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江帆已經猜到了他們曾經的關系。

    “值嗎？”

    這句話，是江帆替上一世因付薔而慘死的梁清問的，也是替老來喪子的梁導問的。

    “值嗎？”梁清看著手中的筆，低聲道，“當年是我對不起她，我沒頂住家里的壓力，把她一個人留在國內……”所以，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挽回。

    江帆暗嘆，這些年付薔身邊一直沒斷人，梁清卻始終孑然一身，誰對不起誰還真說不清。

    梁清推了推眼鏡，恢復成平日里冷靜自持的模樣，“如果你打算續約，我依舊會是你的經紀人?！?/br>
    江帆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不想離開云霄娛樂，也不想落入付薔的掌控，只有梁清繼續做他的經紀人才能同時避免。

    梁清承諾得如此肯定，江帆相信他一定能做到。因此，他決定周一就給付薔答復，同意續約。

    ***

    就在江帆和梁清商量續約細節的時候，付薔正在公寓看新聞——是諾丁導演直言想簽江帆的那條。

    付薔黑著臉，白瞎了剛剛敷上的死貴的面膜。

    許唯在一旁煽風點火，“看吧，這小子心高著呢，有諾丁導演這個高枝，怪不得不想續約?！?/br>
    付薔雖然生氣，卻也保持著作為決策者的冷靜，“說不定是諾丁導演為了宣傳電影，故意制造噱頭?！?/br>
    許唯吸了口煙，不屑道：“拿江帆當噱頭？也不嫌浪費口水?！?/br>
    付薔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指出：“公司這周接到幾十個片約、上百個商業合作項目，其中三分之二點名要江帆?！?/br>
    許唯神色一僵，他第一反應就是付薔在拿話刺他。他才是云霄一哥，倒被個毛頭小子壓了下去！

    許唯煩躁地按掉滅煙頭，沒好氣地說：“那小子心眼多著呢，咱把話撂這兒，且看著吧?！?/br>
    付薔點點頭，“還有三個月，不急?！?/br>
    此時，付薔還是十分淡定的，她始終覺得江帆的人氣是梁清炒起來了，諾丁導演更不會真的看上他。

    直到第二天，許唯把一張A4紙拍到她桌上。

    付薔狐疑地拿起來，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是一封來自M國的電子郵件，剛剛打印出來，還帶著硒鼓的余溫。

    許唯指指收件人，又指著下面的落款，陰陽怪氣道：“諾亞同行公司，你不會不知道吧？”

    此時的他心情著實復雜，能有理由說服付薔整江帆，他自然得意，然而，江帆真被諾丁導演看中，又讓他嫉妒無比。

    付薔皺眉，“這是江帆的郵件，怎么在你手里？”

    “我有我的途徑，反正這上面一個字都沒摻假?！痹S唯含渾道，“看到沒，江帆早就跟那邊勾搭上了，你還不信！”

    付薔沒再追究郵箱的事，她的關注點很快放到了郵件上。諾亞同行經紀部明確地表達了簽約意向，并約江帆當面詳談。

    許唯觀察著付薔的臉色，故作關切地說：“你也別急，我倒有個主意，如果cao作得好，指定讓他簽不成?！?/br>
    “什么主意？”

    許唯冷笑，“那邊不就是看上了他在華國的市場嗎，雇水軍，揭黑料，把他搞臭，看他還能不能簽成！”

    付薔皺眉，“他臭了，我還留他干什么？”

    許唯就像提前想好了似的，應道：“把他搞臭，讓他哪兒都去不了，壓低條件讓他續了約再洗白——正話反話還不是由著公司說？”

    付薔有些猶豫，“到底是小凌介紹的人……”

    提到付凌，許唯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很快掩飾過去，叫得親切，“小凌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他卻沒記著小凌的好，不然也不會迫不及待攀高枝?！?/br>
    付薔成功被說服，手指敲著桌面，沉吟道：“這事你去辦，把握好度，別到最后收不了場……畢竟，這兩年公司還得指著他?！?/br>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标幹\得逞了一半，許唯笑得心滿意足。

    ***

    江帆身上的黑料并不多，說來說去也只不過是炒冷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