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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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也就不再管那西域美人,商量起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來。 那美人走出去老遠,才一臉嫌棄道:“嗨,這皇帝,居然是個戀母情結嗎?”邱婉婉身子一松,往邊上的秋千上一坐,嘆了口氣,“老天啊,我怎么就穿到在這來了,神啊,給我個出宮的機會吧……” 這個皇帝,可是靖武帝,靖朝出了名的滅佛皇帝,史書上褒貶不一,但是不管是粉還是黑,都一致承認,他確實手段冷酷,甚至可以說是殘暴。她沒有戀愛腦到自以為自己可以和這樣一個人來一場驚天動地的瑪麗蘇之戀之類的。 她才不要留在宮里,和一群女人比誰更綠茶呢!外面的世界它不香嗎?!自由自在不用看人臉色的生活它不甜嗎?!是手機不好玩,還是電視劇不好看? 她——想——回——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夢境這么沉重其實很大一部分要怪婉婉這個逗比→_→,她腦子里素材最豐富了。 第81章 溫寧在永安府一條叫做穿心巷的小巷里開了間藥鋪,時常坐在那里義診,那些在無音成婚當日見過她的百姓還不敢來找她看診,甚至有一些人還懷著異樣的目光看她。她到底是個還俗僧人的妻子,而這個僧人,還曾經是在永安府名聲大噪的圣僧。 溫寧卻不管這些異樣的目光,沒有人來看診,她就坐在藥柜前看師父留下的藥方。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這天,天上下著蒙蒙細雨,溫寧照常坐在藥柜前看書,眼角的余光卻瞥見個一邊走一邊哭的少年,頭上裹著白布,身后拉著一輛車,上頭躺著個用草席蓋著,一雙光腳露在外頭的人。像是走累了一樣,那少年抹了一把淚,坐下來靠著墻角休息了一會。 溫寧一時好奇,便放下書走了過去:“小兄弟,怎么了?” 那少年只是擦了擦淚,抬起一雙褐色的眸子看著她,抽了抽鼻子,煞是可憐。 溫寧把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草席上,不知怎么的,就蹲下身去伸手捏了捏那露在外頭的光腳,小姑娘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她伸手想要掀開草席看看清楚,卻被那少年一把抓住手:“你做什么?” “我是個大夫,你若是信我,便讓我看看?!睖貙幣牧伺乃氖?,不知怎么的,仿佛她的目光像是有千斤之力一半,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少年情不自禁的松開了手。 溫寧掀開草席,發現上頭躺著的是花甲年紀的老人,她把手搭在老人的手腕上,確實是一絲脈象都沒有,但是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個老人還活著,只是陷入了一種休克假死的狀態,她對少年說:“去,快把他扶進去?!?/br> 這種假死狀態若是持續久了,人就真的沒救了。 少年瞪著她:“我爺爺……” “還好你遇到我,不然你爺爺可就真沒了?!睖貙幰膊缓退忉?,只是伸手想要扶起那個假死的老人,少年略一哆嗦,連忙像是死馬當活馬醫一樣,幫著她扶起了自己的爺爺,溫寧將老人放在義診堂的床板上。 少年拉著他爺爺一路哭一路走的時候,也招來了不少人同情的目光,溫寧這么做,自然是將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義診堂。 “這小娘子,還以為自己能起死回生么?” “噓,難說,她家相公不是以前是個圣僧么?指不定有什么法力呢?” “瞎說,什么圣僧,明明是個還俗的妖僧?!?/br> 溫寧只當聽不見,她心里倒是有比這更值得關心的事情,救人一命,她落針不能有半分偏差,即使要調理這老翁的身子骨,她也得先把他從這假死狀態里拉回來。 少年屏住呼吸,看著她一針一針的落在自己爺爺的身上,眼里都充了血,又是擔心,又是希冀,又怕抱了希望,反而失望,一時百感交集,除了凝望著,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然而老人一時半會并沒有起色。 “這不是白糟蹋老人的尸身么?”看戲的眾人忍不住說了一句,立刻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br> “就是,你這不能起死回生,白白給人家爺爺的身子扎那么多針,不讓死者安寧,可見是個庸醫了?!?/br> 溫寧依舊不理他們。 她在這里開義診藥鋪,十天半月也不見有人來,更不要說有什么大長公主府的人來照拂了,就連她那個夫君,據說也像是無顏見人一般在永安府外的鏡湖邊上弄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住著,罕見出門。 便有市井潑皮無賴看著她美貌,想趁機調戲一番,大搖大擺走上前來想拉他,卻見小姑娘倏然抬起頭,一雙沉靜的眸子盯著他看了一眼,那潑皮無賴在鄉里橫慣了,卻被這姑娘一個眼神給唬了一跳,愣怔了一瞬。 小姑娘又回頭,將手上的最后一根銀針落在老人的身上,她這一針又穩又慢,一分一厘緩緩刺入,慢慢向前探,到最后一分的時候,她閉上眼,感受著指尖傳來的些許觸感,最終,又微微向里探了小半分。 躺在床上的老人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碧綠化膿的痰來,正中站在不遠處潑皮無賴的面門。 溫寧收回手,繃著的臉才掌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圍觀的人一片尷尬的寂靜,像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樣,到是那潑皮無賴被吐了一臉的濃痰,惡心至極,跑到外頭吐了起來。 溫寧扭頭對著少年道:“我給你抓服藥,你記得給你爺爺吃?!闭f罷,收回針,還讓渾身臟兮兮的老人躺在門板上,自己走到里頭去抓藥了。 外頭圍觀的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到小姑娘進去了,才敢小聲道:“真、真活了?” “見了鬼了?” “這還真能起死回生了?”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醫術到是高明……” “嗨,剛是誰說她庸醫?” “我這不是不知道么……” “噓,以前圣上沒滅佛的時候,我曾聽廟里的老姑子說,若是有僧人有無法自渡的劫,佛祖就會派天上的天女來幫他渡劫……”圍觀街坊里,一個老姑婆,換做芳姑,是永安府有名的牙婆,雖然年紀大了也不干這行了,一雙眼睛卻是又毒又利,對著身邊的另一個姑婆道,“我看著姑娘走路,到不像是破了身的樣子……莫不是……” 她說到這,自己先捂住了嘴。 哎呦,哎喲,不可說不可說,說了爛嘴。 溫寧掀開簾子,手里抱著一包藥,遞給那少年:“你記得兩碗水煎做一碗,每日兩次喂你爺爺喝下,大約半年,這痰癥定好了?!?/br> 少年紅著眼眶,突然給溫寧跪下了,“恩人,小子家里一分銀錢沒有,恩人救我爺爺,又賜我藥,”他重重磕了兩個頭,“小子無以為報,只有當牛做馬了?!?/br> 溫寧指了指外頭掛著的額匾:“這是義診,你若是是在過意不去,那等你爺爺好了,你到義診來,幫我做事。我長得矮,義診有些地方積了灰我也掃不著?!?/br> 少年點點頭。依舊紅著眼眶將自己的爺爺扶到板車上,脖頸上掛著藥,推著他爺爺往回去。 他原本是打算著賣身葬了自家爺爺,誰知道,天可憐見,讓他遇了個活菩薩。 溫寧看著他走遠了,才將目光放在站在她義診鋪門口,一個比一個尷尬的街坊們:“各位街坊,可還有事?”她笑問,像是絲毫沒介意他們剛剛的冷嘲熱諷。 凡人哪有這般大度,菩薩,這定是菩薩。 芳姑連忙笑道:“無事,無事,小神醫您忙您的,忙您的?!闭f著,便訕訕得笑著走了。 其他街坊見有人起頭,也各自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散了。 義診對面是家酒坊,有個圍觀下人從酒坊正門進去,上了二樓雅座,將自己聽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報告給了坐上的人。 坐在側座的人笑著對正座的人道:“官家這個外甥媳婦倒是個有本事的?!?/br> 再往里,赫然是當今圣上司馬蕭,和另一位清秀活潑的少年郎,那少年郎絲毫不因坐上之人是當今圣上而露怯,只是像是十分熟稔一般開玩笑。 “你這越發不把朕當回事了?!彼抉R蕭嘆了口氣,“秦相爺為著你這沒大沒小,目無尊上都打了你幾回了?” “嗨,圣上不告訴我爹,我爹怎么會知道呢?!鄙倌昀梢琅f是不怕,喝了口酒,手指輕輕扣著杯沿,“圣上讓我追查蝴蝶盜的事情,也不讓我專心查,非把我叫出來陪您喝茶,唉,可是苦死臣了?!?/br> 這蝴蝶盜是最近在永安府出名的采花大盜,他專挑貌美的閨閣少女動手,犯完事,便要在姑娘身上留下一個蝴蝶烙印作為標記。惹得永安府家里有姑娘的人家人人自危,都想著早點把姑娘嫁出去。前兩日,崔尚書家的嫡次女因為生的美貌,艷名遠揚,原本是要入宮侍奉司馬蕭的,卻被這蝴蝶盜糟蹋了去,當夜便在自家房里懸梁自盡了。 司馬蕭震怒,把案子壓給了神捕門,不巧,神捕門現在最大的官,就是這少年神捕秦雙。 “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彼抉R蕭喝茶,神色不變。 秦雙垂眸:“蝴蝶盜罪大惡極,臣絕不讓他逍遙法外?!?/br> 君臣二人喝著茶,都不再說話了。 因為外頭下著雨,又依然沒有人來看診,溫寧早早的就關了義診鋪的大門,她現在住的地方在鏡湖,光是走也要走上一個多時辰。她撐著油紙傘,走著走著便覺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人在自己身后跟著似的,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光顧著注意后面,她卻沒注意前頭,稍有不慎,便和人撞了個滿懷。 天上的雨跟蒙蒙煙霧一般洋洋灑灑,濡濕了油紙傘的面兒,又匯聚在一處滴下來,溫寧抬起眼,看著這個一手撐著傘,一手下意識摟住自己的人。 “圣僧?”她悄聲道,“你不是……” 不是要默寫經卷,閉關不出嗎? 無音見她站穩了,便松開手,別開目光不看她:“阿彌陀佛,”他穿著常服,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佛號,卻又愣怔住了,“小僧……我擔憂你,來看看?!?/br> 他同溫寧成婚這兩月,他住在書房,溫寧睡在閨房,相敬如賓,兩不相擾,只有今日,銀瓶長公主手下的老姆來送月錢的時候,多嘴提了一句蝴蝶盜的事。 他心里有些慌,便出來看看。 誰知在這朦朧煙雨里,同這小姑娘撞了個滿懷。 她抬起眼,用那雙盈滿了驚訝的,如江南煙雨一般脈脈含情的眼看著他。 ——突然撥了一下他的心弦。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夢快了,還有兩章結束 大約無音的內心,也又那么一點點向往當一個俗不可耐的男人吧?!緮偸帧?/br> 第82章 溫寧抱著被子看著坐在邊上的人。 無音極少出門,他出門也戴著假發。在家里倒是摘下來了,露出茂盛了不少的頭頂,而他平時基本上都睡在書房,從來不來主臥。 “圣僧,為什么突然來主臥了?”溫寧抱著被子,有些詫異的問道。 “無他,小檀越安心睡吧?!睙o音道,“我因為蝴蝶盜的事情,有些擔心小檀越,且許我在那蝴蝶盜落網之前,在主臥陪著小檀越吧?!?/br> 他這樣說,溫寧便想起來了,這段時間,蝴蝶盜的事情弄得永安滿城風雨,就算不是秋天,朝廷到也算是多事之秋了。 溫寧想了想:“那,勞煩圣僧守夜了?!彼@么說著,便落下床簾,徑自翻了個身睡著了。 大約是是在擔心蝴蝶盜的事情,極少出門的無音便開始每日接送她,若是得空,也愿意坐在義診鋪子里默寫經文,等到溫寧關了藥鋪便同她一起回去。他的性子到是比起過去,越發少了幾分傲氣。從前,見他人以異樣的目光看他,他內心便是羞恥,現在,倒像是徹悟了一般,不再看他人的目光了。 只有當這個時候,無音才像是剖析了自己一般,突然理解到自己當初,其實是著了相——自己心向著佛,為什么要管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如何呢?自己又如何能左右他人所想,所欲,所求呢?雖說漢傳大乘所謂普度眾生,但是一個連自己的內心的執著和癡迷都無法放下的人,自渡不暇,又如何能渡他人?每每想到這里,他便忍不住想要自嘲。溫寧在一邊看著他提著筆,臉上掛著溫柔又有些苦澀的笑意,忍不住問他:“圣僧,怎么了?” 無音抬起頭來,看了看她,便柔聲笑道:“只是偶有所悟,不禁莞爾罷了?!?/br> 溫寧撥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銀鈴:“那一定是好事?!卑肷嗡诺?,“橫豎我沒事,我給你磨墨吧?!彼畔率掷锏臅?,走到無音邊上跪坐下,拿起松煙墨緩緩的替他磨起墨來,“圣僧默寫了多少卷了?”她記得他這些時日來,只要是她看到的時候,便是在默寫經卷,若不是她擔心他身體吃不消,逼著他去休息,怕不是要苦熬多少個日夜了。 “不足萬一?!睙o音垂眸,輕聲道,“小檀越不必如此擔憂無音,無音心里有數?!彼男宰?,到是一天天被磨得更有耐心,更加沉靜了。 “那便好?!睖貙幚^續低頭磨墨,那烏黑墨亮的松煙墨,到是更加襯得她染了鳳仙花的指甲更嫣紅可愛。 無音看了她一會,便又扭頭繼續默寫他的經文。 就在這時候,白芷提著食盒走進來,看到兩人一個磨墨,一個默寫經文,相安無事的樣子,又想起這個和尚這幾日一直宿在溫寧房內,卻對小丫頭秋毫無犯的事情來,不由得有些微妙。一來這個和尚人品到是真過得去,若是個俗家男子,倒也不失為良配。而來,可惜這人終究是心向佛門,他怕自己的徒兒動了心,遭了罪。 “來來來,阿寧,吃飯了?!卑总婆牧伺氖澈?,“啰啰啰?!?/br> 溫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