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溫之獵心_分節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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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心什么?” “怕你這段感情得不到回應,你還記得沁雪離開前對你的說的話嗎?”嚴文卉知道她的心結,只是沒想到打開這個心結,真的需要另一個人走進心底。 自從舒沁雪去世后,只有嚴文卉和覃羽知道,每年到她忌日那個月,嚴文欽每天都會噩夢連連,甚至在忌日當天會生病發燒。就像一個魔障一樣,無法跨越,每次醒來她都一身冷汗,眼角掛著眼淚。 “記得,沁雪說的話,我怎會不記得....” 嚴文欽眼眸透出一絲悲傷,比起從前,現在多了一份淡然和灑脫,多久了,她不敢回憶五年前舒沁雪離開的那一幕。那段記憶被她封鎖,如今她卻敢,拿著一把鑰匙,親手打開它。 (回憶部分) “文欽,沁雪不行了?!?/br>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悲慟急切的聲音,嚴文欽掛完電話,面色凝重地對助手小唐交代道,“所有案子交接給吳法官,沒任何事不要聯系我!”說完匆匆而去。 車行一半堵在了半路,一眼望不到頭,她慌忙從車上下來,徒步向前跑去。 堅持住,一定要等我!她腦海中只有一句話,明明只有三公里,嚴文欽卻像跑了大半個地球,那么遠。哪怕是烈日當頭,也照不亮她心中此刻的陰霾,也沒有什么能夠壓制她此刻的慌亂與恐懼。 她氣喘吁吁的趕到重癥病房,幾位主治醫師已經正在合力搶救,病人的呼吸已經近乎衰竭,上了呼吸機尚能維持那微弱的氣息。 “沁雪....”嚴文欽雙腿微微顫抖,分不清是三公里快跑引起,還是害怕所致,她想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去,腳上卻像灌了鉛一樣重。 她扶著墻壁,一步一步地上前,像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每跨出一步都那么艱難。重癥病房里面躺著她最愛的人舒沁雪。病房外她父母已經臨近崩潰,其妹于貝也泣不成聲。 舒沁雪不過才二十四,剛當檢察官一年,卻已是淋巴癌晚期,手術后一直在重癥病房觀察,原本說情況已好轉,被轉至普通病房。因手頭案子堆積,嚴文欽便先回去處理了些急迫之事,卻沒想到她病情突然惡化,已瀕臨死亡。 “文欽姐....”于貝看到她,心中稍稍踏實了些,無論何時,只有她在,總能讓人定心。 “文欽...”舒母紅著眼眶,雙眼浮腫,神經早已處于衰弱邊緣,她每天以淚洗面,擔憂著女兒。 “沒事的,阿姨,沒事的?!眹牢臍J摟住她的肩膀,不斷地寬慰她,她自己卻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她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口,緊張快要迸出,可她卻不能崩潰,也不可以垮掉。 搶救了半個小時,幾位主治醫師從病房中出來,只從他們絕望的目光中就能看到結局,嚴文欽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聽醫生宣布結果,便沖了進去。 病房上,舒沁雪骨瘦如柴,經過幾次化療頭發也已掉光,她身體到處都插著管子,口中含著呼吸機。她面色慘白,卻努力與病魔爭斗著,也在用最后的力氣跟身體作出反抗。她好似能夠感覺到嚴文欽的靠近,她太熟悉這個氣息了,那是她最愛之人的特有的味道,有一種心電感應般,她知道嚴文欽來了。 “沁雪~”嚴文欽顫抖著雙手,撫上她瘦弱白皙的臉龐,那凸出的顴骨和額骨,已經絲毫感覺不出這是一個活人應有的觸感。 可即使如此,在她眼中,舒沁雪是世上最美麗大方的女孩。她愛她,她便能勝過這世上萬丈光芒。 舒沁雪清晰地聽到了那個溫柔的呼喚,即便她那么無力,感到靈魂即將脫離這具令她痛苦的身體,卻還是再看一眼嚴文欽。 “文欽....”她指尖微微翹起,嚴文欽忙拉將她手抬起放在自己臉邊,“我在,我在?!蔽龅恼菩挠|痛了她的心。 她唇角僵硬的抽動,試圖讓別人看起來她在笑,沁雪說過最愛看她笑的樣子,她一笑起來,整個世界都是明亮的。 舒沁雪想要開口說話,呼吸機的管子卻阻礙了她,醫生走了進來,無奈的搖搖頭,示意護士將呼吸機撤走。兩位老人已經半癱在墻邊,于貝也不敢上前,舒沁雪如今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崩潰。 “沁雪,你想說什么,我聽著?!眹牢臍J微微起身,將耳朵貼在她嘴邊,她氣息微弱,想要說的話太多,可卻一個字都發不出口。嚴文欽只能感到耳邊那凌亂地的喘息,像是最后的掙扎。 忽然舒沁雪身體開始抽搐,呼吸之間的時間開始拉長,身體也愈發地不受控制,一旁的心電圖機器響起了警報。她很痛苦,她還沒有對文欽說出最后的言語,她提著最后一口氣不愿意放棄。 “不要...一直...一個人...”她嘴唇微顫,身體因用力說話產生抖動和抽搐。 嚴文欽聽到這句話,淚水頃刻間便充斥著了眼眶,她努力不讓淚流下,不想讓舒沁雪看到她的傷心,走的不安。 她只是用力的點頭,只是點頭,哽咽的說不出話。 “jiejie……”于貝淚如雨下,哀痛地扶著舒母,無力地看著臨終前的舒沁雪。 嚴文欽,平靜隱忍著哀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慢慢停止,每一口呼吸都是疼,每吞咽一次口水,都像往喉間插入一把匕首。她抿著嘴唇,舒沁雪用盡最后力氣握著她的手,眸中含水,瞳孔漸漸散大。 “你放心走吧,我會照顧好叔叔阿姨還有貝兒,也會...”嚴文欽艱難地說著,頓了頓,才繼續,“也會重新開始,不會一直一個人?!眹牢臍J目光含水,因強忍悲慟而導致脖頸間青筋微露,全身也有了痛感。 可舒沁雪還在掙扎,嚴文欽忍痛輕吻她的額頭,微熱的唇落在舒沁雪額間,她終于漸漸安靜下來。 “我會好好吃飯,不會經常犯胃病,不接太多案子,不讓自己累著……”嚴文欽用盡了世上所有的柔情,也未能留住她,她只覺得舒沁雪的手失去了力氣,瞳孔漸漸失去了焦慮,呼吸慢慢停止,機器發出了一陣長鳴。 可嚴文欽依然沒有停止在她耳邊呢喃,她只是憐愛地撫摸舒沁雪的臉龐,“我會隨身帶糖,不讓自己總是低血糖,我會少加班,不讓自己偏頭痛,我會……”哽咽間,她將舒沁雪雙手緩緩放在身邊,醫生在一旁宣布了死亡時間。 她跌跌撞撞走出病房,口中依然在喃喃自語,“我答應你,不會孤獨一生,不會永遠一個人,不會……不會……”她雙腿一軟,跌在回廊間,淚珠如水一般傾瀉,“我不會……因為思念你……而……而終身不找……不會……” 她倚靠在墻角,無聲的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流,灼熱在臉上,那么疼。她輕咬嘴唇,指甲掐進了rou里,渴望用絲絲的痛感來讓她抵消心中的悲慟,怎奈無用。嚴文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腦海中盡是舒沁雪曾經的一顰一笑,她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是她心底最深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