因為初次見楊蕓時,她的模樣讓他想起他的meimei。 當時楊蕓正坐在輪椅上,虛弱無力地閉著眼,獨坐花園曬太陽。 金色陽光照在她猶如骷顱的瘦臉上,單薄如紙的蒼白皮膚里,一根根藍色血管清晰可見。 瘦弱的狀態,簡直和孟嬌蕓離開人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所以每次見到楊蕓,他會稍微多照顧她一些,以一種長輩照拂小孩的心態,并無其他意思。 只是,顯然這位六小姐被他的溫柔細心給當成了對自己的男女之情。 平時楊蕓掉兩顆眼淚,可憐兮兮說聲對不起,他確實會不再追究。 可今日情況顯然不一樣。 “六小姐?!?/br> 他聲音里的冰冷并沒有因為是她而降低。 “其實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念詩,鄙人開春不會開設誦詩課?!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又道:“不,鄙人甚至可能會將書堂改為武館。所以,您還是在家里好好養身體吧?!?/br> 話里的不歡迎是再明顯不過。 說完,看也不看她們,轉身朝唐幼一離開的方向而去。 楊霜見他這般無情刻薄,氣得一口牙都咬碎了,朝他背影小聲啐了一口:“什么破爛玩意兒!被個sao貨勾得魂都沒了!就愛吃人剩下的餿食!” 聲音很小,但孟鶴棠聽見了。 高大的身影已拐過園子拱門,下一瞬又大步地走了回來。 唐幼一很快回到了梅園,回到了那棵高大的柳樹下,在角落的一張石椅上坐了下來。 終于可以將花籃放下,唐幼一放松地左右伸展發酸的手臂,看了看天色,已經微微擦黑。 她有點餓了,不由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可那兩姐妹現在正和孟鶴棠玩得正開心,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走。她們不走,姑姑姑父也就不能回來。 那她就要餓肚子了。 這么胡亂想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見左右沒人,這石椅又在角落,便松下身體,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她昨晚幾乎一夜沒睡。 都怪自己沒忍住,打開了墻上的畫,偷看了一個男人沐浴…… 剛這么一想,腦海便出現男人長指深.插烏發,慵懶地仰頭喘.息的畫面。 他那張布滿了晶瑩水珠的俊臉。 渾.厚寬大的腰背下,那線條緊.翹的窄t…… 唐幼一臉頰發脹,為自己光天化日之下想這種靡靡畫面而感到羞恥。 緊接著,身體深處,有一道熱流在緩緩涌出。 發覺身體的變化,她不由緊.夾雙腿,想阻止那熱流越來越多。然而這根本無濟于事。 從前只是在夢里夢到他才會發生這種事,最近和他重逢,又看了他的身體,于是每每回想,身體便會不能自控地發生羞恥的反應,實在叫她無比苦惱。 “睡著了?” 低柔的嗓音,倏爾從頭上方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孟夫子要忍不住出手了 感謝在20200305 03:35:40~20200306 05:05: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落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uzura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曖昧的電流 “睡著了?” 低柔的嗓音, 倏爾從頭上方傳來。 唐幼一渾身一個哆嗦,下巴下方兩團微微昂起的渾.圓一陣抖晃, 睜眼就看到頭上方一張菱角分明的臉, 與她腦海中妖冶喘.氣的人重疊在一起。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收斂自己情.動的模樣, 頰上的潮紅變成了火苗, 直燒到她的耳朵脖子上。眼中那汪迷離春.水,更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孟鶴棠視線之中。 他身上當即一麻,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垂在身側的手心黏.濕透涼。 他不知唐幼一是因為在想羞人的東西才這副模樣,他只覺她長得實在是妖, 一個睜眼, 一個驚顫, 都似在勾他。 躊躇之間,她早已坐直了身, 只留疏冷的后腦勺給他。 唐幼一自然不能再露破綻, 穩聲向外張望:“怎么那么快回來, 兩位姑娘呢?” “走了?!彼€站在原地。 唐幼一有點意外, 方才可是纏他纏的厲害,怎么才一會兒就把人放了,不由打趣:“我猜猜,該不會是夫子您不解風情,惹兩位姑娘不高興了吧?” 后邊卻沒了聲,空氣猶如凝滯了。 她羽睫顫晃, 心提的高高的,想看怎么回事,又不敢回頭。 許久才聽到點動靜,隨著一聲哼笑,男人高大的身影從石椅那邊緩步繞了出來:“沒錯,孟某正是不解風情之人?!?/br> 唐幼一沒看他,僅從那語氣就聽出他正不高興,只得識趣閉嘴。 他在原地略站了站,接著踱過來,在石椅另一端,撩裾坐下。 這張石椅能容三個人,他和她分別坐在兩端,中間還能空出一臂之寬,可唐幼一卻仍覺逼仄無比。 她用余光靜靜觀察他。 興許是走熱了,他將大氅大大敞開,露出了里面銀白色平整的衣裾,雙膝自然張開,一只潔白大手閑閑地放在上面,看起來閑散隨意,歲月靜好。 可她卻如坐針毯。 從他坐下來那一刻開始,她的下半身便一直繃著。她總感覺會被人發現她某處的n膩.溫.濕,就好像剛偷了別人的東西藏在身上,而那個失主此時就在身邊。 不過,她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除非那人有洞穿透視的法眼,不然絕不會發現她的異常。 然而她還是忍不住緊張。并攏的雙膝又往里夾了夾。 這時,余光發現他膝蓋動了動,身形向著她這邊慢慢轉了過來。 她感覺到他在看她。 可能是上身向外斜靠,肘支扶手掌撐腮地歪頭往她這邊睨的姿勢。 從上往下,肆無忌憚。 唐幼一呼吸愈發不暢。 “怎么傷的?!?/br> 唐幼一反應遲鈍:“嗯……?”僵住身子保持鎮定:“夫子說什么?” “你的手?!彼曇粲州p又沉,聽起來極有耐心:“滲血了?!?/br> 唐幼一垂目看自己擱在大腿上的手,果然看到一片刺目的鮮紅浮在布條表面。 原來他只是發現了她手上的傷。唐幼一舉著手呆呆看了看,心里悄悄松了口氣,方才的緊張感不知何時消失了。 或許是她的樣子有點呆,那邊發出忍俊不禁的低笑聲:“不疼嗎?” 唐幼一放下手,老實答道:“不疼?!彼皇莻€怕疼的人。 “傷多久了?” 腦海閃過他一把抱住楊蕓的畫面,嘴角勾起一絲她才明白的涼笑:“五天?!?/br> 身旁的人倏然動了動,似乎是坐直了身,接著,一只大掌向她伸了過來:“我看看?!?/br> 語氣驀然變嚴肅。 唐幼一有點始料不及,向他傾了傾身:“謝孟夫子,回去我會處理?!?/br> “會處理,就不會五天還在滲血?!彼豢蜌獾剞陕?,大掌仍舉在半空:“拿來?!闭Z氣不急不緩,卻自有一股威嚴。 唐幼一相信他是好意,但她不可能照做,聲線細軟,卻也含著她的一份倔強:“孟夫子的好意唐某心領,只是很小的傷?!?/br> 看著她微垂的眼眸,孟鶴棠目光晦澀不明,不發一言地放下了手。 這時,有人從梅林前頭快步過來。 如今天已擦黑,他們呆的這處是梅園角落,因著寡婦身份,不論和什么男子單獨相處,都會引人多想。她不想引起任何的麻煩事。 唐幼一神思一斂,起身避嫌。身旁的男人將她心思看在眼里,跟著隨即起身,走到敞亮處迎接來人。 來人是鐘靜清風堂里的仆人,稱二少爺他們已回到堂中,請他們二人移步過去用膳。孟鶴棠唐幼一逐隨之前去。 一路上,跟在孟鶴棠身后的唐幼一,一直悄悄看他的背影。 清冷略帶傲氣,卻令人有種心安可靠之感。 唐幼一別開有些發怔的眼。 今天的他,和從前認識的每一個他都不一樣。 不知是不是失憶不認識的原因,如今的他,給她一種剛剛好的舒適感。 她還記得,今日之前的他不是這般友善。但是,若從他們從不相識的角度出發,僅僅是以鄰居來梳理這些日子他對她的行事態度的話,發覺他并沒有做出特別出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