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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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里人來人往。 林州地處邊境,各地的人往來,民風開放,不像上京城那般拘謹。蕭天凌帶著人進門的時候,幾乎整個大堂的人都看了過來。 長相太過出眾,即使臉色沒什么血色,明顯生著病,也未掩蓋住半分。 掌柜的一見來人,便知非富即貴,上前笑迎,“幾位住店?” 朔風上前,將手里的畫卷展開,“掌柜的,想跟你打聽一件事,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掌柜的看著畫卷上的女子,覺得眼熟,不過生意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露出一絲茫然,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又一張畫卷展開。 “那這個人呢?” 這張紙上畫的是個穿著圓領袍的小公子,眉眼彎彎,一雙干凈得像小鹿的眼睛。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 這不是老趙帶著的那個人嗎? 面上笑著,一邊湊近,像是在更仔細地看,一邊仿佛不經意地說:“這是家里的小公子走丟了嗎?” 卻沒有人回答他。 “你有見過嗎?”朔風問。 “不是我自夸,我這店算得上是林州最大的客棧了,天天人來人往的,我一時也有點想不起來,得仔細看看?!?/br>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蕭天凌視線在客棧里一寸一寸掃過。 朔風聽完對面的人的話,又道:“應該就這兩三個月。怎么樣,有印象嗎?” 掌柜的退回去,滿臉歉意,“想不起來了?!?/br> 不過話音未落,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蕭天凌沖上樓梯。 掌柜的跟朔風皆是一驚。 朔風當即跟上。 蕭天凌回想著剛剛進店之前看向的窗戶,疾步上樓,最后推開一個臨街的房間的房門。 “嘭”地一聲,門摔到墻上,足見力道之大。 清晰地聞到房間里另一個人留下的,獨有的味道,腳邁進門的剎那,有人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輕顫,最后緊握成拳。 然而,房間里,是空的。 朔風親眼看著他從一種瘋狂跌進另一種瘋狂,他一身黑色錦服站在房中,背對著所有人,可是散發出來的陰沉仿佛要將一切吞沒。 不過下一刻,這叫人窒息的陰沉就被街上傳來的疾馳的馬蹄聲打破。 “主子!” * 晏梨跟流螢約定好匯合的地方之后分頭跑。 風吹在臉上都是溫熱的,但是晏梨卻感覺手僵硬得快要握不住馬韁。 她心里從來沒有這樣怕過。 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今晚夜市,城門不閉,晏梨不管不顧一路沖出城去。 聽到身后追上來的馬蹄聲,她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只覺得那馬蹄聲是踏在她心口,壓得她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身體緊繃成一根弦。 一路狂奔,聽到紅河灘的水聲的時候,晏梨忽然察覺不對勁。 前兩天的大雨,路上泥濘未干。 心里焦急,聽著身后的人似乎越來越近了,她半分不敢慢,狠抽馬鞭,在狹窄的山道疾馳。 蕭天凌看著她不要命地跑,喉間涌上濃厚的血腥味。 看到她身形輕晃的那一瞬,大喊,“晏梨,停下!” 聽到他的聲音的剎那,晏梨驟然紅了眼,視線模糊一瞬,不過隨即咬牙忍下所有情緒。 “駕!” 馬鞭狠狠抽下去。 她不要回去。 絕對。 攥緊了手里的馬韁。 就在決心豁出命搏一線生機的時候,馬突然像是受到驚嚇,揚蹄長嘶。 下意識回頭。 耳邊是巨大的轟隆聲,擴張的瞳孔里倒映出滾落的山石的樣子,而山石落下的地方是…… 口鼻被水淹沒的瞬間,她聽到朔風驚呼。 “殿下——” * 午后的陽光明媚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落在水面上,折出盈盈光亮,像夜空中的星星。 樹林里格外寧靜,只有鳥鳴聲。 突然,這份寧靜被打破—— “少爺,這里有一個人!” 第27章 據《齊史》載,“平德四十八年冬,帝崩,四子凌繼承大統,二年,改年號為明昭?!?/br> 元宵剛過,早春時節。 落進御書房的陽光明媚而溫暖,四下卻靜悄悄一片,端茶送水的宮女太監都不約而同地放輕了腳步,生怕惹得里面那位不快。 御書房外隱約傳來說話聲。 “狗東西,太后你們也敢攔?!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張嬤嬤厲聲指責。 “太后恕罪?;噬嫌辛?,今日誰也不見?!彼凤L帶著侍衛太監跪了一地,沒人退讓。 聽到這話,被攔住的人沒有一個人敢硬闖,不過卻也不離開。 兩相僵持下,一道笑聲插/進來。 “呦,這是在干什么呢?” 眾人循聲看去,看清來人,不管情愿還不是不情愿,紛紛請安,“給大長公主請安?!?/br> “都免禮吧?!奔兗翁?,看向站在對面的人,笑笑,“這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叫太后生了這么大的氣?” 被嬤嬤宮女簇擁在前的人嘴角輕牽,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不答,只是說:“大長公主倒是很有閑情逸致,這日日進宮,倒像是以前沒有封府的時候了?!?/br>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純嘉笑容不改,“我一個閑散人,除了到處溜達,也沒什么好做的事情。自然是比不上太后。我聽說戶部尚書鄒玉章今日上朝直接罷免扔下大獄了?” 說著,面露惋惜,裝作沒有看見面前的人臉色難看,繼續道:“這樣一鬧,王相怕是有得忙了?!?/br> 雖然沒有挑到明面上來說,但滿朝皆知,鄒玉章是王家的人。 又道:“太后不會是來給鄒玉章求情的吧?” 說完,不等回答,話鋒一轉,笑意盈盈,“看我,在說什么胡話?鄒玉章犯下的罪那可是罄竹難書,鐵證如山,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已經下了決斷,太后又怎么會為了這種人去質疑皇上呢,畢竟皇上可是太后的親兒子啊?!?/br> “再說,到時候要是惹得皇上心癥發作,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br> 聽到后一句,王太后臉上的笑出現一絲裂痕,不過片刻之后恢復如初,不理會純嘉,轉身對跪在地上的人道:“皇上既然在忙,哀家就不進去了。你們仔細照顧著,要是圣體有損絲毫,哀家定不會輕饒!” “是?!?/br> 純嘉側身,看著一行人走遠,很快便消失在夾道轉角。 等徹底看不見了,純嘉才收回視線,叫還跪在地上的人都起身之后,把帶來的東西交給朔風。 一個信封裝著,厚厚一沓,“把這個交給皇上。眼下的情況,若是叫那些人騰出手來,吃虧的是咱們?!?/br> 交代完,帶著嬤嬤也走了。 兩個人走在夾道里。 純嘉瞇著眼抬頭看了看天,“今天這太陽落在身上終于有點暖乎勁兒了?!?/br> “這才初春,往后會一天一天更暖和的?!眿邒哒f。 純嘉看著萬里晴空,緩緩舒出一口氣,聲音低低道:“是啊,會一天一天更暖和的?!?/br> “今天這事一出,怕是有不少人都坐不住了,皇上這是打算連根拔起嗎?” 純嘉輕輕搖頭,“他沒那么蠢,這里面的牽扯盤根錯節,不能急?!?/br> “只不過皇上現在的身體,那心癥……”話只說了一半,難掩憂心。 提到這個,純嘉臉上的笑也散了,“他會長命百歲的,齊國的百姓等這樣一位君主等得太久了?!?/br> “主子說得是。不過今日皇上讓太后吃了閉門羹,回去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br> 聞言,純嘉輕笑出聲,“這就不用我們cao心了,她不是早早就給自己物色好了受氣包嘛?!?/br> 嬤嬤想了想,恍然大悟,“主子是說毓秀宮的那位?” 純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喃喃,“她應該慢慢走才是,畢竟,這下坡路還長著呢?!?/br> * 夕陽西斜。 整個皇宮披上一層橘黃光輝。 人影都被拉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