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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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沒有父子叔父?!?/br> 齊飛恒改了口:“齊尚書并非玩忽職守,只是藥品不比尋常,不是說拿出來便能拿出來的。這陛下撥的錢款實在是…買不起那么多的藥?!?/br> 沐沉夕瞧著齊飛恒,簡直想把他的腦袋撬開來看看,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水災過后,控制疫情刻不容緩。一旦疫情爆發,會死多少人?! 她瞧了眼楚令舒,這種時候他身為言官不是該站出來駁上幾句,怎么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他瞧了她一眼,身子動了動,站了出來。沐沉夕稍稍欣慰了一些。 “首輔大人,民間有句俗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使您咄咄逼人,沒有藥材就是沒有。與其責備齊尚書,不如另想方法解決此事?!?/br> 這話一出,兩頭不討好。齊家想借此機會中飽私囊,怎么可能會另想方法。 “楚大人這么有法子,這賑災的事情不如就交給楚大人?”沐沉夕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 話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瞧著她。有不明真相的朝臣上前道:“首輔大人,文淵閣議政,一個小廝也敢口出狂言干預朝政!以下犯上,不可姑息!” 第40章 護夫 謝云訣瞧了沐沉夕一眼, 有些無奈。沐沉夕想起他的囑托,知道自己確實不該此時插1嘴,犯了忌諱。他若是不罰她, 如何立威? 何況這么多相熟的老東西巴巴地看著,滿臉幸災樂禍。一群豺狼虎豹, 就等著尋謝云訣的錯處。謝云訣不罰,那叫姑息, 罰了, 沐沉夕這脾氣能忍下去么? 這么多年了,他都滴水不漏,她一來就惹了禍。沐沉夕正要自己領罰, 謝云訣沉聲道:“帶下去掌嘴三十, 凌大人, 你去監督?!?/br> 凌彥瞧了眼沐沉夕, 謝大人這放水的意圖也太過明顯。他哪敢拉沐沉夕去掌嘴, 小命不想要了? 老東西們瞧著沐沉夕,她連皇上都敢當面頂撞。如今要被拉出去掌嘴,還不得當場跟謝云訣翻臉? 誰承想,沐沉夕竟然柔柔弱弱地福身說了一句:“小的領罰?!?/br> 熟識沐沉夕的老臣們差點站立不穩, 一個個驚愕地看著她。心中暗自佩服謝云訣,這么一個脾氣火爆的丫頭都能馴服,不愧是他。 兩人出了門,離得遠些,沐沉夕忍不住對凌彥嗔怪道:“這些還是唐國的股肱之臣么?身居高位只想以權謀私, 搞得名不聊生,早晚得出事?!?/br> 凌彥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朝中的官職多半在世家望族手中,似我們這般科考上來的仕子,都只能居于人下,人微言輕,什么也做不得主?!?/br> “你如今可是大理寺卿了?!?/br> 凌彥拱手道:“這也是托了郡主的福?!?/br> 沐沉夕擺了擺手:“與我無關。你原本就心思細膩,明察秋毫。我可聽說,之前那位王大人在任時,積累了多少錯案冤案。你上任未幾,就連續辦了許多大案。很是厲害?!?/br> 凌彥羞澀地笑了笑:“郡主謬贊,分內之事罷了?!?/br> 兩人站在院門口,行刑的宮人也到了,卻不敢上前。沐沉夕雙手擊掌,配合著叫了幾聲,糊弄了過去。 屋內的人聽著這叫聲,紛紛對謝云訣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行刑完,沐沉夕便決定四處溜達溜達。再待在那里,只怕會把自己氣死。 首輔一職可真不好當,旁人只知道謝云訣權傾天下,但幾大世家一心謀私,要掌控六部,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凌彥正巧也要去接一位同僚來文淵閣,便就此分開。 沐沉夕信步在院外閑逛,忽然聽到身后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她一轉頭,赫然對上了楚令舒微紅的眼。 他大步上前,顫聲道:“疼么?” 沐沉夕愣了愣,手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不疼。表哥,你不是在里面議事么,怎么跑出來了?” “我不放心你?!?/br> 沐沉夕想起方才他如何拆謝云訣的臺,氣不打一處來。 “我沒事。倒是你,方才那是何意?” 楚令舒垂眸:“只是看不慣他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罷了?!?/br> “所以,你身為言官,上書進言,不為百姓,只為你看不慣?” 楚令舒上前一步:“不是的,表妹。你聽我——” 話音未落,沐沉夕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一個膝擊撞得他差點吐了出來。接著整個人不受控制被向下一扯趴在地上。 沐沉夕一邊揍楚令舒一邊氣憤道:“你當年說自己考取功名是為救濟天下蒼生,我還挺佩服你??扇缃?,你身為言官,因為一己私欲公報私仇。你如此頂撞我夫君,為的不過是你心中不忿??赡阒恢?,你今日助紂為孽,江南水患之后若是除了疫情,有多少人會死?!” 楚令舒抱著頭毫無還手之力,身體上的疼痛還在其次,她的話卻如同這拳頭一般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心上。 數年前,他與沐丞相談論朝政,抒發胸中抱負。那時候意氣風發,要為生民立命,要為萬世開太平。還說自己身為言官,要以筆為劍,道盡不平事。 可現在,他在做什么?! 而此時此刻,凌彥剛好和許篤誠一起路過門口,看到了沐沉夕毆打朝廷命官這一幕。兩人的下巴迅速掉了下來,半晌合不攏。 凌彥顫聲道:“大…大哥的英姿還是一如從前……” “這毆打朝廷命官,可是——” 凌彥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你什么都沒瞧見!” “可——唔——” “你忘了,她可是連太子都敢踹下水的人。揍個諫議大夫算什么?” 沐沉夕估摸著教訓到位了,停了手,直起身抹了把汗,揍這種書生最累。放不開手腳。 一回頭,赫然兩道身影僵直地立在不遠處,兩雙眼睛里寫滿了驚恐。 凌彥的目光立刻筆直地向上挪去,最后落在了許篤誠的身上:“許兄,你覺不覺得今天的風沙格外大,有些迷眼睛?!?/br> 許篤誠也是兩眼放空:“是啊,忽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咱們趕緊進去吧,別讓首輔大人久等了?!?/br> 兩人說著連滾帶爬跑了。 沐沉夕俯身將楚令舒提了起來,替他拍掉了身上的雜草和泥:“表哥,你怎么走路這么不小心,摔得痛不痛?” “不…不痛…” “那就回去繼續議政吧?!?/br> 楚令舒失魂落魄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沐沉夕看著他的背影,舒了口氣。敢成日里找她夫君的茬,簡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在外閑逛了一會兒,見里面的大臣們陸陸續續出來,這才往回走。 她站在院門口,等著他們離開。齊飛恒從里面出來,路過沐沉夕身邊,他深瞧了她一眼,忽然嗤笑道:“你費盡心機想要留在他身邊,到最后他只是為了他的顏面,就能如此待你。真是可悲?!?/br> “他至少還有顏面,不像有些人,臉早就不要了?!?/br> “你——” 齊飛恒咬了咬牙,轉身走了。 沐沉夕見人走光,這才進了閣中。謝云訣剛將一堆公文整理妥當,見她進來,便稟退了左右。 “過來?!?/br> 沐沉夕走到他身邊,謝云訣握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她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方才在外面可是胡鬧了?” “沒…沒胡鬧。就是和表哥說了幾句話?!?/br> “你打他了?” 沐沉夕心下嘀咕,她明明很小心,收著力也沒往臉上招呼,他怎么看出來的? 瞧見她這滿臉心虛的模樣,謝云訣握著她的兩只手攏在一處:“這些事交給夜曉去辦便好,你看你,手都傷了?!?/br> 沐沉夕瞧了一眼,發現手背上還真的有一道淺淺的傷口。但因為太過細微了,她根本也沒有察覺。 “不礙事的?!敝饕亲嵬炅巳诵那樗?,“倒是你,平日里這些人便這樣與你為難嗎?” “朝中關系盤根錯節,許多事情推諉掣肘,這也只是常態?!?/br> 沐沉夕記得,她爹爹當丞相之時并非如此,他一向鐵腕,行事作風雷厲風行?;蛟S也是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經年累月觸及到了許多人的利益,才招致殺身之禍。 可她爹爹一心為天下,年輕時候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流了多少血,后來當了丞相,也是殫精竭慮大刀闊斧變革,頂住了那么多的壓力。最后只得到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現在換成了謝云訣,他沒有重蹈覆轍,但這一步步走得也并不輕松。 只是聽了幾句話,沐沉夕便恨不得把那群尸位素餐的老家伙拖出去軍法伺候,難以想象謝云訣日復一日都對著他們。 “那…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謝云訣指了指自己的臉。 沐沉夕一愣,他…他怎么會有這樣的要求?于是她緩緩抬起手,神色糾結。 謝云訣眉頭微皺:“你做什么?” “我下不去手?!彼眠@么好看,打壞了怎么辦? 謝云訣明白過來,她怕是誤會了,于是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讓我…” 她的話被封在了口中,一雙嬌軟的唇被溫柔地采擷著。她恍惚中明白了謝云訣的意思,原來他是要她親他。 采擷完,她雙唇微張,氣息有些凌亂。沐沉夕想到自己方才的誤會,不由得忍俊不禁。 “小傻瓜?!?/br> 沐沉夕無法辯駁,羞紅了臉起身躲開。但又不想走遠,轉了個身,又在他書案旁坐下了。 不到半個時辰,謝云訣便將公務處理完了。一抬頭,沐沉夕卻已經歪著臉睡著。 她真是片刻都靜不下來,但凡是靜下來,就只有睡著的時候。 謝云訣忽然起了玩心,在她的嘴角畫了幾撇小胡子,然后才喚醒她。 沐沉夕揉了揉眼睛:“可以走了嗎?” “走吧?!彼麑⑺氖职谡菩?,牽著她出了門。 閣中不少人瞧見了沐沉夕臉上的胡子,但也只當是沒看到,紛紛避讓開來。背著身肩膀聳動著偷笑。 謝府的馬車一早候著,總共去了四輛。除卻他們兩人乘坐的,還有婢女和侍從,另外帶了一些行禮。 沐沉夕靠著他坐著,一路聊個不停。謝云訣看著她臉上的小胡須一動一動,十分可愛。忍不住捏她的臉蛋,滑膩膩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捏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