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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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閑暇?!?/br> “???你近來…不是挺忙的?” 謝云訣聽著她的語氣有些不對,疑惑道:“難道你不希望我去?” 沐沉夕移開了目光,心虛地干笑起來:“哪有?!?/br> 她這神情,顯然是在撒謊。謝云訣沒有拆穿她,但是更加篤定了,一定要見一見鐘柏祁。這個時常掛在沐沉夕口中的男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沐沉夕是有苦難言。 那年她離開長安,以為要和謝云訣天涯永隔,十分傷情。于是成日里醉生夢死,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 鐘柏祁答應了她爹要照顧她,自然過來關心她的境況。 但鐘柏祁并非是個莽夫,行事粗中有細。他沒有苦口婆心的勸說,而是拎了酒來陪她喝。 以前沐沉夕千杯不醉,可如今酒不醉人人自醉。待她醉了酒,鐘柏祁便開始套話。 沐沉夕便把這些年的辛酸委屈竹筒倒豆子都告訴了鐘柏祁,末了還要加一句:“雖說他對我這般絕情,可我就是一點也不恨他?!?/br> 鐘柏祁握緊了拳頭,又放了下去。這要不是見她是個姑娘,鐘柏祁早就一拳揍上去,打醒她了。 不過思前想后,鐘柏祁又覺得定然不會這么簡單。他認為,沐沉夕雖說看起來精明,實則單純得很。一定是姓謝的那小子玩弄了她的感情,而她卻毫無知覺。 哪怕是吐苦水,也只是說自己追得辛苦,愛而不得,卻從無怨言。 沐沉夕每每醒來都悔恨不已,鐘柏祁對謝云訣自然是沒什么好感的。甚至還揚言,若是回長安遇到他,一定狠狠把那“小白臉”揍得滿臉桃花開。 沐沉夕自然是會保護謝云訣的,可是她可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面對鐘柏祁卻不能輕敵。那老家伙狡猾得很,特別愛使陰招。 她著實是為謝云訣那張臉擔憂。 然而謝云訣打定了主意要去,她只得和他一同前往。 謝云訣也發現,沐沉夕今日焦灼不安。往日的鎮定全然消失不見,也不知在焦慮什么。 難道是近鄉情怯?他倒是更想會會這位大將軍了,天底下能讓沐沉夕忌憚的人可不多了。 傍晚,兩人乘馬車來到了鐘府。 這宅邸是皇上所賜,當時鐘柏祁還在邊關,知道有了這宅邸之后,便托了沐澄鈞替他打理。 沐澄鈞日理萬機,瞧見沐沉夕整日里閑著無聊,便將這任務交給了她。 那一陣子恰巧是謝云訣與王家小姐訂親的日子,沐沉夕正是傷情,除卻喝酒便是來替他打理這府邸。 鐘柏祁對住的地方不講究,便由著沐沉夕造。沐沉夕下意識地依照謝府造了這府邸,雖說沒有謝府那般雅致,卻也有了三分模樣。 乍一看,鐘府仿佛是個書香門第。 鐘柏祁自邊關回來之時,推開自家大門,一眼瞧見了茂林修竹,難以置信地退了回去。抬頭看了眼匾額,“鐘府”兩個大字異常奪目。 他默默捂住了眼睛,他平生最討厭讀書,沐沉夕這是故意埋汰他? 鐘柏祁進了府,發現自己的臥房里竟然擺滿了書,還有筆墨紙硯文房四寶。而他,連個擱刀劍的地方都沒有,更是絕望。 看來這府邸還要重新翻修一遍,否則住在這種地方,他遲早要發瘋。 但轉念一想,沐沉夕如今可是住在謝府。聽說是個規矩森嚴的世家望族,她一向野性難馴,到了那般環境之中,只怕比他痛苦百倍。 鐘柏祁其實也頗為期盼著和沐沉夕想見,掐指一算也有大半年沒見了。他也是看邊關太平,趕在年關前回來了。 他負手在院子里踱著步子,焦急地等到傍晚,終于聽到了門房的通稟。 而沐沉夕一走進鐘府,心中的憂慮也添了一成。謝云訣環顧四周,疑惑道:“這鐘府,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 沐沉夕忙道:“府邸大概不都是這般模樣么,許是在別處見過?!?/br> 謝云訣沒有深究,兩人一同來到了前堂。 還沒落座,沐沉夕便聽到了腳步。她下意識握住了謝云訣的手,他將她的手包裹著,感覺到她有些許緊張,便寬慰道:“不必緊張,一切有我?!?/br> 沐沉夕欲哭無淚,就是因為他在,她才難以放下心來。 莫非才見面就要和鐘柏祁打一架? 可她最近都沒怎么拿劍,生疏了不少。一會兒打起來被揍得太慘,在謝云訣面前丟了顏面如何是好?更要緊的是,打不過他,他若是真的揍得謝云訣滿臉桃花開,又如何是好? 沐沉夕滿心忐忑地看著鐘柏祁大步走了進來,滿面笑容。 這笑容太過燦爛,讓沐沉夕汗毛倒豎。 第71章 揭底 她不動聲色擋在了謝云訣的面前, 鐘柏祁卻越過了她,沖謝云訣抱拳行禮:“末將拜見首輔大人?!?/br> 沐沉夕愣住了,她簡直想去揭開鐘柏祁的臉皮, 看看是不是有人假扮他。 謝云訣倒是坦然,他上前一步扶起了鐘柏祁:“因為是晚輩見過大將軍才是?!?/br> 一文一武, 唐國這兩位重臣此刻惺惺相惜,沐沉夕倒覺得自己成了多余的。 她向鐘柏祁行了個軍禮:“見過大將軍?!?/br> 鐘柏祁略略瞥了她一眼:“沉夕啊, 怎么瘦了?” “想將軍想的?!彼Φ?。 鐘柏祁繃不住也笑了起來:“你怕是早就樂不思蜀了, 還能記起我來?” “當然了,我還時常提起你呢。阿訣,你說是不是?” 謝云訣瞧了沐沉夕一眼, 無奈頷首。 鐘柏祁滿臉好奇:“提到我什么?” 沐沉夕頓時意識到不妙, 她提到鐘柏祁, 都是些他以前的浪蕩事, 還教了她不少歪理。 謝云訣也露出了淺淺淡淡的笑容:“夕兒說, 你于她來說亦師亦友,如今算是她的娘家人。今次上門,只當是回門來了?!?/br> 這一番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沐沉夕覺得謝云訣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心中所想,雖未掛在嘴上,可他一字不差全都說了出來。 鐘柏祁卻是多瞧了沐沉夕幾眼,又轉頭對謝云訣道:“姑爺,今日擺了酒宴, 隨老夫一同喝一杯?” “恭敬不如從命。請?!?/br> 謝云訣聽著鐘柏祁自稱為老夫,覺得頗為怪異。他一直聽沐沉夕以叔伯稱呼他,可今日一見才發現,鐘柏祁須發烏黑,整個人神采飛揚。 雖然常年在邊關風吹日曬的,可整個人看起來卻很年輕。尤其是一雙眼睛,內斂含光,城府不淺。 只是看向沐沉夕時候的慈愛也是藏都藏不住的。 沐沉夕郁悶地跟在兩人身后,分明以前鐘柏祁眼里只有她,一見她便尋她喝酒。兩人打鬧歸打鬧,可喝起酒來,還是和鐘柏祁痛快。 三人落座,沐沉夕看著眼前那一桌子的菜,疑惑道:“怎么今日還有旁人要來?” “沒了,就我們了?!?/br> 沐沉夕嗔怪道:“你不是以前常教育我,要愛惜糧食。還說什么,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現在你自己卻鋪張浪費起來了?!?/br> 鐘柏祁瞪了她一眼:“這等粗鄙之語哪里是一個姑娘家該說出來的,也不怕姑爺笑話?!?/br> 沐沉夕百口莫辯,這明明是他常掛在嘴邊的。每次沐沉夕想要大快朵頤狠狠吃一頓的時候,他都要念這句倒胃口的話。她如今不夠珠圓玉潤,鐘柏祁也有一半的功勞。 “我夫君才不會笑話我?!?/br> 說話間,謝云訣已經斟滿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鐘柏祁。沐沉夕也把酒杯遞到了他眼前,他搖頭道:“你近日體虛,不宜飲酒?!?/br> “我何時體虛?”沐沉夕不解地瞧著謝云訣。 “哦?難道是我弄錯了?”謝云訣的目光一瞬不瞬瞧著沐沉夕。 她虎軀一震,心虛氣短道:“確實是虛?!彼葡蜱姲仄?,“你此番回來,帶了藥酒沒?可否贈我一些,我補補?!?/br> 鐘柏祁嗤笑:“姑娘家喝什么藥酒?我倒是帶了些回來,不過是送給姑爺的?!?/br> 沐沉夕頓時變了臉色,鐘柏祁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么? 她趕忙道:“不必了,我其實照著你此前教的方子做了一些,還有不少呢?!?/br> 謝云訣適時拆了她的臺:“已經見底了,你每日兩三碗,不經喝的?!?/br> 鐘柏祁嗔怪道:“你瞧你真是不懂事,這藥酒是給男人喝的。你喝了不好!” “久聞大將軍釀藥酒是一絕,心向往之。晚輩不知可有幸能嘗一嘗?” 沐沉夕奮起反抗:“我覺得還是鐘叔你留著自己喝吧,畢竟上了年紀了,還想要娶妻,得補補?!?/br> “誰說我要娶妻?”鐘柏祁放下了酒杯。 沐沉夕瞧了謝云訣一眼,他微微搖了搖頭。 鐘柏祁哼哼了一聲:“長安這地方就是這樣,什么雞毛蒜皮的事情也能傳得飛快,還都變了味。我只是去長公主府一趟,怎么就變成要娶妻了?娶誰?” 沐沉夕饒有興致道:“這要看你想娶誰了。以你如今的戰功,還不是只要開口,皇上一定會賜婚么?” 鐘柏祁的老臉有些掛不?。骸按笕说氖虑?,你一個小姑娘這么上心做什么?裴——太子過了年關才選妃呢,我這不急?!?/br> “嘖嘖嘖,還不好意思。阿越娶妻與你何干?” 謝云訣淡淡道:“想來大將軍是至情至性之人,所求的并非是尋常的盲婚啞嫁,而是兩情相悅?!?/br> 鐘柏祁沒有說話,只是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謝云訣的,一口飲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沐沉夕撇了撇嘴,怎么謝云訣什么都知曉?她就像個傻子一樣,連身邊這么親近的人的心思都猜不透。 “你要跟長公主兩情相悅,那就多與她相見。俗話說,見面三分情,長公主很和善的,” “那是對你。長公主對旁人可沒什么好臉色?!辩姲仄顫M臉惆悵,“尤其是對男人?!彼嗣约旱娜鶐妥?。 沐沉夕這才注意到鐘柏祁的下頜線上有一塊淤青,想必是被人給打的。 她忍俊不禁。 鐘柏祁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于是故意對謝云訣道:“此前你們成婚,我本該來祝賀的。畢竟沉夕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脾性頑劣,不諳世故,行事作風總喜歡用拳頭解決。姑爺,你可多擔待一些?!?/br> 謝云訣與鐘柏祁碰了一下酒杯:“似乎我與大將軍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我家夕兒性情溫和,孝順婆婆,凡事都講究個理字。若是有不講理的時候,也是為了順我的意。十分賢良淑德?!?/br> 鐘柏祁嗤笑道:“姑爺,都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話,不必如此。她那脾氣,我還不知曉么?” 鐘柏祁張開嘴,指了指自己里面缺掉的一顆牙:“這是那次我同她開玩笑時,她惱羞成怒給活活撞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