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后那個單詞，克拉克·肯特的腦子里傳來了‘嗡’的一聲。

    超人扶住額頭。他確定了。

    他又一次的，

    搞砸了。

    ………………

    “……你真的不是在笑么……蝙蝠俠?！?/br>
    超人的語氣帶著些許的指責。而布魯斯則不為所動。

    “我當然沒在笑?！彬饌b利落的在鍵盤上敲打著什么。連看都沒看屏幕一眼?！澳忝孛芙咏撹F俠的計劃失敗，被迫用秘密身份幫助他打敗了超級罪犯，得到了他的賞識，和他一起見報。并讓你秘密身份工作的公司可能會被他收購——這實在沒什么好笑的?！?/br>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蝙蝠俠仁慈的給了超人三十秒讓他度過這陣失落。然后他繼續平穩而冷靜的開口。

    “我已經找到了薩維奇的據點。如你所說，他的確在東歐。準確點兒的話，他在德意志?！彬饌b的手停了下來?！熬唧w信息給你傳過去了。他和兄弟會、九頭蛇都有聯系?！?/br>
    克拉克揉了揉眉頭強迫自己重新振作。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清了某個單詞。

    “九頭蛇？那不是美國隊長消滅的組織嗎……？”超人皺著眉看向屏幕?！八恢共皇莻€傳說。甚至還延續到了今天？”

    “是啊。很明顯這個錯綜復雜的納粹組織并沒有被美國隊長孤身一人的消滅?！彬饌b忍不住刺了一句。隨后他收斂了自己的嘲諷情緒。繼續用念訃告一般的口吻說道“另外，關于活電線…超人。你的確沒有想錯。她是被人放出來的。她的絕緣帶被人為破壞了?！?/br>
    布魯斯·韋恩也在面具背后皺了皺眉眉。他其實很不愿意和超人討論這個。他不愿意和超人討論任何可能引起他對人類惡感的東西。

    但很遺憾的是，超人同樣并不是真的蠢笨。所以無用的隱瞞還不如直接告訴他真相。

    “而當時她的消遣頻道里無故出現了極多的關于斯塔克、鋼鐵俠的新聞。她的秉性并不是個秘密。對新聞熱度的追求、對電視報道的渴望……她可以說是個簡單易控的傀儡了?！彬饌b已經抬起了頭，觀察著那超人的表情。但這回換成了這氪星人不想看屏幕，那克拉克·肯特低垂著頭。

    蝙蝠俠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是真的沒什么想說，他才繼續分析道：

    “如果你對他們這么做的理由有所不解。那我可以為你提供我的猜測?！彬饌b‘熱情’的為超人提供幫助?！拔艺J為是其中一部分大人物覺得應該抓住‘時機’，他們需要測試鋼鐵俠能否打敗你能打敗的敵人。比起外星人，他們可能更樂于見一個前軍火商成為新的‘美國的象征’?！?/br>
    布魯斯·韋恩的語氣不含嘲諷。他依舊盯著那不肯抬頭的藍大個。

    “既測試了鋼鐵俠的能力，又有機會推出新的英雄‘典型’?！彬饌b頓了頓?！澳阏娴淖屇承┤烁械绞值挠袎毫Π??？死??！?/br>
    你會感到憤怒嗎？

    蝙蝠俠等待著。等待著超人的反應。

    你從未被真正信任。你從來都是那個心腹大患。

    你會為此憤怒嗎？

    克拉克沒能忍住，終于還是笑了出來。

    布魯斯看著屏幕上露出諷刺笑容的超人。蝙蝠俠在陰影中微微握拳。

    “他們誰都不相信，不是嗎?！笨死俗I諷的笑著。過了幾秒，這笑容的滋味流向了苦澀。超人笑著搖了搖頭?！皠e擔心，b?！?/br>
    “不用說的這么溫和。其實他們連鋼鐵俠都不會去真心信任——你我都清楚的?！?/br>
    他依舊在笑。

    布魯斯·韋恩看著屏幕上……克拉克·肯特、卡爾·艾爾、超人。他看著這青年的笑容。

    是的。人類正是如此。

    蝙蝠俠松開了自己緊握的手。

    他們連自己都不相信。

    22、22.藍眼睛（上）

    班納博士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指節。

    “替我謝謝你的朋友，超人?！彼欀?，盡可能不把全部情緒都掛在臉上。班納低著頭，在心里倒數了十五個數。綠巨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徹底冷靜下來。

    整個堡壘因主人與客人的沉默而陷入了死寂。班納強忍著自己的嘆息……他真的不是個好相處的人，過去如此，現在則更甚。但面前的青年的確是超乎常人。他溫和的像一個圣人，那雙藍眼睛總是包容著他這個比他大了八歲的壞脾氣男人……但班納也因此而變得更不愿意在超人面前失控。他不想自己總對著這無辜的青年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