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沈蘊張張嘴,剛想隨口提一句應付過去,不曾想被俞快搶了話:“你們這些單身男士別肖想了,我們家沈蘊是有夫之婦了?!?/br> “沈蘊還沒開口呢,你就知道啦?”有人笑著調侃。 “那當然!我跟沈蘊什么關系!”俞快挺直身板,說:“下周我就要去參加她的婚禮了!沈蘊,我說的沒錯吧?” 沈蘊睨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眾人不由地好奇起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娶他們當年的班花。 哄笑間,從進門一直沒出聲的女人開了口:“沈蘊,你老公該不會是蔣競年吧?” 心猛地一跳,沈蘊循聲望過去。 女人身材高挑,戴著一副墨鏡,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烈焰紅唇,美艷而又張揚。 在眾人的注目下,她緩緩取下墨鏡,畫著精致眼妝的眼尾,微微往上一挑,目光掃向沈蘊。 是唐甜悅,當年的一中?;?! 有人驚呼:“悅悅!” 她收回打量沈蘊的目光,嗯了聲,笑晏晏的說:“大家好久不見?!?/br> 眾人又圍向她:“哇哦,這不是我們班的大明星嗎,你什么時候來的?” 唐甜悅說:“就剛才你們聊天那會兒?!?/br> “……” 人群后面,俞快很不爽,想上前跟她理論幾句,被她老公和沈蘊扯住了。 當年沈蘊追蔣競年鬧出很多笑話,不少人在背后嘲笑過沈蘊,說她癩□□想吃天鵝rou,不自量力等等,唐甜悅便是其中之一。 她方才的那句話,帶了幾分揶揄,是故意在眾人面前提起往事,借機奚落沈蘊。 俞快低聲罵道:“不就當了個十八線小明星么,趾高氣揚給誰看,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 她老公怕她動胎氣,勸她:“都是老同學,置什么氣,別生氣了?!?/br> 俞快說:“你聽聽她話里那酸勁兒!我就是要告訴她,沈蘊的老公就是蔣競年!我要氣死她!” 沈蘊笑了,說:“算了,還得謝謝她給我解圍呢,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從這幫老同學的逼問里脫身呢?!?/br> “直說唄?!庇峥煺f的理所當然:“你忘了當年唐甜悅是怎么嘲諷你的,現在就該好好打這白蓮花的臉!” 沈蘊笑笑,沒說話。 半晌后,唐甜悅戴好墨鏡,笑著對眾人說:“你們再聊會兒,我得去一趟院長辦公室,等會兒還要演講呢,以后有空再約哦~” 說完,踩著高跟鞋漸行漸遠。 俞快瞧著她的背影,呸了聲。 “綠茶婊!” 校慶開幕式十點開始,按照流程奏國歌升國旗,隨后是校長講話,黨委講話……各種講話完后,輪到優秀畢業生演講。 蔣競年是第三個上去演講的,輪到他出場時,臺下掀起一波小高潮。 往屆畢業生坐在最后排,有同學認出蔣競年,便問沈蘊:“這個就是當初你追過的蔣競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俞快翻了個白眼,搶先替沈蘊說:“是!是那個學神蔣競年,現在也是——” 沈蘊低咳一聲,打斷俞快的話,笑著對那個男同學說:“給點面子,別說當年的事了?!?/br> 男同學尷尬地笑了笑,安靜下來。 沈蘊轉回頭,望著舞臺之上的蔣競年。 白襯衫、黑西裝,脖子上那條深色的領帶,還是出門前她給他系的。當時系完,蔣競年忽然攬腰將她抱住,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你系的很好,晚上輪到我給你系?!?/br> 氣息從耳尖滑過,沈蘊反應過來,羞的直推他:“滾!” 隨著時間推移,蔣競年在某些方面的惡趣味漸漸暴露出來。 總能逗得沈蘊耳根發燙。 想到這些,沈蘊忍不住臉紅,努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出腦海。 再抬眸,蔣競年頎長的身型依然立在舞臺上,面容俊逸,和少年時如出一轍。 只是身量更高了些,頭發更短了些,氣質更沉穩了些。 這么多年,歲月并未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舞臺下鬧哄哄的,十六七歲的女同學們在討論他,偶爾一兩句的好帥,傳進沈蘊耳里。 俞快湊到她耳邊,笑著調侃:“嫁給這樣的老公,是不是特別有危機感?” 沈蘊笑起來,目光仍然在舞臺上,搖頭。 俞快說的沒錯,蔣競年變了。 曾經那個孤高冷傲的少年,不復以往那般拒人以千里之外,他為沈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告訴沈蘊。 我愛你,我是你的。 便是此刻,他迎著眾人的目光,視線卻是落在禮堂的某一處。尋了好久,終于尋到她,下意識輕輕揚了下唇角。 指腹按在領帶上,拂過。 十分鐘后,蔣競年的演講結束,臺下掌聲如雷。 下一個是唐甜悅,在她說出自己的職業是演員后,不出意外又引起一波高潮。 俞快的白眼快翻天上了,說:“她要是不自報家門,誰知道她是演員!” 十二點左右,開幕儀式結束。學生們按照座位有序離開,沈蘊他們在最后,等學生們如潮水般退出后,才站起來,商量去哪里聚餐。 俞快大著肚子,說不去了。 當著人家老公的面,眾人當然不勉強,只是苦了沈蘊,脫不了身。 眾人正在起哄,迎面走來兩個人,正是方才在臺上演講的蔣競年和唐甜悅。 沈蘊乍一看到他們一道而來,愣了幾秒。 唐甜悅滿面笑容,微微偏著頭,不知道在和蔣競年低語什么。反觀蔣競年,神色淡淡,偶爾頷首。 快到后排座位時,蔣競年忽然站定,對唐甜悅說:“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約了?!?/br>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后排每個人的耳里。 眾人看到唐甜悅臉上的笑容一滯,旋即又揚起嘴角,說:“既然今天忙,那就改天再約吧?!?/br> 算是給彼此一個臺階。 “改天也不行?!笔Y競年用不咸不淡地語氣說:“我老婆會吃醋?!?/br> 此話一出,唐甜悅霎時僵在那,連同臉上的笑容。 尷尬、很尷尬、非常尷尬! 這是所有人的心理活動。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間,蔣競年朝沈蘊走過去。到身邊,抬起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到她的肩上,柔聲問道:“可以走了嗎?” 怔了片刻,沈蘊終于反應過來,對那些老同學說:“不好意思,今天真不能跟你們去聚餐了?!?/br> 眾人仍沉浸在這驚駭的一幕中。 過了一會兒,有人問:“沈蘊,你老公真是蔣競年啊?!?/br> 沈蘊面不改色,淡定的說:“是啊?!?/br>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望向唐甜悅,對方的臉色更難看了。 有人說:“聽說你們下禮拜就結婚了,恭喜恭喜?!?/br> 蔣競年淡淡的回:“謝謝?!?/br> 有同學調侃沈蘊:“沒想到啊沈蘊,真讓你追到了男神?!?/br> 沈蘊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聽到蔣競年說:“你們誤會了,是我追的沈蘊?!?/br> 他垂眸望著她,眼里是呼之欲出的愛戀與柔情。 他笑著說:“太難追了,追了很久才追到?!?/br> 第50章 生病 婚禮辦得很低調, 在s市郊外的一座莊園里舉行, 只宴請了一些親朋好友, 加起來不到十桌。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很精致, 大到場地的搭建, 小到手捧花,全是蔣競年親手cao辦的。 這是他能給沈蘊最好的婚禮。 在如夢如幻的莊園里, 在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下,蔣競年牽起沈蘊的手。他們為彼此戴上象征愛情的戒指, 許下最莊重的承諾,在歡呼聲中深深親吻。 所有人都看到新郎和新娘燦爛的笑容, 沒人注意到新郎泛著紅血絲的眼角。 只有新娘看到了。 身如浮萍在外漂泊十數載, 因為眼前的姑娘, 他終于有了一個家。 屬于他自己的家。 沈蘊看穿他的心思,唇覆在他耳邊,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br> 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苦,哪怕是爭吵,都打不散的一家人。 蔣競年握著她的手, 微微用了力,說:“好?!?/br> 酒席在晚上, 蔣競年牽著沈蘊一桌一桌敬過去。輪到傅孟易那桌,傅孟易單獨敬了他們兩杯。 一杯敬沈蘊,鄭重其事的跟她道歉。在旁人的一頭霧水中,沈蘊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說:“以后再提這事兒,蘊姐跟你翻臉?!?/br> 傅孟易笑著應了,說:“好?!?/br> 一杯敬蔣競年,他說:“對我們蘊姐好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