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蘇熠輝脫著腮,百無聊賴地說道:“你那個哥哥實在段位太差,他對我有意思,我就把他的老底全部翻了一遍兒,包括他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我在查他喜歡的男人的時候,順帶知道了紅樓,知道了紅樓里天罡部分的刺客是男的,地煞都是女的,地煞的女人很多都是混跡于青樓的。前兩天衛老哥跟我說這里的青樓來了個極品,他老是攛掇我去看看。我就猜是地煞組的女人來了,就想去看看唄!那個女人腰肢雖細,卻緊繃有力,嘴里后槽牙有藥囊,手指上的老繭是如我這樣拿捏兵器的。就確認了?!闭f著把自己的手伸出來給柴徵看。 柴徵看著她手心的薄繭,有些怔忡,收斂心神問道:“衛鵬怎么會攛掇你去看?” “軍漢么,正常的,有了好看的女人跟朋友分享,順道一起搞一搞,之前的情義是朋友,現在就成了狗連襟!”蘇熠輝吊兒郎當地回答柴徵。 “什么叫狗連襟?” “就是一起嫖一個女人。叫狗連襟!”蘇熠輝解釋道。 柴徵真的被她給氣著了,道:“蘇熠輝,你是有媳婦的人!你這樣對得起你家娘子嗎?你一直說你家娘子對你那么好,你就不能潔身自好點嗎?”他大聲些就算是罵人了,蘇熠輝和他相處這么久,已經知道他的脾氣,他真的生氣了。 蘇熠輝撓撓頭皮道:“我沒亂來??!你見過我哪里對不起過我家娘子了?” 柴徵指著她的手都是抖的,指著指著就泄氣了,坐下道:“熠輝,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光要求自己的娘子對自己一心一意,要學會推己及人。我母后當年深宮冷月,即便是一國之母,不過是一個擺設。我這個太子,也是不得不封的太子。你不知道一個男人有很多女人的背后是很多女人淚濕鴛鴦枕。我一直以為你對趙五姑娘是個一心一意的??墒恰彼f不下去了。 蘇熠輝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能夠聽見這一番話,還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原來絕世好男人雖然稀有,但是還是存在的? 她說道:“你的話,我都記得!我絕對不會對不起五娘的!你放心吧!” “這樣就好!抓人是抓人,但是不能胡來!”柴徵說道?!跋雭?,朝堂上已經吵翻天了吧?”柴徵轉換了話題,剛才的一番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對啊,朝堂上吵翻天,這個時候把這個女人扔到靖王府門前才有效果不是?”蘇熠輝呵呵笑著說道。 “未必有人相信吧?”柴徵說道。 “如果單一扔個女人過去,必然是無法讓人信服的。但是完顏兀著來勢洶洶,開戰的由頭就是大周儲位之爭導致他們家里完顏無棄死了,然后完顏乞力氣死了。這個如今全民皆知了吧?然后汪觀的射箭要殺咱倆的事情,你已經在信里寫了。誰干的?大家都知道。所以這個女人過去,大部分一知半解的普通百姓,一定會相信。而上層了解靖王的人,必然也會相信。另外一小部分跟抬杠的可以忽略不計,我們只要大部分人相信就可以了?!碧K熠輝嘿嘿笑著道:“老子一個人尚且把金國朝堂攪成了一鍋粥,難道還不能把大周原本已經是一鍋粥的朝堂攪和成為一團漿糊?” “你猜猜看,蔡青的臉會不會跟他的名字一樣臉都綠了?我想你那太師定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一定會狠狠地咬上一大口?!?/br> “蘇熠輝,你不覺得自己應該藏拙嗎?你讓我知道這樣的好謀算對你好嗎?你不怕到時候,我一旦登基就猜忌于你?!辈襻缈此绱藝N瑟,如果他是第二三人,跟她相處這么久,知道她的秉性,一旦登基怎么能容她?按照她的個性,按理也該明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都跟他說,讓他自己都忍不住要提醒她了。 蘇熠輝抬頭看著他,笑道:“柴徵,你知道的太多了!怎么辦?你過來!”說著她勾勾手指。 柴徵一邊笑著走過去一邊說:“你想殺人滅口?” 柴徵走到她身前,蘇熠輝撲通一跪,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頭說道:“我要抱緊你的大腿,你不能拋棄我?!?/br> 柴徵沒有想到被她抱住了大腿,她貼著自己,明明知道她這個混賬胡鬧起來,壓根不管不顧的,他的腿確確實實在她懷里,這等的異樣感覺讓人一言難盡,他壓著喉嚨道:“我永遠不會疑你,你真要那個位子,我拱手相讓也可?!闭娴男袉??柴徵想,大約她坐那個位子,會比他更好吧? 蘇熠輝連忙站起來拍拍腿道:“腦子壞掉了,才要這個東西。一輩子住在繁華的牢里,還得賠上自己的兒孫?!?/br> “敢情你一直騙我,讓我去奪位,是覺得我腦子壞了?” “殿下,這是老天給你的使命,你要有使命感。我仰慕你?!?/br> 柴徵看她笑的無賴而燦爛,抬起了手,竟然想要摸她的臉,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借了蘇熠輝的一句:“我信你個鬼?!?,倉惶轉身。 “記得給你爹寫信,要求你監軍,我帶兵??!否則保州沒了,可不賴我!” “知道了!” * 且說柴徵的信到了京城,那李茂拿到了信,一下子從耄耋老人,轉成了打了雞血的漢子,這一輩子,他可是幾番浮沉,他自視甚高,堪比前朝的幾位名相??墒沁@個朝廷讓他越來越失望,但是他失望了不是想要退隱田園,他是一個有夢想的老頭兒。他趁著大朝會,直接爬到了朝堂之上,趴在地上飽含熱淚地將柴徵的信念了出來,大叫道:“太子殿下純孝??!” 這完全是朝堂上的一股逆流而上的清流,靖王接到了汪觀的來信說,已經失手,沒有干掉柴徵。他心里正在砰砰跳,這會子又有給這個人沒有存在感的太子說話的人出現。這個老頭雖然已經沒有權位,但是人家是連中三元的才子,是一代名宿,是讀書人中間的楷模,他的話還是極度有分量的。 老頭子撲在地上,老淚縱橫,大聲地說,太子仁厚,為了大周受盡了凄苦,也不抱怨,這等賢德古今少有。這個只有空架子,雖然大家都知道在金國肯定過得不好,但是到底怎么個不好法子,還是沒有直觀的印象,所以骨架是有了,血rou缺少。 “陛下,殿下過得確實清苦……”一邊說一邊跪下爬出來的是穿綠袍子的禮部員外郎,被那個黃匡稱為二愣子的,其實不太愣,陸留。身為翰林出身的他,文采斐然,由他這個親歷者來描述,詳實飽滿的一個人物就顯現出來了,首先,窮是最最重要的一個標簽,甚至說他沒有一條完整的內衣,標注這是蘇小將軍說的,因為蘇小將軍跟太子爺在一起住過。 所謂yin者見yin,柴行一聽,好??!原來蘇熠輝是看上了柴徵了,心里又是妒忌又是憤怒。 其次是孝,一直在問皇上是否安好。再次則是忠,情愿自殺,也不愿意辱沒國格。尤其是與那金國的太子對比,咱們的太子,寧死不屈。最后是仁,明明可以逃脫,卻還回來用他的命換下了他們的命。 這些話一句句地說出來,李茂就說了,看吧!太子絲毫都沒有說自己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罪,他只是提了一句在當前的形勢之下,不應該為了一些一己私利,將箭頭轉向自己人?,F在一致對外的時刻,順便他還說不相信汪觀是要殺他,汪觀不想殺他?這是笑話吧?黃匡在金國都要害太子。 盧留立刻點頭,說起黃匡怎么去走烏力泰的路,怎么跟完顏無棄去勾結,想要陷害太子,汪觀不想殺他,誰信誰就是傻子,明明汪觀就是跟眼前的靖王穿了一條褲腿嗎? 自有逗比出來問:“李大人,這是何意?你是不是想要介入立儲之爭?” 李茂放聲大笑道:“我朝立儲有什么可爭的?太子不是一出生就定下了嗎?更何況太子殿下仁德純孝,我大周朝能夠有這樣的太子殿下,你還說什么儲位之爭?莫非你想改立太子,想要廢掉為了我們國吃過苦的太子?自古只有立賢立嫡立長之說,殿下占了賢德和嫡出兩個,你還來說這種話?你是要動搖我朝國本嗎?這樣的太子,居然沒有任何錯處的情況下要被廢,廢了立誰,立這一個在王匡出使的時候,要求去暗害太子的人嗎?金國找的借口是什么?為什么打過來?” 靖王聽了惱火道:“金國找的借口也能信,他們壓根就是不肯還燕云十六州罷了?!?/br> 接下去有人就說了:“幸虧陛下已經派了老神仙去駐守保州?!弊杂腥藖碚f,還是陛下英明,派了老神仙出去?;实垡幌伦铀闪丝跉?,總算不談那件事了 所以老神棍現在怎么樣了呢? 第40章 轉頭就要說說老神棍這個奇葩的事情。完顏兀著經過幾天的急行軍, 到了保州城外十里開外的地方駐扎了下來。 保州城里,汪觀跟郭青商量道:“請老神仙開壇做法,降下天兵天將將這些今日全部打死?!?/br> 老神棍眼神閃爍,仰頭望天道:“哪里需要監軍大人說,貧道剛剛已經做法邀請過各路神仙,怎奈今日乃是南海慈航真人的法會,各路神仙都爭相去聽法會了,竟然沒有人能出來幫忙?!?/br> 這話豈不是糊弄人?汪觀雖然有懷疑,但是還是抱有希望說道:“竟是如此,那依照老神仙的看法呢?” “咱們先掛上免戰牌, 明日再搬天兵天將?”郭青說道。 免戰牌這個東西是有,但是打仗講求的是一個士氣, 免戰牌一掛, 難免士氣低落。對于守城的一方來說,掛上免戰牌的意思是:“我在考慮投降這個問題了!”所以免戰牌這個東西, 有是有,但是基本上在戰場上就是投降的先兆了,輕易哪里能用? 可這個汪觀, 連涿州都可以扔了跑路的人, 哪里會管免戰牌這個東西掛出去有什么后果, 掛就掛了。就這樣免戰牌一掛,金兵再次大笑周朝這群慫貨,連開打的勇氣都沒有。 完顏兀著聽說保州掛了這玩意兒,就知道蘇熠輝不在城里, 他了解蘇熠輝這個人,她骨子里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不戰而退,即便是逃跑,她也是有尊嚴的。 完顏兀著立馬想到,蘇熠輝可能去了后面的中山,但是他現在不能分兵出來,他剛剛拿下金國的這個皇帝之位,手里的兵力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從其他人手里拿過來的,這些人現在還在觀望他的比較多,而核心的兵力,一旦分出去,后果也很嚴重。 按照道理蘇熠輝應該在這里守著保州,畢竟保州是大周的一個大門戶。直到,第二天還是掛上了免戰牌,第三天還是…… 完顏兀著大笑道:“難道他們一直掛就一直耗下去!” 完顏兀著下令攻城,他耗不起,一旦時間太長,周朝把趙翰一家子放出來,那他就很難應付了。 汪觀看著郭青遲遲不肯出門迎戰,很是不高興,拿出大太監的架子,逼著郭青出城,郭青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帶著他浩浩蕩蕩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神棍隊伍打開了城門,陸續出去。 完顏兀著聽報說道,周軍迎戰了,他撩開營帳,站出去一看,一群僧不僧,道不道的貨色,拿著劍往前沖過來,手里還有招魂幡。他樂呵了,原來斥候所探的消息居然是真的,周朝還真用神棍做將軍。心下高興,想著:“這當真是天助我也!即便是時機失去,無法攻入汴京,也要滅一滅大周的威風,多要些歲幣才好?!?/br> “南蠻子蠢到家了,居然把騙子都拉出來了,傳令下去,全部殲滅!”完顏兀著興奮地發令。 郭青被迫出了城門,自己是個什么貨色,他自己自然清楚,跟著人流往外涌去之后,自己脫了袍服,帶著幾個弟子偷偷想要往城里跑,沒想到等他的那個神棍軍隊一出來,汪觀就下令關閉了城門,將他們封在了外面。他只能帶著弟子往外沖去,找空隙逃跑。 可憐將近萬人的隊伍,毫無章法,也沒有指揮,被金軍砍瓜切菜一樣給殺完了,城樓上的秦治和汪觀看見這樣的景象,幾乎肝膽具裂,只能緊閉城門。 金軍看到這樣的景象,心里更是放松,這周朝簡直就是開玩笑的,這真不夠他們砍的,一下子不僅僅是振奮,簡直就是亢奮,覺得明天就能攻入汴京城,聽說汴京城里遍地是黃金,夠他們好好發個財了。 秦治這個將領,跟蘇熠輝一樣出身是武將之家,但是他是沒落的武將之家,他哥哥靠上了舉人,他是文不成武不就,才來了邊關,做了守將,這些年干仗的事情一點都沒有輪上。對于他來講,尤其是對陣金國的第一猛將,那是做夢都沒有想過。 如今遇到這樣氣勢強悍的軍地要攻城,一下子只能在城墻上吼道:“放箭!放箭!”可是這城里的箭能供應多少天呢?也是沒有多少的。他這些天一直是說是想著,還有個老神仙在旁邊幫著,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要去真正的面對面的群體。三個人在一起居然就沒有商討過如何迎敵,如何布防的策略。 有了汪觀這個監軍,還沒好好抵抗就開始考慮投降這條路。而那里完顏兀著一直在等蘇熠輝的出現,他不認為蘇熠輝會放棄保州這個戰略要地。 另外一邊是,信安和中山的急報進京,皇帝連夜召見幾位臣工商討邊關對策,皇帝說道:“中山的奏報上說,太子親筆,要求撤了汪觀監軍之責,改換他自己為監軍,由蘇熠輝調河間、檀州和貝州的五萬兵力過去應對?!?/br> 蔡青說道:“官家,蘇熠輝太過于猖狂,昨日中山送來一個女子,說是刺客,還是趙家的家將送來的。這樣的人一給予這么多的兵馬,一旦起事,外敵可御,內患難平??!” “大相公此言差矣,蘇熠輝心里郁憤,靖王殿下辱沒他,您不知道嗎?他對大周也是忠心耿耿,金國的完顏兀著用了多少的心力招攬他,他抵死不從。方才帶得太子殿下回了大周。這樣的忠臣良將,你不看重,反而要如此污蔑?更何況難道他說錯了?這個女子不是靖王殿下的人?”戚易是太子少保,凡是沾上太子兩個字的,這些年都活的憋屈,文官出身如今領著武職,但是被排擠在外,之前連聯金大勝的慶功宴都輪不上出席的人,性格特別剛。若非這幾日太子被重新提起,他也不會來這里。 “戚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蘇熠輝不懂?” “他怎么不懂了?前幾日還在爭論忠君該忠的是誰?太子殿下對官家純孝,蘇熠輝忠心于太子殿下,一點都沒錯。更何況是太子要求自任監軍,太子監軍,再由蘇熠輝領兵,大相公您擔心什么?趙家素來本分,戰時上馬,一旦安定立馬上交兵權。蘇熠輝是從趙家軍上來的,這些年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逼荽笕艘痪渚涞貑柹先?。 蔡青怒道:“戚公何意?如此的狂放之徒,你居然一力保舉?” “大相公連個江湖騙子尚且保舉,更何況汪觀去監軍也是大相公一力擔當的,連連錯了兩個,難道我就保舉不得一員猛將?”戚易冷哼道,他和李茂都是被打上太子標簽的人,而且也是看不上那個懦弱又不要臉的靖王的人,所以這個時候他不站出來,誰站出來。 皇帝就愛穿新裝,最恨的就是被人說沒穿衣服。戚易戳中了他的痛點,那個騙子是他的痛,九千被屠盡,跟笑話一樣??戳艘谎郾Ee郭青的蔡青,又看了一眼戚易說道:“戚公,所言也是有道理。就按照戚公說的辦!王愛卿,你與戚少保一起商議調兵之事?!?/br> 皇帝所指派的王充是靖王的老丈人,官拜太尉,領著樞密院副使之職位,是大周朝最高的武官,然而他不會打仗,甚至連邊境都沒去過,他出來跪下道:“老臣領旨!” “老臣愿意親自去中山頒旨!老臣也想見見殿下!”戚易跪下說倒。 “如此就煩勞戚公,戚公為朕帶一句話給徵兒,這些年苦了他了!”老皇帝本就是個耳朵根子軟的,想想李茂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和盧留的描述,他還有這么一個兒子在外,受了這么多的苦,嘴上說一句也算是他對兒子的抱歉了。 蔡青前幾日被李茂打了臉,今日又被戚易給這樣懟了,卻是從來沒有的事情,本就是心量狹窄的一個人,此刻更是憤恨至極,對著戚易冷笑了一聲,有些事情走著瞧。他剛剛回府,靖王柴行就趕到…… * 蘇熠輝與柴徵在中山城的校場之內,蘇熠輝再次在馬上將柴徵手中的槍給挑了,柴徵已經是滿頭大汗,下馬來喘著粗氣道:“我真特么沒用!” “還行!”蘇熠輝拍拍他的背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愈合,以我在軍中多年,你這樣的進步已經算是神速了。還想怎么樣?人對自己要有滿足感,這樣才不會喪失信心?!?/br> “再來!”柴徵說道。 “別來了,等過兩天咱們就殺往保州!你自己動手試試,反正跟那些士兵,拼的是氣勢不是技巧!走吧,身體是本錢,本錢沒了其他都是枉然?!碧K熠輝笑著說道:“欲速則不達?!?/br> 兩人剛剛接過手巾要擦汗,又去看了中山之內挑選的一千精銳,說是精銳,其實不過篩選過的中山城的守衛軍。 “殿下,將軍!京城圣旨到!” 柴徵和蘇熠輝進入衛府,柴徵見廳堂上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叫道:“戚少保!” 戚易見到柴徵,從當年的稚嫩少年成了一個俊朗青年,撩袍跪下道:“老臣戚易見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少??炜炱饋?!”柴徵扶著他說道:“孤還能活著歸來見到少保,是多虧了寧國公和蘇將軍?!?/br> 蘇熠輝上前一步,彎腰行禮道:“卑職見過戚大人!” “小蘇將軍不必多禮,小蘇將軍忠勇過人,讓老夫佩服!”戚易看著眼前這個俊俏的將軍,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戚易請出圣旨宣讀之后對著蘇熠輝說道:“小蘇將軍,老夫已經連夜派人去河間、檀州、貝州,河間先出一千兵馬、檀州有五千,貝州五千,可行?” 這個就是wtf了!完顏兀著三十萬兵馬,特么就給一萬一加上中山的五千守軍,一萬六千個人,叫她搞什么,所以說大周的朝堂,就他媽是一團漿糊。不是在干人事兒的,是用來糊弄人的。 蘇熠輝笑著道:“老大人如此神速,小子在此謝過?!?/br> “將軍可有把握,畢竟完顏兀著號稱兵馬有三十萬之巨?!逼菀讍柕?。 蘇熠輝呵呵道:“少保雖然是文官出身,也領過兵,以為這個勝算幾何?” 這話讓戚易一下子難住,他來的時候拿到這樣的調兵,心里是一個咯噔,到現在朝堂上還是在互相斗來斗去,沒個消停,他當然知道這個調兵乃是蔡青授意的。只是,強敵壓境,他們居然就沒有想過大周已經危在旦夕了嗎? 柴徵坐不住了道:“戚少保,怎么就這么點人馬?熠輝不是那個神棍,可搬不來天兵天將?!?/br> 戚易為難地看著柴徵道:“老夫,也盡力了!老夫請旨過來頒旨,也知道為難?!?/br> “殿下,不要說了,無非就是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幾個相公搞的鬼,想讓咱倆回不去。您反正記得就是了。算了,要錢要糧要人,到最后哪一次不是打了折扣又折扣的,糧餉能到手的能有三成就不錯了。不要說了,干吧!”蘇熠輝說道。 “可這一次也太過分了,就一萬的人馬,中山自己還要守城,咱們該怎么辦?”柴徵氣地滿臉通紅,捶著桌子道。 “殿下……”蘇熠輝將手搭在柴徵的肩膀上,拍了拍他,讓他淡定,轉頭問戚易道:“戚少保,這點子人馬是王太尉的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