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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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宣帝佩戴這個香囊,都有種貞妃在身旁的感覺。 只是因著貞妃meimei的事兒,帝妃之間鬧了些不愉快,貞妃便冷淡地不再給宣帝做香囊。 這個香囊,是貞妃先前給宣帝做的,算起來,不和好的話,這是最后一個。 宣帝也是逢上心情好,或者有什么大典時才會拿出來戴戴。 如今聽著太后的意思,倒像是讓宣帝割愛相送的意思。 宣帝用指尖摩挲了好一陣子,半晌朝著門外的劉公公道:“把那串而沉香木佛珠取來?!?/br> 劉公公忙不迭的差人去取了。 不過半刻的光景,小太監便恭敬的將一個黑漆鑲金邊的匣子,遞給劉公公。 “這是應天府府尹新貢的沉香木數珠,有安神靜氣的功效,母后喜歡禮佛,這念珠比香囊要更合適?!毙垡话逡谎鄣恼f著。 太后聽見宣帝這般說,自然也就明白了。 再者,她也就是試探試探宣帝的心思,畢竟她身邊會調香會制香囊的嬤嬤丫頭的,多了去了。 隨便挑出來一個,針功和調香的功夫都不差于貞妃。 她只是聽宮人提起了宣帝和貞妃似乎鬧了不愉快的事兒,原以為是皇帝貪戀后宮美色,忽略了貞妃…… 如今瞧著這跡象,這事兒倒不單單在宣帝了。 太后面色微微一緩,聽到宣帝把那沉香念珠夸得天花亂墜的,卻沒有差人接過匣子,只笑道:“應天府素來貢些新鮮玩意兒,只是哀家早已經有了一串兒,每日捻著倒是有些感情了,沉香是安神靜氣的,哀家聽說貞妃又染了風寒,皇上還是送給貞妃,辟邪也好,養身子也罷,康康健健,安安寧寧的便是了?!?/br> 宣帝薄唇微微一勾,太后還是太后,簡直是讀帝機,饒是他怎么隱瞞,太后都能一眼識破。 “這香囊也不是朕有心私藏,而是這個角兒有些破損了?!闭f完,又煞有介事的在太后跟前展示了那細小的不能再細小的繡線浮毛兒。 太后睨了那浮毛兒一眼,便不再言語。 而這一幕,看在宸貴妃眼里,心里卻酸酸的不是味兒。 自始至終,皇帝心里只有貞妃,他謀劃的所有一切,都有貞妃的影子。 而自己,他從未放在心上。 宸貴妃想到和貞妃同日進宮的那刻,不由心里錯慪得像是撞鐘一般! 那邊兒是后宮悱惻,玉瑤這邊兒卻是別有幽愁。 方才晉王雖說跟她逗趣兒,可是有些微不可查的小細節卻讓她深感奇怪。 晉王雖有些冷漠,但素來是長身玉立,康健俊朗,可是她方才抓他手那刻,卻觸到他掌心里有一層細密的冷汗。 甚至回答完她問的方思清的事兒后,就有些微微的精神萎頓,上身微微靠在椅子背上,像是有些暈眩欲倒一般。 她此刻倒是再也顧不上李玲瓏和方思清的事兒,立刻放下手里的蜜餞果子,取出帕子微微擦拭后,這才緊握住了晉王微涼的手指,聲音輕柔和緩道:“怎么突然泛起困來?可是染了風寒?” 晉王冷面依舊,只是一雙長長的睫毛微微睜開,薄唇輕啟道:“并無?!?/br> 玉瑤側目看著他微微皺起的長眉,眼尾狹長,雖說看上去棱棱有威,氣度高華,但是她就是明顯感覺到他不舒服,且是很不舒服。 玉瑤伸手緊抓他的掌心,指甲微微一下一下的劃著,半晌忽然伸手探上他的太陽xue。 晉王抬眼剛好看見玉瑤那雙蔥白細嫩的手,正準確無誤的探在他的左側太陽xue上,他微微起身,坐的極為端正,一雙清冷的眸子直直望向東墻上的《與明遠帖》。 他頭疼的厲害,但是又不想被玉瑤看到他脆弱生病的一面,索性便做出冷若冰霜的模樣。 顯示出疏離,并逼迫讓她在人前守儀禮。 他平時待人接物,都是這般冷若冰霜,只有在玉瑤跟前才會破天荒的微笑耐心。 也只有在玉瑤跟前才像是冰河解凍,繁花乍放,暖的橫光映頰。 而此刻,他卻把對著外人的那股清冷疏離對著玉瑤。 玉瑤此刻倒是也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了,他冷著眉眼看著墻上的字帖,可是她卻徑直伸手將他那張俊臉掰回來。 說恃寵而驕也好,旁的也罷,玉瑤此刻最是篤定的是,他是不會打掉自己的手的。 他這個男人,就算是掉了腦袋,也不會讓她折損半根寒毛。 晉王見她一只白嫩的小手擋在自己眼前,這時忍不住細看旁邊的小人兒,只見她眉目嬌美,玉雪可愛,但是眉目間卻帶著一股堅持。 她這幅模樣,他很了解,她是決心且必須要知道的。 晉王向玉瑤望了一眼,一雙俊雅的眉目閃過一絲冷嘲。 他一向在她跟前營造一種翩翩君子的俊雅模樣,可如今,她知道自己這個病……往日的一切都會成為浮光泡影。 可是,如今她這幅決意要知道的模樣,他是拒絕不了的。 晉王勾勾唇,眸底閃過一絲冷嘲:呵,左不過是失掉近日來的溫存和戀慕,重回到初初嫁到王府那般,冷冰冰又橫眉冷對。 玉瑤靜靜的看著他文雅英氣的臉,隨后又側目掃了眾人一眼。 待回轉過頭來,卻見晉王似乎頭疼得很是厲害,一雙修長的手攥成拳像是強忍痛意,但是冷汗卻一滴一滴地從太陽xue旁的烏發中流淌下來,臉色也漸漸變的蒼白。 玉瑤看他頭痛欲裂又強忍的模樣,慌忙地移開了眼睛,伸手想要握住溫熱的茶水,手卻不受使喚的,微微的抖擻起來。 眉眼里的情意盈盈也瞬間僵住了,甚至順著耳根到唇邊盈上了一抹蒼白。 她手指緊緊捏著帕子,表情似嗔似怒,神色極為難過……他這種頭疼的情形跟她蘇家的老太爺極為相似…… 是頭風病。 頭風病不比尋常的頭痛,此病纏綿難愈、疼起來更是更像是針鉆刀挑,初初一側疼,隨后就會繞到整個后腦勺,最后整個頭像是被夾了一個緊箍一般,疼得鉆心難忍,恨不得要敲碎了頭骨,把疼痛抽出來一般。 玉瑤雖說沒見過老太爺,可時常聽父親提起。 再者,先前給夷安公主做陪讀時,學《三國志》時,也是草草了解、知道些曹孟德的頭風病,疼起來只會越來越重,最后疼得要瘋癲砍人的程度。 只是,她上輩子并不記得晉王有頭風病,或者有,她沒有在意過。 可是最近,她時常與他一起,卻也不知道他有此頑疾。 玉瑤櫻唇微微顫抖,一雙眉眼也像是泛上水霧一般,水汪汪的。 聽說曹孟德的頭風因為打仗耽擱治療,已經成了頑疾,最后針灸不管用了,只能落到要開顱手術的地步…… 玉瑤只是想想,就覺得心里一悸一悸的,胸口也悶得喘不過氣兒來。 開顱……便是華佗在世,也未必見得成功,更何況如今無華佗。 晉王側耳看到她閃閃爍爍的目光,甚至捕捉到了她走神兒的模樣,她到底還是害怕了。 頭風病發作起來,有時是綿長兩三日,有時則是一刻半個時辰的。 如今晉王,只覺得周遭的頭痛漸漸消散了,只剩下左側太陽xue微微有些痛。 索性微微坐的端正,一雙清朗俊雅的眉眼再次望向窗外凌寒獨自開的白梅。 他,清冷矜貴,目下無塵,可是此刻,他心里輾輾轉轉地毫無矜貴自持,滿腦子都是咄咄逼人。 她若是膽敢再尋了旁的男人,他便…… 正在這時,壽康宮的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宸貴妃向外望,只見兒子涼王身穿白緞子金線繡芝蘭的長袍,手持一封蓋著紅印的密折,款步進了壽康宮。 宸貴妃見狀,不由低頭撥弄了一下腕子上的翡翠鐲子,一雙嬌艷明媚的眸子里閃過點點算計。 第33章 見到涼王意氣風發的來壽康宮, 在外殿服侍的嬤嬤不由對視一眼。 她們從年輕就服侍太后,見到涼王手里捏著蓋著紅印章的密信, 她們瞬間就懂了。 方思清和李玲瓏這事兒, 端的就是誰手段更高一籌,左右只要手段到位, 真的也能搞成假的。 就現在的情況看, 涼王這個來意,怕是想要翻盤。 右邊門口的婆子偷偷的朝宸貴妃瞄了一眼,心中一下就清明了。 太后常說在這宮里最容易出現的就是反復, 如今宸貴妃布的局,涼王來, 說明宸貴妃母子是早有準備的。 “老九來了啊, 過來坐?!碧竽槑⑿? 但是聲音有些懨懨的。 宸貴妃聽到太后的語氣,不由與涼王道:“巡兒, 盡管你忙著處理江浙鹽販猖獗的事兒, 可是也不能因為忙的頭昏腦漲的就忘記了宮里的規矩, 快過來給你父皇和皇祖母請安?!?/br> 涼王楊巡是個極為心高氣高的人, 平日最是看不上旁人做出的功績和努力,但是他自己一旦做成了什么,又特別愛顯擺。 江浙一代私鹽泛濫,鹽販子四處倒賣私鹽,官鹽售不出去,就折損了大隋稅收, 只是江浙一帶的地方官卻私下與當地的鹽商和地方官勾結。 雖說大隋每年派不少的監察御史去打擊私鹽,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御史還未到,那些地方官和鹽商就把消息抖摟給那些鹽販子了。 所以,大隋對鹽販子的管制極為疏漏。 這次,涼王楊巡去江浙一帶,沒有大張旗鼓,而是辦成了販賣私鹽的鹽商,順藤摸瓜地把江浙一帶的私鹽販子和變質的地方官一窩端了。 這次來壽康宮,楊巡面對太后和皇帝時,顯得很是有底氣。 宣帝點頭道:“嗯,老九辦的這案子不錯,很不錯?!毙圩炖锟洫剾鐾?,但是語氣和語調的落得重點卻在案子上。 宣帝不是那等昏庸麻痹的帝王,楊巡辦成了私鹽的案子,的確是說明子嗣有能力,可這也側面反映出都察院衙門和外州衙門以及外州衙門和外縣衙門之間的官官相護…… 而這種官官相護最容易形成結黨營私……這對大隋來說,不是好事。 涼王聽見宣帝提起鹽販子的事兒,不由心里一陣自滿,風卷殘云的好一頓吹噓他在江浙一帶的事兒。 直到宸貴妃輕聲咳嗽,一雙艷麗精明的眉眼朝著他手里的密信掃了一眼。 楊巡這才閉上了嘴,劍眉微微一挑,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微微發光,隨后將手里的密信朝著宣帝遞上去,說道:“方家后人,我們自然是重視,只是父皇,您真就確定抬到太醫院的那個是方思清,而不是于嘉樂?” 宣帝皺眉,“于嘉樂?” “于鯀,字嘉樂,原本是方思清的貼身小廝,后來在方家滅門時扮做方思清,后與方思清一起墜馬,九死一生?!睏钛舶淹嬷掷锏挠衽?,說起話來很是沉穩,仿佛已經查清楚了所有來龍去脈一般。 其實,于鯀,的確是有這么一個人。 也的確是方思清的家奴。 當年,方家滅門慘案,于鯀的父親于洋,忠心護主,為了保住方家最后一點血脈,一直讓于鯀扮做方思清,以防有人陷害方思清,發生不測。 于洋是出于忠心護主,可是于鯀卻穿龍袍扮太子扮出了jian詐心思來。 當時,于鯀看中了私塾先生的女兒,但是又懼怕私塾先生的兇猛迂腐,尤其是看到那私塾先生大發脾氣的模樣,更是心里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