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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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整個上京城處處張燈結彩,熱鬧的氣氛生生叫夜里的寒意都消減了幾分。 皇宮更是如此。 隨著一聲唱和,晏梨帶著白月心走進月華殿。 一進門,各種或委婉或直白,打量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 好在,這種打量晏梨早就習以為常。在上京城的這幾年,每次出現在這種場合,迎接她的都是這種看猴一樣的目光。 面不改色地跟著前面的宮女。 然而,她卻不知道這樣的打量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剛走到殿中間,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晏梨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胳膊被人猛地拽了一把。好在她反應還算快,才沒有摔倒。 一回頭,只見白月心抓著她的胳膊,驚慌失措的樣子。 晏梨往她腳下看,裙擺被踩到。明白過來怎么回事,晏梨伸手扶了她一把,聲音平平地問:“沒事吧?!?/br> 白月心詫異于她竟然會關心自己。 這個時候,自己越是出丑,她不是越開心嗎? 回過神,白月心正要說話,卻聽到一聲不止從哪兒傳來的輕笑聲,聲音不大不小,輕飄飄的,卻叫白月心驀然白了臉,泫然欲泣。 站在賢妃身邊的一個嬤嬤,看著站在殿中間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贊同。 好在這會兒皇上還沒有到。 “晏梨?!辟t妃開口,臉上笑著,“站著干什么,都坐吧?!?/br> 晏梨回頭,看到坐在龍椅旁的賢妃。賢妃今日一身深紅宮裝,眉眼細長,因為保養得好,叫人看不出來年歲。 “是,母妃?!?/br> 晏梨應聲后,帶著白月心落座。 晏梨的座位跟蕭天凌的并排挨著,白月心坐在她身后。 蕭天凌一進宮門就被皇上身邊的公公叫走了,還沒有過來,旁邊的位置便空著。 “月心?!辟t妃笑吟吟看過來。 忽然被叫到名字,白月心微怔一瞬,隨即側過身子,面對著賢妃,視線微垂,“母妃?!?/br> 看起來格外乖順。 賢妃眼尾的笑意遂深,“嫁進王府住得可還習慣?” “謝母妃關懷,有殿下跟jiejie照顧著,月心在王府過得很好?!?/br> 賢妃又問了幾句。 看懂賢妃的意思,殿里的人紛紛開始跟白月心閑聊。 白月心像是眾星捧月般,一下處在了最耀眼之處。 反而是坐在她前面的晏梨,眾人仿佛視若無睹,視線不斷掃過去,卻連一個問候的字都沒有。 不過晏梨毫不在意。她跟上京城里的這些人極少來往,唯獨一個朋友就是沁寧。 “月心meimei這羊脂玉釵跟耳環真的別致好看?!庇腥丝滟?。 “是啊,襯得人愈發好看,真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br> 白月心笑著說擔當不起,不經意看了眼前面的人。 原本她今天戴這些首飾就是為了向晏梨示好,可是現在見她一個人坐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心里卻遲疑了。 正猶豫著,殿外又傳來一聲唱和。 “純嘉長公主到——” 乍然聽到一個從未聽過的名號,晏梨不由抬頭,卻發現殿內的氣氛忽然變了。 驚訝,意外,還有一絲尷尬閃過一張又一張臉。 不消片刻,就見一個美艷張揚的女人進來。 這還是晏梨第一次在上京城中見到這樣的人。這上京城的貓貓狗狗都是聽著規矩長大的,坐臥行立都有講究,可是這個女人,卻像團火。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是上京城的一個傳奇。 “在說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純嘉長公主笑著問,殿里沒有一個人答。 純嘉環視一圈,下巴微抬,掃過席間眾人,一雙丹鳳眼微瞇,唇邊滿是戲謔,“怎么,幾年不見,就都不認得了?” 說著,目光在晏梨身上停下。 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看了看她坐的位置,“你是蕭天凌的王妃?” 晏梨起身,沒有半分怯懦,“是。晏梨給長公主請安?!?/br> 純嘉看了她一會兒,笑得開懷,“倒是擔得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幾個字?!?/br> 晏梨一愣。 坐在后面的白月心臉色僵住。 純嘉看出端倪,“怎么?說的不是你?可我看一圈,也就你身上還有點活氣?!?/br> 氣氛越發尷尬。 “長公主,何不坐下來說話?”賢妃道。 純嘉長公主笑,“賢妃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心腸?!?/br> “長公主也還是一如既往?!?/br> “我倒是希望一切能一如既往??墒沁@譽王一走,連陪我喝酒的人都沒有了?!?/br> 話音未落,整個月華殿,針落可聞。 恰在這時,一聲“皇上皇后娘娘駕到——”打破了殿里的寂靜。 蕭天凌和沁寧跟在后面進來。 后面純嘉長公主再沒說過什么話,不過賢妃卻拉著白月心一直閑聊。 因為蕭天凌落座,白月心幾乎完全被擋住,而賢妃卻絲毫不在意,目光落在晏梨身上,說話的對象卻是她身后的白月心。 晏梨悶頭吃東西,當自己什么都感覺不到。 然而,她的淡然卻似乎并不能叫人滿意。 “……你現在既然已經嫁進楚王府,為王府開枝散葉才是要緊事,女紅這些事交給下人也能做。楚王府里也該有孩子的哭聲了?!辟t妃說得慢條斯理。 晏梨卻手一抖,碰翻了手邊的酒杯。 一時間,譏諷嘲笑的目光齊刷刷涌過來。 晏梨無心管那些,只低著頭用力地擦著桌上的酒水。 那一杯酒她還一口沒喝,現在全灑下來,來不及擦的,順著桌面往下滴,滴在她的衣裙上。 蕭天凌接過宮女遞來的手帕,手剛伸過去,結果原本坐到好好的人,腿卻往另一邊一躲。 蕭天凌手頓在半空,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晏梨。后者眼里仿佛只剩那灑出來的酒,埋著頭,目不斜視地收拾著。 沁寧心里不舒服。 她知道阿梨想要孩子,可是三年都沒有懷上,她母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叫白月心趕緊給她四哥生孩子,換誰心里都不好受。 沁寧端著酒杯起身過去。 “四哥,四嫂?!毙σ饕鲉柡?。 至于坐在晏梨身后的人,全當看不見。 說了幾句吉祥話,喝了酒,沁寧拉著晏梨的手,“四哥,我好久沒有見到阿梨了,她跟我過去坐會兒?!?/br> 晏梨不得已起身,走之前回頭對白月心說:“既然母妃想跟你說話,你就坐我這兒來吧?!?/br> 不止白月心,挨得近的,凡是聽到她這句話的,都看了過來,眼里寫滿難以置信。 在晏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白月心有一刻心動,不過那一雙雙盯著這邊的眼睛叫她冷靜下來。她若是敢上去坐那個位置,明日上京城里的茶館酒肆談論的對象怕是就會變成自己。 露出驚慌神色,“那是jiejie的位置,meimei怎么敢坐?” 晏梨淺笑,“只是一個位置而已?!?/br> “坐這兒就很好?!卑自滦恼麄€人像是受驚的兔子,人縮成一團,細聲細氣地說。 晏梨沒再說什么,跟著沁寧走了。 剛一坐下,就聽沁寧冷哼一聲。 晏梨轉頭看她,“怎么了?” “我就是看不慣某些人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惺惺作態的樣子?!?/br> 又道:“也不知道是哪兒弄來的羊脂玉首飾,以為誰沒有一樣?!?/br> 聽沁寧的語氣不太對,晏梨問:“怎么?你喜歡那個?” “我才不喜歡!誰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就白大人那點俸祿……該不會是我四哥送的吧?” “不是。我送的?!?/br> “???!”沁寧嘴里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她嫁進王府,照規矩,我不是得送她東西嗎?”見她反應那么大,晏梨也有點懵。 沁寧:“…………” “阿梨,你傻???!就算要送,你就隨便賞她點東西就行了,哪里用得上這么好的東西?你看她今天,明擺著就是來搶風頭的?!?/br> 晏梨忽然被這話提醒了。 “沁寧,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嗯?”