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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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梁和興自己,無端端怎么敢做出這種事情出來? 長公主是貞和帝的長姐,當年母親死遁,皇帝才三歲,之后可以說是她看顧著長大的。 她對這個弟弟自然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呵。 她一手看顧大的弟弟。 長公主想到這應該是皇帝的手筆之后就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阮覓卻是接了她的話道:“而且,就算是把所有的災民和這滿城無辜的百姓封鎖在城中也是沒用的,因為這瘟疫源自災后的鼠蟲,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外面仍然會爆發。還有,把陵江城封了,這里面很快就會尸橫遍野,孕育出更加多的蛇鼠蟲蟻,人可以封住,蛇鼠蟲蟻能封住嗎?”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道,“哪怕是在城外挖壕溝,一天十二個時辰用火燒以隔絕蛇鼠都沒用,因為會有食腐尸的禿鷹和會飛的蚊蟲飛出去,這里只會變成一個超大的毒城而已。屆時這瘟疫才是真的完全控不住,整個江南,甚至大周才是真正的危矣......哪怕是最后他們覺得已經完全控制不住,想要火燒陵江城都沒有用的?!?/br> 阮覓說的認真,到后面真的就是就事論事。 但其他幾個人聽得卻是面色發白,簡直是毛骨悚然。 史知府顫抖著聲音道:“可是,可是現在怎么辦?太子殿下......” “不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br> 阮覓看了他一眼,最后目光卻定在了鄭緒身上,道,“這不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來之前我曾經和太子殿下多次談起過江南的水患,其中也討論過多次瘟疫,他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他怎么可能下這種殘暴又愚蠢的命令?” 阮覓已經從先前的憤怒之中平靜下來。 她看向鄭緒,道,“我跟你去見梁都督?!?/br> “覓覓!” 長公主失聲道。 她道,“我去見他?!?/br> 阮覓回頭看了一眼長公主,擠了一個笑容出來,溫柔但鎮定道,“師傅,你要留下,你必須留在這里鎮定這滿城百姓的心?!?/br> “至于我,我不懂這中間復雜的權謀斗爭,我去見梁都督,只是去告訴他,下令鎖城,不僅是在屠殺這十幾萬的災民和城民,同時也是在將自己逼上絕路......我不信他的數萬部下和將士,對這樣的決定會是無動于衷?!?/br> “而且,他不敢殺我的,現在只有我知道怎么控制疫情,怎么治療瘟疫。他殺我,也是在斷絕他自己的生路?!?/br> 說完她又看向鄭緒,道,“不要說什么是太子殿下的手諭,太子殿下派長公主來賑災,派江寧都指揮史紀家送來物資,滿城百姓和所有的災民都知道,現在物資被扣,梁都督還要說是太子殿下的手諭,我們全城百姓和災民都會反抗,紀家也不會認這樣的矯諭?!?/br> “鄭大人,也希望你能想清楚?!?/br> 說完她輕笑了一下,道,“我不僅相信,太子殿下不會下這樣的手諭,我還相信,梁都督若是一意孤行,太子殿下肯定很快就會出兵討伐他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論梁都督想要做什么,都不會成功的?!?/br> 她的目光澄凈又清澈,明亮得像是能看進人的心里。 鄭緒心中一陣一陣的鈍痛,這一切都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因為梁和興不僅是他的上峰,同時還是他的姑父。 ***** 所有人都度過了一個不眠夜。 翌日一早,阮覓就和鄭緒還有史知府一起去了城下軍營。 顧柔遠遠就看到了阮覓。 果然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她的指甲扎進手心里,扎得鮮血淋漓都不覺得痛。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她想到阮覓處處詭異,想到她一個普通的商家女,如何會懂什么醫術,會懂控制瘟疫? 她腦中劃過什么,突然想起來,當年在南陽侯府的時候,阮覓就根本不會什么醫術毒術......當年南陽侯府的她,和現在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她像是一下子明白過來,心道,難道,她這身子里,早就換了一個人,她現在,根本就不是當初的阮覓,而實際上也是一個穿越女? 太子殿下知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話,他能接受自己的枕邊人是個妖孽嗎? 誰知道她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丑八怪? 第84章 相見一 營帳中, 梁和興坐在主位席上,下面是坐在矮幾前的鄭緒, 史知府, 阮覓以及紀云。 雖則除了紀云之外,面前這幾人俱已經知道了那所謂的太子手諭之事。 但梁和興還是只當他們不知般, 用沉痛的語氣將那手諭內容說了一遍。 說完他還總結道:“此事著實令人痛心, 但瘟疫肆虐,太子此令,也是非常之期的不得已之舉。各位, 本督今日召各位前來,就是想要跟各位好好商議一下, 要如何有條不紊的執行太子殿下的手諭的?!?/br> 眾人的面色都十分難看。 其他人早已知情, 面色雖難看但倒還算鎮定。 但紀云卻是第一次聽到。 他還年輕, 這種情況之下如何穩得??? 封鎖十幾萬百姓于城中任他們自生自滅,這么殘暴的行為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怒道:“太子殿下不可能下這樣的手諭!梁和興, 你矯傳太子殿下這樣的手諭, 行如此殘暴之舉, 是何居心?” 梁和興看了他一眼, 也沒生氣,就把一道黃絹從袖口中取出,放到了桌上。 他道:“紀小將軍若是不信,盡可以驗驗這東宮太子的印鑒可是真還是假?!?/br> 紀云伸手取過。 那印鑒自然是真的。 他的手捏緊,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的顫抖。 阮覓看了一眼那黃絹,伸手從紀云的手中取過, 掃了一眼就按回了桌上,然后冷笑了一聲,道:“梁都督為官多年,想來應該知道,我大周的每一任太子,都有兩個印鑒,一個是東宮印,一個是太子自己的私印?!?/br> “梁總督這個,的確是東宮印。但梁總督可能是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是陛下病倒之后冊封的,尚未行冊封禮,亦尚未搬到東宮,這枚東宮印,根本就不在太子殿下的手中。這段時間,太子殿下所有的批示和手諭,用的都是太子殿下的私印,梁總督您不知道嗎?” 梁和興的臉沉了下來。 不僅是梁和興的臉沉了下來,就是鄭緒,史知府還有紀云的面色都十分古怪了起來。 古怪而又愈發的凝重。 他們也都覺得太子殿下不會發出這樣的手諭。 可這東宮印若是真的。 那這手諭是誰發出來的? 這簡直是讓人不敢想。 而鄭緒的心情還要更復雜些。 他想到了之前阮覓曾說過,這不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因為她在來江南之前就曾跟太子殿下數次談過江南水患的事情。 可是在見到她之前,他從沒聽說過京城有一個明禾縣主。 更沒有聽說過太子殿下和哪個女子關系親近過。 不是都說他不近女色......不,除了對他身份未大白前娶的那個商戶女極其寵愛之外,從未對其他女人有過什么意思。 所以,她跟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關系? 想到這里,他的心簡直像是受了無數重的煎熬。 而梁和興則是目光森森的看了一眼阮覓。 他嘆道:“明禾縣主,這是你的說辭,但本督鎮守江南,認的只能是陛下的圣旨和太子殿下的手諭,如你所說,這東宮印的確是千真萬確的,那這手諭,就的的確確是真的?,F在太子殿下監國,他下的旨意,等同圣旨,本督若不遵從,就是抗旨不遵!” 說完他就又道,“縣主,你是京城貴女,這江南之事原和你無關。只是青禾縣主心地良善,這才以大夫之身為災民醫治時疫,解痛除病,若縣主仍愿意留下,本督代江南的百姓謝過縣主,但若是縣主想要離開,本督亦無權置喙?!?/br> 言下之意就是朝廷的事卻是不該你管的。 阮覓冷笑,道:“梁都督,你心中明知自己拿的是假的太子殿下的手諭,可仍要一意孤行嗎?” “把她帶下去!” 梁和興突然厲聲道。 “都督!” “梁和興!” 鄭緒和紀云同時喚道。 梁和興沒有看鄭緒。 他的目光從阮覓的身上移到按著劍柄站起了身的紀云身上,再從紀云身上放回到阮覓身上,然后目光慢慢軟和了下來,嘆道:“縣主,紀小將軍,你們先下去吧?!?/br> “我們今日,要談的是如何執行太子殿下的命令,保護好江南百姓的,而不是爭論這手諭的真假......讓災民入城,也是為了江南的百姓著想,只要cao作好了,可能并不是像二位想的那么糟糕,二位情緒激動,先下去歇一歇吧?!?/br> 阮覓起了身,道:“那梁都督就和鄭將軍還有史知府好好議一議吧?!?/br> 她和他們相處日久,對他們也算了解。 雖則史知府太過謹慎被動,鄭緒又是梁和興的下屬,但要說的話,她相信他們定會和他說的。 她看向全身緊繃的紀云,道,“紀將軍,你的職責是守護給災民的物資,這里的事那就讓他們好好議議,我們先下去吧?!?/br> 紀云的手緊按著劍柄。 他心中不甘。 但他也知道他若現在就出手,是敵不過梁和興的。 反讓自己陷于被動。 還不若之后伺機而動。 他默了片刻后就躬身給阮覓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 阮覓被請去了一個帳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