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老子貼身藏東西的本事你不知道???”蘇熠輝叫道,柴徵一想她當初里衣上一排排的飛刀,想來也是,她那里拿出什么都不該奇怪。 取出三個金豆子進了一家漢人開的當鋪,那店家看兩人渾身破爛,道:“莫不是偷來的?” 蘇熠輝一把拉過旁邊的柴徵,扯開他的衣襟,露出里面已經看不清楚顏色,但是可以確認是絲綢的內衫衣襟道:“你看看,我家公子穿的衣衫,可都是名貴的綢緞,咱們家在燕京城里也是開藥鋪的,這次……”蘇熠輝邊說還邊哽咽,道:“老爺太太沒了……” 那店家狐疑地看著這一對號稱的主仆,只見那個被眼前人拉開衣襟的男子,整了整衣衫,雖然衣衫破爛但是儀態卓然,倒還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的樣子。想來也是遭罪了。 那店家咬了咬金豆子,方才說道:“給你二十兩銀子?”蘇熠輝呸地叫了一聲:“jian商!” 那店家說道:“那換不換?” 蘇熠輝說道:“換!” 柴徵拉著她說道:“多謝!”接過銀子問道:“店家,燕京被搶殺一空,沿途過來也都是十室九空,為何這里卻是安樂寧靜?” 那店家看著柴徵說道:“我們也算是有幸了,咱們縣城里出了天子的愛將。所以咱們縣里沒有別劫,而且涿州也是投降,就沒有殺呢!” “哦?不知道是哪位大將軍?”柴徵探問道。 “戴壇,戴將軍!”那店家說道:“想來你們也不認得!” 蘇熠輝懵懂地搖搖頭道:“不認得!” “戴將軍衣錦還鄉,明日要在涿州府中辦宴席,納涿州刺史之女為妾!請了咱們大半個鎮子的人?!蹦堑昙艺f道。 “涿州刺史的女兒給戴將軍做妾,還要辦宴席?”蘇熠輝興致盎然地問道:“刺史可是個大官呢!” “可不是嗎?但是戴將軍是新皇的心腹,不一樣的??!” “戴將軍幾歲了?” “快五十了吧?” “刺史的女兒呢?” “十五六的一朵花?!?/br> “那個刺史?他居然愿意?”蘇熠輝八卦地問道。 “哪里不愿意?”那店主說道:“聽說是按照貴妾給納的?!?/br> 出了店鋪,蘇熠輝帶著柴徵去買了些衣衫,已經是深秋初冬,北方天氣寒冷,里面翻毛的羊皮大氅一人一件,披在了身上。兩人又找了一家酒館,要了兩碗面條,聽著里面的幾個男人在那里高談闊論,道那戴壇的光榮事跡。柴徵問蘇熠輝:“你可認得這個人?” “沒見過,但是我知道他,也算是完顏兀著下面排的上號的將領,聽說他是被金國人抓到北邊去做奴隸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軍中嶄露頭角,后來才上來做了完顏兀著的將軍。哦!我明白了這個人為什么要屠燕京城了,燕京城里的南院司空蕭和安,曾經殺了他全家。倒是我二哥和他之前有過一起作戰。聽我二哥說這個人為人小氣,是個眥睚必報之人?!碧K熠輝說道。 聽酒館的人在說就是這個人最先沖進了燕京城,開啟了大屠殺,自有人說道:“積點口德吧!在燕京城里屠殺漢人有什么可高興的?不管周朝將領如何,那里的百姓有什么過錯,為什么要這么殺人?” “你們知道什么?當初他戴家一家全部被殺,十六口人吶!他能不怨?要不是他,這次咱們縣里會這么安定?”這個人的話也是印證了蘇熠輝的話。 蘇熠輝和柴徵把那一碗面扒拉完了,久違的熱食吃進肚子里,舒坦了許多,沽了一壺酒,又去買了些干糧,放在身邊,戰時的物價貴地很,那點銀子花了個干凈。 兩人離開了鎮子繼續往南,走出去十來里地兒,又是是十室九空村莊,蘇熠輝對著柴徵問:“歇歇再走?洗漱一下,換個衣衫,我渾身都快發臭了?!闭伊藗€空院子,想來這家逃走之前,家境也不錯,雖然看起來有人來翻過但是里面家什什么的大部分都在,畢竟瓦缸,木盆,水桶也沒人要,灶頭上還有生銹的鐵鍋,蘇熠輝支著柴徵去河邊打水,順便清洗了水桶和鍋子。 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屋前還碼著劈好的柴,邊上還有柴垛,堆垛了麥草,拔了兩捆麥草喂馬,順便引火。前邊還有一顆皂角樹,上面成熟的皂角掛了一串串,蘇熠輝躥上去摘了扔了一地,用石頭砸開了皂角,拿了個柳條笸籮,盛在了里面。 柴徵洗干凈了鍋子,還把水缸給灌滿,正要燒水,蘇熠輝看了一眼,灶頭兩個鍋子中間的湯罐子里問他:“你這里清理了沒有?” “洗干凈了!” 蘇熠輝把碎皂角放進了湯罐里,添上了水,讓柴徵燒水道:“鍋子里燒水,把碗筷放進去煮透?!?/br> “洗干凈了,不行嗎?” “你聽我的就是。養成這個習慣總是不錯的,尤其是這種很多日子不用的灶具?!碧K熠輝說完之后說道:“我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么野物,可以打過來吃?!?/br> 蘇熠輝轉了一圈,也沒什么東西,只用石子打了七八只麻雀,拎著回來,拿了匕首破開肚皮收拾了,放在熱水里拔了毛。柴徵挺高興道:“有鍋子,方才也買了點鹽巴,倒是可以煮一煮。我水燒熱了,你先去擦洗,我來燒這麻雀?!?/br> 說著給蘇熠輝把鍋里的水舀了進了木桶里,替她拿進了房里,等蘇熠輝進了房里,關了門,柴徵才發覺自己,興許真的是這一輩子認真對自己好的人不多,他不知不覺就想著要照顧這個家伙,能做這些事情他覺得也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不能少,少了影響我爆更的動力??!啊啊啊??! 第33章 柴徵在灶前給灶膛里添上了兩塊干柴, 又去馬背上拿了干糧下來,這些干糧大多是炒熟的豆粉,面粉還有粗糲的餅子,他把這些粉混在一起調和了一下,加了點鹽,他想著等下做成了糊糊,吃兩口也行。 蘇熠輝進了屋里,好好地給自己上上下下搓了一把,只有老天和自己知道,這都臟成什么樣兒了, 自己好歹還是個姑娘!這一點性別上的認同她還是有的,所以她也是愛干凈的。 不禁感嘆這個柴徵真的是個純真的小青年, 大約是宮里的教育太好了, 非禮勿視完全貫徹到底,完全覺得洗澡, 乃至大小解避著人,是天經地義的,也讓她省去了麻煩, 若是放在前一世, 如此純真的孩子, 恐怕要到幼兒園里去尋了。自己算不算得上是誘騙小朋友的怪阿姨呢? 她清理完,換上干凈的衣衫,拿了塊手巾,走出來道:“我方才敲了皂角, 放在湯罐里,你燒了許久,那皂角液也該差不多了,我想洗個頭?!?/br> “好??!我給你打水?!辈襻鐝腻伬镆怂M木桶里,看著她已經打散了頭發,鬼使神差地說道:“要不我幫你洗?你恐怕不方便?!碧K熠輝一想道:“還真不好洗,那就麻煩你了!走,我看院子里的石桌那里剛好?!彼故谴饝厮?。 柴徵端了個木盆出去,倒了水,又去舀了一勺皂角水出來,蘇熠輝彎著腰,柴徵給她打濕了頭發,慢慢地搓揉起來,皂角水,沒有熬透,搓揉起來不夠滑膩,他慢慢給她添著,把頭上從上到下擰一把,落進盆里的水真是臟地跟泥漿似的,蘇熠輝在那里說道:“這些天過下來,我真覺得自己快長虱子了。渾身上下發癢,這輩子從來沒這么長時間不洗澡,不換衣服?!?/br> 柴徵彎著背,他眼睛里就是她白皙的頸脖,她已經渾身上下擦洗了干凈,還是那一絲絲的味道,初冬的天氣,讓他覺得有些燥熱。 蘇熠輝看了看盆子里的水,道:“真地成了泥猴了!”柴徵將水潑在了院子的地上,換了干凈的水,看著濃密的一頭黑發,在水中漂開的景象,心間略微一動,又給她重復洗了一遍,又用了兩遍清水,這才算是干凈了。 等她直起腰身的時候,柴徵轉過頭去,怕被她看見自己通紅的臉,不自然地說:“我去做晚飯!” “行??!你做好晚飯,燒了水,等下頭發我也幫你洗,這么臟還是要別人幫?!碧K熠輝似無所覺,渾身干凈之后,高興地對他說。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柴徵說道。 “客氣啥?”蘇熠輝說道:“臟成什么樣兒了,靠自己很難搞干凈!幸虧今天有你!” 柴徵看著蘇熠輝披頭散發地扯著麻雀,喝著糊糊,她其實吃東西姿勢挺優雅的,見鬼了,他居然覺得她有一點點的嫵媚之姿,柴徵被自己心里冒出來的“嫵媚”這個詞給嚇到了。眼前這個人,太不可思議了。 兩人吃完,柴徵剛才出來吃飯的時候,灶膛里塞了兩塊木柴,這會子鍋子里的熱水也已經燒開,他拿了水進去擦洗,蘇熠輝說道:“洗頭我幫你??!” 他仔細擦洗干凈,穿上布衫的時候,聽見她又喊了一句,明知道不該讓她幫忙,她大大咧咧沒什么,自己這怪模怪樣的心思,卻是……,拉開了門,蘇熠輝已經在這家人家的廳里,拿了個陶盆,扔了木柴進去,點了個火盆。既做照明,又算是取暖,見他出來站起來,拿了木盆過來,打了水。 看著她白皙的手伸進他眼前的水里試了試水溫,對著他招了招手,他就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她拿著手巾給他打濕了頭發,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的頭上搓揉著,蘇熠輝邊給他搓揉,邊說道:“今天,那老板說是戴壇攻入的燕京,那么完顏兀著去哪里了?你說咱們明天要不要去湊個熱鬧,去探探完顏兀著如今到底去哪里了,大約的路線是怎么走法?” 蘇熠輝低著頭,仿若在他的耳邊說話,柴徵被她的動作牽動,她的話聽是聽進去了,也不暇思索說道:“聽你的!”說著的時候,蘇熠輝沾了皂角水,輕輕地揉在他后,耳朵后邊這一塊地方被她帶有薄繭的手指搓揉,簡直就是讓他的心里仿佛有千百只螞蟻在爬,他的背脊不禁崩了起來,臉燙地如同火燒,耳朵邊發燙。 蘇熠輝拍了拍他的背,道:“起來,我換水!”說著將手巾包裹住了他的頭發,把水潑了出去,又去換了一口水,柴徵見她過來,忙把頭地下,蘇熠輝也沒發覺,接著給他洗道:“明天來的人肯定不少都是戴壇的軍中的好友,定然會聊些這種信息,我們在旁邊聽上幾句就行?!?/br> “只是人家這樣納妾的宴席,會讓咱們進去?” 蘇熠輝幫他用清水過了頭發,絞干了手巾給他擦了眼睛,遞給他道。柴徵用手巾蒙了臉擦,他的臉還是那么燙,不過現在烤著火,也正常吧?他再絞了手巾,擦頭發,聽她說:“不是說要去的人很多嗎?犄角旮旯里的親眷都請了,他又跟著完顏兀著征戰多年了。哪里會記得那么清楚?我們只說是老家的親戚就是了。不過,我打算大干一場,只問你敢不敢?” “跟著你,有什么不敢做的?”柴徵邊擦著頭發邊跟蘇熠輝說道。 “那就好!”蘇熠輝抱兩捆麥草進來,鋪在了地上,上面鋪了兩人的羊皮大氅,蘇熠輝是累極,躺在羊皮大氅上,到頭就睡。 柴徵借著自己的頭發未干,坐在火堆前烤火,看著身邊的人,不禁佩服,她來金國這么點時間,就把金國的朝廷鬧地翻了個個兒。 老乞力死了,他的兒子們也死大半,還帶著自己逃了出來。反觀自己這些年來這里做了點什么?不禁唏噓,不是在別國的土地上,沒有辦法,而是確實是自己能力有限,人和人差距怎么那么大?轉頭借著火光看她,閉上眼睛,睫毛纖長,這臉上的皮膚沒有脖子里的那一段白皙,卻細膩光潔,手不由自主地落要伸上她的臉,快碰上了,又縮回了手。 蘇熠輝睜開眼嘟囔道:“柴徵,頭發干了嗎?快睡覺,明天有大事兒要干呢?你要負責跑路的?!?/br> 他應了一聲,閉上了眼,躺在她身邊,側過身體背對著她。深秋時節,夜里天氣寒冷,她老是往他身邊湊,幾次他想要開口提醒她,卻又怕打擾她,只能閉上了嘴,想起自己那個哥哥是個斷袖,難道?真怕自己也有了這個心思…… 蘇熠輝吃嘛嘛香,最近想念汴京的冰糖肘子,都快思念成狂了。所以對于能去吃個納妾的喜酒,她提了十二分的精神起來,高興地跟什么似的。早上嫌棄柴徵的糊糊,騎上馬,就往涿州去,柴徵告訴她:“宴席是晚上的,你去這么早,吃不到?!?/br> “沒關系,涿州城里去找塊rou吃!我實在難受死了!”蘇熠輝拉著柴徵就出發。 路上柴徵問她:“你這是去吃喜酒,可準備了禮物?” 蘇熠輝一拍腦袋道:“有道理!總要送個禮才能表達我的心意嗎!” 涿州城也是石敬瑭孝敬他爸爸契丹的一個州,之前屬于遼國,歸入遼國南院管轄,對于遼國,蘇熠輝一直認為那是一個偉大的朝代和偉大的君主,他們這些扎著兩條辮子的哥們,比前世里后來的扎著一根辮子的滿清朝廷更為開放和包容。遼主當初放過完顏乞力也是他的胸懷。遼國的南北院的設置,采取的是一國兩制,南院管理漢人,北院管理游牧民族,如果看看版圖的話,不得不說也是幅員遼闊。 大周對于跟金國聯合之后能夠取得勝利,早早地設置了燕京西路,不過這塊地界連口袋了都沒到,又被人拿回去了。聽人說是,周朝是大太監汪觀在這里監軍,知道金國的軍隊在燕京城里的所作所為,得到消息立刻拾掇包袱的帶著軍隊,連奔帶跑地撤回了保州。拱手將這個城池送給了金國,蘇熠輝也是無語,老天爺??!這楊會至少還是抵抗了,這個太監真是奇葩中的奇葩了,沒辦法,不可能要一個沒有種的貨色,活出帶種的樣兒來不是? 不過因著是戴壇的老家,加上得來容易,也沒什么血海深仇,所以涿州城倒是一派安寧平靜。蘇熠輝和柴徵騎馬進城,守城金國士兵問道:“有沒有路引?” “要什么路引,我們是去給我們戴二叔賀喜的,難道還要路引?”帶著如小公雞般剛剛好的驕傲,讓城門口的官兵,明白了小人得志的嘴臉,只能拱手放他們進去。 涿州城之前在大周和遼國和平的時候,作為邊貿的大城,這里十分繁華,所以街道上酒樓林立,只是經歷了幾次戰火的搶奪,那些樓上面大多有傷痕,看上去破舊也是真,大多還在照常營業。 蘇熠輝拿著金豆子去兌了些碎銀,又隨手買了一塊不值錢的綢緞做禮物,所謂禮輕情意重,大約就是這個意思。找了個酒樓吃了口吃食,摸了摸肚子,舒坦了,再去打聽那戴壇的宅子地址,等著下午過去賀喜,吃個喜酒。 戴壇的宅子十分好找,更何況,張燈結彩,車水馬龍,簡直就是目標明確,指引方便,鑼鼓喧天,這個氣勢還真有娶正室的架子。 在迎客的地方,紅紙一張有人專門收禮留名,蘇熠輝用她那一筆軟趴趴的毛筆字留下了戴榮,戴玉的兩個名字,送上了禮物,那負責收禮的下人,看見輕飄飄的一塊綢緞,雖然有些瞧不上,但是戴壇出身窮困,所以老家的親戚大多都是這樣禮物,這次衣錦還鄉給人看的,更何況兩人都是姓戴的想來也是同宗的小輩,這些也沒什么可以計較的,伸手請了他們進去。 第34章 里面果然是一堆的軍中糙漢, 除了漢人,還有幾個剃了頭留了兩條小辮子的金人。柴徵跟著蘇熠輝進去,蘇熠輝找了個靠近那些軍漢的位子坐下,對著同桌的人笑了笑,一臉地低調有內涵,笑笑不說,同桌的是戴壇的親戚,問他們倆是什么來頭,柴徵說道:“我們是將軍帳中的文書!” “難怪長得這么俊秀,原來是讀書人。小伙子今年幾歲?”這大爺實在是個大爺, 不知道長得俊俏的不一定是讀書人,也可能是神。 “我二十有一了, 他二十二了, 我家里有媳婦了,他還沒娶妻。大爺, 您幫他留意留意,他家里田宅還蠻多的咧!”蘇熠輝又開始跟人胡扯,那一桌的親眷中年大叔加上老年大爺十分喜歡這兩個年輕人。 到底是納妾, 轎子抬了進來, 就塞進了房間, 也沒有什么拜堂成親的儀式。酒席開席,菜系混合了南北,很是合蘇熠輝的胃口,尤其是那個紅燒肘子, 雖然不是汴京城里放了一堆冰糖,甜滋滋的味道,不過也已經很能熨帖蘇熠輝的胃。 那群軍漢起先開著各種玩笑,炫耀著自己的功績,或者功能強大道:“老子把那個女人搞地下面都撐破了,你們這群哪個有老子大?”要蘇熠輝說,她倒是可以給他提供一根搟面杖,上面還可以有花紋帶按摩功能的。。 聊了會子這些亂七八糟的,接著就進入蘇熠輝想聽的正題了,后面有人道:“周朝的那些膿包,什么時候能有種?都不用打兩下就慫地如鵪鶉,蹲在那里任我們宰割!害得我們陛下只能去代州會會韓允那個老東西了?!焙昧?,得到消息了,完顏兀著去代州了。 “能打的沒出來,趙翰一家子聽說去剿匪了??上Я税?!還有趙翰的女婿,蘇熠輝跳下懸崖尸骨無存?!?/br> “你們一直說蘇熠輝,蘇熠輝,這到底是一個如何三頭六臂的人物?讓你們聽見都害怕?” “害怕倒是不至于,這個小子,實在太狡猾,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當初遼軍被他坑了不知道多少回。聽說但凡和他一起參戰的那幾路,都覺得摸不透他的打法。這次讓他死在咱們這里,也算是了了一個心病?!?/br> “不過,聽說陛下與他交好?!?/br> “那是,英雄之間惺惺相惜嗎!” “可惜,我等未曾與她交過手?!庇腥苏f道。 “也許是夸大其詞呢?” “幸虧沒有跟她交過手,你們沒聽說嗎?二太子派出的那個勇士,也是部落里的好手了,被他一拳打死。還是不要遇上的好?!?/br> “難道長得威武雄壯?” 聽見這話,蘇熠輝覺得自己該拿根套馬桿才合適。套馬的漢子才威武雄壯嗎? “這倒不是,一張臉清秀地很,就是咱們金國的漂亮女人都沒他好看,看了他的臉,你會以為他就是個南朝的書生,但是偏偏卻是個狠角色?!蹦侨苏f道。 柴徵聽到這里,臉色緊張,方才問她要不要略微裝扮,她說不用,只聽她說,那戴壇不認得她,但是聽下來還是有人認得她的。被發現了豈不是麻煩? 偏生這個蘇熠輝還要側過頭去說道:“兄弟,你認得那個蘇熠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