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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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得住氣的穆易棱沒忍住,掃了夏殊一眼??此荒樞牢?,又在心頭偷偷摸摸的滴了兩滴檸檬汁。 “這么多姑娘,都是來看他的?”穆易棱問道。 “可不是嘛,他也值得啊?!毕氖庹嫘膶嵰舛湃几吲d:“學藝多少年什么苦沒吃過,終究該一朝看盡長安花的?!?/br> 她眼里實打實的開心做不得半分虛假。 “你還真了解?!蹦乱桌庑揲L的手指輕輕磕動桌角,要是這時候焦恩在,定會知道這小動作代表著他心里有點焦慮。 后臺來人幫忙把禮物抬了下去,杜三思站在桌子外,和湊在臺前的觀眾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回去,又揚起脖子,對著穆易棱隔空打了個招呼。 雖然夏殊就坐在穆易棱旁邊,但那招呼就是對著穆易棱,夏殊“嘶”了一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得了杜三思的一個眼神,穆易棱反而鎮定了下來,手指也不敲節拍了,這回焦慮反而完全轉接給了夏殊。 杜三思和藺舍之一個節目結束,所有演員上來返場。杜三思拿著話筒,感謝各位能夠來看他的專場,感謝的話說完了,他清了清嗓子。 “我最近新學了一段京劇,《白蛇傳·斷橋》里的一小段……” 臺下頓時激動得歡呼起來。 “唱給大家也唱給來看我專場的一位朋友,當然不是專業的,只是喜歡學著玩玩,票友水平,唱得不好大家多多包涵?!?/br> 這節目像是刻意為穆易棱準備的,穆易棱怔了一下。 “你忍心,將我傷,端陽佳節勸雄黃;你忍心,將我誆,才對雙星明誓愿你又隨法海入禪堂……” 相聲四門功課說學逗唱,杜三思從小練的是太平歌詞,但也對京劇有種執著。他雖唱得不如專業的戲曲演員,但一板一眼、吐字音調都無毛病,穆易棱認真地聽,嘴里也跟著小聲哼唱。 “你忍心,叫我斷腸,平日的恩情且不講,怎不念我腹中還有小兒郎......” 等他唱完這一小段,觀眾掌聲如雷,他也跟著鼓起掌叫好。 穆易棱自從嗓子倒倉后就改了行,他唱的聲音雖小,但夏殊也能聽得出他比臺上杜三思字句味道更濃些。 “他又不是專業的,你當真覺得好?”夏殊問道。 穆易棱看著臺下激動的觀眾,又看著臺上給大家鞠躬的杜三思:“戲曲從來都不是哪幾個人的,也不是什么陽春白雪。倘若因為專業與不專業,帶著有色眼光看人,那才是故步自封,才是毀了熱愛的東西?!?/br> “我一會兒去后臺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穆易棱問夏殊。 夏殊心是虛的,但表面不慫:“去?!?/br> 她心里嘀咕著,那后臺全都是我家人,怎么倒像是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京劇是我最喜歡的片段之一,如果有感興趣的天使可以去b站搜《白蛇傳·斷橋》,剪輯不過一分鐘,推薦張火丁老師版本~ 明天周末雙更~ 第38章 左右為男 觀眾散場后, 整個后臺的演員沸騰了。 “小夏姐帶男人來了!”一個年輕演員小聲喊道。 “別胡說?!碧A舍之拿起扇子直接錘頭,清脆一聲響, 其他所有人都開啟靜音模式。 再看大家伙就是收拾衣服的心不在焉大褂都揉皺了, 拿著書的把書拿倒了,喝水的水杯里都是空的, 也不知道往嘴里倒什么呢。 整個后臺自動分成兩伙人, 一伙是以剛才被敲頭的兄弟為代表的,看過了小夏姐的綜藝淪為“沒贏過夫婦”黨的,一伙是有著“內部消化多完美, 自家人多靠譜”心態的杜夏黨。 杜三思已經換了常服,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睛看手機, 聽到了藺舍之的咳嗽聲, 才恍然似的抬起頭, 穆易棱已經走到他眼前來了。 夏殊則冷眼看著二人,挨著觀眾送到后臺的花籃, 揪著一朵小紅花兒。 “易棱, 聽得還滿意?”杜三思站起來迎他。 叫得這么親熱嗎?! “杜哥, 我帶了些東西給你?!蹦乱桌鈴碾S身的紙袋掏出一個雕花木盒子。自從在飛機上和杜三思結識, 知道是杜三思幫了自己,他又是一個從不肯欠人情的人,特意從他爸的書房里拿了些東西。 杜三思接過盒子,打開看是線裝古籍,他在飛機上和穆易棱提過一嘴,說是師父喜歡很久, 一直弄不到的,是有價無市的孤本。 他哪里肯收呢,穆易棱又偏想讓他收下來好把人情還了,二人開始了漫長的推讓拉鋸戰。 旁邊的其他師兄弟看似在各忙各的,實際上眼睛都粘在兩個人身上了。 這……畫風不對吧…… 還以為是修羅場,結果現在看上去站在角落的小夏姐為什么如此多余?! 現在又沒有辦法去找小夏姐聊天,因為她不讓我們認得她呀。 夏殊手里的花都被她擼禿了,杜三思才勉強收下那個木盒,他對著夏殊問道:“你怎么也來了,不和我說一聲?!?/br> 夏殊倒吸一口涼氣,心道你這語氣,好像我耽誤了你倆一樣。 她轉念一想,有些不對。明明自己找師兄去找導演的時候,師兄還不認得穆易棱是誰,怎么現在就成了知己至交了?而且這兩個人都瞞著她,不跟她說實話,大有貓膩。 “渴不渴?”杜三思從桌子上拿了瓶沒開封的礦泉水遞給夏殊。 夏殊能感覺到杜三思溫和地望著自己,穆易棱神情漠然地掃著那瓶礦泉水。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旁邊吃瓜群眾又激動了起來。開始了開始了!趣味運動會開始了! 夏殊一把奪過礦泉水,直截了當問道:“你倆什么時候認識的?” 吃瓜群眾紛紛豎起耳朵,捉jian的即視感! “飛機上偶然認識的?!蹦乱桌獯鸬?,杜三思點點頭。 夏殊心里的怪異感卻一點都沒減少。旁邊都是熟悉的師兄弟,明里暗里打量穆易棱的眼光讓她有點尷尬,天色已經大晚,她對杜三思道:“哥你送我倆一趟,明天還有拍攝?!?/br> 杜三思和藺舍之在杭州開三天專場,為了方便租了個車,就停在外頭。杜三思囑咐了一下藺舍之讓他好好處理觀眾的禮物,帶師弟們回住的地方,自己開車送夏殊和穆易棱回拍攝的江邊別墅。 等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屋子里“哄”的一聲,熱火朝天吵吵鬧鬧,藺舍之壓都壓不住了。 “那個詞!那個詞!就在嘴邊!想不起來了!” “你想說齊人之福!對不對!” “啊呸,我想說的是左擁右抱。齊人之福是一妻一妾,誰是妻誰是妾?” “師兄是妻??!那是結發妻??!” “那個穆什么才是小夏姐公開的男人好不好。真人更帥,那線條絕了,絕對有腹肌胸肌肱二頭肌,關鍵是他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br> “你要死了!胳膊肘往外拐,我們杜師兄能力、威嚴、人品哪個配不上小夏姐,正好從干兒子變成親兒子,師父肯定開心爆了?!?/br> “藺哥!你說誰是妻!” “藺哥!你說說!” 藺舍之一腳踹上花籃,拎起幾個玩偶小熊砸向吃瓜群眾的腦袋:“干活去!再說用不著的抽死你丫的!” …… 回拍攝別墅的路上,杜三思一邊開車一邊和副駕駛的穆易棱一直聊著京劇和相聲。 他說等拍攝完了,帶穆易棱認識個京劇圈里根正苗紅的朋友,可以再通過他找機會見一見正兒八經的老藝術家們。 穆易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對著杜三思拱了拱手,再次禮貌謝過。 夏殊倒像個局外人,她翹著腿坐在車后座上,不知道生誰的氣。吃穆易棱的醋吧,有點,理由是從小到大杜三思還從來沒在別人面前這么忽略過她。吃杜三思的醋吧,也有點,但這她就說不清、想不明白理由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她頭靠在車窗邊昏昏欲睡,等到了別墅了才磕了一下醒過來。 穆易棱替她打開車門,將手放在車門頂上擋了一下,怕夏殊出來得急碰到頭。和杜三思道別后,二人看著他倒車重新上路,才向著門口走去。 這一小段路十分寧靜,能聽得到草叢里的蟋蟀的叫聲。夏殊刻意走在前頭,穆易棱跟在她后面,突然說道:“夏殊?!?/br> “嗯?”穆易棱在鏡頭前有時會叫她夏夏,鏡頭后干脆省略了稱呼,今天不知怎么直接叫起她的名字來。 “你叫他哥,也叫我哥,一點區分都沒有嗎?”穆易棱停下腳步,昏暗的路燈下他的身形有些朦朧,影子被拉得很長。 “這...”夏殊有些摸不到頭腦:“我也叫李景晟和攝像哥啊,這就像男人叫美女、叫小jiejie似的,和美不美,小不小沒啥關系?!?/br> “你要是想叫以后還是叫我師父吧?!蹦乱桌怆p手插兜,悶頭從夏殊身邊走了過去,打開別墅的門。 夏殊:“???” 這會兒又不嫌棄叫你師父像叫出家人了?什么毛??? 這一晚上她過得亂七八糟,摘下帽子給自己扇風,深吸兩口夜晚鄉村路上的清新空氣,也推門進屋。 客廳里,陳曉夢和梁向還在嘀嘀咕咕,夏殊去冰箱里拿了一瓶贊助商的水蜜桃汁,還沒拉拉環,就聽到梁向低聲說:“你倒是去啊?!?/br> 陳曉夢捏著衣角低著頭蹭到了她面前,帶著便秘的表情,指了指二樓:“夏殊,咱倆去你屋談談行嗎?” 她這樣子讓夏殊汗毛直立,她驚悚地看著陳曉夢:“你要打我?” “我不打你!我打你什么呀!”陳曉夢跺腳。 夏殊看看梁向,梁向攤手,她扁了扁嘴說道:“行吧,也別罵我啊,你罵不過我的?!?/br> 她帶著陳曉夢上了二樓,發現她房間的門開著,燈也亮著,穆易棱坐在椅子上拿著本書一臉嚴肅。 “你在我屋子里干什么?”夏殊退回去把門上的牌又看了一遍:“我走錯了?” “我們不是一個屋子嗎?”穆易棱疑惑。 “……這次不是一個屋子!” “哦?!蹦乱桌馐掌饡?,把門帶上,背影看著竟有些落寞。 要是往常,陳曉夢肯定要借題發揮一下,但今天她格外沉默,等穆易棱把門關上,夏殊問她道:“你想跟我談什么?” 陳曉夢咬著下嘴唇,一下子蹲到了地上,把夏殊嚇了一跳。 她今天怎么盡趕上這奇奇怪怪的事!暴躁大王陳曉夢竟然會在她面前委屈巴巴? “我錯了……” 夏殊大驚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陳曉夢也有錯的時候?我今天太奇幻了,我可能真在做夢,你讓我緩緩?!?/br> 但緊接著,陳曉夢也不蹲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顆的眼淚從眼里流出來,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嗚嗚……夏殊……我不知道她是騙我的……” 夏殊迅速退后一步,顧不上繼續調侃,完全懵住了。 陳曉夢此時的表情絕不是什么梨花帶雨,鼻涕泡都出來了,臉也皺成一團,還刻意壓著音量,導致哭聲都特別難聽。 她鬼哭狼嚎了一會兒,又斷斷續續地說道:“都是因為我……你混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