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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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長寧啊?!膘o和收起笑,拎著裙角,淡淡道,“你不是不愛出門嗎,怎么今日就離了長公主府了,還好巧不巧地來了這里?” “秦哥哥向來素簡,少些衣衫配飾,我陪他來這里看看?!遍L寧說完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不及六姐的好緣分,我自然只能出門離府,先來此赴約?!?/br> 靜和轉身,展臂一旋衣袖,寬大的袖子飛起在長寧眼前擦過,她哼了一聲,垂眼斜視長寧道,“小將軍是何等的人物,此地的東西豈能配得上他分毫?!?/br> 說完她側身,對著秦深另換了一副溫柔的聲音道,“我知道另外一家的頭冠玉佩皆繁雜華麗,和小將軍的身份相得益彰,小將軍可愿移步,隨我同去?“ “不愿?!鼻厣詈翢o猶豫地說,不留一絲情面。 靜和也不惱,仍是盈盈笑著,體貼道,“小將軍若是嫌移步麻煩,我可以請鋪里的掌柜帶著圖樣過來,小將軍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再讓他們一一送來?!?/br> “不必麻煩?!鼻厣罹艿?,“我不喜歡繁雜華麗的東西,”頓了一下他補充道,“尤其不喜不是長寧送的?!?/br> 靜和公主臉上的笑一頓,她側著臉看一眼長寧,眼神涼薄,她輕聲道,“我這個meimei倒是有福氣的,幼時便和齊家的世子交好,說一句耳鬢廝磨也不為過,更是聽聞瓊林宴,那今朝恩科的探花郎,也對她示好?!?/br> “也不知長寧meimei學了什么計策,能討這許多人的歡心,也好教教我,別一人獨藏著,冷了jiejie的心?!?/br> 陳世就站在她身后,她卻這樣恍若未見地一句話把兩人都纏了進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差指著長寧明說她慣會魅惑人心。 “六姐?!遍L寧有些生氣了,聲音也冷了下來,“凡事三思而后行,說出口的話也該斟酌一番,不該血口噴人才是?!?/br> “呵……”她輕笑一聲,似譏諷又似不屑,眼里卻含了嫉妒,她道,“我哪一句話不屬實,又哪一句是假?” “你和齊岸從小一起長大,情誼自然非比尋常,況且那瓊林宴上的事情,眾人皆知,難道你還能否認不成?” “我不過一句話,你便如此咄咄逼人,這句jiejie,我可不敢當!” 長寧還未開口,秦深卻抬眼看她,涼涼道,“先論大小,后論尊卑,既然靜和公主不打算和長寧以姐妹相稱,那么——” 他緩聲道,“長寧是長公主,位比諸侯王,百官見其皆該躬身行禮,靜和公主身為公主,不及長寧尊貴?!?/br> “論此,靜和公主該向長寧行禮才是?!?/br> 拾風適時上前一步道,“大郢有律,目無尊卑以下犯上者,當罰!靜和公主,您未曾向長公主行禮問安,有失體統?!?/br> “六姐,你該收斂些了?!遍L寧嘆氣道。 雖然齊岸曾向她說過靜和公主跋扈得有些過了,她卻未曾在意,只當是女兒家過于嬌貴了些,未曾想卻已至此。 不說是皇室中人,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家,也不會在門口高喝,硬闖進招待客人的雅間。 況且她對秦深的情誼,有些過于明顯了,或者說,她就是這樣明晃晃地招搖出來,恨不得人盡皆知。 長寧知道靜和公主樣樣都愛和她比較,處處都想壓她一頭?;始夜鞯纳矸菀咽亲饦O貴極,可是如果要嫁人,世間還有哪家能比得上百年的武將世家將軍府。 靜和想高長寧一等,只能在此處下功夫。 自靜和到了該婚配的年紀,她便繞著秦深打轉,秦深去了塞外,她便苦苦守著等著,一封封書信送著,鴻雁傳書訴心腸,秦深回京,她便守在將軍府門口,日日等候。 要不是瓊林宴上皇上對陳世大加贊賞,結果第二天她就扭頭對陳世示好,眾人都要信了她對秦深深情一片了。 可是如今,陳世卻和王家的小姐站在一起,對她視若未見,想必是她的主動示好未曾打動人心吧。也是,一個無權無勢,只是依靠帝王的一點縱容的公主,哪里比得上手握權勢的王大人的嫡女呢。 靜和公主回頭,一眼剜在王秀顏身上,王秀顏只是對她頷首。 “長公主!”她冷笑一聲,猛地看向長寧,“長公主長寧!” “我在?!遍L寧淡道。 “父皇要是還在,不知他聽到我竟要向你行禮,不知該做何感想?!想當年我才是父皇的嫡女!”她狠聲道,“你不過是比我多了一個好出身,多了一個好哥哥,要是如今坐在那位置上的是——” “沒有要是,也沒有如果?!遍L寧說,“你不向我行禮也罷,只是須得記下,”她一字一頓說,“小將軍如今已經覓得一心人,他以后的終身大事不必勞六姐掛心,六姐以后要是有了空閑,還不如早替自己找個如意郎君?!?/br> 靜和一腳踢飛腳下的簪子,她笑得張狂,“一心人?誰?你嗎?長寧,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記得,一時未曾忘記?!?/br> “那你就該知道,這件事何時有了你自己能選擇的余地!” 長寧深深地看她一眼,“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可是我有不選擇的權利?!?/br> 秦深不欲仔理會她,拉著長寧的手起身道,“一切正如長寧所言,臣毫無怨言?!彼D足道,“此地一件一物,皆合我心意,只因這是長寧為我選的,無關其他?!?/br> “愛屋及烏?!彼丛仡^,話卻是對著陳世說的,“所以一點點臟污都不愿這里沾染,更遑論要戴在長寧頭上的東西?!?/br> “那簪子不論價值幾何,它被你從盒子里拿起的那一瞬,已經一文不值了?!?/br> “合該碎了?!?/br> 作者有話說: 皇上對長寧是寵,對靜和是縱,兩者不同 至于為什么會縱容靜和,因為她是皇上留給長寧的退路,后面會說到 (づ ●─● )づ 第49章 陳世上前一步, 嘲諷道, “你說得冠冕堂皇, 不也還是仗著這里都是長寧的東西, 就算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砸干凈了,也都一文不必出?!?/br> “你如此貶低我,可是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什么?”靜和公主愣了一下,低頭看散落一地的碎玉屑,旋即一笑道,“長寧,你就拿這些來送小將軍啊, 一副寒酸樣,怪不得這地上多了這些硌腳的東西?!?/br> 她換了副語氣,對著秦深柔聲說,“你不喜歡這些,砸了倒也干凈,我另尋些好的送你就是?!?/br> 陳世嘲諷的是秦深,靜和挖苦的是長寧,他倆一唱一和倒是同宗同源, 只是卻一樣的不討人喜歡。 “陳大人有所不知, 此地早就改弦易主,不僅是這一家鋪子, 甚至是這一整條街,如今都是秦哥哥的,莫說是他摔一對簪子, 就是他把這條街都砸干凈了,旁人也毫無立場至膾?!遍L寧淡淡道。 “我已經說過,除卻長寧送的,其他就算再如何奇珍難得,于我皆是凡塵草粒,不值一提?!鼻厣钫f,“陳大人和靜和公主于此道見解似是頗有相似,兩位倒是可以細細商談一番?!?/br> “靜和公主尊貴,豈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攀結的,”王秀顏開口道,“此事不勞煩小將軍掛心了,我們出來許久,家兄還在等著,我們也該回去了?!?/br> “等等?!遍L寧突然叫住她。 “長公主還有何吩咐?”王秀顏不卑不亢問道。 王秀顏突然提起王映彥,她才想起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王映彥的身影了,甚至京中一直熱鬧喧囂的八卦傳聞軼事少了許多,酒館茶樓的生意因此都冷清了。 王映彥即便是不露面,也不該放任至此,要知道,即便是尚在病中,他也未曾停歇過籠絡京中權貴的家長里短,雞零狗碎。 既如此,如今的平靜無波,看起來就格外不同尋常了。 “許久不見王公子了,不知他近來可好?”長寧盯著王秀顏問道,秦深也側身回頭看她。 “有勞長公主記掛,家兄今日偶感風寒,如今臥床靜養?!彼ь^看長寧一眼,頓了一下道,“今日陽光雖好,但風沙大了些,大夫囑咐家兄不得吹風,家兄不得不謹遵醫屬,一直閉門謝客?!?/br> 陳世拱手跟著說,“師兄病著,唯恐過了病氣給旁人,因此一直謝絕了客人來訪,待病愈后再一一登門致謝?!?/br> “呵!”靜和嘲道,“一介白衣,規矩還這樣大,真當別人會去看他似的?!?/br> 秦深回頭看王秀顏一眼,扶著長寧的肩膀往外走,留下一句話,“既如此,我們就不登門拜訪了,一切待他病愈后再說?!?/br> 長寧忍不住安慰她道,“偶感風寒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將養幾日便好了?!?/br> 王秀顏深深地看她一眼,“借長公主吉言?!?/br> 他倆走得輕巧,留下靜和公主一人怒火中燒。 陳世也不愿多留,今日種種已是狀況之外,況且靜和心性莽撞,凡事皆不好控,他瓊林宴上錯失了長寧的青眼,為了能盡快在朝中站穩腳步,退而求其次地看上了王延年的女兒。 王秀顏溫婉秀麗,是個足不出戶的小家碧玉,對王延年極為乖順,陳世哄她得心應手,也因此極為無趣。 既沒有長寧漂亮,也沒有長寧可人,還沒有長寧能夠帶給他的權利和地位。陳世對她溫柔,可也極為寡淡。 但在名利面前,他可以卑躬屈膝,可以媚顏奴骨,只是區區一個女人,他沒有什么忍不下的。只是偶爾想起長寧的時候,還是會不甘。 要是長寧是他的——那他的一路坦途便指日可待了,況且長寧又是那般動人,嘖。 那時靜和主動撞上來,陳世看著她和長寧有一兩分相似的面容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忍痛拒絕了。 靜和不是花街柳巷里的女子,不是那樣好拿捏的,他思忖著,回拒了靜和的主動示好。 然而此舉在靜和眼中,卻猶如把她的臉皮撕破了扔在地上,這樣做的竟然還只是一個毫無家世背景的進士! 靜和簡直恨透了他。 掌柜輕輕地帶上門,留這三尊小佛在里面,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心口,長出了一口氣。這多災多難的一天啊,可總算是過去一半了。 有伙計守在門口,見他出來遞了一張紙條給他,“這是拾風姑娘留下的,指名要交給掌柜的?!?/br> 掌柜一臉rou疼地接過,他捏著紙條,身子咧得老遠,手指頭蓋著紙條上的字,瞇著眼,自欺欺人地通過指縫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紙條上寫的什么。 “唉~”他哭喪著臉,嘴角都要垂到地上去了,一臉生無可戀地說,“我雪花花的銀子啊,就這樣飛了?!?/br> 他小聲抱怨,“那簪子又不是我摔的,怎么能記在我頭上,拾風姑娘也太會精打細算了吧?!?/br> “掌柜的你也不遑多讓啊?!被镉嬚f完一溜煙地就跑了,留著掌柜守在門口苦著臉留意著門里面的動靜。 秦深跟著長寧上了馬車,馬留在這里讓店里的伙計暫為照顧。 “王映彥……”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長寧和秦深對視一眼,不由地一起笑起來。 “看來我們想到一處了,”等笑定了,長寧才開口道,“只是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有王姑娘在,應該無大礙?!鼻厣钫f,“不過還是要讓人查探一番,至少要知道他究竟查到了什么消息,才會有人讓他病著?” 秦深撩起簾子往外看一眼,沒有發現可疑的身影,他放下簾子問長寧,“接下來去哪?” “去哪兒?我也不知道啊?!遍L寧老老實實道,“本來打算帶你在這里逛一逛的,現在被他們一攪和,什么心情都沒有了?!?/br> “看見陳世不開心?”秦深明知故問。 “我要是看見他開心,你現在還能開心得起來嗎?”長寧瞪他一眼,“還是說你看見六姐能開心得起來?” “我雖不樂意見她,但她是你jiejie,不論如何我總要給她幾分薄面,”秦深無奈道,“好在平日想要避開她也不是難事,我和她也只是幾次宴會上見過,其它絕無干系?!?/br> 長寧自然是知道的,她也明知故問地問回去,“這也是愛屋及烏?” 秦深輕笑道,“這才是愛屋及烏?!?/br> 長寧伸手指他笑道,“我竟不知你何時也這般嘴上不饒人了?!?/br> 他倆雖然說的都是“愛屋及烏”,用意卻不大相同。長寧用的是意,借喻秦深看在她的面上未曾讓靜和太過難堪,秦深用的是形,直把靜和喻為惹人厭的屋上鴉。 長寧笑著笑著落寞下來,她道,“其實她所言不錯,若是父皇還在,她才是皇后的嫡女,身份高貴,絕不至于低我一頭的?!?/br> 秦深扣著她的頭把她攬在自己懷里,輕聲道,“既便如此,她也未必會比你尊貴。你當年可是被先帝捧在手心里呵護著長大的,就連幾位皇子幼時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br> “若是先帝還在,也該是你們比肩而立。身為公主,是地位也該是品行秉性,她嬌縱過頭了,失了身份,你這樣的,卻是剛剛好?!?/br> “你這話就失了偏頗了,”長寧戳他肩膀,悶悶道,“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