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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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乾元宮之時他沒有坐輪椅,也不需要人攙扶,是走著進去的。 皇帝正躺在床上聽溫淑妃彈琴。 太醫說了,皇帝是憂思cao勞過甚,每日里早晚各聽上小半個時辰的琴聲有利于他放松心情,緩清病情。 溫淑妃正愁皇帝這段時間冷落了她。 正好她琴藝甚佳,于是便趁機直接搬進了乾元宮,日日給皇帝彈琴,皇帝總算是又恢復了對她的寵愛。 趙允煊進來,溫淑妃就停了下來,在皇帝的示意下,扶了他坐起,靠在了軟墊上。 皇帝召見趙允煊原本是想質問他政事的......他當然是已經從別人那里聽了一耳朵了。 心里對他將政事不當一回事的處理很是不滿和惱怒......他都氣暈過去了,他怎么能不當一回事呢? 可是當他看到趙允煊穿著絳紅色暗紋錦衣,英姿挺拔,面色甚佳的走進來之時,重點一下子就偏了。 他盯著趙允煊,聲音都帶著冷氣道:“你的傷倒是好得挺快!” 之前還躺在床上好像要死了,這冊封了太子立馬就能走了! 什么重傷,之前又說什么余毒未清,不能動武,怕都是騙他的吧?! 這個居心叵測的逆子! 他剛想到這余毒未清,那邊趙允煊就已經給他行了禮,道:“是的,父皇,兒臣身上的余毒也已經清了,所以傷勢已經無大礙了?!?/br> 皇帝一愣,隨即愈發的怒火攻心,連著咳了好一陣。 溫淑妃忙給他順氣,一邊順氣一邊就柔聲勸道:“陛下,太醫說了您不能太過激動的,您快別動氣?!?/br> 皇帝咳完又喘息了一會兒,道:“哦,你之前那余毒不是連元陵大師都沒有辦法,這會子怎么又清了?” 趙允煊道:“其實之前元陵大師并非全無辦法,兒臣自己就能將毒全部逼出來,只是卻不能憑空逼出來,必須有人心甘情愿做受體,將毒用血引之法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但只要對方稍有不情愿,此法就可能引起反嚙,所以兒臣也不敢輕易嘗試?!?/br> 皇帝怔住。 但他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什么逼出來,什么血引之法,什么心甘情愿做受體,還能再胡說些嗎?! 所以他怔完之后就冷笑道:“是嗎,那你現在就是已經用了此法?那你是將毒轉到了何人身上?” “阮氏?!?/br> 趙允煊道,“兒臣將毒轉到了阮氏身上?!?/br> 皇帝瞪著他,反應了一瞬,突然就想破口大罵。 他不信,他當然不信! 什么中毒,很可能都是假的! 分明就是他的伎倆! 然后現在自己病倒了,他被冊封為太子了,就可以痊愈了! 還說什么把毒轉到了阮氏身上,怕是分明已經猜到自己很可能會給他賜婚,所以就說把毒轉到阮氏身上,這樣他既能“痊愈”,又可以動之以情的拒絕自己的賜婚! 皇帝氣得就快絕倒之間,趙允煊還在繼續說。 他道,“原本這余毒在兒臣身上并無大礙,只不過是影響兒臣不能動武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父皇突然病倒,國事繁多,不可久曠,阮氏擔心兒臣的身體不能承擔,這才提出替兒臣解毒?!?/br> 皇帝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和發顫的牙床,憋著滿腹的怒氣道問道:“那現在阮氏如何了?” 趙允煊面色沉重,道:“阮氏身體不比兒臣,那些毒對她的身體影響比對兒臣嚴重過數倍,兒臣已經安置了她在莊子中靜養,或許調養上一年半載才能好些?!?/br> “那既然如此,阮氏也無法再照顧你了?!?/br> 皇帝僵著臉,咬著牙冷颼颼道,“你年紀已經不小,身邊也不能缺人。正好,朕之前就已經替你擇了幾家閨秀,回頭朕就召了欽天監,算了日子,你就早日完婚吧?!?/br> 趙允煊聽言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 他道:“父皇,此事怕是不妥?!?/br> “兒臣的原配妻子才剛剛為了替兒臣解毒病重在床,兒臣如何能在這種時候做這等背信棄義,令人寒心之事,停妻另娶她人?如此兒臣還有何面目面對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另朝中眾大臣對兒臣信服?”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還有,這和列祖列宗,和朝中大臣有什么關系? 這個逆子! 皇帝手上要是有什么,真想一下子砸他臉上。 但趙允煊卻好像完全看不到他的臉色。 這還沒完呢。 然后皇帝就聽到趙允煊繼續道,“而且父皇不是又想將溫家的長女賜婚給兒臣吧?” “父皇恐怕還有所不知,溫家的大姑娘已經和四弟互許終身,珠胎暗結......雖說都是皇家的血脈,但就這么賜給兒臣為太子妃,混淆兒子的子嗣血脈,怕是有所不妥?!?/br> “你,你胡說什么!” 皇帝一陣呆滯中,溫淑妃就已經先尖叫了出來。 她已經顧不上皇帝是不是給氣傻了,沖著趙允煊就道,“太子殿下,就算你不喜溫家的婚事,也不能如此信口開河,污蔑一閨中女兒的清譽,你這樣,豈不是在逼惠兒去死?” 說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眼淚刷刷就滾了下來,轉頭對皇帝哭訴道,“陛下,陛下,你不能讓太子殿下就這么糟踐煒兒和臣妾的娘家啊?!?/br> 皇帝先還是瞪著趙允煊,聽到溫淑妃的哭訴,僵硬的轉頭看向溫淑妃,但他張了張口,嘴唇抖了半天,結果卻是一句話沒說出來,噴了一口血出來,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陛下,陛下!” 溫淑妃魂都嚇得飛了過去,尖叫道,“太醫,快叫太醫,陛下被太子殿下忤逆頂撞,氣暈過去了?!?/br> 趙允煊冷笑,道:“還請淑妃娘娘慎言,父皇明明不是被你們溫家人的蓄意欺瞞,各種謀算蒙蔽給氣得吐血暈過去的嗎?” “話說回來,淑妃娘娘和溫家一面讓溫大姑娘勾引了四弟,懷了四弟的孩子,一面又蠱惑父皇,讓父皇將已有身孕的溫大姑娘賜婚于孤,為孤的太子妃,同時還又求父皇將西北督府都督魏家的長女賜婚給四弟......你們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禍亂孤的子嗣嗎?若是溫大姑娘真為孤的太子妃,誕下的孩子是男孩的話,那可是孤的嫡長子,你們溫家可真是其心可誅?!?/br> “不僅如此,你們做出這等謀逆欺君之事,將父皇氣倒,竟還想將忤逆父皇的罪名強按到孤身上,溫淑妃娘娘可是想做第二個岑太后,溫家是不是想做第二個岑家?” 溫淑妃:...... 她簡直要瘋了。 不,她簡直就要跟皇帝一樣暈厥過去。 她知道侄女有了自己兒子的骨rou之后,根本就沒想過要把侄女再賜婚給趙允煊! 皇帝要賜婚的閨秀也不是自己侄女! 但現在被趙允煊這么一句一句逼著,哪里還能說得清? 又有前事在,誰還會相信她? 這事傳出去,他們溫家還要怎么在朝堂上立足?! 這個趙允煊,怎么如此陰險狡詐! 這個人還是個人嗎?! 第68章 清譽 溫家莊子。 “姑娘, 該喝藥了?!?/br> 小丫鬟端來了一碗絳褐色的湯藥,對靠坐在軟塌上的溫雅恵小心翼翼道。 溫雅恵看了一眼那碗藥。 大夫說那是安胎藥, 說她心思過重, 憂思過甚,最好每天早晚都要喝上一碗, 否則胎兒怕是要保不住。 藥是剛熬出來的, 上面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和沖鼻的味道。 她道:“先放桌上吧?!?/br> 說完低下頭,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這是她的孩子。 本該是她的長子或者長女,尊貴驕傲的身份......可現在, 怕是只能偷偷摸摸的生下了,更不知道將來他或者她的命運會如何。 想到這里, 一滴眼淚又忍不住滑了下來。 她自小養在祖母溫老夫人的膝下, 受祖母的教養, 祖父的親自教導,在家中一直備受重視。 姑母淑妃娘娘也對她疼愛有加......彼時她是內定的表哥的皇子妃, 甚至期望是將來的太子妃, 皇后。 誰知道后來竟然出了顧云暄的岔子。 不過, 她以為和顧云暄, 不,趙允煊的婚事不成,自己有了表哥的骨rou,以家中對自己的重視,和姑母對自己的疼愛,他們一定還是會讓自己嫁給表哥......或者至少是一個側妃吧。 可是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送到了莊子上。 自那之后, 對外面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 “姑娘,這藥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姑娘還是趁熱喝吧?!?/br> 小丫鬟見她遲遲不肯動,柔聲勸道。 又道,“姑娘不要想太多了,大夫也說了,要姑娘好好安下心來,這才對姑娘對孩子好。姑娘放心,有什么事還有老太爺,老夫人呢,他們定會護著姑娘,替姑娘安排好的?!?/br> 溫雅恵“嗯”了一聲,苦笑了一下,伸手就把桌上的藥碗端了,正準備一口飲盡,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道:“那藥不必再喝了?!?/br> 她手上一抖,差點把藥都給灑了。 是祖母。 她再顧不上喝什么藥,忙放下了藥碗,就站起了身,對著來人行禮喚道:“祖母?!?/br> 聲音有些膽怯,還有一些壓著的激動和委屈。 溫老夫人上前了一步,一把摟過了她,落淚道:“我的恵姐兒?!?/br> “祖母......” 見祖母并沒有怪自己,仍是疼愛自己,溫雅恵再忍不住,眼淚也刷刷滾下來,哽咽喚道,“祖母?!?/br> 溫老夫人揮了揮手,命屋中小丫鬟和跟著她的婆子都一起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