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沈蘊心下微動,下一刻,跑過去,沖進他懷里,抱住他的腰。蔣競年的手臂在她肩頭,攏緊,低頭親了下她的頭頂,說:“想我了沒?!?/br> 臉埋在他懷里,聞到他身上的風塵仆仆之氣,沈蘊點頭,甕聲甕氣地說:“嗯?!?/br> 一個字好像無法表達出她的情緒,她補了句:“很想?!?/br> 蔣競年被沈蘊直往自己懷里拱的模樣逗笑:“這么想我,怎么連條微信都沒有?!?/br> “怕打擾你?!彼洁熘?,抬眸看他,能看到他下巴上有若隱若現的青色胡渣,忍不住抬手,去摸,微微扎手,“知道你這段時間很忙?!?/br> 蔣競年捉住她的手,攏在掌心:“你發的信息,怎么能算打擾?!?/br> 沈蘊抿嘴笑,仰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嘴變甜了?!?/br> “嗯?!笔Y競年煞有其事的頷首,垂下的眼眸里含著nongnong笑意:“要不要親自驗證一下?” 第37章 沈蘊臉一紅, 偏過頭低聲罵道:“流氓?!?/br> “我承認?!笔Y競年繼續頷首, 同意沈蘊的觀點。 沈蘊彎起眼睛, 笑了。 短暫的分別讓思念猶如洶涌的潮水, 將兩人淹沒。躲在車里, 兩人把近半月漏下的吻全數親了回來。親到彼此氣息紊亂,蔣競年才肯放過她, 上半身退回駕駛座,仍是意猶未盡:“車里硌得慌, 疼?!?/br> 沈蘊被他親得嘴角殷紅,聞言, 眼神往他腰間瞟。 是蔣競年探身過來的時候, 腰部硌著扶手箱了。 “疼?不會傷到了吧?!鄙蛱N抬手摁亮車內照明燈, 伸手過去,想看看,卻被蔣競年攥住了,摩挲著十指相扣。 “沒事?!彼f,“沒有這么身嬌rou貴?!?/br> 車內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輕柔唯美,讓人的心情放松下來。 沈蘊輕輕摩挲著蔣競年的手指, 問:“許總的事徹底解決了嗎?” “嗯?!彼椭^,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蔣競年抬手,替她別到耳后,指腹的溫度從耳廓擦過:“挽留過, 但是許墐去意已決,唯有尊重她的意愿?!?/br> 沈蘊悶悶地,哦了聲:“但是為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要退股了?!?/br> 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沈蘊,蔣競年猶豫了很久。 原因無他,不想給沈蘊造成壓力。 但在來的路上,他想,沈蘊作為受害者,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與其讓她在流言蜚語中找到蛛絲馬跡胡思亂想,不如從一開始就坦誠以待。 于是,他便將此事的經過告訴沈蘊。 正如蔣競年料想那般,沈蘊聽完,沉默了。 蔣競年看在眼里,說:“這事從頭到尾跟你沒有關系,我告訴你,也只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要有壓力,更別胡思亂想。錯誤是許墐犯的,選擇也是她自己做的,與你無關?!?/br> 是真的擔心她,寡言的他說了一大通話。 沈蘊看他,低低應了聲。 像只焉巴巴的小貓咪。 蔣競年捏她的臉,說:“嗯什么嗯,你應該說,許墐這個壞女人,敢跟我搶男朋友,簡直就是作死!” 一貫清冷的人做著鬼臉,怪腔怪調的樣子實在搞笑,沈蘊被逗笑。 沈蘊打開他的手,笑罵:“自作多情!” 見她重展笑顏,蔣競年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日子往后轉,忙碌的工作讓這件事漸漸被人遺忘??偛空{了新的財務部長到s市分公司,頂替許墐的位置。 新部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面相上看性格很嚴謹,事實也是如此。 一絲不茍的態度在財務審核中體現的淋漓盡致,金額上多個小數點,流程都會被退回去。這個時候,眾人更加想念那個時常笑容滿面的許墐。 除了沈蘊。 這期間,傅孟易找過她,試圖跟她解釋。起初沈蘊愛答不理,道的歉多了,沈蘊便也過了氣勁兒。 七八年的友誼不是說斷就斷。 可兩人之間,到底不似原先那般敞亮自然了。 沒兩天,俞快看出端倪,逼問她發生了什么。沈蘊這才說出自己在和蔣競年交往的事,把俞快激動的,連天花板都差點掀翻。 好不容易把她扯住,俞快追著她細節,被沈蘊一兩句話糊弄了過去。 聊到最后,俞快支支吾吾地說,她也談戀愛了。 這一下,輪到沈蘊失聲尖叫了。 一問才知,對方是俞快mama同事的兒子,春節旅游那會兒認識的。雙方父母本來就有意撮合,正好兩人也投緣,一來二去便看對了眼。 俞快給她看了照片,是個很陽光的小伙子,皮膚黝黑,笑容卻很燦爛。 那一晚,兩人像是回到十七歲。寢室熄燈,躲在被窩里,跟彼此分享自己的心事。 好的、壞的,都是藏在少女心底最柔軟的小秘密。 和蔣競年的戀情依然深埋地下,是沈蘊的要求。蔣競年拗不過她,只能答應。 原意是避嫌,但事實上,在公司里,蔣競年大多時間都很公事公辦。不會因為私下的關系,給沈蘊減少工作,或有特別的優待。 只有一次,張成海約沈蘊出去玩,恰好被迎面而來的蔣競年聽到。他冷著臉,對張成海說:“看來你工作挺閑,還有時間聊天?!?/br> 把張成海嚇得夠嗆,囫圇解釋兩句,跑走了。 隨后他當著旁人的面,曲起食指,用力敲了下沈蘊的桌面,冷聲說:“沈蘊,來我辦公室!”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只有知道真相的方回,笑得像個二傻子。 被沈蘊瞪了眼,堪堪斂笑。 沈蘊跟在蔣競年身后進去,關好門。蔣競年說:“把竹簾拉下?!?/br> 沈蘊暗自嘀咕了一聲,將玻璃墻上的竹簾全數拉下。剛轉身,被人攬腰圈進懷里。她嚇了好大一跳,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門口。 所有透明玻璃都被竹簾擋得嚴嚴實實,將屋內屋外隔成兩個世界。 作勢要親下來,沈蘊推開他的臉,壓低聲音說:“干嘛啊,這是在公司?!?/br> 蔣競年哼了聲:“那又如何,公司都是我的?!?/br> “……”無語了好一會兒,沈蘊被他親著鬧,從耳垂到脖子。她的肌膚白皙且薄,唇所過之處,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她怕癢,只能躲:“別鬧?!?/br> “沒鬧?!甭曇衾锿钢祮?,蔣競年沒好氣地說:“如果我沒記錯,這已經是張成海第三次向你示好了?!?/br> 沈蘊眨眨眼,記不得了:“有嗎?” “你說呢?!倍瓜路侥瞧┌椎募∧w上,被自己親出一個紅點。蔣競年滿意地笑了笑,將她的長發往前撥,遮住。 沈蘊想了會,記起元旦前張成海好像是約過她,后來在茶水間門口,還碰到了蔣競年。 那時候她想,不知道蔣競年有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 果然是聽到了。 沈蘊覺得他吃醋的樣子有點好笑,聽到蔣競年說:“要不公開吧?我們既不是明星,公司也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定。男未婚女未嫁,擔心什么?!?/br> 理事這個理,但沈蘊還是忐忑。 至于在忐忑什么,她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 “再等等吧?!彼p聲說。 沉默幾秒,蔣競年松開她,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淡淡地應:“行?!?/br> 蔣大總經理鬧起別扭來,跟個小學生沒差別。 沈蘊哭笑不得。 能怎么辦,反正哄就是了。 沈蘊走過去,繞到他背后,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側著頭,親他。學著他剛才的姿勢,從耳垂親到脖子,一下輕一下重。 剛親時,蔣別扭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子,坐懷不亂??蓻]幾下,便徹底繳械投降,椅子轉了半圈,將人拉進懷里,低聲笑罵:“美人計!” 早春三月,春意闌珊,窗外暖洋洋的陽光落進來,懶懶散散灑了一地。對面是高聳入云的辦公樓,隱約可見穿著商務裝的年輕男女,抱著文件夾穿梭其中,步伐匆忙。 沒人注意到這處的繾綣親吻。 自從這件事后,蔣競年再也沒提過公開戀情這回事。 轉眼到四月,沈蘊開始偷偷準備蔣競年的生日。 這是兩人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生日,沈蘊不想隨便應付,但又不知道該準備什么。問俞快,同樣一問三不知,最后調侃說:“要不你把自己送給她吧?!?/br> 被沈蘊一把推出臥室。 她在這邊盤算的起勁,不承想因為瑩瑩的一條微信,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微信里,瑩瑩說4月6號是她哥哥的演唱會,讓沈蘊做好接駕的準備。沈蘊差點忘了這個小祖宗的事,此刻被提起,氣得想撞墻。 恰好蔣競年的生日也在4月6號,她的計劃全泡湯了。 她跟蔣競年抱怨,對方倒是無所謂,只問她:“那你要陪她去看演唱會?” “她一個人去,不太放心?!毖韵轮饩褪堑门阒?。 蔣競年點點頭,隨口問:“哪個明星?” 當初瑩瑩安利了半天,她愣是沒記住。想起瑩瑩給她發過照片,翻出來,給蔣競年看:“記不住名字,是個偶像歌手吧?!?/br> 蔣競年掃了兩眼,輕描淡寫的說:“他啊。我認識?!?/br> “認識?”沈蘊沒聽懂這個認識的含義。 “以前在飯局上碰到過,聊過幾句,瑩瑩是他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