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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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鍋鏟和鍋子打了一架的動靜。 焦味散了出來。 “嘶——”是涼水入鍋的聲音。 腦補了一出“臭屁老板精彩翻車現場”大劇的池妙仁捂著眼睛,“噗呲”偷笑。 周圍沒聲了。 等了會兒,確實是一點聲音都沒了。 奇怪。 池妙仁張開指縫往外看,近距離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易榀就站在她對面,背著光。略彎了腰,低頭看她。 見她張開了指縫,他挑眉揚唇,從鼻腔里哼出了一聲笑。 那張妖孽般的臉在暗影下好看的過分。 哇—— 池妙仁保持著這個姿勢沉浸在逆天顏值里呆滯了約有五秒,突然醒神。 不對,現在可不是花癡的時候。 他這個表情分明就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有種不詳的預感。 **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準。 池妙仁坐在餐桌邊,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面前那碗氣味古怪的面。 這鍋面是易榀第三次嘗試后的成品,相較于第一次壯烈犧牲的那鍋黑炭,這份起碼能看出煮的是面。 他沒有要繼續嘗試的意思,池妙仁猜測是他骨子里的驕傲不能讓他容忍自己的失敗超過三次。 易榀在公司的行事作風也一向如此,出錯三次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 池妙仁記起就在約兩分鐘前,易榀的第一個試驗對象:麻煩,在嗅了嗅易榀撥給它的那筷子面后瞬間炸毛彈開。 炸了毛的麻煩盯著食盒里的不明物冷靜了會兒,轉而試探著邁著優雅的貓步慢慢走了回來。一臉“朕要滅了這臟東西”的嫌棄樣,背過身,揮舞著爪子,非常流暢地做了套刨貓砂埋便便的動作。 蹲在近處觀察的池妙仁簡直滿頭黑線,而后被易榀非?!皽厝帷钡匕粗X袋揉了揉,用喂貓時候的溫和語氣說:“來吃?!?/br> 在麻煩眼里就是坨屎的東西,現在就擺在她面前。 池妙仁很崩潰:“……” 傻逼老板!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給我吃屎? 雖然很想罵人,但她也不敢出聲,就是心里偷偷罵一下。 她的臭屁老板還很貼心地給她那碗面里加了兩大勺鹽,用筷子胡亂給她拌了拌。 他竟然還記起自己沒給面加鹽? 興許是覺得剛剛貓都不愿意吃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忘了放鹽? 這種迷之自信讓池妙仁著實佩服。 末了,他還非常不怕死地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同樣抖了兩大勺鹽在里頭。 不愧是老板,對自己都這么狠!池妙仁拜服。 一通忙活后,易榀整了整袖口,在她對面坐下。 面條里的水差不多已經燒干了,在臨成為焦炭的邊緣化發展。池妙仁目測了一下,易榀加的那兩大勺鹽的量,應該是能把人齁死。 她慎重思考了片刻,在易榀“你敢溜就死定了”的死亡視線下非常勇敢地起身,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把其中一杯水推放到易榀面前,自己留一杯。 有備無患。 微微一笑,重新坐了回去,用一種“敬你是個勇士”的崇拜眼神看著他。 兩人面對面坐著,就像是被強行加載了武俠劇里“誰動誰先死”的狗血套路情節設定,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晌。 誰都沒動面前的那兩碗面,各有各的盤算。 對于龜毛老板的莫名“示好”,池妙仁也不好直接拒絕。她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裝死?!?/br> 不過跟易榀互瞪了會兒,漸漸發覺脖子一直梗著真的好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會兒腳脖子還有點癢。 入夏了,可能是在哪兒被蚊子咬了。 不知道有沒有起包? 這蚊子是不是有毒??!這么癢! 一會兒得噴點花露水。 越在意就越覺得癢,她偷偷把腿往側面伸,在桌腳上蹭了蹭。 還是癢。 不管了,她右肩一塌,伸手撓癢癢。 她一動,易榀跟著動。 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敲了敲她的碗邊。 麻煩聽到了敲碗的召喚聲,耳朵一動,跳到了易榀身上。兩只爪子扒住桌沿,跟它的主人動作高度一致,瞪著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看。 被一人一貓這么凝視著,池妙仁也不好意思繼續裝死。 干巴巴笑了一下,坐直了些。 一臉慎重地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條。 順便偷瞄了眼對面的易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在易榀眼中看到了一絲絲期待。 他煮面的初衷也不全然是為了捉弄她,最初大概是以為她被自己逗哭了良心過不去,出于好心想給她煮碗面吃。 但是,凡事總有個但是! 廚藝大概是這位大佬唯一的bug了。 在大佬受到打擊的時候,池妙仁無情的嘲笑聲無疑是刺激到了他,所以才生出了讓她“以身試毒”的想法。 這么一想,池妙仁又覺得有那么一絲絲感動。 其實并沒有。 只是目前裝不了死,她也只能裝感動了。 在易榀全神貫注看著她的時候,池妙仁突然抬手,往易榀的左后方隨意一指。作驚恐狀,大喝了一聲:“??!壁虎!” 易榀果然一秒回頭。 動作幅度過大,坐在他腿上的貓都掉了。 池妙仁趁機抓過裝水的杯子,咕咚咕咚往面碗里倒。 易榀在身后的墻面上看了一圈,沒看到有什么壁虎。 搞什么?在他面前抖機靈? 微微擰眉,轉回視線,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壁虎?” 池妙仁匆忙用左手遮住碗,又往墻上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迷茫:“誒,我剛剛明明看到有一只壁虎在那兒的呀,怎么不見了?” 演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易榀挑了挑嘴角,催她:“還不吃?是要我喂?” “……”有本事你就喂??!你敢逼逼以為我不敢吃嗎? 池妙仁在心里兇了一下,面上還是堆著軟糯糯的笑。低著眉眼,拌了一下碗里的面。 重新挑起一筷子面條,張嘴咬住。 簡直難吃到想吐。 動作定格了約有兩秒,她硬著頭皮咬斷了那筷子面條。幾乎都沒有經過咀嚼這道工序,囫圇咽了下去。 抬起頭,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對面的易榀。很夸張的“哇”了一聲,給他吹彩虹屁:“易總,你真是第一次下廚嗎?這面也太好吃了吧!完全不像是新手煮的?!?/br> “好吃?”易榀顯然不信。 池妙仁又挑起了一筷子面,像一個美食博主般邊呲溜溜吸面,邊熱情推薦道:“真的特別好吃,不信你嘗嘗?” 易榀看著她干脆利落地又吃了一筷子面,手里的筷子下意識在碗里拌了拌。 半信半疑,還在猶豫。 “這可是你第一次下廚耶,真不打算吃嗎?”池妙仁伸手,作勢要拿走他面前那碗面:“你不吃就給我吧,別浪費了?!?/br> 易榀迅速護住了碗:“誰說我不吃了?” “哦?!背孛钊适栈厥?,點頭表示理解。一臉真誠地看著他,說:“那你吃啊?!?/br> 反正也吃不死,不如就像她說的,試試吧。 易榀拿著筷子的動作稍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撈起一筷子面,送進嘴里。 “……”是地獄的味道。 池妙仁看著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默默咬斷了那口面,含在嘴里,一副想吐又不想在她面前失態的糾結樣子。 實在是太好笑了! 池妙仁憋住了笑,很貼心地提醒他:“要記得嚼哦?!?/br> 易榀神情復雜地看著她,喉結一滾,那口面被他直接咽了下去。 而后迅速拿起手邊的杯子,往嘴里灌水。 猛地嗆了一下,嘴里的水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