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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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夕!”他咬牙切齒,“從今往后,不要再送我任何東西了,你送一樣,我便丟一樣?!?/br> 沐沉夕不信邪,他不要,她就偏要送。還要大張旗鼓敲鑼打鼓的送,但她也詢問了長公主,知道要投其所好,送了他一些筆墨紙硯和名貴字畫之類的。 然而謝云訣也是一言既出,她送什么,第二天便會被謝府丟出來。 幾次三番,她終于是喪了氣,不再送東西。 “還有一年冬天,我在西市的南橋下嘗到了熱乎的番薯,覺得很好吃。就趁熱買了一個,我怕天寒,涼了不好吃。頂著風一路跑著給你送過去,你還直接將我攆了出來?!?/br> 這件事謝云訣也記得,他那日正臨摹一張帖子。忽然聽到腳步聲,接著沐沉夕門也不敲便闖了進來。 一進來就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開始摸肚皮,摸了半天摸出個灰不溜秋的番薯要給他。 謝云訣一面驚駭于有人身上的灰能搓出這么大一塊,一面對當年的臭豆腐還頗有陰影,于是毫不留情將她攆了出去。 她委委屈屈小聲嘀咕:“那次為了送那個番薯,我肚子上都燙出了一個水泡,穿衣服都疼。第二天趕巧還要騎馬,水泡都磨破了?!?/br> 謝云訣扶額,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了多少錯事? 他伸手將她拉過來,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那現在腹上可還留了疤?” “那倒沒有,一個水泡罷了,消了就沒了?!彼犓@么問,全然忘記了委屈。 “我瞧瞧?!?/br> 沐沉夕正要解腰帶,忽然停了手:“不行不行,我…我害羞?!?/br> “你還知道害羞?”他嗤笑。 “那我畢竟也是女子,怎能隨隨便便脫衣裳?!?/br> “連肚兜都敢送…” 沐沉夕耳根子一紅:“都是…年幼無知…你別往心里去。以前我確實做得不好,現在都改了?!?/br> 是改的太徹底,再也不送他東西了。 連帶著心也一起關上了…… 謝云訣嘆了口氣,攬著她的腰,將頭抵在了她的脖頸間,悶聲道:“我那時…也有些太過驕傲和自負,總以為你…” 以為她仗勢欺人,瞧上他就如同瞧上一件玩物,抓心撓肝地要得到手。 可他不知道,那時候她是真的巴巴地捧著一顆心送到他面前,雖然笨拙,卻不摻雜一顆沙礫。他卻一次次將她拒之門外,甚至惡語相向,只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懂過她。 而現在,她一回來,他便迫不及待用盡了一切手段將她留下,也沒有過問她想不想??擅髅魉团峋角嗝分耨R,他默默守護了她那么多年,加上雍關城的生死之交。她那么在意太子妃的人選,是不是因為自己不能擁有,所以想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那個人? 沐沉夕的喉嚨滑動了一下,忽然被這么抱著讓四肢僵硬,手都不知道放哪里。良久,修長的手輕輕落在他的背上。 “你…你別難過了,以后你想要什么禮物,我再送你便是了。雖然不會再有陛下賞賜的那么好,但…但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送你?!?/br> 謝云訣抬眼瞧著她:“要你這個人也可以么?” 沐沉夕抿唇偷笑:“不已經是你的了么……” 他捧起她的臉,緩緩湊了過去。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撩得人心里癢癢的。柔軟的唇如期而至,沐沉夕正要吸吸品味這難得的甜蜜。 他便攻城略地一般,有些急迫和霸道地吻著她。原是該唇1齒交1纏,他卻仿佛是怕她會逃走一般,一只手兜住了她的后腦勺,吻得她幾乎連呼吸都喘不過來。 只覺得像是漂浮在云端,腦海之中也一片空白,四肢都酥酥麻麻的。 良久,他總算放開了她。沐沉夕自問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這會兒也有點懵。 她一張臉羞得通紅,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你…你方才行事,一點都不君子……” “喜歡么?” 她起身躲開,走了幾步,撂下一句:“嗯?!庇旨涌炷_步走到院子里吹風。 再不透口氣,她可能就要煮熟了。 謝云訣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身影,眉頭鎖了起來。她嘴上說著喜歡,卻又跑開了。難道…難道只是在騙他? 沐沉夕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回來看著謝云訣,就覺得他周身都仙氣飄飄的,謫仙似的。她原本就喜歡他,這會兒哪里受得住這般攻勢,腦子和心都亂了。 謝云訣看起來倒是很冷靜,處理完公務,便如常就寢。 沐沉夕之前還不太敢靠近他,如今壯了膽子,湊到他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微怔,轉頭看她。沐沉夕將臉蛋擱在他的胳膊上,嘴角邊還掛著一抹笑意,甜甜地睡了過去。 謝云訣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希望只是他多心了…… 然而沒出三日,沐沉夕便忽然提出,邀請太子殿下來府上做客。謝云訣才稍稍寬點心,又驟然緊了起來。 他正讀著《資治通鑒》,略略移開目光瞧著她:“為何要邀請他來做客?” “我聽說太子殿下因為選妃之事頂撞了陛下,我與他相熟,可以幫著開導開導他?!?/br> “夫人,你對旁人的婚事,未免太cao心了一些?!?/br> “旁人的事我可以不理,太子的事情卻不得不多上點心。你也知道,我與他關系不同?!?/br> 謝云訣咬牙切齒:“我知道?!?/br> “所以若是勸服了他,你和長公主殿下這一陣子也就不算白忙活了,一舉兩得?!?/br> “夫人真是貼心?!?/br> “為夫君分憂,應該的?!?/br> 謝云訣略一思忖,與其懷疑來懷疑去,倒不如看看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倘若自己真的是橫刀奪愛……他也絕不可能放手! “好,我寫一封請柬?!?/br> “不用不用,托人帶個口信便可?!便宄料φf著已經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太子府便回了話,說太子殿下今晚便可來做客。 真是迫不及待要相見。 謝云訣捏著書的手又緊了一分。 沐沉夕一早就忙活了起來,這些事情雖然府里的管家也能處理,但她還是親自cao持著。尤其是在膳食上,也是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謝云訣將書放在一旁,踱步走出了院子,遠遠就看到沐沉夕一陣風似的跑了過去。他喚住了叮嚀:“你去囑咐夫人一句,讓她不要這樣殷勤?!?/br> 叮嚀福身:“是?!闭f完快步走向沐沉夕,半途遇上了絲蘿,忍不住拉著她嘀咕:“絲蘿jiejie,咱們家公子吃醋了?!?/br> 絲蘿激動地將她拉到一旁:“吃醋?吃誰的醋?” “夫人不是和太子殿下私交甚好么,這回邀殿下來府上做客,夫人十分上心。所以公子醋了!” “該,誰讓他三心二意的。也讓他嘗嘗被冷落的滋味?!?/br> “喲,你不是一心向著公子么,怎么…” “我還挺替夫人不值的,那個女人做了那么丟臉的事情,本來是該被拖出去浸豬籠的??晒舆€護著她,半點沒去計較。說是軟禁,還不是保護起來?!?/br> “不說了,我去尋夫人去了?!?/br> 兩人簡短碰了頭,絲蘿便回了傾梧院,果然見自家公子負手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看起來心情很不愉快。 天色將晚,門房通稟,太子殿下到。 謝云訣略一思忖,吩咐他們先不要告知沐沉夕,自行去了正堂。 裴君越正心情愉悅地喝著茶等候,見謝云訣來,兩相施禮,各自落座。 謝云訣此前還沒有認真打量過裴君越,身為他的太傅,多半也只是指點他一些經世治國之道。裴君越也很聰慧,一點就通,許多事辦得也頗得圣心。 如今仔細瞧著,太子眉宇也頗有些英氣,五官端正,身姿挺拔。三年行伍生涯讓他的體格鍛煉得也很強健。 沐沉夕好像就是喜歡虎背熊腰的男子。 “太子殿下來得有些早了,沉夕那邊還沒備好晚膳?!?/br> “不急不急,約定了時辰,是我來早了?!?/br> “來早了一個時辰?!?/br> “這難得來謝府做客,我也想向太傅學一學如何齊家?!?/br> “太子殿下若是成了家,自然能知道該如何齊家?!?/br> 裴君越臉色有些不悅,有意岔開了話題:“說起來,我和沉夕相識多年,瞧著她也不像是個賢妻良母的樣子??煽粗x府如今井然有序,都是她打理的么?” “外人看她,自然不像是個賢妻良母。但身為她的夫君,自然知道她的好?!?/br> 這個外人聽著十分刺耳,裴君越冷笑:“太傅真知道她的好么?我怎么記得,她以前見了太傅回來,總是心情不好。時常跑到屋頂吹著風喝著悶酒?!?/br> 謝云訣在朝堂上與人辯駁,從來是讓別人啞口無言,這一會兒自己先被堵了回去。 裴君越得勝,心情愉悅:“在雍關那幾年,真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不打仗的時候,我們倆就經常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晚霞和日落,一直看到滿天繁星。雍關城外的星光比長安的,美多了?!?/br> 謝云訣的手幾乎要掐進rou里,他面無表情地起身道:“太子殿下稍候,我去瞧瞧沉夕備好晚膳沒有?!?/br> 他說罷大步離去,裴君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此時此刻,沐沉夕剛得到消息,匆匆趕去。才走沒多遠便遇見了謝云訣,她迎了上去,自然而然地捏住了他的衣袖:“太子殿下到了么?晚膳備好了,可以用了?!?/br> 謝云訣凝眸瞧著她,她臉上的欣喜是真的。 他很想問她,是不是真的和太子一起從晚霞看到日落,一起看滿天繁星??墒窃挼阶爝?,就成了一句:“嗯?!?/br> 沐沉夕正要去前廳,謝云訣卻捉住了她的手腕,吩咐道:“絲蘿,你去請太子殿下用膳?!闭f罷拉著沐沉夕先一步去了。 兩人落座,沐沉夕時不時看向外面:“怎么還不來?” 謝云訣的臉色愈發難看,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像極了話本子里的馬文才。 不一會兒,裴君越匆匆趕來。三人落座,他絲毫沒有客氣,人前還端著太子的架子,此刻全然是多年知己般喚著沐沉夕:“沉夕,今日備了什么酒菜?” 沐沉夕親自替他斟酒,笑道:“都是你愛吃的?!?/br> 裴君越舉起了筷子,又瞧向謝云訣:“謝太傅不要太拘禮了,這里沒有外人,一起吃啊?!?/br> “……” 他還真把謝府當自己家了! 沐沉夕一面和裴君越說話,一面給謝云訣夾菜。 “沉夕,方才太傅還問起了我和你在雍關時候的事情。你沒同他講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